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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一枝草木美人 第一百四十二回 露浓花瘦和羞走

作者:以俟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20-06-08 09:58:1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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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岸土是奴籍。

    他闻听婆婆戏谑,低头笑笑,用厚重的嗓音说道:“她新来,年纪又小,劳烦婆婆多照拂些。”

    “我们这些老的,哪个不知,岸土是这墨府上头一份朴实厚道的,”花圃间,又一婆婆,一边宠溺地望着眼前神仙般花容月貌的芷兮,一边很是给岸土面子的,说道:“且放心吧,你平日里怎么帮扶我们的,我们定也会怎么照拂你亲自领来的这小女子。”

    岸土,又看了一眼芷兮,然后,低下头,去他那边,忙去了。未若褪去了身上所有黑暗的、隐晦的气息,变成了这个带有厚重的、粗犷的男子汉气息的魁梧的岸土。他的皮肤,是古铜色的,散发着因为劳作而愈发结实而健康的光泽。

    当日,岸土又去玲女那,为芷兮,上了仆谱,于闲居安排了一下住处,又领了些女儿家的梳洗妆扮的用物。玲女现在已是领班的体面侍女,见到芷兮时,亦是如逢故人般的,感到莫名的熟悉,自也是喜欢她的。

    是夜,忙碌了一日的下仆们,从正院里下值回来,由值晚班的一拨,替换了回来。他们照旧,如平常般,简单在木盆中,洗漱一下脸面,展开床上的被褥,头一沾枕头,便沉入了沉沉的梦乡。年纪大些的,或是虽年纪轻但不拘小节的,都在通铺上,横仰八叉,打起呼噜来,有的,嘴角还唌着涎水......

    芷兮睡不着,轻轻地拨开搭到她小腹上的旁边女仆伸过来的两条粗腿,委到床沿,披衣下床,蹑手蹑脚踮着脚尖,穿过宽敞的陋厅,到了闲居的院落里。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芷兮坐到树下花篱的石凳上,托着腮,看那以花为墙的庭院。

    “穿得太单薄了,”是岸土的声音,他拿出一个男人的大氅,给芷兮披在肩上。

    芷兮在那里,已经坐了一会儿,满院的虫鸣窸窣,衬着着静谧的夜,冷不丁岸土这一声,倒是吓得她身体抖了一下。蹭地站立了起来,倒像是做错了事似的,在岸土面前,有些惊慌失措。

    “吓着你了,”岸土笑笑,将她站立而抖落到地上的披衣,重又捡拾起来,又给她搭到肩上,温厚地说:“夜里这样凉,仔细冻坏了。”这样的话,在青囊里,离与也跟芷兮说过很多次。

    “谢谢你。”芷兮显得很客气,很拘束。

    岸土望着拘谨而柔弱的她,接着说道:“是因为初来,不适应么?这么晚了还不睡。不如,我陪你,在院里散散步,倒暖和些,也放松一下精神,你太紧张了。”

    芷兮奇怪为何他总是以这样,非常熟识她的口吻来说话。但是,她又很觉得这关心,让她心间布满熨帖的温暖,让她无力也无理由去拒绝他的好意。

    “恩,”她很乖巧地,点点头。

    闲居虽是仆院,却绿树成荫、花藤满墙,夜里更是花香扑鼻,犹显静雅,与那室内人的粗犷之状,形成天壤之别了。

    芷兮在草地间走着,草湿湿的,似乎起了露,凉凉的,冰着她的趾尖。突然间,不知是什么,在草里,嗖嗖爬动,刚好从她趾前蠕动而过。

    “啊------”芷兮尖叫一声,身体颤抖着,依扑到与她并肩的岸土的怀中,双手因为恐惧,抱向他的脖颈。岸土被这猝不及防的拥抱,受宠若惊,双臂自然地伸展开来,将她欲躲闪的颤抖的身体,横空抱了起来,那红色的裙裾,便飘逸到了地面。

    岸土从未如此近地,毫无距离地,接触她。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的体香,墨发衬着脂玉般的面庞,贴着他的胸脯。他感到自己,心在噗通噗通地加剧而跳,那一瞬间,他被巨大的幸福,包裹着。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蛇,从他脚边,窸窣爬过,他都没有注意,他沉浸在怀抱美人的爱慕里,心中都是甜蜜击起的惊涛骇浪。

    “怎么了?”他口中的呼吸,都是沉重的,可是,他让自己的声调,尽量再尽量地温柔。

    “蛇....蛇”芷兮还在瑟瑟发抖。

    “不怕,有我在。”那一刻,未若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幸运,可以成为岸土,陪在她的身边。此时,芷兮已觉自己失礼了,脸上,爬上无边的红晕,要挣扎着下来:“对不起,我,我......”

    岸土知道芷兮,是脸皮薄的。他抱着她,重走回石桌边,将她放到石桌上坐下,然后,一个箭步回身,从草丛中,捉住了那条蛇来,直用手指,掐碎了它的七寸。

    他拿着被他捏死的蛇,给芷兮看:“你看,它死了,可不怕了。”芷兮却依然,捂了眼睛,连蛇的尸体,都不敢看。

    “以后,不会再有了。”岸土说:“明日一早,开市后,我便去街上买些灭虫蛇的药来。”他将那死蛇,埋了。

    然后,他走到石桌边,对芷兮说:“我送你回屋休息。”这才发现,她是赤着脚的。他重又跑到草地间,将她那因太大而滑落的鞋子,捡回来,给她穿好,然后,扶着她,到了她房间的屋檐下,目送着她进了屋,他才掩门,离开。

    翌日清晨,芷兮再下地时,床头摆着的,已经是一双,带着荼蘼绣花的,小巧而合脚的鞋。她踏上时,邻边的女子,便对她说:“芷兮,你好福气呢,找了岸土这样好的男人,他可是天不亮,便为你去街市上,买了鞋子来,一早交到咱屋里值班的郝婆了,给你了来。。”

    “你误会了,”芷兮知道,这些仆女婆子,都是没有读过书的,说的话,多半都直白粗俗,她也并不见怪,只是说:“我与他,并不熟。”

    “你说这,谁信呢,从他领了你来,看你的眼里,就全是亮光,”那女仆边蹬鞋子,边打趣芷兮:“你就别害臊了。岸土特别好,府里喜欢他的小丫头,多着呢。就连,三院舅老爷家的小姐,都.......”

    “你们,都还叽叽咕咕墨迹什么呢?!”郝婆子站在院子门前,冲门内厮喊着:“快来点卯了!玲女可刚说了,老爷今日,回府来,你们哪个迟到了,仔细着自己身上那张皮!”

    方才跟芷兮说话的那女仆,便慌慌忙忙,慌忙穿好鞋,从木盆里,撩了一把水,抹了一下脸,擦都没擦,便往外跑,边跑边用手当梳子,理着昨日便没解下的发式。

    芷兮没有那女仆那般利索,虽然也慌乱地加速,但是昨日岸土给她束的头发,早散开了,她又来不及重新梳理,也跟着三步两步,碎步到了院里,站在第一排上,最边上的末位。

    “你!你!”郝婆点着芷兮、刚和她说话的仆女,以及另外的两个女子,说道:“衣冠不整!仪容不正,这样到正院里去,没白的,丢了主家的脸,若被老爷撞见了,仔细了,打板子,撵出去!”

    来人家作奴仆的,哪个不是家境艰难无法糊口的,因此上格外地害怕被赶,忙忙地,那被点的女子,都跪下来,芷兮本便是礼数最全的,见别人跪,自己跪得,更是低些。

    “在我面前,还作什么?”郝婆大嗓门嚷着:“还不快回去,理装束去?!今日里,就不要去正院了,就在这闲居,扫院子,再把东府和别院的活,都干了,府上的马桶,你们几个,都要刷一遍,以儆效尤!”

    其余的,都被郝婆安排到西府正院里各个院落里了,各司其职。余下几个见罚的,一个爱出头的道:“咱们几个,算是倒霉的,也得分工一下。我便打扫院子,剩下的差使,你们挑吧。”她先挑了,也无人表示异议。另两个一个挑了扫屋子,另一个挑了刷马桶。

    芷兮便有些不解,问那个刷马桶的道:“多谢各位姐姐照拂,我是新来的,本该做些脏累活儿,不如,我替你清洗马桶,你去东府别院里打扫吧,那里环境,又清幽。”

    那自请刷马桶的侍女,白了芷兮一眼,拿起刷子,用布条掩住鼻子,自去了那脏臭的马桶边去了。

    芷兮是好心贴到了驴肝上,更觉惶惑,今早临铺与她说话的那个侍女,便凑过来,跟她解释道:“你不知道,那东府的差事,可比刷马桶,要恐怖多了。”

    “怎么会?东府的主人,不凶的呀。”芷兮因为,初还魂时,第一个见到的,便是眉清目秀、眉眼含笑的木落(墨玉),所以才觉得的,这侍女说那里恐怖,是更令她费解不过了。

    “你去过东府?”现在,那个最先挑差事的,连带掩住鼻孔准备去刷马桶的,听了芷兮的话,都惊讶地,回过头来,怔怔地望着芷兮。

    “她初来乍到,哪里会去那里。”岸土想必满心满眼,都在芷兮身上吧,连这碎言碎语,他都来替她挡了:“你们还不去忙,还等着郝婆来喝斥你们。”

    芷兮一开始以为,是这些侍女,大惊小怪,小题大做,现在见岸土,特意过来,替她挡这话,可见得,这府上,对东府,是讳莫如深的。

    芷兮便拿着笤帚和其余清扫的用具,要往东府里去,又被岸土挡住了,岸土从她手中拿过用具,对她说:“我替你去。”

    “那不行,”芷兮觉得平白受岸土这些照顾,惹得些闲话,心里觉得过意不去,走过来要从他手里去夺,不经意,指尖触碰上他的粗糙而宽厚的大手,忙忙又缩了手回来。

    露浓花瘦,芷兮和羞而立。岸土的背影,便消失走进了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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