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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浮生记 正文 第十七章 红衣魔女 五派相逼

作者:张十三画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7-03-01 14:12:04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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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心峰,武圣殿。

    张元宗、白魔、莫忆三人随意席地而坐,没有前辈、后辈之间的拘泥,似乎白魔不再是赫赫有名的前辈,张元宗不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而莫忆也不再是内心沉郁的伤心人。张元宗无拘无束,执着于理而罔顾世俗,倒是莫忆露出恭敬之色。

    张元宗虽是江湖后辈,但在白魔面前不卑不亢,畅所欲言,与己相悖必定毅然反驳。白魔冷笑道:“何谓取决于道?如何取决于道?道,虚无,不可捉摸,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一条明晰的道路去顺从。道,无处不在,人本身就是道的一部分,一言一行就是道的体现。我太一教行的就是道,何必还要取决于道?”

    张元宗眉头一皱一展,道:“道,悟之皮毛,已是人间圣人。俗话说,天机不可测,这‘天机’就是道的一丝气机,道之毫末都不可测,何谈明道,更何论人乃是道。虽然我们常言顺应天道,可是道从来无人可以掌握。因为乾坤宇宙,阴阳五行,山河人物都不过是道的衍生。冥冥中自有秩序,人不过尘埃,千年不过一瞬,人侃侃而谈道,何其可笑!”

    白魔一顿,幽幽道:“你言千年一瞬,可知一瞬千年。对天地而言,千万年不过如此,可是对于蚍蜉来说,一日就是一生,这一生就是一切、所有,何必在意生之前如何,死之后如何,当下这一刻就是永恒。道,太大,人,太小,只要归于一心,心就是道。管它劳什子的虚无,在乎心,心中一念,三千道路皆通畅,足矣。”

    张元宗眸眼一闪,道:“禅宗有大乘、小乘之说,小乘也,苦修自身,无大慈悲心,而大乘也,自利之时,还渡世救人,有大慈悲心。白魔兄所言恰如此情中的小乘,所言之道不过小道,走不长远。世事难料,难知对错,我只想,有道,毫末处出英雄,无道,庙堂中落尘埃。”

    白魔冷声道:“道有多条,岂是以大小分之。善贾者,达到极处,长袖善舞,左右逢源,超凡脱俗握乾坤;学文者,进到深处,胸有丘壑,心性浑然,灵犀一动生阴阳;习武者,突破藩篱,丹田为海,经脉为河,借天地势破虚空。我们修武之人,若以人之精气神感应天道,一步一超脱,进境何其估量。当感悟道超过身体的极限时,已然无用,因为人身无法容纳道。”

    白魔此番言语,连张元宗也不由震动,看来白魔在武学上的修为已经突破藩篱,感应天道。莫忆在一旁似乎有所感,不过心中的迷惑越来也多,听得昏昏沉沉,不过他知此次机会难得,将会对他今后有莫大的裨益,忙静气凝神,生怕漏听一丝一毫。

    张元宗同白魔一直畅谈到晨曦初露,一夜中有惊心动魄的争执,差点翻脸出手,也有偶尔的会心一笑,相见恨晚之慨,也会有一方的心悦诚服。莫忆一夜受益匪浅,也曾担惊受怕过,生怕两人不合大打出手,一则自己的武功起不了大作用,二则可惜了他们的奇言妙语。

    白魔临去时,神色淡淡道:“这次武圣殿比斗,我教会作为第三方加入,你如何打算?”张元宗卓然而立,轻笑道:“在下就舍命陪君子,作为第四方加入如何?”白魔闻言一怔,笑道:“好气魄!不知为何,我却无法嗤你不自量力。”

    张元宗执礼道:“不过有一件事需要白魔兄帮忙。”白魔眉梢一动,了然的道:“你自知无甚名声,只怕难以得到他们的认同。此事无妨,我知会他们便是,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给我更大的惊喜。”张元宗神色自然道:“请君拭目以待。”

    白魔突然冷漠道:“昨夜不过一梦,你无需放在心上,后日也无情面可讲。千雪,我一定要带回九幽山,不过我们的赌局倒是可以改一改。若我败了,也无颜带走她,若我胜了,我不仅要带走千雪,还要留下你的命。”

    此言一出,张元宗和莫忆惊诧莫名,这岂不是表明太一教独抗云家、龙门和张元宗等人么,想来白魔自负,故意让胜算减小,不过这赌注却赌上了张元宗的性命。张元宗面色一正,坚定道:“在下也不占白魔兄的便宜,我若败了,白魔兄带走千雪便是,这条命也就交给你。”

    莫忆浑身一震,方才还昏昏沉沉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不少,张元宗此言可谓惊世骇俗。屹立千年的太一教、隐世大派龙门、四大世家之首云家,哪一方不是武林上的庞然大物,连江湖上的五大派和其他三大世家皆忌惮无比。

    张元宗竟然豪迈如斯,闲散几人竟要独对这三大绝世势力,更赌上了自己的性命,明眼人都知此场赌局张元宗有些吃亏。白魔惊诧地看了张元宗一眼,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名不经传的年轻人,大声连道三个“好”字,遂化鹤而去。

    莫忆有些木讷道:“我们四人如何胜得了?”张元宗沐浴着晨光,一脸的淡淡笑意,带着奇妙的感觉道:“未知的东西有种神秘的吸引力,你不确定将来如何,可是你一直在一层一层揭开面纱。贫寒学子成为王侯将相,路边乞丐成为江湖大侠,这就是命运变化无常的力量。后日胜负如何,无人可知。”

    莫忆又道:“白魔以太一教的胜负为局,我们还有一丝希望,你何必又要以我们几人的胜负为局,这太过渺茫了,你的性命只怕……”张元宗微笑道:“莫兄是否怪我此言不知天高地厚?其实不然,以白魔的倨傲,太一教若不全胜,无论我们是否败了,他都不会取我性命。我如此说,不过是弄个虚应罢了。”

    莫忆沉默不语,此语确实有些道理,望着张元宗在阳光中愈发耀眼起来,他浑身的光芒将会在武林源璀璨夺目,成就新的江湖传奇。莫忆的心中忽然一阵激动,难道自己将会见证一代传奇的诞生,这个年轻的男子将会成为他一生中不可磨灭的印记。

    两人下了观心峰,避开云家的守卫,向巫千雪、张水衣夜宿的客栈而去。一路上人言鼎沸,纷纷言道昨夜武林源突然出现了一位红衣魔女,功夫极高,而且心狠手辣,竟然杀了天山一十三位弟子,无人不为此事瞠目结舌。

    天山,五大门派之一,昔日一代传奇雪鸿就师出天山,更在担任掌门后挂金印于天池湖心,杳然而去,轰动武林。天山一脉对剑法的钻研达到了极深的境地,讲究一剑破万法,极其重视用剑的技巧,在修剑一途开创一代先河。天山剑法,变化多端,极善攻伐,颇为狠辣,旨在杀敌,迥异于昆仑的浩然和峨眉的飘渺。

    天山派人观瞻盛会,旨在游历,锻炼门中弟子,谁曾想在武林源遭此无妄之灾,然而旁人最在意的,还是那位胆大包天的红衣魔女,到底是何方神圣,翻遍脑海也没有印象。难道是魔教不出世的高手,专门杀害名门正派的弟子?

    一路上尽是有关红衣魔女的谈论,莫忆心道:江湖难太平,这次武林源风起云涌,不知云家如何自处。待二人来到客栈,顿时发现情况有异,只见客栈人满为患,尽是神情戒备的门派弟子,还有大量看热闹的江湖客。

    细看一回,两人心中尤其惊诧,这些人乃是囚龙寺、昆仑、天山、峨眉、武夷宫的弟子。五大派皆是江湖中一呼百应的存在,谁曾想都聚集在这件普通的客栈,这是何其轰动,但是客栈的掌柜却没有蓬荜生辉的感觉,他兀自缩在一角,畏缩地望着名门正派的弟子,颇为辛酸。

    张元宗和莫忆不动神色地挤进人群,终于看清其中的情形。每派弟子各自围拥着自己门内的前辈,拥堵的客栈也只有这些前辈高人可以坐下。这次云家同龙门的比斗,五大派都派了前辈长老带领弟子游历,同时也为防备不测之事的发生。

    听旁人说道,两人才知这些老辈人物都有谁。囚龙寺的慧明,昆仑的谢东来,天山的吴连城,峨眉的妙真,武夷宫的左仲秋,这五位皆是同五大派掌门同一辈的人物,天下何人不识。此时他们率领门下弟子齐聚于此,可见定有大事发生。

    昆仑的谢东来,两人在清秋观已是见过,看来他已经伤愈,加上昨日所见的裴灵韵,昆仑至少来了两位门中高手,其与云家的交情可见一斑。囚龙寺的慧明,身材魁梧,想必修武是走刚猛的路数,他眸眼低垂,一脸的平淡,竟似普通僧人一般,但是无人不对其礼敬有加。

    峨眉的妙真,四十许的美貌道姑,正襟危坐,面若寒霜,清冽之气散出,眉头微蹙,似是对拥挤闹腾的环境颇为不耐,门中弟子青螺赫然在列。武夷宫的左仲秋,面白无须,儒生打扮,神情温和,一脸笑意,倒像是一个和善的人,可是无人敢小觑他笑脸后的雷霆。

    张元宗目光逡巡一番,只见其他门派心思复杂,而天山的弟子脸露悲愤,那为首的吴连城长身站立,一脸阴沉。此人干瘦,眼中精光闪烁,留着一缕胡须,浑身散发着一股寒冷刺骨的气息,他派弟子皆不愿靠其太近。

    此时,吴连成对着楼上冷声喝道:“交出红衣魔女,不然休怪我等无情。”过了半晌,楼上紧闭的客房中才传出幽幽的声音,道:“这里没有红衣魔女。”竟然是巫千雪的声音,张元宗心中一突,难道红衣魔女竟是张水衣,心思电转,看来纯钧灵魄开始作祟了,不由眉头一皱。

    吴连成阴沉道:“昨夜那红衣魔女,袭杀我天山弟子一十三人,手段极其残忍,嗜血无情。有人亲眼所见她在行凶后回到此处,我看姑娘如此妄言,定是那红衣魔女的同党,都是魔教妖人!”

    巫千雪冷冷道:“昨日天山弟子轻薄我妹妹,淫言秽行,无耻之极,当真死有余辜。若不是怕扰乱他人,他们的性命怎能多留一时三刻。阁下也在江湖呆了几十年,生死之事还请看淡一些。”旁人闻言皆不由议论纷纷,原来是天山弟子行为不端,自食恶果。

    吴连城闻言羞怒道:“胡说八道!我天山乃名门正派,岂能任你污蔑,你若再不和红衣魔女俯首认罪,我今日就要大开杀戒!”巫千雪嗤笑道:“好个名门正派,恃强凌弱,明明是登徒浪子,还自诩名门,羞煞旁人。”

    吴连城顿时怒火中烧,要是搁在往日,必定已然出手,可是他现在不得不先按捺住怒火。他从弟子的描述中已知,这红衣魔女乃是一月前在游龙镇得到纯钧灵魄之人,江湖中谁不存有觊觎之心。

    本来此女子杀害天山弟子,正好可以名正言顺捉拿,一旦被天山带走,那纯钧灵魄自然而然落在己手。可是如今,五大派皆齐聚于此,虎视眈眈,岂能让自己轻易得到。

    吴连城心眼一转,依次向囚龙寺等派施礼,然后悲切道:“这次下山,掌门师兄命我护弟子周全,可怜十三条性命,就此陨落。有负掌门重托,深感愧疚,心中不安。”

    他瞅了一眼众人神色,接着言辞恳切道:“这位姑娘方才承认,那位红衣女子确实是杀害我天山弟子的凶手,我欲带此凶手返回天山,交由掌门师兄处置,以减少我的罪过。稍后,若我力有未逮,还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连城深感大恩。”言下之意,竟是让其他人不要插手,这是天山的内部之事。

    峨眉的妙真一声冷哼,冷冷道:“好个吴连城!你的心思在座诸位谁人不知,那女子身怀纯钧灵魄,岂能落入你手,再说你门中弟子**,行为不端,反而被人所杀,竟还想拿人不是。真是荒唐!”

    吴连城眼中寒光一闪,忍住怒气道:“几人虽然言行不当,但是他们也并未做出太过出格的事,由此丧命,岂不冤枉。这魔女好杀成性,今日我天山弟子命丧她手,那明日诸位的弟子也有身殒的危险。天山已经承此伤害,岂能让同道再遭此难。杀人偿命,此魔女必须要押回天山,给丧命弟子的家人一个交代。”

    妙真冷斥道:“你天山弟子行为不检,命丧她手,咎由自取,岂能说我们的弟子也有危险。且不说峨眉尽是女弟子,难道囚龙寺的高僧也是贪花**之徒不成!”吴连城后退一步,知道自己言语不当,不由后悔,望了一眼平淡若常的慧明,心中稍安。

    他忙解释道:“连城并没有此意,此魔女残忍嗜杀,根本就不在意是否有人招惹于她,所以才言诸位弟子安危有虞。纯钧剑在魔教手中屠戮多少性命,魔性蔚然,如今此女子的心性已被控制,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天山于理于私,都要将此魔女押回天山。”

    妙真嗤之以鼻道:“你想独吞纯钧灵魄,休想。”此时谢东来言道:“纯钧剑曾是魔教教主的佩剑,纯钧灵魄出世,魔教一定势在必得,这关系到正派存亡,天下安危,武林源到天山路途遥远,而且天山弟子已损十三人,若由天山带走纯钧灵魄,岂不儿戏。”

    吴连城脸色愈加阴沉,只怕今日难以带走红衣女子,仍感不忿喝道:“谢东来,难道我天山弟子白死不成?你昆仑一样远在西域,这纯钧灵魄与你也无缘。”昆仑同天山同是西域大派,关系历来紧张,如此二人针锋相对起来。

    吴连城心知,妙真冷言冷语乃是峨眉风气一向如此,对谁都一般无二,他心中到没有多少怨怼,但是谢东来出言定是为了拆自己的台,不安好心。

    谢东来义正辞严道:“天山弟子言行不轨,羞为名门中人,难道那女子就不无辜么?纯钧灵魄竟然现身于此,那么我们定不能让它落入魔教之手。吴连城,你还是放下你心中的小算盘。囚龙寺乃武林泰斗,慧明大师最是德高望重,我看还不如将纯钧灵魄交由大师处置。”吴连城脸色极为难看,还要再言,慧明大师眸子一抬,尽是悲悯之色,轻叹一声道:“诸位息怒,此事需要从长计议。纯钧灵魄出世,只怕这十六年的平静将要结束,江湖大乱已是不远。敝寺势单力薄,岂能处置纯钧灵魄,到时候太一教倾巢而出,敝寺只怕形如危卵。”

    谢东来顺势谦恭道:“大师所言极是,东来考虑欠妥。”暗中一喜,如此一来,天山已不可能带走纯钧灵魄,现在囚龙寺也放言无能为力,那么峨眉和武夷宫当不会出头。本来天山死了弟子,最有机会得到纯钧灵魄,其次囚龙寺最有资格,如今情势变化,最后花落谁家,犹未可知。

    武夷宫一直彬彬守礼、淡笑不语的左仲秋,突然出言道:“后日乃云家与龙门比斗,太一教业已有人来到武林源,此时正道千万不能内讧,出什么乱子。仲秋还是请大师先拿个主意,如何?”

    众人纷纷言道有理,慧明也不便推诿,道:“贫僧僭越。如今可先留下此位女施主,待后日大事之后,召集正道英雄,再协商可好?”众人连连称是,可是心中又不由嘀咕,该由谁去拿下红衣魔女,又该由谁关押?这其中的很有名堂可讲,虽然结果后论,但是握在自己手里,必定占有先机。

    此时吴连城沉声道:“就由我去拿下红衣魔女。”谢东来见他如此着急,却没有相争,而是隐秘一笑,任由他出手。其他人的心思若何不得而知,但他们都保持一致的缄默,也许是因为天山弟子被杀需要给他一个台阶,也许是不知房中女子底细,需要有人打头阵。

    吴连城欲要上楼,突然众人眼前俱是一花,待定神看去,只见二楼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年轻公子,丰神俊朗,气度不凡,一个是白袍男子,看不清面容,浑身沉郁。众人皆是惊诧地望着二人,在这节骨眼上,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谢东来倏然站起身来,惊声道:“是你们!”他虽然是昆仑三剑之一,地位卓绝,眼高于顶,但是对在清秋观遇见的几个人印象极为深刻。他曾眼见白袍男子与魔教的苏未名比斗,其功夫高过自己不止一筹,乃是江湖上罕见的高手,而这年轻公子虽然一副云淡风轻,似乎不会武功的模样,但是他绝对是比白袍男子还要可怕的人物。

    他自觉失态,自主忽略他人投来的惊疑目光,连忙坐下身来,顿时已经明白屋中的两人必定是自己业已见过的两位女子,她们皆不是凡俗。谢东来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幸灾乐祸,想到吴连城今日将遭逢大败,颜面扫地,甚至还可能重伤死亡,岂不乐哉。

    昆仑弟子看到谢东来隐藏不住的笑意,皆是摸不着头脑,惊诧不已。吴连城惊疑不定,望着楼上的两人,心道:难道是谢东来故意如此作态,欺骗于我。他还是谨慎问道:“两位是何人?为何阻挠我等缉拿凶手?”

    张元宗淡淡道:“屋中一位是我的红颜知己,一位是我妹妹,你说我应当如何?”巫千雪在屋中听到张元宗出声,不由安定不少,今日之事相当棘手,又闻他言自己乃是他的红颜知己,心中一喜,颇为羞怯。

    吴连城眼中阴狠之色愈发浓郁,冷冷道:“原来你们是一丘之貉,今日五大派尽皆在此,谅你们插翅难逃。”张元宗闻言轻笑起来,顿时如沐春风,满堂明耀,然后道:“此间客栈不错,我们何时说过要走。”

    角落里的客栈掌柜闻言脸上表情精彩至极,心中却早已泪流满面,有苦无处倾诉。楼下众人早已惊声喧天,吴连城所言虽然有拉众人造势的嫌疑,但张元宗之言也透露着有恃无恐的味道,顿时间,慧明、妙真、谢东来、左仲秋皆盯着张元宗,仿佛这个年轻人是天地间最耀眼的星辰,不由神色凝重,眼中光华闪烁。

    吴连城不是愚笨之人,知道自己今日成为了出头之鸟,但是他却没有后悔之意,一则自己乃天山的老辈人物,浸淫天山剑法多年,颇为自负,二则纯钧灵魄近在眼前,无论对方两人也好,四人也罢,自己都不可退避。

    吴连城正自犹疑之间,张元宗又道:“在下山野中人,并不想开罪于五大门派,舍妹受辱,忿而杀之,虽然有些过重,但也情有可原,江湖中人,如此快意恩仇也不在少数,没什么好怨言的。若你今日杀了舍妹,我明日又杀了你天山弟子,这仇只会越结越大。慧明大师,认为如何?”

    慧明深以为然,颔首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施主所言恰如此情。”张元宗微微点头,接着道:“舍妹心性耿直善良,虽然受辱,当不至于杀人。诸位前辈心有推测,舍妹可能被纯钧灵魄所制,若是如此,当算不得舍妹行凶杀人。慧明大师,可认同在下所言?”

    张元宗说完故意又向慧明征求意见,慧明面有难色,但也只好言道:“如果女施主乃在纯钧灵魄控制之下行凶,那么她的确无甚大错。”张元宗微笑道:“当时纯钧灵魄在游龙镇出世,本是无主之物,群雄争夺,结果被舍妹偶然所得,如此说来舍妹拥有此物名正言顺。慧明大师,觉得在下可曾说错?”

    囚龙寺慧明虽是禅宗四僧之一,佛法精深,修为高绝,但此时竟有一丝郁闷,他只好道:“施主所言不错。”张元宗赞叹道:“大师果然是得道高僧,明辨事理。诸位皆是名门正派,信奉侠义,高风亮节,当不会觊觎他人之物。”

    五大门派闻言,皆脸色古怪,哑口无言。纯钧灵魄乃是纯钧剑成灵,孕育所生,乃是天下举世之宝,谁不想纳入囊中。可是,五大派乃是正道武林的表率,自诩君子、侠者一流,岂能把觊觎的心思宣之于众,难不成真要把脸面扔到地上?慧明闭口不言,生怕张元宗再来征询自己的意见,只怕到时候囚龙寺要第一个离开此地。

    此时峨眉妙真道姑冷声道:“慧明大师仁心慈口,哪能敌过你小子巧舌如簧。令妹是否受制于纯钧灵魄还有待确认,你先用不着撇得干净。再者,纯钧灵魄,虽然属于无主之物,可是魔教中人岂会弃之,一旦它落入魔教之手,将会为祸苍生。我名门大派为了苍生,手染血腥自古有之,甘愿背负此种罪行。为了不让纯钧灵魄有失,祸及苍生,我等只好行此恶事,留下骂名也无不可。”

    妙真所言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是说的众人心服口服,连连点头,吴连城心中一喜,忙道:“仙姑,所言极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妙真一脸鄙夷,嗤道:“我们的道不同。”吴连城闻言极是尴尬,但是却也不敢造次,峨眉中人谁不忌惮。

    张元宗毫不在意,淡淡道:“在下虽不愿,但不得不承认,道理永远都在强者手中。无需多言,诸位若想带走舍妹,请先过在下这一关。”吴连城一脸冷笑,全身气息一凝,突地纵身一跃,身悬半空,长剑若飞虹贯日,以一种倾斜的角度刺向张元宗。

    一剑既出,寒光湛湛,犹若千万根刺骨的冰刺攒射而来,在座几人皆叹此人剑法卓绝。这一剑本身就造诣颇高,尽是杀伐凛冽之气,更别说它后续的诸多凌厉的变化。虽然吴连城以下击上,有些吃亏,但众人无不被他的这一剑所惊,而张元宗首当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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