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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情殇 第二部 征南北走东西 铮铮英杰宦海浮沉 第六百二十二章 赵扩吐心声

作者:东方晖 分类:言情 更新时间:2019-01-30 00:30:58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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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李仲飞和朱熹已走到马车旁边。车夫正睡得香甜,叫了数遍才悠悠转醒,忙不迭地跳下车放好了杌凳。

    见他一脸倦容,朱熹从怀里掏出块碎银,和颜悦色道:“这些天跟着老夫起早贪黑,累坏了吧?回去买点酒解解乏。”

    车夫大喜,刚要伸手去接,却见李仲飞在旁忽然拉长了脸,慌忙摆着手道:“小的分内之事,怎敢再受老爷赏赐?”

    “拿去吧,”朱熹笑笑,将碎银硬塞进车夫手中,“老夫虽不似王正青阔绰,但也不是吝啬之人,以后有什么……”

    话未说完,便听有人在身后笑道:“老夫子如此体恤下人,实在令我辈汗颜啊。”

    而李仲飞看到此人过来,却冷哼一声将脸扭向宫门方向。

    车夫这才明白李仲飞并非因为他面露不悦,飞快地收好碎银,躲去了马车的另一侧。

    朱熹见是韩侂胄,拱手笑道:“原来是韩大人,不知大人欲往何处?”

    “圣上有事召见,”韩侂胄看了李仲飞一眼,道,“老夫子今日没进宫授课?”

    “老夫刚从勤政殿出来,”朱熹想了想道:“圣上正在接见番使,恐怕大人还要多等些时辰。”

    “多谢老夫子提醒,无碍的。既然老夫子课业已结,那下官便去见圣上了。”韩侂胄又施一礼,也不与李仲飞打招呼,匆匆走向宫门。

    看着他掏出腰牌示于守门侍卫,朱熹却不动身上车,双手在身上不停摸索,喃喃自语道:“奇怪,怎么不见了?”

    李仲飞奇道:“先生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正是,”朱熹反复翻找着袍袖,良久叹道,“老夫匆忙中好像将进宫腰牌遗落了,看到韩大人的腰牌才想起来,应该是落在了勤政殿。唉,老夫真是老了,精力不济咯。”

    “先生莫急,学生这便去替先生寻来。”李仲飞同样摸了摸怀里,确认自己有带腰牌才跑进宫里,经方才一事,他可不想再闹出什么误会。

    宫中侍卫众多,若是在路上掉了腰牌,肯定能被人发现及时送还,既然这么久也不见动静,只能如朱熹猜测的那般,落在了勤政殿。

    李仲飞径直奔向勤政殿,刚转过拐角,恰好看到韩侂胄推门进去,不由心生奇怪,暗忖道:“圣上不是去接见使臣了吗,为何还在此?若圣上不在,韩大人这时去做什么?”

    念及待漏院的一幕,李仲飞决定先不露面,听听韩侂胄意欲何为再做打算。这些天他在勤政殿周围转了不下百余圈,哪里有没有侍卫自然一清二楚,于是寻了个偏僻角落,悄悄贴近了后窗。

    赵扩果然还在殿中,只听赵扩与韩侂胄稍作寒暄便兀自叹道:“韩爱卿,那朱老夫子成天对着朕讲些博学慎思的老话,一而再再而三,好不烦闷。”

    韩侂胄笑道:“圣上,朱老夫子也是在尽自己的职守。”

    赵扩有些不悦:“可是朕不想听他废话!朕不是三岁孩童,要他来教朕怎样治理天下!”

    韩侂胄道:“圣上息怒,圣上息怒。”

    赵扩道:“朕很烦,真的很烦!这死道学天天入宫授课,讲得都是些食古不化的陈腔滥调,若非看在赵相的面子上,朕定要将他驱逐出宫!”

    韩侂胄轻咳一声道:“朱熹数任朝廷官员,多次被同僚参奏,其中也有他不是的地方。”

    赵扩道:“唉,不说这个,朕知道韩卿受的委屈,赵相给个区区小官,如何能与匡扶社稷的大功相匹?不过朕刚刚登基,还有许多要仰仗赵相之处,韩卿与我确有亲戚之嫌,照祖制不可干政。”

    韩侂胄没有接话,停了一会儿,赵扩又道:“当初招朱老夫子进京实属无奈之举,总不能放任他与辛弃疾挟得胜之师坐拥藩镇吧?谁成想给自己招来了这么一个大麻烦。”

    韩侂胄道:“臣下明白,如今他们兵权已除,如何处置还不全凭圣上一句话?”

    赵扩道:“韩卿此言差矣,朕虽九五之尊,也不能任性而为,逢事先要从大局着想,没个万全的理由,这尊神仙可是不容易送走啊。”

    韩侂胄道:“圣上圣明,臣想的太过简单了。咦?圣上把玩何物,甚是眼熟……”

    赵扩笑道:“呵呵,此乃朱老夫子的腰牌,方才授课时,朕趁他不注意悄悄藏了起来,让他进不了宫,朕也好有几天清静。”

    韩侂胄道:“哈哈,真难为圣上了。纵然日后传扬出去,谁会相信堂堂天子也有这等无奈之举呢?以臣下愚见,圣上之所以如此容忍朱老夫子,不止是顾及赵相和玉笏门颜面,最重要的是圣上乃明事理的明君。”

    赵扩道:“知朕者韩卿啊,等下你找个时间将腰牌还给老夫子,就说……”

    韩侂胄忙接道:“就说偶尔拾得?”

    话音甫落,赵扩已是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躲在殿外的李仲飞却是越听越心凉、越听越伤感,不只因为圣上的不满,更因为圣上的猜忌,一句不能放任,道出多少嫌隙,朱熹若知此间原由,将会如何难过?

    殿中君臣仍在谈笑,李仲飞已无心再听,悄悄退出宫来。看着朱熹布满皱纹的脸庞,李仲飞百味陈杂:“先生,方才学生回去取您的腰牌,无意中听到韩大人与圣上的谈话,圣上好像对您多有不满。”

    “圣上怎么说?”朱熹笑着很随意,显然不相信李仲飞的话,但随着李仲飞说出赵扩的满腹牢骚,朱熹不由收敛了笑容,错愕道,“竟有此事?老夫向圣上授课时,圣上一直对老夫颇为尊重啊。”

    李仲飞忽然觉得嘴里有些发苦,吸吸鼻子道:“唉,圣上不是三岁孩童,总要表现出尊师重道的样子。”

    “原来如此。”朱熹沉默了,眼中那种曾经炽热的光芒正极速消散。良久,他长长叹了口气,示意车夫启程,连腰牌的事也没有过问。

    一路无话,李仲飞几次三番想将心中所有的事全说出来,又怕朱熹听了承受不住失落,最终硬生生咽回了肚里。

    回府不久,家丁便来报说韩侂胄求见,李仲飞知道他应该是来还腰牌的,心里对朱熹的遭遇甚为不平,不想与韩侂胄见面,便从侧门悄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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