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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一枝草木美人 第一百四十六回 脱奴籍更名女登

作者:以俟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20-06-12 17:29:15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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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今日起,我便收芷兮做义女,”荼蘼两世不得认亲女,于这三生之上,也不过只敢给芷兮‘义女’之名:“你若还敢以兄长之名,对她心存妄念,我便将你大逆不道的畜生,碎尸万段,以奠祖世清明。”

    “父亲怎知她叫‘芷兮’?”那墨孟本便只是觊觎美色,并无甚真情可言,听父亲言辞激烈,也不作争,只是意下难平:“难道父亲,隐居荼蘼坞,竟是暗中监视我?我只讨一个妾,也值得父亲兴师动众地来,长他人志气,灭亲子威风么?”这一世上,只有墨孟没有神念,是个最肉体凡胎又既泛夫之志的,他有此言,谁都不敢意外。

    只是芷兮,再不愿无端受人恩惠,哪怕那个人,是她的父亲,她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来与他做半路父女,于是道:“荼蘼好意,小女心领了,只是,我本名‘荆女’,之前是赵家挂名的外孙女,‘芷兮’这般受赠的雅字终死都未能负得起,现在,我不愿再顶着义女的名号,重活一回‘看似登堂入室,实则寄人篱下’,来这墨家屋檐下,谋生存。”

    她的话,离与、荼蘼、未若、木落,都听懂了。只是,他们又都各自讶异:平素最重礼数的她,如今,竟对亲父,以名直呼。荼蘼明明是在想弥补她,势必不会再如当初赵老太太一般,一边怀疑她的骨血,一边又给她一个名不符实的名份。可是,她,却再也不容许别人,来随便安排自己的命运,哪怕,她生来,依旧如前般,只是一个最低等的奴籍女身。

    “不会的,我怎会再让你寄人篱下,”荼蘼情急关切:“我会善待你的,墨家女儿该有的华屋、锦衣、玉食,我不会亏待你半分,你无须再做粗糙的活计,无须再仰人鼻息、察言观色,你只需要,待在墨府里,安心享受即可。墨孟这臭小子,若还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定不饶他。”

    “她!一个外人!”墨孟委屈,又敢怒不敢言:“父亲何以如此厚彼薄我?”

    “住口!”荼蘼喝令一声,墨孟乖乖住了嘴,他不过是色厉内荏的,一个总会拿自家权势唬人的纸老虎,知子莫若父,他可不敢在父亲面前卖乖。

    离与和未若,却对荼蘼护女之心,百感交集,一时佩服得五体投地。那木落,虽然被三昧火,烧掉了三生缘分和记忆,此刻,也有些莫名的欢喜。

    “荼蘼若真有心,”芷兮道:“可否,解了我的奴籍,还我自由之身?”

    这事,难倒了荼蘼。墨氏江山,有一个铁一般的规矩,凡入奴籍者,终身为奴,世世为奴,奴籍之人,只能与奴籍之人通婚,所生子女,也都要从呱呱落地,便赐奴籍,世代效忠于主家,当牛做马,不得有半分怨言,脱籍更是如同天方夜谭。

    “你当脱籍是脱衣呢?那般容易”墨孟头一个站出来嘚瑟:“墨氏的等级制度,如何森严,你是女子,又是奴籍,自该恪守女则,谨遵奴道,竟这般痴心妄想么?那我要破天荒纳你我妾时,你还装什么清白孤高,难不成,是故意欲擒故纵么?”

    芷兮听闻墨孟这尖酸刻薄之语,冷冷嗤之以鼻:“我看墨家公子,倒是比小人,还要难养也。既然这样难为墨家家主,我宁愿永负奴籍,也不愿沾染你半分光彩,因为连你所能散发的少得可怜的那点儿光彩,都是污的。”

    “你,你......”墨孟何曾受过奴婢的气,手颤抖地举起,便要掴在芷兮颜面上。芷兮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嘎嘣一声,他竟脱臼了。

    离与本便要上前阻止,只是伸在半空的手,还没来得及箍住墨孟,芷兮已然自卫得反攻了,他便宠溺而放下心来得,望一眼芷兮,对芷兮笑道:“你既还守着妖的修为,何以方才被他五花大绑了去,关在这密室里,不是自找罪受么?还让岸土,白白替你挨打。”

    芷兮不忍地,望望浑身是伤痕的岸土,眼中都是怜惜,这眼神,让离与着实不舒服得很,明明自己只是含沙射影,想让岸土知道,他一介凡身奴籍,保护不了芷兮,还不如芷兮自卫的功夫,现在反倒弄巧成拙,让芷兮越发歉疚,关心和顾恋起化身岸土的未若来。

    “妖在人间,何等地位,离与会不知?”芷兮转而望向离与:“若无人来给我做个靠山,我还真不敢,以妖术示人,那样的话,岸土岂止护不了我,连他自己,也要被我连累得,人人喊打,暴尸街头了。”

    离与觉得难受:“我可是为了你,才......”为了她,他才将最弱的人间,捧上最高的位置的。现在,芷兮反倒因此而怨他。句句里,都是对他的疏远怨怼,以及对岸土的呵护爱惜。

    可是,芷兮,连话都不让他说完,接着他的话茬说:“为了我,才抢了你口口声声曾允诺要给我的位置!之后,再不容我入神仙妖魔鬼五道,人道也仅存一世!何其威风八面、名扬天下?!”

    “我知你怨我,”离与感到,芷兮的话,句句如刀,割在心间,“可是,无论你到哪里,我都是想陪着你的。未若救你,助你去投胎,我以为你已转世投胎为人,所以,我才......”他后面的话是:我才给了人间,至尊之位,可是,我不知道,你,还是放弃了往生之权,你过了奈何桥,却哪条人路都没有选,而是转身,又返回了奈何桥这端。

    可是,芷兮,怒容恨意,都写在脸上,一把甩开墨孟的手,大声对离与说:“离与还真是今非昔比,好大的口气!你愿意怎样,我便一定要奉陪你怎样么?在你做决定之前,可曾问过我愿意不愿意么?”那墨孟便疼得呼天抢地了。

    “快送他下去医治!”荼蘼命令那向他通风报信的小仆说道,那小仆,忙带着几个人手,扶着墨孟,回他的殿宇去了。

    “荼蘼爱子情深,”芷兮的眼中,溢出泪水来,她活到如今,从来都是唯唯诺诺、忧郁、体弱,欲得未得,她的累世的委屈与流离,让她连带现在荼蘼关心亲子,她都是嫉妒的:“治我伤他之罪吧!我一奴籍女子,但凭处置!绝无怨言。”

    “真的无怨么?”荼蘼望着这个私生女儿,有不忍有不能,想补偿想袒护,可是,如此戾怨缠身的芷兮,还是他不想看到的:“你若不怨,便不会伤他。”

    “那他若伤了我呢?”芷兮听荼蘼说话,只觉他偏袒男嗣,况且自己身份尴尬,本便是私生,上不得台面的,于是满含泪水,质问他道:“绑于密室,逼婚于我,若他成功了,您,也一样会一如既往,袒护于他,纵容于他,是么?至于我,你总有一百个理由,可以置我于死地,毁尸灭迹,好给你墨家,洗白脸面。”

    “在你心中,”荼蘼道:“便是这样想我?”

    “不然呢?”芷兮恨恨:“自己女儿刚出生,便被你抱去,换位高权重的太子,你让我想你是‘爱女情深’么?”

    “芷兮!”离与心疼芷兮,不怨看她那般难过,他走近她,伸出双臂,从她身后,轻轻搂住她的腰间,他比她高出许多,俯下头来,下巴挨着她的头顶,说道:“他并不是为了自己享福,才去换太子的,况且,换与不换,这太子都是倾心于草木的。你不要伤心,也不要因此,去指责荼蘼,他,也是情非得已!要知道,受多少心里煎熬,他才能与你以‘义女’相称相认啊。你不要凉了这得之不易的半路父女情谊,原谅他,也放过你自己,好么?”

    “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惺惺作态!”芷兮,一扬手臂,狠命将他的满怀爱意的怀抱,甩到一边,低声厮喊着说:“你有何资格,跟我说这些话?你和我,有关系么?你劝我恨他少些,你却不知,我恨你,比恨他,要更甚百倍么?我唯愿与你,此生不复相见,天人永隔!”

    “芷兮!你怎可如此跟少典君说话?!!!”荼蘼无奈地,对芷兮说,又不敢高声语,又不忍纵她之过,进退维谷。

    一众旁观者,本便对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茫茫如雾里看花,根本不知所云,现在听闻荼蘼竟然称呼那被芷兮推掷怨怼地,竟然是六界至尊少典君,无不惊声色变,齐刷刷跪下去,拜见道:“拜见少典君!少典君千秋万代!”

    芷兮望着那些伏唯少典脚下的墨府的奴仆们,不禁泪笑:“人,好生悲哀啊!你是花匠时,如何对你,你是六界至尊时,又是这般面孔了。”想来攀高踩低、趋炎附势,芷兮见得经得太多,心境早已沧桑不堪。

    “芷兮,你不愿为奴,那,你,更名改姓吧。”荼蘼心疼她,并不理会那跪了一地的奴仆,接着对芷兮说道:“你说你本名‘荆女’,如果你做荆女,能更开心一些,那便还叫荆女。”

    “不,”芷兮斩钉截铁,现在的她,说话要坚定决绝地多,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既是荆女,要登堂入室,我便叫‘女登’”,她脸上的苦笑,让这个名字,像个讽刺:“也好让我,时时记得,我是沾了你墨氏荼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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