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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一枝草木美人 第一百四十四回 麒麟双子陷泥淖

作者:以俟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20-06-10 10:00:54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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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孟,是谁?”少典君离与问。

    “自是那个胸无点墨、不学无术,浑身上下都是幺蛾子的墨府长公子啊。”木落不满道。

    只此一言,便教离与想起月余前,将他少典君当作花匠,肆意趾高气扬了一把的那个男子来,于是也愤愤道:“这个‘赵如意’,转世投胎八百回,改不了他的德行!你知他现在哪里,看我如何教训他!”

    “我被禁足,即便今日‘特赦’,活动范围也出不来这个闲居,”木落道:“墨玉在他们家,就是个囚犯。也只配大赦时,在这闲居里,沾点儿边边角角的喜气儿。我住哪里,他长公子清楚得紧,但是长公子他住在那厢,我如何知得?你不如,先将岸土救出来,教他领你去吧。”说着,便在前领路,带离与去关岸土的柴房。

    “你的神气呢?”离与边跟他并驾齐驱,边不解道:“堂堂神主,只是附身而已,何以就被困在一具躯壳里了?任人宰割,别人不让你动,你就动不了了?”

    “头来时,被司命收走了。”木落蓦然道:“说是墨氏家族请的愿,就是要让我,死死地还一回债。先别说我了,看见岸土,你或许,就不觉得我惨了。”

    “你这算五十步笑百步么?”离与一边疾走,一边说木落。闲居很大,顶普通一个富裕人家的院落了,曲曲折折,拐了十八弯,还没有到柴房。离与忽然又念起芷兮,一惊问道:“对了,我将芷兮,是种在这闲居院里的。那芷兮,是该从这闲居,被嫁出去吧,她,现在,可也在闲居里?”

    “她若在闲居,我头一个领你去救她了。”木落道:“此刻,不知被墨孟绑在了何处,就是怕还有像岸土那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出来阻拦他。”

    “是怎么一回事?”离与追问。

    “先不说芷兮,长得多招人,你知道吧?”木落说:“她是在我东府里,成人形的,我看她一眼,都差点沦陷。”他说这话,或是有些亏心的,自己沦不沦陷,他自己心里不清楚么。木落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只说,那么墨孟,有多么变态,离经叛道。府里关着我,也就罢了,他还给墨府定了个公开的秘密,那便是,谁去我东府里,做了差使,他都不会放过,之前有小厮新来,打扫了东府,他当日便将人家的腿打折,发配出去了。后来有一个小丫鬟,也是因为新来,误闯了我的居室,被他凌辱后发卖到了妓院。现在,是玲女给我送饭,也被他强收入房里了,当了没名没分地通房侍女。”

    “这个不成器的,畜生不如”离与出离愤怒了。

    “人家父母祖母,都不管教他,你平白在这里,冒什么火,现在的世道,人类,不就是那样么,”木落又将矛头指向了少典帝将人境化为最高灵地的错误决策:

    “男人三妻四妾,无视品修,多少孩子,一出生便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只知其母,不知其父,三妻四妾’离与在心里忖度着、重复着,木落这看似诙谐实则发人深省,如针锥一般刺向道德圣地的话来,竟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了。

    “到了!”木落停住了,指着一处荒废的宅。那里,说是柴房,却毋宁说是‘茅厕’。荆棘遍地,恶物狼藉,臭气熏天。

    离与千猜万想,想不到生有洁癖的冥府少主未若,在有生之年,会被人,一席裹活尸,扔在这人畜的便物中间,还用圈牲畜的铁栅栏,箍着。

    木落用袖子掩了鼻息,离与不自觉地,也摒了气。一伸出湛泸剑,将那铜墙铁壁,敲碎了,将那臭物缠绕的席裹,拉出来,一层一层展开,才看到了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岸土。

    “幸亏他昏死了。”离与说道。

    “白离与,不待你这样的,即便你当了少典帝,”木落道:“未若好歹是你的同母兄弟,你看他遭此侮辱,也不该如此幸灾乐祸吧。”

    “未若,是如何爱洁净的,你不知道么?”离与提醒了木落:“他眼里,可是连一粒沙子,都融不进的。现在你若让他清醒得时候,看到自己被抛在这里,你觉得,他会如何?”

    “嗳,也是,罢了,罢了,”木落道:“总得先救醒了他,才知道,芷兮被关在哪里了。”

    离与将岸土,带到干净的院子,终是运了神力,将他救醒了。一醒来,未若便闻到了那股恶臭,可是,他甚至都没有皱一下眉头,只是说:“快,快,芷兮,被,他绑在地下的密室。”

    “娶亲娶成这样,好似绑匪绑票,荼蘼可当得好家!”离与开始迁就荼蘼了,即便移蘼那日,荼蘼只是象征性地,去青丘国讨一株带着贵气的荼蘼之枝,而并非如他所言的‘聊慰思女之情’,即便离与亲自送来,最终也没能见到荼蘼,荼蘼对芷兮的存在一无所知,离与也觉得,哪怕只是一个陌生人,荼蘼也不致于糊涂至此!

    “快别提荼蘼了,”木落终归是先到墨家的,即便神力都没了,也还是知道的多一些:“他根本就当不起家。墨府上上下下,都是虎夫人说了算的。”

    “没听说过荼蘼还惧内啊,”离与感觉疑惑。

    “那是从前,他做了错事,你不知道么?”一语,四周都静了。在密境,那也是半公开的秘密。

    “他在人间的命数,也是如此么?”离与问。

    “大概,这世上的每一个人,”岸土道:“从生下来,都是来还债的。”

    由未若化身的岸土说这句话,再没有更无可辩驳的了。

    “未若,你身上这气味,”木落扇了扇袖子,捏着鼻子说:“我真是,真是消瘦不了了,离与还说你有洁癖,难道你这一附身,便转性了么?”

    “我,也是,来还债的,”岸土漠不在乎答道:“岸土是奴籍,泥土里打滚,粪便里行走,总该适应的。”

    一个人为了另外一个人,可以改变多少,付出什么,或许,只有当他身处其境时,才能明白个中滋味深浅吧。未若从在麝熏殿里,携着那只半死不活的蜉蝣逃走,便早已失去了自己。

    “若是明明能选,”离与道:“为何偏选一个最弱的角色来当?”

    他这一言,显然在责备未若了。

    “那你呢?”未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堂堂六界之尊,为何,却选了最弱的人间?”

    一语说的离与,无言以对。是呀,他俩,不过彼此彼此,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他们不用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此刻他们却都明白彼此的答案,那便是:他们都只是,想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倘若被人艳羡,生了人间麒麟双子的白芷,得知自己的两个,风华绝代、玉树临风的儿子,爱上的,是同一个女子,又被同一个女子,折磨得体无完肤,失去了正常人的考量,她,又会,作何感想呢?

    被人嘲笑了亿万年,被侮辱和损害而自卑了亿万年的白芷,还会让自己的儿子们,这样地,不顾一切地,自陷泥淖么?

    互相尴尬的时候,地室到了。嘈杂的,准备着喜宴的忙碌的人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三个人,绕过了喧哗骚动,何时便悄悄到了密室。守室的犬,恶得很,可是无奈,它面前的,是少典君啊。少典只消轻轻一点,便如入无人之境了。倘若他和芷兮的情,也能任他这般点弄,他又何必,遭受这么多世,颠沛流离,相思之苦。

    少典帝看到芷兮,穿着红色的衣裳,腮间点着胭脂,口中塞赌的毛巾,衬着她点了的朱唇,愈发楚楚动人,身上绑着绳索,更将她的身体的线条,勾勒得不可方物。这是打扮起来的准新娘,芷兮,是少典,曾经也在花烛下,端详过的美人。他跑过去,松开了她的绳索,拿掉了她口中的物什,他正想抱着她,安慰她,哪怕一言半语。

    可是,没有了束缚捆绑的芷兮,却一下子伶俐地站起来,风一般,掠过他的前额,躲开了他伸出的双臂,向着他身后的岸土,疯跑过去,她用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倾国倾城的脸,贴着岸土,因受宠若惊而高低起伏屏住呼吸的胸膛。

    “岸土,你没有死,你还活着,”她呢喃着似情话的语句:“你为何,现在才来救我。”

    岸土,以及未若的灵魂,此刻,多么地开心,他的手,轻轻地,不敢置信地,又无限爱怜地,搭到她的肩背上,像拍打一个婴儿般,宠溺地说:“不怕,有我呢!”

    少典帝离与,感到心间一股剧痛,皱缩地开始坼锯着他的骨髓,就如同他从密境初入人间时,受的空心噬元之苦一般,堵得他喘不过气,芷兮,即便是当他妻子的那个世道,都从不曾这般亲昵地,主动地拥抱过他,更不能如此轻声慢语呢喃撒娇。而未若那句‘不怕,有我呢!’更让离与觉得,未若,是抢了他的台词,占了他的‘功劳’,他心中恨恨:倘若没有我,你,如何救她,如何在这里,美人于怀,大言不惭地装腔作势,说什么‘不怕,有我呢!’

    可是,倘若他站在芷兮的立场,亲眼目睹了,墨孟强抢芷兮之时,未若如何,舍了自己的命,来护持她,或许,他的这种嫉恨,便能稍解些了吧,可是,谁又说得清楚呢?他,少典君,本是大度的,心怀天下的,更是,珍惜这半路兄弟情谊的,可是,偏偏,在此时,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地,如此促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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