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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杰明，我刚刚那段话的意思是——我不适合任何世界，所以我以后会去创造自己的世界。不是在这里，不是在任何地方，无论我有怎样的能力。”
“无论如何吗？”
“如果这件事顺利结束，你会看到的。我‘不会’去做多余的事。”
“那么，你怎样都与我们无关了。”
说完，班杰明收回了枪，自顾自地开始收拾起地上的杂物，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那般。但他并没有将枪放回口袋，而是一边转着它一边做着可有可无的事，弄得空气中到处都是让鱼诺鼻子发痒的火药味儿。而鱼诺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他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班杰明在微露的晨光中忽明忽暗的身影。在收拾东西的细微声响中，班杰明的身影不停地起起伏伏。
“喂，很无聊啊……”
过了好一会儿，班杰明终于停下了手里的事，意兴阑珊地将一堆杂物随意丢在地上，抬起头看着越来越明亮的窗口。
“嗯……不如来说点什么吧。比如，如果我刚才回答‘是班杰明这个人的’话……”
“似乎……在你的世界，想要同时知道一个分支的两个答案，是一种耍赖的行为？”
听到了班杰明的问话，鱼诺反而马上转过了身。一颗跳跃的魔法从他已经满是汗水的手心跳出，活泼地蹦跳着，很快便分裂成了无数个，在地上慢慢站成几排……
“那又怎样呢，反正你是魔法师。”班杰明的手有意无意地拨弄着枪。
“你要知道，即使是传承几百年的古老贵族，也会不时地有各色人物出现在他们府上。这世上总有一些人类无法掌控的事，就好像你关紧了门，却仍然挡不住洪水那样。”
“抱歉，即使会冲浪的人，也会死在洪水里。”
“那么你何时见过这世界的目光聚焦在那些按部就班的‘群众’身上，就像你们希望世界对你们做的那样？这世界渴望勇敢到连丑态都变得宽容，但却不能靠饮鸩止渴活下去。”
“你说我们是毒药？”
“如果你们有一种面具，叫做‘有道德的自我认同’，并且这种面具还能保证你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受到嘲弄的话——虽然那就是你们喜欢做的事，那就不是毒药。”
“学得不少嘛~”班杰明咂咂嘴，露出了惯有的嘲讽笑容，“所以你刚刚是故意透露了那些‘黑历史’？”
“虽然我仍然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从心底里害怕它，而几乎所有的名人传记都在开头吹捧那些不光彩的人生经历——你们口中的‘黑历史’。”
“那是因为他们足够光彩照人……而我们只有在提及那些的时候才能笑闹出一点光彩。而且……咳咳，互相保留彼此的秘密，可以显得更友好一些——尽管如你所想，我们已经只能相信‘被胁迫的不能’了。”班杰明用枪敲了敲自己的头，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从另一个脏兮兮的角落里挖出了一只背包，慢吞吞地用一只手将它背在了身上。
“你终于准备好离开这里了？”看着班杰明的动作，鱼诺长长叹了口气，小声补充道，“或者说是终于‘舍得’……”
“砰！”
鱼诺的话音未落，班杰明突然开枪了，从举枪到射击一气呵成，十分利落，快得鱼诺几乎来不及躲闪。而直到班杰明放下了手臂后，鱼诺才发觉身后的大门缓缓腾起了一阵烟雾，一条人影正从大门的缝隙中歪歪扭扭地向远方逃去。
“差不多吧。”班杰明昂起头，吹了吹枪口向鱼诺走去，笑容中满是诡计，“和你闲聊了一阵后，心情好多了。”
“好吧，确实只是闲聊。”鱼诺耸耸肩，仿佛毫不在意地问道，“感觉怎么样，你的手臂还听话么？”
“我的手臂？！”班杰明愣了一下，而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仔细看了看那些已经从手掌上游走到前臂的蓝色火花，“它们好像走得很快。”
“很正确，不仅如此，它们会随着你的情绪发生变化……”鱼诺慢慢走到班杰明身旁，用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弹，空气中顿时爆开了一团小火球，“还会对魔法产生反应——这是你从我这里借出魔法的借口，你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