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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没有防备，顾珩踉跄了一下，亏着顾玖在一边扶了他一把，才没有摔倒。
赤月就有点惨了，整只狐狸滚成了一只球，随着元气河的晃动就要滚向远方。
顾玖一手捧着老树栖身的花盆，一手扶着顾珩，腾不出手来，就只能看着赤月就那么滚走。
说起来，顾玖，顾珩和赤月之中，顾玖的反应是最快的，在元气河底晃动的同时她体内的元力就已经运转开来，站稳了自己，并且还扶了一把顾珩。
不过，顾玖腾不出手，顾珩却是可以的，他从储物武具中拿出来一条鞭子，鞭子一甩，就将赤月卷了回来。
好一阵之后，元气河底的晃动结束，赤月抖了抖毛后，直立起来有气无力的冲顾珩拱了拱两只前爪：“多谢相助。”
顾珩瞥它一眼，没搭话。
赤月也不在意，只看向顾玖：“墨玉道友可能看出方才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顾玖正忙着布阵，她将花盆递给顾珩抱着，自己从芥子空间中拿出一枚阵盘，往阵盘凹槽处放入一枚元石，然后单手结印，就见阵盘上的阵纹齐齐一亮，一道透明的屏障就以顾玖手上的阵盘为起始，笼罩了方圆二十丈。
随后她将阵盘一抛，抛到北方玄武位上，然后又重复以上动作，将启动了的几枚阵盘分别抛在了南方朱雀位上，东方青龙位上以及西方白虎位上。
听见赤月的问话，顾玖抽出空来回道：“大约是这元气河底的元气结晶都已经被收集完毕，所以，元气河底的阵法出现了变化。”
赤月：“什么变化？”
顾玖将最后一枚阵盘启动，落于足下，也就是四个方位的中心点：“这元气河底本身是经过空间阵法的扩展的，不然之前明明在河面上时，与我们相距不远的石台明明不在少数，入了这个元气河中碰上的修元者和元兽统共却没超过三个。”
“而此刻，既然这河底的元气结晶被修元者和元兽收完了的缘故，那接下来就该是修元者和元兽之间的厮杀了，可这距离太远，总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赶路上不是？所以这阵法就发生了变动，嗯，缩小了这元气河底的空间。”
赤月只觉得顾玖最后一个阵盘落下之后，周围的空间似乎也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它顿了顿，略带迟疑的撤掉了右爪包裹着的元力。
顿时，外界的天地元气就与它的爪子接触，赤月不由瞪圆了一双狐狸眼：“这，这……”
真可爱啊……被毛绒绒的小狐狸瞪圆了一双眼瞅着，有被萌到的顾玖指尖不由动了动，想给狐狸顺毛：“阵法净化了这里的天地元气中的那股狂暴之力，使得这里的天地元气变得温顺，便于吸收。”
“所以，护体的元力可以撤掉了。”
赤月就有些奇怪：“墨玉道友你既然能够用阵法净化此处的天地元气，怎么之前不用呢？”
要是之前用了，他们就不用一次次的回到石台上休整，说不定能够收集到更多的元气结晶呢。
闻言，顾玖反问：“赤月道友可有注意到我方才是用什么启动阵盘的？”
“自然是元石啊。”还是上品元石呢！赤月不假思索的回答，毕竟，这是不久前刚看见的。
这么一回答，赤月顿时就是一僵，元石啊，虽然它自出生起就没离开过连虞秘境，但赤月也是知道第二重天主要用的还是金子，外加少量元珠。
元石那基本都是各大势力当做传承之物的存在。
就是赤月它自己，待在连虞秘境多年，闯过一些连虞秘境中的机缘，再加上传承圣殿中一游，身上的元石数量也不超过万枚，其中三分之二是下品元石，余下的三分之一中，有五分之四是中品元石，剩下的才是上品元石。
而顾玖就那么一会儿，就是五枚上品元石。
当时还不觉得，可被顾玖这么一提，哪怕那元石不是它的，赤月也心疼的直抽抽。
而顾玖还不肯放过它：“元石在第二重天有多珍贵，就不用我提醒道友了吧？而方才就那么一会儿，就是五枚元石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虽然阵法以神识操纵，但启动和维持却是需要元力的，我修为摆在这儿，真要靠我自身的元力来维持阵法的话，那恐怕是只有一击之力，一击之后，阵法就会溃散。”
“所以啊，就只能用元石来代替我本身的元力了。”
“如果从一开始就用阵法的话，那元石的消耗……赤月道友会帮忙吗？”
赤月僵硬的干笑：“哈、哈哈、哈哈哈……这个、那个……肯定会的啊，哈哈。”
说出肯定会的时候，赤月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啊，它不由庆幸，一开始顾玖没有用阵法，毕竟，只是个假设都已经让它如此心痛了，要是真的发生的话，它不得吐血啊。
当然，它不知道顾玖其实不缺那点元石，这会儿这么说，只是在逗它而已。
“而且啊。”顾玖又道，“我们一开始不就说了，要借助这元气河中狂暴的天地元气淬炼体质的，要是用阵法净化了其中的狂暴之力还怎么淬炼？”
赤月忙不迭点头：“对对对，墨玉道友你说的对。”
赤月还想到一点就是，阵法需要神魂之力来控制，而顾玖纵然神魂比它和顾珩都强些，可到底修为摆在那儿，神魂就算强大也是强的有限。
要是一开始就用了阵法，那么真到了这会儿即将开始与那些同来的修元者和元兽进行厮杀，不就平白少了一个杀招么。
赤月扭头四周看了看：“那墨玉道友是否要改改阵法，将其能够净化天地元气这一点给去掉？”
顾玖从储物武具中拿出三把椅子来，然后自己坐了一把，又向顾珩和赤月示意了一下另两把椅子：“这倒不用，厮杀将至，有阵法净化狂暴的天地元气，我们也就省了打着打着，就得离开这元气河，回到石台上喘口气的功夫。”
赤月跳上了椅子，观察了一番，发现顾玖拿出来的椅子只是普通的椅子，得亏这阵法中流动的天地元气都是经过净化的，其中的狂暴之力已经被祛除，不然，这椅子非得被狂暴的天地元气撕碎不可。
左右现在又不用出去引人入阵，只需要等愿者上钩，赤月就缠着顾玖开始询问她布下的阵法：“你布下的五个阵法好似都在黄阶上品，最后连成一个完整的大阵是黄阶极品，我说的对吗？”
顾玖点了点头：“对，其实说是黄阶极品阵法，但与宇阶下品阵法也不差什么了，攻防一体，用的好了，宇境五重九阶以下，包括宇境五重九阶修为的，无论是修元者还是元兽，都抵挡不了。”
赤月眼睛亮晶晶的，它甩了甩毛绒绒的大尾巴：“我看你阵盘落入四象方位上，可是以四象为阵？”
顾玖却是摇头：“想要以四象为阵，我如今的修为可不成，阵盘落于四象方位上，只是我布黄阶以上阵法包括黄阶阵法的习惯而已，还有一点就是，四灵神兽镇守四方，阵盘落于四方正位上，某种程度上，可以借来一丝神兽之力，使得阵法威力大增。”
至于黄阶以下的，顾玖布阵的时候倒是没有这个习惯了，都是随意来的。
关键也是黄阶以下的阵法，就是将阵盘抛向了四方正位，那也是借不来力的，毕竟，四灵神兽也是有脾气的，黄阶以下的阵法，不配他们降临，哪怕只是一丝力量也不配。
“若是阵道修为足够高深，又有足够的缘分，莫说借来一丝神兽之力，便是神兽真灵，也未必不能引来一丝。”
“当然，就算阵盘次次都落于四方正位上，却也不是次次都能够借来一丝神兽之力，便是阵道大师，也只是极为偶尔的才能够借来一丝，甚至有的阵法师，一生也未必能够借来一回神兽之力。”
本来听着能够借来神兽之力的赤月还挺兴奋，等到说阵法师甚至可能引来一丝儿神兽真灵的时候，赤月就更激动了，毕竟，那可是四灵神兽，立于所有元兽之巅的存在，哪怕只有一丝，也足够叫兽为之疯狂了。
可随后，顾玖的话就给赤月泼了一盆冷水：“这么难借的吗？”
“也不是。”顾玖撑着下巴，“想借神兽之力，甭管是不是阵法师，只要把阵盘落于四方正位上就行。”
“但能不能借得到，那就得看运气了，运气好的话，那就是布一回阵，就能借一回力，甚至，神兽真灵也是常常都能见。”
“可要是运气不好的话……那可能一辈子都借不到一回神兽之力，更别说是见见神兽真灵了。”
赤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一转念却是问：“那不知墨玉道友布阵至今，借到过几回神兽之力，又见几回神兽真灵？”
“实不相瞒，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布置黄阶的阵法，至于黄阶以下的阵法，我却没有一定要将阵盘抛于四方正位的习惯。”顾玖回答。
至于前世，嗯，那还真是常常都能见，尤其是朱雀的真灵，那真是次次都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