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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倒是好奇的很，要是赵瑶姬真的知道以后不知会是什么模样。”
真是可笑。
他的正妃，她不愿意当，却上赶着给别人做小妾。
如今可好，等了那么多年没成为正妻，反而位分还比不上一个凡人。
她想要的，难道就是这个吗？
云霄殿。
赵瑶姬屋里破碎声不断传出，不管是守在屋外的，还是在屋里伺候的那些婢女全都心惊胆战的低垂着头，就恐殃及无辜。
“娘娘......”
芸儿瑟缩了下脑袋，作为赵瑶姬身边贴身伺候的她，自然不能跟其他人一样装鸵鸟，不过她也不敢凑到赵瑶姬的身边。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她斟酌了片刻，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娘娘息怒，虽说那个凡人已经被指为殿下的正妻，可好歹殿下心中没有她，到底还是比不上娘娘你的。”
“闭嘴！”
赵瑶姬衣袖一扫，青花瓷花瓶应声而落，摔在地上瞬间成了好几片碎片。
她气的面红耳赤，美丽的脸庞上因为生气变得扭曲可怕。
芸儿被吓的又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赵瑶姬的房中此时一片狼藉，瓷器碎成一地，原本插着花儿的花瓶也全都被她砸碎，地上全都是碎片，还有没了花瓶的花枝。
“凭什么？不过是个凡人而已，竟也敢肖想殿下正妃的位置？难道我守了百年，都抵不过她体内那一半殿下的血液吗？我不服，一个身份不如我，长相不如我的凡人凭什么可以这么好运，她不配，她也没那个资格嫁给殿下当正妃。”
“但是......这是长老们和狐王商议出来的结果，只怕殿下并不会反对。”
赵瑶姬反手就给了芸儿一个响亮的巴掌，芸儿的脸顷刻就红肿了起来。
赵瑶姬死死的盯着芸儿，眼中就跟淬了毒一般，她恨声道：“那又如何？我有千百种办法阻止她嫁给殿下，我说过，正妃的位置只能是我的，留在殿下身边的枕边人也只能是我，不过是个凡人而已，杀了便是，等她死了，长老们跟狐王自然也不会再提这件事。”
她阴恻恻的冷笑了一声，“一个死人，也想嫁给殿下当正妻？狐王他们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芸儿抬手摸了下红肿的脸颊，又立马放下，想哭却又不敢哭，腆着脸，奉承道：“娘娘不愧是娘娘，都怪奴婢蠢笨，竟没想到这些，说出愚蠢的话来，让娘娘心里不痛快，还请娘娘饶了奴婢这一次。”
赵瑶姬斜了她一眼，至于她红肿的脸，她却是连看都没看，似乎已经早已习以为常的样子，说出的话也丝毫不客气，“知道自己蠢就多学着点，尽说些不长眼的话来惹主子生气，你说说，要你这么蠢的丫头来干嘛？”
“娘娘......”
芸儿听到赵瑶姬的话顿时脸色一变，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会这样了。”
她作为赵瑶姬的贴身婢女，不但月例高，而且其他的下人也全都敬着她，虽然赵瑶姬的脾气是差了些，但总的来说利还是大于弊的。
赵瑶姬不耐烦的摆摆手，脸上布满了阴鸷，蹙紧了眉头，眼中杀意闪过，阴冷的道，“行了，本宫也不是那等没有气量的人，我便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你替本宫去把顾卿染那个贱人给杀了，三日之内，我要听到她死了的消息，希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
“奴婢遵命，奴婢一定不会辜负娘娘的期望。”
凡间
红衣坐在马车头，手里拿着鞭子赶着马，心神却全都放在马车内的顾卿染身上，知道她此时还在昏睡，忍不住嘟囔着，“也不知道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用自己的血给你救命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我也跟着过来暗中保护你，我就说你是个大麻烦吧，偏偏殿下不肯相信我，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把你救下，根本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殿下也不需要娶你。”
红衣一个人坐在外头，不停的抱怨着，“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连瑶姬娘娘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竟然就被指定为殿下的妻子了，想想都不爽。”
她身边的那些婢女，有哪个的主子不是灵界中有身份的小姐，偏她倒霉，要尊一个凡人当主子，这么丢脸的事，让她以后怎么面对那些小姐妹。
其实，狐妖跟凡人的结合，灵界也是有发生过的。
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活了这么多年，也从来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类似的事，会跟她的主子挂钩。
她不喜欢顾卿染。
从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就不喜欢，因为她总觉得顾卿染就是个大麻烦，只要跟她有过接触，一定会麻烦不断的。
结果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成真了。
这个凡人，在不久以后会嫁给她的主子为妻，然后也成为她的主子，这让她着实有些接受无能。
只不过，就算她内心是拒绝的也没什么卵用。
做主的人是殿下，他心中早就有了抉择，她一个丫鬟，说再多都是在做无用功。
红衣揪着一张小脸，叹息了一声之后，也只能接受这个她不得不接受的事实了。
顾卿染只觉得自己睡了一个很舒服的觉，睡醒之后全身都充满了力气，等她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身处在马车之中，而这马车还在移动。
她坐起身子，忙掀开车帘。
红衣在她醒来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侧过头去也想掀开帘子看看，没想到被顾卿染快了一步。
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顾卿染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还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醒了啊！”
红衣冷冷淡淡的转回头，继续赶着马，“睡的跟猪一样，要不是殿下有吩咐，我一定早就把你叫醒了。”
顾卿染揉了揉眼睛，看着红衣熟悉的脸蛋，她这才开口，“红衣？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干脆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坐在红衣的身边，看着沿途风景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哪？哼，自然是送你回去咯。”
顾卿染一怔，忽然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她记得云依咬了她，然后吸食她的血液，在她体力不支就要晕倒的时候，墨言川出现了。
她还以为那人是容垣，所以恶语相对。
可她现在看到了红衣，那也就是说，救下她的是墨言川，而不是容垣幻化的。
只是.....她侧头，狐疑的打量着红衣，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红衣，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里？”
她还是不敢保证，她怕这又是容垣的鬼把戏。
像他那样卑鄙无耻的小人，还有什么是他不会做的？
红衣被她盯的不自在，又听到她这脑残的问话，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你睡傻了不成？竟问出一个这么愚蠢的问题。”
这语气，这态度，妥妥的就是红衣没毛病了。
顾卿染瞬间就放心了，随后，她又继续问道，“所以，救我的人是墨言川？”
“不是我们殿下难道是鬼吗？”红衣的语气冷冷的，带着些不耐烦，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声音倒是比之前柔和了一点，可依旧很不客气，“还是你希望是容垣殿下救的你？”
顾卿染摇头，无奈的笑道：“还真是他，我欠他的人情怕是怎么都要还不清了。”
估计这次要不是有他及时出现，制止了云依，她此时应该已经成为了云依嘴下的亡魂了。
红衣哼哼道：“你知道就好。”
过了片刻，红衣又继续发问：“那个.......你的心中是怎么看待我们殿下的？”
红衣凝神，等待着顾卿染的回答。
不过想也知道，殿下那般优秀的人，又会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呢？
就算他现在脸上戴了面具，真容无法让人看到，可即便是这样，灵界中想要嫁给他的女子还会少吗？
要是被她们看到了殿下面具后的真容，只怕会更加疯狂了。
大家都说七殿下容垣乃是灵界，乃至妖界的第一美男。
可她并不觉得如此。
她倒是认为，殿下跟七殿下比起来，应该是算旗鼓相当的。
只是，两个人美的不同，各有各的特色。
七殿下美的太过精致，妖艳，艳绝人寰。
至于她们的殿下，属于清隽，温和，绝世风华。
顾卿染不知道红衣为什么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但还是仔细的想了一下。
墨言川此人，几乎次次在她危难的时刻出手相救。
要不是因为他，她或许早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虽然他看着冷冷淡淡，很难接近的样子，可他亦是有柔软的一面。
“唔~他，是个好人。”
她皱着眉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红衣形容，于是便说了个比较笼统的回答。
正如她说的那样，他对她来说就是个好人，一次又一次的救了她。
红衣一噎，换了个问法，“我的意思是你对我们殿下有没有其他的什么感觉？你.....可中意他？”
顾卿染微微一怔，僵硬的转过头来看着红衣，她不知道她为何会忽然问她这么一个问题。
喜欢不喜欢的，她其实还真没想过。
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一人一妖，人妖殊途，两相结合，注定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所以就算她的心中曾经可能出现过涟漪，可她从来都不会往这上面去想。
见她迟迟不回答，红衣有些不快的道：“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好歹也要吱一声吧，还有啊，你心中怎么想，就怎么说便是拉，有什么好纠结的。”
顾卿染狐疑的看着红衣，她这话说的，似乎是一定要她说出个答案来一样。
可是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以前她不是巴不得她愿意墨言川才好的吗？
“我只是把你们殿下当成我的救命恩人。”顾卿染斟酌了一下，这才说道。
大概，红衣是在试探她吧，就怕她会对墨言川心存不轨的想法。
“所以你......不喜欢他？”红衣不敢相信的问道。
“是啊，我很感谢他救了我那么多次。”
“但是......”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顾卿染会不喜欢墨言川，因为像她们殿下那么优秀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呢。
就算是骄傲如瑶姬娘娘，不也为了她们殿下，心甘情愿的当一个侧妃嘛。
可现在，她听到了什么？这个凡人只是当她们殿下为她的救命恩人罢了，其他的心思多的就没有了。
不喜欢怎么可以呢，他们以后可是要成婚的呀。
“但是，再过几日，你就要与殿下成婚了，如今你说你不喜欢殿下，这怎么行呢？”
哈？
顾卿染长大了嘴巴，伸手掏了下耳朵，“红衣，你刚刚说什么？”
她一定的听岔了。
成婚？
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她一个人类，怎么可能会跟妖精成亲啊。
“我说，之前你与殿下为了取灵珠，相融了对方的血液，王室里本就有传承，只有夫妻之间才能给对方融血的，如今你体内有殿下一半的血，相当于是半个狐族中人，王室是断断不可能让狐族血液流落在凡间的。狐王已经跟众位长老商议过了，挑好良辰吉日，你便要嫁给我们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