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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契犀香 卷三 天之赠 第一百零一章 你别走

作者:旌零君 分类:恐怖 更新时间:2019-07-24 22:14:07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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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半夜,路灯较为昏暗的关系,何用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异样,依旧搀着我往前走。

    然而我的腹痛已经痛到令我迈不动腿了,我渐渐地开始瘫坐了下去。

    何用见状一言未发,直接将我背到了背上。说实话,何用真的太瘦了,被他背着实在是不太舒服,我感觉他的后肋骨都将我给咯疼了。

    何用背着我拼命地向前跑着,应该是准备带我去医院的。因为在昏暗的夜幕中,我看见了不远处医院的明亮灯火。

    只是那明亮的灯火似乎越靠近越模糊,我开始觉得搂着何用脖子的双手都快挂不住了,无力地瘫软下来,看来我似乎是没有办法坚持到医院了。我越来越难受,越来越难受,最后在未到医院前,便直接昏死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医院急诊的留查室输液,何用在旁边陪着我。

    他对我说,我便血有点出乎意料的严重,医生给我开了止血敏和头孢,现在我都已经吊了半瓶。

    我虚弱地“哦”了一声。

    何用的脸色不好看,看着不仅仅像是担心我。就听他严厉地问我:“叫你吃三天药就停,你有没有听话。”

    “有啊,我就吃了三天药,吃到昨天,刚好吃完,我也就停了啊!”

    我感觉他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可是我按他说的做了呀,我表示自己很无辜。

    何用伸出手敲了我脑袋一下,责备道:“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吃到昨天是四天啊,而且我带了两粒备用药过来,所以全吃完一共是八粒。”

    我楞了,仍摇着脑袋狡辩道:“我就吃了三天,就三天。何况我们回来不就也只有三天嘛!”

    “你傻呀,我给你吃的那两粒你不算的啊!就是坐飞机的前一天晚上,你不是已经吃了两粒了吗?”何用被我气得都没脾气了,深叹了口气,开始偷笑了。

    啊,是呀,贵州的时候还有两颗呢。何用一见到我时就给我吃的,我怎么给忘了?真是黄鱼脑袋。

    想着我情不自禁地重重地拍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当顺手第二下要打下去的时候,我的手却被何用给拉住了。

    何用笑着说:“别打了,越打越笨了!”

    我自知自己犯了低级错误,于是不好意思地傻笑着问他,那我多吃一天的药要不要紧。

    何用说要紧是不太要紧,不过确实对身体造成了一定的伤害。这瓶盐水挂完,若是之后便血的情况能止住或者好转,应该问题就不大了。

    我今天一共拉了三次,第一次是软便带血,第二次就已经是稀的了,第三次直接是水了,只是在冲马桶的时候发现这水全是红色的鲜血,所以把我是吓得不轻。

    盐水快挂完的时候,我说我好像瘪不住又要拉稀了。何用紧张地说让我憋一下,找个护士来陪我去厕所,然后就匆匆跑开了。

    可是过了几分钟他还是没有回来,我似乎听见了他和人在留查室外面争吵的声音。我心下紧张,想出去看看,但实在体力不支。

    又过了几分钟,何用回来了,给我带了个便马桶。他说护士都在忙,没空陪我去,叫我先将就。

    我说只要他搀扶我去厕所门口,我自己可以拿着盐水瓶进去。

    可是何用把脸一沉,说:“不行,万一虚脱在里面昏过去怎么办?”

    我看着他一脸紧张的神色,我问道:“刚才我听见你在外面和人争吵的声音,不会是护士忙着没空陪我去厕所,你和人家争吵起来了吧?”

    何用的脸一红,目光避开了我道:“这给人输液晚一会儿会儿也没事啊,何况有三个护士在那呢,我不过让他们就出一个人而已,这也不肯。”

    他这么一说,我瞬间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深怕被那些护士用异样的眼光看了。我埋怨他道:“你太小题大做了,我又没什么要紧,这里都是急诊,人家病人输液才是要紧的呀!”

    何用没理我,直接掀开被子将便马桶塞在了我的身体下面,然后替我再盖上被子,让我自己慢慢在里面脱裤子。

    我脱完裤子,等着他走远,可是他一点都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弄得我极为不自在。

    我看着他,他似乎并不能领会,我只能找借口说:“你陪了我这么久也累了,去旁边坐一会儿吧。”

    这下他懂了我的意思,但是偏偏完全不给我面子,他直接了当地说:“快拉吧你,我不嫌你臭,反正就算我走开了,一会儿不还得来端这屎盆子嘛!你就别磨蹭了,快着点,这个屎盆子还是问护士借来的。”

    这下我感觉整个面皮都被人撕了似的尴尬,我白着眼看他,心里的潜台词是:“就算是这样,你不要说出来呀,我不要面子的啊!”

    哪知这回儿他似乎完全和我心灵相通了似的,竟接口道:“你就专心拉你的屎吧,面子这种东西对病人而言就是个奢侈品。要不起,咱就别要了呗!”

    我气呼呼地直喘气,感觉当场可以给他喷一口老血出来。

    我没好气地说:“好了,拿走!”

    但是他完全没用动。

    我又生气地说了一遍:“好了呀,拿走,快点拿走!”

    别看他刚才那么恶心的话说得挺溜,这回儿反倒是有点小尴尬地说:“你,你好像没拉裤子吧。我没见你伸手进被窝……”

    我被他这么一提醒,再加上之前他说的话,我这下当真恼羞成怒了。

    对他吼道:“那纸呢?”

    我以为他是会在拿走便马桶的时候给我偷偷塞进纸来,可是现在看他那个茫然的表情,他是真的完全忘记了这茬。

    他竟然匆匆忙忙跑了出去,看来是去找人要纸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给我带来了一包纸巾,应该是自动贩售机上买的。

    我恼火地接过纸巾,故意一把抽出所有的纸来擦,然后将纸丢在了便马桶里,伸手进被窝把裤子一拉。最后直接将便马桶给推出了被窝,便马桶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好在是正面朝上掉落的,虽不至于撒了一地,但到底也是溅出来不少。

    我见状,脑袋突然清醒了,自知自己理亏,赶紧蒙头进了被窝。

    我以为何用肯定得骂我,但是没有。一直没见他出声,我偷偷摸摸从被窝中探了个脑袋出来看看情况,才发现何用不知去哪里拿来了个拖把,正在清洁呢。

    这下我彻底羞愧了。

    过了七八分钟,何用清理完了地面,洗刷完了便马桶,并归还了之后,回到了我的床边。

    他对我说:“刚才你自己也看到了,虽然还有血,但是已经不像你刚才和我说的很多很多了。你这下可以放心了吧,应该没什么了。”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心虚的我,不敢再和他抬扛了。

    何用接着又问:“那只蛊虫是小拇指大小吗?”

    我再次点了点头,反问:“怎么了?”

    “我好像刚才在你的屎盆子里看见了,小拇指大小的一只小死虫子不知道是不是?”

    我一听,这下来劲儿了。从被窝里坐起了身,问道:“什么?我把那只要命的蛊虫给排出来了?你看清楚了吗?是不是啊,什么颜色的?”

    “都沾着你的屎呢,鬼知道原本什么颜色的啊,我还给你捡起来,拿过来给你审查一下好不好?”何用又开始怼我了。

    我瞬间脸红,心想说到底让他替我做这些脏活,实在是不好意思。

    于是我又蒙起头来,做了鸵鸟。

    不过这次心里倒是乐滋滋的。

    一来是因为这个特效药不仅杀死了我体内的蛊虫,甚至还让我将它排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我擅自多吃了一天的药,药量加大了,所以这么快见效。二来是因为何用他们研发的特效药成效这么好,那么说来他的同事要治好他应该也不难,至少是很有希望的。

    说真的,我真的打心眼里希望何用能好起来。尽管他和我并不是一个时空,不可能最终有结果,但是我依旧盼着他好,完全出于真心。

    盐水吊完了以后,我不知道是这盐水当真有效,还是因为我得知蛊虫离开了我身体的关系。总之,我走出医院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体特别轻松,完全可以迈开大步朝前走。

    然而,何用不放心我,坚持又要背着我。

    因为刚才屎盆子的事,我实在是对着他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我坚持不要他背。

    可是他到底是个男的,我又大病未愈,完全和他较不过劲,被他强行背上了背。

    我有点羞愧地对他说:“刚才的事,谢谢你了。我其实不是故意的,就是有点来脾气了,一时没控制住。”

    “呵呵。”他倒是满不在乎地笑着,“你是病人嘛,我让让你。”

    这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接,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了,看着这天也蒙蒙亮了,想来早饭店该开了,于是直接把这话题给扯开道:“你饿吗?我们去吃早饭吧,马路对面就有一家小笼馒头店,蛮好吃的。”

    “好啊。”何用爽开地答应了,背着我就朝斑马线走。

    可是说来奇怪,他的步伐突然变得很慢,很慢,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刃上似的。

    我搂着他脖子的双手也似乎感觉被什么水滴到似的,低头一看,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上滚落下来。我伸手进他的后衣领一摸,他的后背也全是汗呀。

    我急了,忙道:“何用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快把我放下来。”

    “嗯,是……是要把你放下了。”

    他这么说着缓慢地蹲了下来,我从他背上跳了下来,可是他却再也没有站起来,顺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绕到了他的正面,看见他的脸色惨白。

    我吓坏了,忙问他怎么了。

    他摇着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感觉一阵阵地虚弱突然袭来,而且一阵虚似一阵。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

    我急得都哭了,拖着他就准备往回走,去医院。

    但是似乎来不及了,我发现他的手开始变得透明,我抓不住他了。

    我去拉他的手臂,这个时候他就看着我,连唇都变得惨白,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真的慌了,心里害怕得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对他说:“何用,你不是说好陪我吃早饭的吗?你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呀。”

    他注视着我,张开嘴说话,声音微弱地我都听不见。

    我把耳朵凑到了他的嘴边,就听见他说:“恐怕……我……我以后再也不能来了,你……你个小傻丫头,自己要好好……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让我心……心疼。”

    他的声音很虚弱,轻得我即便是如此凑在他的耳边也只能勉强听见。

    但是这样的一句话,不用太响,即便是这么轻,即便是勉勉强强地听见,都让我的心扉震得快碎了。

    我的泪越发哗啦哗啦地留着,我使劲地去拽何用的肩膀想把他拽起来,脑袋拼命狂摇,我泣不成声道:“不……不……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你答应要陪我吃早饭的,你还答应过如果再回来要带我去长白山看雪的,你什么……什么都没有做到,我不允许你走!”

    然而,这个时候何用的下半身已经完全消失了。腿都不见了,根本不可能再站起来。

    我哭着拽紧了何用的双肩,我希望我能这么一直拽住,我以为我这么紧紧地拽在手里他就不会消失。

    可惜,事与愿违,他的双肩还是消失了。

    最后他只剩下一个脑袋,对我说了两个字,虽然完全已经听不见声音,可是看口型我也知道是“保重”。

    我猛摇脑袋,我说:“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许你走,你别走。”

    可是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如风般地消失在了这天地间。

    我傻了眼,这里没有小铁佛,没有虫洞,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他就这么消失,可还会在另一个时空出现?亦或是浩瀚宇宙,茫茫天地间再也没了这个人?

    他,他是为了过来救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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