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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谓我恋长安 第一百零七章 这样牺牲

作者:苏小九就是我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0-06-27 12:05:27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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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摸力气本就大,下手又重,这一鞭子打在苏瑾背上立马就现出一道血痕。

    苏瑾本就是强撑着一口气立在这里,此刻被他这一抽,顿时就跌在了地上。

    倒地的一瞬间,她依稀看见城墙上立着的白衣少年身子突然一僵。

    她笑了一声,觉得自己找了个苦差事,然而却强打起精神又道,“我还没说完呢,不过退后十里,休整十天,这你都忍不了?”

    塔摸那本高扬的鞭子顿时一停,垂眼看向她,“十天?”

    “对,十天。”苏瑾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一天说一个人,你把他们处理完,不正好成就大业吗!”

    塔摸眯着眼盘算了一下。

    如今这云城久攻不下,将士们也的确疲惫不堪,不说除去内奸,休整几天的确也有必要。

    只是这苏瑾……他不敢随意信任。

    身后塔姆尔士兵们见自家汗王先是平和而后震怒接着又平静下来,这般举动,实在令人费解。

    大皇子拍马上前,“父汗……”

    “不必上前了,”塔摸突然转了马头,看向自己儿子,“去将他绑了拖走,我们退后十里休整几天!”

    “是!”大皇子应了,心里却有点疑惑。

    不知为何,他好像觉得父汗看他的眼光好像有点变化?

    苏瑾脸贴在地上,冰冷的石子将她的脸硌出一道道印子,因着离地面极近的缘故,她甚至都可以闻见前些日子未滑的雪的清冷气息。

    一如那个人。

    她低低的笑起来,只觉得胸腔有些生疼。

    萧衍临走还说不可冒进她转头就自己跑出来了,不知道倘若他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她看着大皇子迈步过来微微一叹。

    生气就生气吧,反正等十天后猴子将消息传出去,估计木已成舟,尘埃落定了,萧衍……也不能把她怎样了。

    “你和我父汗说什么了?”大皇子拧着浓密的眉,口音粗重,一脚踩在她搭在地上的手指,听见骨节在石头上摩擦的声音,狠狠一捻。

    “说!为何他看我如此奇怪?”

    苏瑾冷汗顿时直冒,“松脚……”

    大皇子冷笑一声,松开一条缝。

    苏瑾吸了口气,一扫这胸大无脑的大皇子,捧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开口。

    “你父皇说想将皇位传给你,只是觉得你太过低调,希望你日后能多表现些,我说你懦弱无能,他不信所以要打我。”

    大皇子一听,顿时眯了眼。

    原来如此,怪不得父汗刚刚动了怒!

    他冷笑一声,将苏瑾双手一绑,捏着绳子跨上马背,“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懦弱无能!驾!”

    绳子突然一紧,苏瑾还未反映过来便被他拖着跑了出去,尖锐的石子顿时划破了她的衣服,刺入皮肤。

    苏瑾咬着牙,抓紧手腕上的绳子,想减少着摩擦面积,然而却发现并没有什么用,她的身后还是渐渐被拖出一道血痕。

    意识渐渐模糊,直到周身突然冰冷刺骨,仿佛被人突然堵住口鼻,她赶紧睁开眼,一眼就看见自己正被拖着过河。

    她呛了好几口水,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然而大皇子速度却没慢下来,只一个劲儿的往前狂奔,苏瑾勉强把口鼻探出去,却见罗成给自己的那方子突然飘了出来。

    那宣纸本就薄脆,经水一泡,立马散开化成一片一片的。

    苏瑾下意识地想去抓。然而双手被缚,水波湍急,只能看着这唯一能救她命的方子渐渐远去。

    苏瑾刚感叹自己这一行亏了,却突然被人从水里拎了起来丢在地上。

    她滚了一身污泥,头发半散,正紧紧的贴在脸上不停地滴水,而周身衣服破烂不堪,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塔摸下了马,示意下人将苏瑾拖入营中,自己大刀阔马的在帐子里坐了,先喝了口热酒暖身子,才看向地上因天气太冷,穿着湿而衣服浑身发抖的苏瑾。

    他捏着自己的小刀,迈步上前,刀刃寒光闪闪,挑起她的下巴,“说,第一个人是谁?”

    苏瑾抖个不停,上下牙打架,说的话也磕磕巴巴的,“你你你觉得得我我能能就这么么告诉诉你你……”

    塔摸听的心烦,抬头就将匕首一刺。

    “啊!”

    见苏瑾顿时瞪大的眼,他冷笑一声,“我下回再问你的时候,你若是答的不满意,我这刀穿过的就不是你的肩了。”

    苏瑾张大嘴,不停地大口呼吸。

    她的锁骨竟被塔摸一刀贯穿!

    “说!”塔摸手中的刀转了转,“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他突然一顿。

    已经太过虚弱的苏瑾此刻终于承受不住这般多的伤害,终于昏死过去。

    “来人!”塔摸皱了皱眉,“把他拖出去,就这样钉在在杆子上!”

    月色凄冷,苏瑾就这样满身伤痕的被高高吊在室外,中途毒发,她痛醒来,却没有可以分散注意力的东西只能咬着舌尖,感受到满口的铁腥味浑身发冷,脑子迷迷糊糊的,一会儿仿佛是现代的车水马龙,一会儿是国公府里悠闲的时光,一会儿又是除夕之夜遍地的尸体。

    她就这样半昏半醒,直到嘴里突然被人塞进一颗药丸。

    她勉强睁开眼,便见面前一个黑衣男子正将包药的手帕塞回怀里,她借着大帐里的火光依稀看见那帕子上绣了半片桃花。

    “嘘!”那男子见她醒了,立马做出“噤声”手势,“把药吃了。”

    苏瑾“呸”一声吐了出来,见那药在地上一滚,哑着嗓子冷笑,“我凭什么听你的?”

    那人神色复杂,压低声音,“苏大人,您这是何苦?陛下……陛下是不会让您活着回去的,您放心,这毒药您吃了去的快的很,还能保存体面,死在这里还能争个烈士……”

    “哪个烈士是被人毒死的?”苏瑾勉强撑起的力气已经耗尽,声音渐渐低下去,“没有人可以让我死,除非我自己……”

    那人还要说什么,却听有脚步声传来,神色一变,立马消失在原地。

    来人是塔摸。

    他立在苏瑾面前陷入沉思。

    他刚烤过烈火,吃过牛肉,喝过热酒,然而还是觉得这里的风很冷。

    他捏着胡子,想起今夜自己的大儿子突然变得特别殷勤,而且这种殷勤明显到让他的将士们都感受出来了。

    他有些疑心自己儿子这般反常,便开口赞扬了自己一直未关注过的二儿子勇猛为帝王之才,又给三儿子送了一副他用过的良弓,见他们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和大儿子突然僵硬的脸,只觉得自己以往大抵太过信任自己的儿子了。

    他的儿子们,大抵都有一颗争王位的心。

    他不得不承认,苏瑾的话就像一颗种子落在他心里,哪怕他不想去信,却只能任凭它疯长,让他不自觉地想去制衡自己儿子,保证自己的权力。

    然而……看着那个已经只剩一口气的人,塔摸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小心了。

    哪里有人用傻到这样大的代价,来换取他的对于自己儿子的一点质疑?

    他不知道,这样傻的人就是苏瑾。

    没有武力,只有脑子的苏瑾只能通过几乎同归于尽的方式来赌一把。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让塔摸完全信任她是不可能的,她能做的就是给他一条怀疑的缝隙,然后任由它进风,扩大,崩塌,最后自己人之间相互算计,毁于一旦。

    杀人诛心。

    虽然她不能保证完全能做到这一步,但是只要退兵,最起码……云城粮食就有了。

    他伸手,将苏瑾肩上的匕首抽了出来,不出所料的见那人“砰”的一声栽在地上。

    他提着双手被缚的苏瑾,拖到了自己帐篷里。

    趁苏瑾此刻只有一口气,脑子也糊涂,他要撬出些什么,但是万一真有叛徒……不若自己悄悄拷问保险些。

    此刻有巡逻的士兵见塔摸步伐匆匆,上前欲问,然而却见自己的汗王突然开口。

    “远远侯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帐篷!”

    他迈步进帐篷,将苏瑾丢下,一脚踩在她肩上的伤口处,见苏瑾顿时脸色惨白,却未苏醒过来不禁冷笑一声。

    这人,只怕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

    不过,这情况到对他来说正好。

    他弯下腰,脚下用力,“说,你是谁?”

    “苏瑾……”地下的人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只因着痛意吊着气,下意识回答。

    “云城城里到底有多少军队?”

    “三十……”

    塔摸目光发亮。

    三十人的军队能成什么气候!

    都怪他太过小心,白浪费了之前的时光!

    他又开口,脚下更用力。

    “你说我身边的叛徒都有谁?”

    苏瑾被他这一踩吸了一口气,然而声音却突然低下去,渐渐模糊不清,“我知道的就有……”

    “什么?”塔摸听不清,下意识地弯下腰,凑近苏瑾唇边去听。

    他原本是不会放松警惕去靠敌人这般近的,然而此刻苏瑾神志不清,濒临死亡同时双手被缚,那长长的绳子还在地上,再加上他听的正起劲,一时间没想那么多。

    然而就是此刻的大意,以至于地下那人突然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伸着脖子到了她跟前。

    那眸子虽然已经有些涣散,然而眸底深处却晶亮十分,塔摸大惊,立马抽身。

    然而已经迟了!

    苏瑾突然抬起手,将绑着她手的多余绳子一提,瞬间缠上塔摸的脖子,然后使出浑身所有的力气将绳子一拉,就地一个翻身将塔摸压在了身下,死死的抓住绳子不留一点空隙给塔摸。

    塔摸满脸通红,双手努力去抓系着他脖子的绳子,然而因着勒的太紧他几乎将脖子抠破也没抓住绳子。

    窒息感将他包裹,心里的恐惧让他不自觉地伸腿去乱踢,然而身上的瘦弱少年却突然踢翻了身边的桌案,宁愿让它重重砸在自己身上也要死死压着他不动分毫。

    渐渐的,他的双目外突,嗓子里发出了好似拉风箱的声音,动作也慢慢便缓,良久终于放弃了挣扎,浑身慢慢僵硬。

    苏瑾面对着头顶上的帐篷,手虽依旧不肯放松分毫,目光却一点点涣散。

    刚刚这一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此刻哪怕她再能撑,也到了生命的极限。

    脑海里嗡嗡作响,苏瑾仿佛听见账外有人惊呼“着火了”,又听见有人匆匆往这里来的声音。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勉强向窗口那轮明月望去,想到那个人听见她的死讯时的表情,有些嘲讽的笑了笑。

    萧衍,你该是我一生的明月,只是到底还是……山高水阔,颠沛周流。

    真遗憾啊,居然就这样牺牲了,不仅没再见到你,连个烈士也没挣上……

    她轻轻叹出了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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