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重生之摄政王 废太子:戍边三年,满朝文武跪求登基 大离寒士 京师惊梦 回到盛唐做武夫 家父李承乾,距离造反剩三月 超品国婿 让你当县令,你拥兵百万?
“分得好!”沈世安道,“这些日子,我也一直关注着你们的家事,虽未曾在现场,可那证据如此确凿,任谁也抵赖不得!”
“那妾室委实无耻,苏太傅也与他们蛇鼠一窝!宠妾灭妻不说,还对嫡出子女如此险恶,当为世人所不容,更不配做这个太傅!”
“不瞒兄长说,我们与他们,也很快就没有关系了!”
“我堂堂世子,岂能娶一个贼女为妻?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若非父母忠厚,觉得此时退婚,有落井下石之嫌,我此时,便早已跟他们毫无挂葛了!”
他这一番话,惊得安平候和候夫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安儿!安儿!”两人忙对他使眼色。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自从看到苏蓁蓁后,他们这儿子的魂魄,便已经不在身上了。
他一再催促父母,登门致谢,其实,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致谢,而是想当着苏蓁蓁和她家人的面,撇清跟苏念锦的关系。
他对这门亲事,本就没什么好感。
他与苏念锦的相识,原就是一场意外。
因着这意外,他便与这个女子拴在了一处,心中一直不悦。
这位太傅之女,虽然名声在外,又是什么棠京第一才女第几美女的,但他对她的印象并不好。
明明还是个小女孩儿,偏那眼神里却浮着一股子奇怪的风尘气。
每每见到他,便总是搔首又弄姿,两人独处时,就更显轻浮放荡。
堂堂太傅之女,原该是端庄优雅,落落大方。
可这个苏念锦,却总叫人觉得小家子气,那眉眼眼梢的风情,跟他叔伯家的宠妾们,竟是如出一辙。
他娶的是妻子,是要与他志趣相投,相濡以沫,共伴人生路的。
不是一个言语浅薄无趣,只知道想着法子勾搭他,朝他抛媚眼的玩物。
这样的玩物,他若想要,要多少有多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哪有人将玩物摆在正厅里的?
这么一个女子,将来怕不是要祸乱门庭!
沈世安对苏念锦十分不喜,便算没有这事之前,退婚的话题,也与父母说了许多遍。
只是因为当年那个意外,实在太意外了,叫他背上了这桩婚事,一肚子委屈说不出。
如今遇到这样的好时机,他怎肯放过?
其实方才一直想着,要如何不着痕迹的提起这个话题。
如今苏长安主动提起,他自然是要抓住机会,将这事说个清楚明白!
苏长安听完他这一番话,立时将他引为知已。
“世子,英雄所见略同!”他笑着向他举起手中茶杯。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一饮而尽。
三个大人,看着这两个安儿,哭笑不得。
“这些年轻人,性子还真是……爽快……”安平候干笑。
“他们说话,从来就不会拐弯儿……”候夫人哭笑不得,“夫人勿怪!”
“儿大不由娘……”许氏苦笑,“随他们去吧!”
“小孩子直接了当的,反而活得更轻松!”候夫人看着许氏,隐晦道:“夫人也且看开些!人生不过几十年,莫要委屈求全!”
“是啊!遇到不好的人和事,就是要学会及时止损!”安平候亦道。
这两句话一说,安平候府是对苏家家事是什么态度,也已经很明显了。
许氏苦笑点头,心里却是沉甸甸的难受。
对于苏明谨,她其实,还未曾真正割舍。
那是她的夫君啊!
夫君是天,是地,是她的依靠。
一个女子,若是没有夫君可靠,怎么在这个世上生活下去?
和离什么的,她更是从来没有想过。
她倒是想过,夫君早晚会看透柳娇兰那贱人的真面目,重回到她身边来的。
她相信他。
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相信他。
她相信,他心里一直是有她的。
只是因为韩氏从中破坏,他们才日渐疏远。
他是至孝之人,又是被韩氏一手养大,母子俩一起苦过来的,难免会被她的话左右。
但她不怕。
她如今病好了,她能熬过韩氏的。
只要韩氏死了,她也就熬出头了!
至于柳氏……
夫君说过的,她终归是个妾。
妾不过是男人消遣的玩物罢了。
他说过,她才是她的妻,是与他风雨同舟相濡与沫的嫡正妻!
她的一双儿女,才是这苏府真正的主人。
庶子庶女,早晚是要搬出去的。
而儿女也只有在父亲的庇荫之下,才能活得更好,走得更远,前途更光明!
就好比夫君给女儿找的这个女婿魏寒,不就是一等一的好嘛!
面前这位世子,说起来,也是人中龙凤。
生得俊美不说,身份地位也高。
可是,看过魏寒之后,再看他,便觉得完全不能比。
魏寒的光华,完全掩盖了沈世安。
夫君给苏念锦找的夫婿,是比不上缓缓的夫婿的。
他明里似乎更爱苏念锦,可是暗地里,却是真疼缓缓的!
只可惜,她的一双儿女,不知为何,却总是抓住以前那点事不肯放……
话说回来,他们抓的是什么事来着?
许氏只要一想起旧事,脑子就有些混沌。
不过,她混沌,她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混沌的。
因为这些家事,主家自动摊开来聊,安平候和夫人自然也就不再顾忌,与苏长安谈论苏太傅的那些龌龊事,都是满面鄙夷。
许氏听了一句半句,头皮啪啪乱炸。
“你们说什么?”她呆呆问,“什么嫁妆?柳娇兰偷谁的嫁妆?”
她身边的人,俱是一怔。
安平候愣怔了一下,倏地看向苏长安。
苏长安挠头,他好像一时激愤之下,又忘了瞒着母亲了……
“偷一位夫人的!”他飞快道。
“哪位夫人?”许氏问,“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以前的事了!”苏长安回,“那时你整日病得稀里糊涂的,自是不清楚!不过现在都被缓缓扒了出来……”
许氏看着他,显然不太相信。
不过当着客人的面,她也不好再往深了问。
安平候见状,自然也很快转移话题,又聊起长明殿遇刺之事。
大家谈了一会,他便起身告辞。
回去的路上,夫妻俩一齐盯着自家儿子看。
“父亲,母亲,你们干嘛老盯着我看?”沈世安摸着自已的鼻子。
“你想干嘛?”侯夫人瞪着他。
“我说怎么火急火燎的,催我们上门,却原来,你是有自已的小九九啊!”安平候轻哼。
“有,不可以吗?”沈世安问,不待两人回答,便又郑重道:“父亲,母亲,孩儿喜欢苏家姑娘!孩儿想娶她!”
两夫妻愕然。
“怎么的,就想娶了?”侯夫人轻叫,“你与她,不才见了一面?”
“有的人,看一眼就喜欢!”沈世安道,“有的人,越见得多,越是讨厌!苏蓁蓁比之苏念锦,那是云泥之别!”
“得了,这是怪上咱们了!”安平侯摊手。
“是怪你!”侯夫人轻哧,“安儿的确不喜那苏念锦,偏你说,苏太傅是饱学大儒,他教出来的女儿,也必定不会差!这回,打脸了吧?”
安平侯捂脸:“脸打得好疼!求夫人就不要再补掌了!你要再补,为夫这脸,便要烂了!”
“活该你烂!”侯夫人白了他一眼,“你差点坑了咱们儿子呢!”
“我也不想啊!”安平侯叹口气,“可当年那种情形,我们又能如何呢?”
侯夫人亦是长叹:“是啊,当时也是没别的更好的办法了!这都是命啊!”
当年苏太傅主动结交安平候府。
因着太子和皇后的关系,他也就虚应着,两家因此也就有了往来,遇到宴请什么的,两家孩子,也会应邀参加。
就在去年夏日里,苏府举办赏荷宴,邀候府人参加。
原本,沈世安是不打算去的。
但苏念远与他同在国子监读书,且又对他热情倍至。
如今盛情相邀,却之不恭,便也勉强去了。
说起来,这苏府的荷花池,在这棠京颇有名气。
只因那荷池里生长着极其少见的并蒂莲。
这并蒂莲在别处荷池之中,数百株里也难得能见到一株。
可在苏府的荷池里,一向珍稀的并蒂莲却是随处可见,且品相绝佳,粉白米分红,并蒂而开,争奇斗艳,令人啧称奇。
当初许家人买下这宅子时,也是看中了这荷池中的并蒂莲花,觉得是吉兆,作为新房赠与女儿,再合适不过。
这宅子到了苏明谨手里,这处荷池,便成为他结交棠京权贵的一处圣地。
人人都想一睹这满城并蒂莲的奇景,所以每到夏季荷花盛开之时,苏府总是宾客如云,热闹非凡。
沈世安便是在那赏荷宴中,与苏念锦误打误撞,拴在了一起。
荷塘中有月牙游船数只,供观赏者近距离欣赏茶花。
他正当青春年少,又最爱这些花花草草,在苏念远热情相邀之下,也下湖荡舟游玩。
只游到一半,苏念远被苏明谨叫走,只剩下他与苏念锦单独坐在小舟之中。
船至湖心荷叶丛中,周边人迹渐远。
沈世安全心赏荷,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苏念锦,直到听到“扑嗵”一声,回头一看,苏念锦正在水中挣扎呼救。
人命关天,他来不及多想,便跳湖救人。
只是救上来的苏念锦,不知是因为挣扎还是水流的缘故,裙裳竟然不见了,只着一套中衣,中衣领口还敞着,露出腥红的肚兜,眼前一片春光乍露。
那种情形下,苏念锦大为惶恐,一个劲往他怀里钻,叫他为她遮掩。
沈世安纯然是好心,才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然而就在他脱衣之时,苏念远却带着一群少男少女赶到。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躲在那荷叶丛下,一个胸口袒露,一个火急火燎脱衣裳,大家都看得目瞪口呆。
沈世安一心想要帮苏念锦,看到有人来,反而脱得更急。
衣衫脱下,他便忙不迭的盖在了苏念锦身上。
大家一起回去,等上岸之后,沈世安看到岸上那些暖昧不明的目光,方明白,自己竟陷入了这天大的误会之中。
这误会,其实要想澄清,也不算难。
只要两人都说出实情便可,哪怕众人不信,那只要当事者坚持,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