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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钧天等人俱是一愣，他们发现眼前多出来的这两人与他们认识的数天、易天分毫不差。
感应之中，就连双方参悟的法则大道也有些许雷同，这个结果实在太让人意外了。
前番乱世，兼界陨落了不少人，其中最有重量级的三人就是无起、数天、易天。
想不到跳出来另一个无起还不算，就连数天与易天也都分别有替代品跳出来。
当然，称替代品有些不合适，只能说太凑巧了，一个是兼界的不幸者，一个是并界的幸存者。
“二位，久违了。”钧天拱了拱手。
“是啊，久违了。”
二人看向钧天，语气颇为感慨，看样子无起已经将各种缘由都告诉他们了。
“起兄，我这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够接受。”永恒天君突然开口。
“呵呵，永恒道兄，我已经猜到了你的想法，你是不是想让我来代替你们口中那位已经陨落了的起兄？”
“确实如此。”
永恒天君点点头，接着道：“那位起兄乃是我界一尊关键人物，也是精神象征，说实话，他的陨落对于我界打击非常大，此并非战力所能弥补。”
“呵呵。”
无起再次发笑，“若说让我来顶替其他人，不管对方是何种身份以及地位，我肯定会毫不犹豫选择拒绝，但此人绝对是一个例外，我可以考虑一下，也请你们给我讲述一下，你们所认识的那个无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又是如何陨落的？”
“由我来说吧。”钧天接过话，“之前我们不是说在兼界附近也存在一座天坑嘛，实际上这座天坑就是起兄造就的，也算得上是他的墓地。”
“他造就的？钧天兄的意思是说，天坑并非自然形成，而是属于人为塑造？”
“没错，严格来说，我们的那位起兄乃是陨落在了自己的手中，他踏出了一条新路，一条很有可能是通向无境的路，可惜这条路并不完善，也没有任何可以借鉴的地方，后来他爆体而亡，就留下了这样一座天坑。”
“什么？竟然这么强悍？”无起与数天、易天彼此对视，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震惊。
无起道：“敢问钧天兄，那位无起陨落前的修为如何？莫非已经达到了天境九变？”
“哈哈。”
闻听此言，钧天忍不住笑了，“哪里哪里，他的修为和你一样，都是天境六变，只不过他领悟了一条极为特殊的至高法则，名为随机不可测。”
“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无起哑然失笑，“我曾游历过诸多
世界，其中就包括运界、气界、嫡界、劫界、变界等大界，他们的唯一领袖，也不过才天境八变而已，若是能够达到九变，纵是一统诸天，都不是没有可能。”
“起兄还去过劫界？能否详细说说，劫界的实力究竟如何？实不相瞒，我界一直将此界当成是假想敌，一切只因为其欺压我界无尽岁月，不得不奋起反击，奈何时至如今，我等对于这劫界究竟是怎样一尊庞然大物仍旧是一知半解。”审判天君道。
“恕我直言，我劝你们还是打消与之相抗的念头，别说一个兼界，纵是变界那样的大界与之争斗，恐怕也只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而已。”
“什么？起兄不要唬我们，据我们了解到的信息，劫界实力顶多也就只有变界的三分之一罢了，虽然仍旧不是我界所能抗衡的，但你这么说也委实夸张了一些。”
“不。”无起摇摇头，“不夸张，你们了解到的恐怕只是表面上的数字而已。其实在各个大界，都存在暗中力量，这股暗中力量乃是由天境七变的修士组成。这个境界的修士地位有些尴尬，虽说比至高领袖强大百倍千倍不止，但相比于唯一领袖来说，又显得太过弱小。是以这些人轻易不会出世，一直处于闭关之中，不突破境界估计一生都不会走出道场，除非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据我了解，变界由于其世界属性，每过那么一段岁月，都会出现一尊挑战者，挑战他们唯一领袖的权威，故此变界经常处于内耗之中，在天境七变修士总量之上，应该是低于劫界的。若是二者爆发全面战争，恐怕还真就是半斤八两而已。”
“原来如此，看来的确是我等肤浅了，但这样说来，各个大界内部肯定争斗不休，彼此之间也相互敌对，在这种情况下，有时候适当反击一下，想必其反应也不会太过激烈吧。”钧天分析道。
“不准确。”
无起再次摇头，“你说的这种情况只存在于其他大界，劫界、变界却是不在此列，它们对于周边小界的政策虽然有所不同，一个奉行霸道，一个奉行王道，但都不会允许身边有任何小界挑战它们的权威，脱离它们的掌控。”
“了解了，看来必要时候，孙子还得继续装，尤其是在有了希望之后。”钧天苦笑。
而后他又将话题拉回到了无起的身上，谈到了无起的理念以及兼界的改革。
此又让眼前的这个无起着实惊讶了一回，但他也很快点出了此间弊端。
这个弊端就是秩序不稳，一旦数据库得不到及时更新，距离内乱也就不远了。
还有一点，那就是不从事生产，只依靠交易度日，
短时间内还好说，一旦时间久了，界内没有拿得出手的资料、数据，交易也会停止。
因为你拿出来的这些资料、文献不是过时了就是人家已经有了，根本不会和你再交易。
而拿自身做实验危险性太高，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一长恐怕修行就会出现问题，最终同无起一样，最终走向自毁。
再者，不论这些问题能否解决，世界都没有未来可言，成为像劫界、变界那样的大界更是一种奢望。
等到规模一旦壮大到一定程度，必然会被群体而攻之，因为这已经触碰到了诸天万界的根基所在。
这个根基若是不存，一切都会从有序走向无序，崩溃的不单单是兼界，而是所有，所有一切都会被打破。
听到这里，钧天几人都陷入了沉默，他们何尝不知道这些弊端，前些年为了稳定秩序，他们也会时常打压下界飞升之人，就是因为上面这些限制。
若不是劫界带给他们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他们也断然不会如此。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就没有回头可言，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至于结果如何，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纵使不如此，兼界也没有未来可言，除非他们能够脱离劫界，或者说是脱离天界任何一个大界，做到独立发展。
无起也看出了几人的为难之处，当下不再打击，而是提出了一些目前可行的办法。
其中就包括凝练界图，这与当初风华提出的想法基本一致。
据无起讲述，他见识过很多人，将自己所属的世界进行压缩，制成了地图带在身上。
优点是可以改变先天固有劣势，摆脱身边大界带来的压力。
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不稳定，一旦在转移的过程中遭遇危险或是强敌，恐怕顷刻间就是界破人亡，走向末路。
故此，在炼制好了界图之后，还需要进行踩点，在天界选择一处合适的位置安家。
这个也很难，除非达到了天境七变、八变，否则光靠六变修为，在天界仍旧做不到畅通无阻。
就这样，一路之上，无起说了很多，这些内容都是他游历多年道听途说而来。
相比于钧天这个曾经的懂王，眼前的这个无起才更像是懂王，各个方面都懂一些。
前面所说的主要是天下大势，之后话题渐渐谈及到了修行上来，毕竟前者一切不管多么复杂，最终还是为修行服务。
归根结底，修行才是主题，而且是一个永恒的主题，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取代。
其实，所谓的至高领袖、超级
领袖、唯一领袖，还有所谓的大界、小界、争霸、压榨，目的无外乎聚集资源，以便于自身修炼。
天界之人拿真灵之沙做实验，通过剥削真灵之沙来得到修行需要的资料、数据。
一干领袖同样是通过统治手段来剥削下层天君，谋取其实验得来的成果。
前者**裸不加掩饰，后者同样**裸不加掩饰，只是该过程中也给被剥削者提供了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
可以说这是一种互利，但本质上依旧是剥削，这也是各界之中经常发生内乱的原因所在。
如此说来，兼界内部之间以成果换取成果在一定程度上却是消除了剥削。
将下界之人引渡到天界中来，更是从根源上消灭了剥削。
之后，无起没有藏着掖着，拿出诸多资料、数据与几人分享，钧天等人心领神会，也从大数据库中调取资料、数据交给他。
此算得上是互惠互利，也是双方合作的前提与基础，意味着双方都将对方真正当成了自己人来看待。
待完成交换之后，几人陷入沉默，他们一边赶路，一边消化适才所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