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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玖倒是平静：“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我不行呢？”
“……”朱雀被她这话一噎，无话可反驳，只是一双眼喷着火，是真的火，朱雀的本命火，南明离火。
只是紧接着顾玖的一句：“再说了，这份责任也不是我一个人担着，不是还有你，还有我爹爹他们，还有浩元大陆上许许多多的其他修元者和元兽嘛。”
叫朱雀一身火气都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尽数熄灭，只剩下满满的无力：“这种事不是这么算的……算了，当时天道就没有阻止你吗？”
顾玖想了想，不是很肯定：“应该有吧。”
当时她的识海深处确实有异样的属于天道的气息一闪而过，只是顾玖没有在意。
朱雀一时沉默，随后苦笑：“……算了，就算天道有那个阻止的心，但真正实行起来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坚定，毕竟，它在意你不假，在意浩元大陆也是真的。”
“你要是不主动凑上去，它不会逼着你，但你既然愿意，它也不可能阻止你。”
顾玖安慰她：“这件事也没有那么糟糕，我虽然答应了通天石碑的器灵前辈，但这份责任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担下来的，更不是死我一个就能解决的，最后还是得浩元大陆九重天通力合作，所以，我也未必会像你想的那样就是个必死之局。”
朱雀声音里带着些疲惫：“你根本就不知道……算了，这会儿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通天石碑的器灵出口请求，你应下，上通天道而天道未阻，这件事已经不是我在这儿反对就能没有发生过。”
……只希望天道对你的青睐，对你的在意都是真的，到最后给你留一线生机，别真的叫你和当初的那些神灵一样，也和那几位人族大尊一般，献祭之后便什么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什么都剩不下来了，让人想寻他们的神魂碎片拼一拼都不能了吧……
朱雀识海中有雷霆轰鸣阵阵，隐隐带着被误会的委屈，朱雀却只是冷漠的看着。
顾玖当做没听到朱雀的话，当初她就已经心生明悟，她和通天石碑下镇压之物，命中总有一战，这个和她答不答应通天石碑的器灵的请求根本就没有关系，这一战她总是躲不掉的。
顾玖和朱雀的交谈发生在识海中，转瞬即完成，而对此，赤月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依然还在等着顾玖的回答。
顾珩倒是看了一眼顾玖，但他像来都是发没发现都是当成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自然也不会开口询问。
顾玖冲着赤月一笑，叫赤月因为自知问了稍有出格的问题而稍有不安的心稍稍定了定：“是阵道的本源之力。”
赤月一怔，随后想到带他们来此的石台上密密麻麻，却也显得繁复高深的阵纹恍然，其实一切早有预示，只不过它并没有注意到而已，这会儿一听顾玖的话自然的就反应过来了。
随后赤月就再也掩饰不住的心动，从顾玖以阵法之力困住它和当初一同去追捕顾珩的元兽，甚至在破阵时让它们吃了大亏之后，赤月就对阵法一道起了相当强烈的兴趣。
这会儿有机会得到一位阵法大能的传承，怎么不让它心生贪意。
不过，再又看了顾玖一眼之后，赤月又强行压下了心里的那点心动，它还不知道顾玖是怎么想的，虽然从当初就知道顾玖修剑道，但同样的，顾玖的阵法水平明显也是不低的。
所以，如果顾玖有心的话，它还真抢不过顾玖。
虽然已经想清楚，但心里随之而来的遗憾之感也是叫赤月极为难受。
顾玖将赤月眼中的神色变化看的清楚，却又什么都没说，于顾玖而言，阵道传承归她还是归赤月她并不在意，因为在她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剑道。
她是剑修，哪怕对炼丹，炼器，画符，布阵这几样最痴迷的时候，顾玖都没有忘记这一点。
所以，能不能得到此处的传承顾玖并不放在心上。
更何况元气河中强者众多，这阵道传承最终落入谁手还不知道，所以顾玖自然不会对赤月做出承诺。
赤月勉强打起气来：“这元气河中强者众多，我们还是赶紧收集这元气结晶才是，想必，我们交谈这段时间，其他修元者和元兽收集了不少吧。”
“本就修为就不如同在这元气河中的许多修元者和元兽，总不好也不比他们努力。”
说着，赤月的爪下已经挥舞出了残影。
顾玖和顾珩对视一眼，也换了个方向开始收集。
在发现元气结晶之后，哪怕不如顾玖他们知道的全面，其他修元者和元兽也是下意识的开始收集起元气结晶来，他们不知道元气结晶有什么用，但既然这元气河中仅有此物，那肯定就是有用的。
再说了，这元气结晶中天地元气虽狂暴，但也确实纯粹不下上品元石，哪怕直接吸收不好，但也不是没有其他法子。
再说了，不能直接吸收，也不代表就没有其他用处了。
当然，偶有在元气河中相遇彼此的修元者和元兽也有摩擦争斗，但也不算严重。
毕竟，元气河中元气结晶铺满，尚未被取完，不是生死大仇的情况下，都忙着收取元气结晶，打起来自然都收着力气，不咸不淡。
不过，等到元气河中的元气结晶都被收集的差不多了，估计就没有这么平静了。
……
元气河下有空间阵法扩展，所以，即便进来的修元者和元兽不在少数，进来之后依旧碰不着几个修元者和元兽。
在几番回到石台休整之后，顾玖他们终于将方圆千丈的元气结晶都收集的差不多了。
而等到把顾玖他们方圆千丈的元气结晶收集的差不多了，顾玖就停了下来。
赤月回头去看顾玖：“墨玉道友，这周围我们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继续往前走呢？”
顾玖却是摇头：“就是从我们已经将这里搜刮一空，其他地方所余留下来的元气结晶怕是也没有多少了，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往前寻找，说不定寻不到元气结晶不说，恐怕还会遇上劫道的。”
毕竟，这元气河中还没有变化，可元气结晶却已经没有，犹觉自己手中元气结晶不够的修元者和元兽既然也会出手抢夺其他修元者和元兽手中的元气结晶。
赤月默了默，这一点，它也知道，不由叹了口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话音未落，赤月想到一点，看着顾玖的视线就有些犹疑：“墨玉道友，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顾玖微微挑眉：“想问什么直接开口便是。”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问了。”赤月很认真的样子，“初遇之时便知墨玉道友于阵法一道上颇为精通，就是不知墨玉道友究竟有多精通，所能够布置的最强阵法在何等品阶？”
顾玖了然：“也算不得多精通，黄阶极品的阵法或可勉力一试。”
赤月顿时就干笑一声：“哈，哈哈，墨玉道友着实太过谦虚。”
顾玖如今的修为是地境一重一阶，离着黄境差着两个大境界，可是却已经可以越境界布置黄阶阵法……这阵法水平，对阵道的理解已经不仅仅能够用精通二字来形容。
赤月是万万没想到，顾玖在于剑道上的天赋独步无双之后，在阵道上的天赋同样如此惊艳。
它定定的看了顾玖许久，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有些人，生来就合该是被其他人仰望的。
怪不得之前许多强者神识探入元气河中被弹出，顾玖却能安安稳稳的以神识在元气河中打探一圈。
无论是炼丹，炼器，还是画符，布阵不仅仅需要对神识的细微操控精准至极，还需要神魂的无比强大。
毕竟，品阶越高的丹药，武具就需要越强大的神魂之力作为支撑，完成炼制。
符咒和阵法也需要强大的神魂之力来支撑着将繁复无比的符文和阵纹绘制完成。
“既然如此，还有劳墨玉道友在此处布阵，然后由我和墨玖珩道友引诱其他修元者和元兽，请君入瓮。”赤月于顾玖说话时，语气里本就不自觉的参杂着敬畏，此时，它语气里的敬畏本就更重了几分。
赤月觉得，与其被别人抢，不如先将别人引过来抢劫别人。
赤月的话叫顾珩下意识的看向顾玖，他觉得，以顾玖的行事怕是布阵可以，请君入瓮恐怕不行。
果不其然，顾玖笑了笑：“布阵可行，不过请君入瓮就免了，毕竟我们的修为在这里实属中下，你们去引人入套难免受伤，所以，我们就留在这里守株待兔就行。”
顾玖以为，主动劫道，和被人劫道然后反抢回去是两码事，这种想法搁在浩元大陆上或许显得虚伪，但顾玖却并不打算改变。
“可……”赤月嘴巴动了动，看着顾玖的神色最终还是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行吧，就按墨玉道友说的办。”
虽然赤月觉得顾玖不愿意它和顾珩引人过来的理由并不像是她说的那样担心它和顾珩受伤，或者说不全是。
也觉得守株待兔没有主动出击来的好，但顾玖既然这么说了，也明显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既是如此，也就没必要提出不同的意见了。
也就是这时，元气河底一阵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