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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浮生记 正文 第七章 太一天师 白魔惊鸿

作者:张十三画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7-03-01 14:12:02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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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道武林一向昌盛繁荣,门派林立,不知几何,势力错综复杂,除却云、沈、花、苏传承几百年的武林世家,禅宗囚龙寺、剑宗昆仑、天山、蜀中峨眉以及武夷宫皆是声势浩大,底蕴深厚,犹如盘根老树,不可撼动,还有各种称霸一方的势力,皆是名震江湖的存在。

    在各大势力的环视之下,太一教一直屹立不倒,不仅仅是因为高手如云,能人辈出,更是因为太一教有神秘人物天师的存在。天师一职并不是一直都有人担任,常常空悬,历史上太一教遭白道同盟围剿陷入濒临危境之际,常常因有人及时悟的妙法,天师横空出世,力挽狂澜,才没断了传承。

    天师所修乃是太一教一直流传至今的《古神经》,传闻里面尽是玄妙之法。《古神经》的由来无人能知,就连太一教的掌权者和元老都不知其是何人撰写,只知它一直在太一教流传。

    《古神经》的存在是太一教屹立不倒的底蕴之一,没有人怀疑那几卷几乎没人参悟明白的经文是太一教的根基。自败血之乱后,太一教打破以往的平静,在江湖上攻城略地,野心勃勃,原来是有人悟的《古神经》,天师之位不再空悬。

    巫千雪,这个美丽无端的女子,竟是那最神秘莫测的天师,生死祸福都在她那颗七巧玲珑心里沉浮。精魅一般的女子静静地望着众人,有些淡淡的无奈道:“七岁之前的一切都是一片虚无,自我有记忆的那一刻起,就身处九幽山,在重重院落里寂静地推演,我以为我这一生都不会走下九幽山。”

    众人都感受到她那泠泠的愁怨,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子,生命正在绚烂绽放的时候,却枯寂无声地埋葬在深似重渊的九幽山。张水衣迟疑道:“姐姐,你是怎么下山的?”巫千雪怔了怔,眸中是浓浓的苦楚,悲叹一声,道:“我研习《古神经》至今,小有所成,方才察觉我身匿一毒,时日长久。”

    张水衣惊问道:“什么毒?竟瞒得过你?”巫千雪凝声道:“梦华天阙。”莫忆忽抬头惊道:“梦华天阙,忘忧忘愁。”张水衣、梁临川皆是一脸疑惑,四儿低着头好像根本没有听众人言语。

    巫千雪接着道:“有人说它是最邪恶的毒,它可以硬生生摧毁一个人的一生,忘却情爱,名声,家人以及一生的点点滴滴,心被掏空,人不咎行尸走肉;有人说它是最神圣的药,它可以让人重生,拥有新的生命,新的人生,它是后悔药,轮回门,换的新生,脱胎换骨。”

    张水衣皱眉道:“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巫千雪道:“简单说,梦华天阙是一种洗去人记忆的药,服之,就会斩断一切因缘。”张水衣呼道:“怎么还有这么邪门的药,那巫姐姐岂不是忘记了以前的自己?”

    巫千雪点头道:“当我发现我身中此毒,震惊不已。梦华天阙,用药珍稀至极,难以聚齐,而且此药无解,中者了无痕迹。”张水衣忧愁道:“那姐姐你?”巫千雪缓缓道:“幸好我针术已得之个中三昧,我潜心针灸,不下千种针术医法,终让我恢复了记忆……”

    巫千雪顿时陷入泥淖一般的内心世界,那是怎样的身世和经历,才会让这个清冷无畏的女子失了心神。张水衣轻唤道:“巫姐姐……”巫千雪眸子一亮,回过神来,哑声道:“我看到我罪孽深重的过去……”众人一心犹疑,七岁前的记忆到底有怎样的沉重,才会让风华绝代的女子有这样深重的罪孽之感。

    张水衣心疼道:“巫姐姐,我不知道你有怎样的经历,但那一定不是你的意愿,我和大哥都相信你。”巫千雪闻言惨然一笑道:“那不是一句话就能抹去的过去,我私自下了九幽山,却茫然四顾,无处可去,本愿一死以赎罪,那是我最好的解脱,最后却被你们所救。我想通了,对于我来说,生才是最痛苦的,哪怕心中千疮百孔,我也要好好活着,承受我应有的惩罚。”

    张元宗不忍道:“千雪,昨日忆可逝,今日犹可追。往昔总有过错,可那已经过去,活在当下,仍旧有很多事值得我们去烦忧。我不能叫你忘记往事,只想让你在今后不再畏惧这痛苦的生,直视内心的伤。你有绝妙的医术,有占卜命运之能,这能帮助很多的人,抚平过往,岂能自怨自艾。我无法驱逐你内心的阴霾,只想你有一天能完全把愧疚化为善,来化解这生的苦。”

    巫千雪一晃神道:“从我被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轻生之念,要么在生之中**,要么在生之中解脱。”众人心中都不免有这样的念头,生是痛苦的,无论是正邪的高手,还是碌碌的普通人,俱在这生之一苦中挣扎。正邪对峙,一生都要用血与伤来涂满,而平凡人却要遭受天灾人祸。

    没有人询问巫千雪到底有怎样的身世,有怎样的经历,想必那一段过去不是轻易就能化解的。有些奢靡的光洒在几人的身上,淡淡情绪缭绕的在心间,不免有想起各自心中埋藏的伤。

    待众人下了赤霞峰,回到游龙镇,顿时发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游龙镇虽说地处偏远,规模不大,但当地土著也有千许人,再加上近年来神兵之说引来的江湖豪杰们,只怕也不下千许,可是如今这两千多人竟然都消失了。

    街上人烟绝迹,寂静无声,落针可闻,游龙镇似乎突然化为死地,没有任何生命,仿若幽冥之地,只有死的气息在弥漫,空气中飘散着绷紧的情绪。门窗仍旧像往常一样随意打开,货摊也是一如往昔,仿佛还能看到方才的人言鼎沸,交易繁荣。

    众人都觉察出游龙镇的诡异之处,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就在他们登赤霞峰的短短时间内,所有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游龙镇的一切摆设都没有改变,没有摧毁的痕迹,也没有匆匆忙忙的迹象,好像大家都是有条不紊的离开。

    可是有什么让近一半的江湖人就这样安静的消失呢,只怕只有非人才有这个能耐。众人不由心中一突,都或多或少想到什么神魔妖鬼之说。压抑的气氛犹如千重山,压得众人呼吸紧促,心神不稳。张水衣忍不住叫道:“我不管了,怕什么,我们收拾收拾就上路。”

    张元宗、莫忆等都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一心戒备,四儿紧紧抓住水衣的衣袖,而七窍玲珑的巫千雪却是蹙眉不语,隐隐中有不好的预感。虽说天师能够占卜祸吉,但是对于重要的人和事,却不能仅仅通过预感就能窥得命运轨迹的,这需要耗费心神去推演,由此可见将要发生的事何其不简单。

    众人无法只有继续前行,穿过空旷的街,茶摊的水烟依旧蒸腾,茶味不散,字画一幅幅仍旧展开,仿佛等人欣赏,胭脂摆的琳琅满目,等待美人饰妆。虽未出现什么特殊的状况,但众人越来越警惕,倒是张水衣无畏无惧,一马当先。

    不一会儿,望江楼映入眼帘,可是繁华热闹的酒楼却仿佛是一幢鬼楼,冒出鬼气森森的感觉。突然众人驻足,停止不前,只见望江楼青瓦飞檐之上,有一道模糊的白影。一眼似乎飘忽不定,一眼却似岿然不动,一方是越发深墨的竹海,一方是人烟蒸发的街道,这白影就这样突兀的出现,是妖魔?还是鬼怪?

    这些消失的人难道都是与这白影有关,众人不免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只怕只有这样非人的存在才有这样骇人听闻的手段。众人都直直盯着那白影,却怎么也看不清楚,总感觉有一层雾笼罩在周围,朦胧不清。好奇心驱使着众人向前靠近,欲一探究竟。

    就在此时,那本很渺渺的身影突然在众人眼中清晰起来,同时缓缓转过身来,众人在恍惚间迷失了。心底里皆不由暗赞一声,好一个庐山真面目。这男子一头银发如星河浩淼,微风撩动,竟有飘然出尘之感。

    面容俊秀自不必说,眉色轻淡犹若飘渺的云曦,眼仁清浅却透着神秘之感,而脸色却是有些苍白,更透出清雅之姿。如风如月,如云如光,这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只怕这偌大的江湖再也找不出第二人来。

    夜幕降临,月华似水,年轻男子就这样静静地立在望江楼上,似要随时羽化登仙而去,那风逸是独一无二的。众人惊愕地发现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这年轻男子竟是凭空而立,双脚虚立青瓦三寸之上,似是不愿沾染尘埃,这几乎就是神仙一流的神通。

    难道这男子真的是天外飞仙,这游龙镇的凡夫俗子自是要纷纷辟易,更甚者是他惩处了这些贪念红尘,欲壑难填的世人。巫千雪脸色大变木然道:“白魔……”

    众人闻言,皆是面色遽变,纷纷提神运气暗中戒备,准备随时发出最强一击。白魔,这个面若少年郎的男子竟是名垂江湖几十年的大魔头.谁会想到声名显赫的白魔竟似一翩翩少年,由此可见白魔一身修为已达返璞归真之境,世人难以企及的武学至高境界。

    没想到在此遇到太一教的白魔,似乎真有点绝人之路之慨叹。巫千雪心有所忧浮出水面,没想到苏未名才言白魔下山不久,竟这么快就遭逢上。虽然她在教中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比白魔还稍高一筹,可是她知道自己只是恰逢其会成就了太一教众的信念,根本就不是白魔的对手。

    身在太一教十几年的巫千雪,当然知道白魔的可怕之处,平生大战无数,未曾有过一败,其天生就具有一种武道感悟的天赋,任何武功在其眼中皆不过是小术,手到擒来便炉火纯青。近年来,白魔已不再着眼于武之术,而是参悟武之道,果真在武学上达到一个全新的境界。其他人虽未见过白魔,可是那几十年的噪天声名可不是白响的,连隐居的梁临川和才下山的张元宗都对白魔如雷贯耳。没想到,却在此地遇到他,众人心中真是千般的滋味。

    白魔眼眸轻轻一动,淡淡道:“千雪,我闭关三年,却未想到出关之时,你却私自离教。”巫千雪苦笑一声道:“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过往,我既已知晓,怎么还能待在太一教?”白魔闻言深深一叹道:“原来你解了梦华天阙,难怪要下山。”巫千雪静声道:“往事难以回首,我只愿此生与太一教再无瓜葛。”

    白魔轻叹一声道:“若你不是我教天师,念在同教之谊,我也就罔顾那些教义,放你走又何妨。可是你也知道我教天师岂是说走就能走的,先不论天师对我教何等重要,就你所知教中一切机密,岂能让你带入江湖。”巫千雪无奈道:“我知道……”

    话却不知怎样说下去,正邪斗争多年,各种伎俩招数层出不穷,太一教建教迄今一直屹立不倒,当真是步步为营,暗藏的势力散布江湖各处,甚至渗透到白道顶尖的势力中,岂能放任教中天师流落江湖,那可是担着全教覆灭的危险,没有人赌得起。巫千雪正因为知道自己身份的特殊以及正邪水火不容之局,想要走下九幽山,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她在只能无奈噤声。

    白魔淡淡道:“你跟我回去,教中之事自有我担待,我也不难为其他人。”巫千雪闻言顿时犹豫起来,白魔的恐怖她是知晓的,在场无人是其对手,若是发起冲突,只怕无人能全身而退。张元宗虽然是不可揣测的一个人,但是面对的可是太一教的白魔,无人知晓他在武学的道路上走了多远,连教中的那个人也对他礼让三分。

    白魔的衣袂忽的无风自舞,漫天的气势犹如泰山压顶居高临下扑下,似是神魔的威严要压垮凡人的脊梁,张水衣、巫千雪、梁临川皆是面色苍白,四儿早已抖如筛糠,而张元宗皱眉盯着望江楼上。

    此时莫忆的身影一闪,一马当先,长身玉立,在众人前方面对白魔的威压。莫忆淡然处之,即使在肆意的汪洋中也不动如山,犹若风中一羽,水中一舟,寂静中却隐隐有锋芒,那是青雪的惊世之芒。

    倏地,周围的威压消失的无影无踪,白魔煞有兴趣瞟了一眼莫忆,道:“雪鸿是你什么人?”莫忆默然片刻,沉声道:“乃是家师。”众人心中皆不由一震,就算是隐居山林的梁临川抑或不关心江湖事的张水衣,也对这个名字不陌生。就算张水衣不闻白魔却定是知道雪鸿的,这个名字似乎蕴含着非同一般的力量,震动着每一个人。

    雪鸿,这两个字,若是用在普通人身上,也就是稍微有些书卷味的名字,可是落在那人身上,却化为一段传奇,名声噪天,妇孺皆知。若随便去问江湖上任何一个人,再是孤陋寡闻者,也知道雪鸿昔日是武林巨擘天山的掌门。

    其年纪轻轻就是天纵奇才,少时游历天下,一剑西来,令中原多少少年英侠竞折腰,多少闺中女子为其黯然神伤。那一剑的风情忽大气磅礴,忽如泣如诉,忽山幽鸟鸣,忽神出鬼没,芸芸江湖弟子纷纷游走江湖,只愿在其剑下一败。

    那时的江湖喧嚣得过分,无人不津津乐道这个江湖的风云人物。雪鸿来的突然,可江湖再狂热也乱不了他的心,喧嚣正值鼎盛之时他走的突然,却并不悄然,他惊天动地、震动尘寰地回到天山,因为他随身带走了人人梦寐以求的江湖三奇:青雪刃、青丝剑、绝尘琴,每一件都有神鬼莫测之能。

    雪鸿再一次敲打着每一个人的神经,这三件瑰宝得之一件就可纵横江湖,名动武林,成为一代绝世高手,可他一个揽之全部,并放言天下无人配用此三奇,今后当有弟子持这三奇游走江湖,此言之狂,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却又无人敢觊觎。回到天山后,雪鸿更在在众多惊采绝艳的师兄弟中脱颖而出,毫无悬念地接掌天山。

    本来整个江湖都在翘首观望,天山的声势只怕要更上层楼,冲霄击汉,一发不可收拾。谁曾想不知何缘由,雪鸿兀自悬挂掌门金印于天池湖心,自称脱离天山,杳然而去。这一轰动的消息让江湖人瞬间麻木了,他们坦然承认自己永远猜测不了雪鸿,不懂他的传奇。

    此后,雪鸿很少在江湖上行走,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天山弟子也闭口不提此事,更有严令,若是门中弟子言出不当,废除武功,逐出门墙,这段江湖公案就此悬而未决。

    没想到,白衣莫忆竟是昔日传奇人物的徒弟,白魔淡淡道:“雪鸿的性子倒合我意,不拘一格,我最是佩服当年他脱离天山,心胸坦荡,任意妄为。”众人仍觉这话说的奇怪,明明一少年模样却说的似与雪鸿同辈,老气横秋的气度,不过言中之意似是白魔知晓个中缘由,此时众人却也不好询问。白魔接着道:“看在雪鸿面上,我放你离去。”莫忆闻言不为所动,仍旧静立当场,默默不语。

    白魔了然瞥了瞥莫忆,不再言语,径直对巫千雪道:“你可考虑好了?”张水衣瞅见巫千雪迟疑神色,心中一急上前拒绝道:“巫姐姐好不容易脱离魔窟,岂有再回去的道理,先不说巫姐姐的意思,我是万万不同意的。”

    白魔眉头一皱,却未发作,对他来说一初出江湖的小丫头,其忤逆之言他还不放在心上,更何况放下身份去计较,转而言道:“纯钧灵魄在你身上?”看来苏未名等人业已向其汇报失去纯钧的始末,张水衣傲然道:“正是,纯钧灵魄今后就是我的了。”

    白魔忽而一笑,犹如月华在涟漪上翩翩起舞,泠泠的光美轮美奂,截然道:“你倒是有些气魄,比许多须眉男子强过不止一筹,不过仍旧是小女子心怀,这纯钧灵魄岂是你能所有的?以身体为器,当真大胆。”

    张水衣闻言不忿道:“劳什子的小女子!本姑娘竟然得了纯钧灵魄,你太一教就别想染指。我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触我霉头!”白魔似乎未闻水衣此语,只是优雅地挥挥衣袖道:“我今日不取纯钧灵魄,不是我取不到,而是此等小事怎能让我劳心……”

    突然,白魔嘴角一抽,一双眸子冷冷地射向梁临川,梁临川首当其冲,感觉有千万支冷箭破碎虚空,透射而来,全身不由一冷,白魔冷冷道:“你若再执一指,就让你十指全断,我倒要看看你的造化棋盘到底有何厉害之处。”

    众人方才知晓,梁临川见诸人如临大敌,也懂得这个白衣银发的男子武功之高难以揣度,只怕在场诸人无可匹敌,欲暗中布施阵法,以解众人之厄,谁曾想白魔心思通透,识破他的伎俩。若是造化棋盘的寻常手段,倒也不用费时,可是困不住这太一教的白魔,而厉害的阵法却又需要时间和耗费心力,而现下却也不能继续布阵了。

    巫千雪心中天人交战,不由香汗淋漓,九幽山虽是奇峰迭起,却犹如黑暗深渊,她是万万不愿回去遭受那万劫不复的命运。可是,他们面对的是泠然御风的白魔,几近天下无敌的白魔,若是白魔动了杀意,元宗只怕难以幸免,一想到旁边温润如玉的男子,一直对她呵护备至,她岂能让其陷入如此困厄。

    白魔似乎对巫千雪的踌躇不耐,凌虚御空一手轻轻挥下,众人只觉天地为之一暗,最初只是轻柔的风舒缓流淌,后来劲力变化得越来越尖锐和磅礴。莫忆脸色一变,这简单以极的随意挥手,却是无可抵挡的,那是脱胎繁杂武学而化的一道光,似乎转瞬即逝,似乎永垂不朽。

    青雪如意地在掌中迅捷旋转,青光熠熠,铺洒开来,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凌空向上斜扑过去,而张水衣忙运转山水诀,梁临川也迅疾在造化棋盘上落子。霎时间,如山似岳的掌势向白魔印去,同时很多石子悬空漂浮划过一道道乌光激射向望江楼顶。

    四股力量在半空中截然相遇,莫忆等人顿时脸色大变,似是撞上南墙,无路可去,漫天密布的气力轰然而下。耀眼的青光一暗,衣袂猎猎作响,莫忆一脸沉凝,张水衣、梁临川却是不住后退,喷出一口鲜血,白魔真是名不虚传,轻描淡写就伤了几人,而巫千雪、张元宗、四儿倒是没事。

    巫千雪见人受伤,娇躯不由一颤,狠下决心:这生得再苦,我都不惧,何惧这九幽山的噩梦。正准备答应白魔的要求,而张元宗恰时道:“白魔前辈……”白魔眉头一皱冷冷道:“我有那么老?”

    众人并不觉得莞尔,望着这白魔的风逸,恰如意气风发的少年公子,张元宗忙道:“白魔兄……”白魔听了此语,不置可否,但仍旧一副冷漠的样子,宛若天宇湮灭七情六欲的神。

    张元宗接着道:“从古至今,正邪势如水火,世人多误解太一教中尽是奸邪淫逸,无恶不作之辈,然则在下却认为无论黑白两道,皆有光明磊落之辈,也有内心龃龉之徒,岂能以门派势力来划分。今日有幸得见白魔兄的风采,高华不坠,神韵绵长,令我等心向往之。江湖之大,被划为邪道中人千千万万,其中蒙尘真侠士,比之名门大派的道貌岸然之辈,不知高出多少。”

    白魔的脸色有所缓和,道:“你倒是说了几句实话。”张元宗道:“白魔兄,武学一途无人可及,身份声名显赫,最是在乎本心之人,岂能勉强一女子?千雪的为人,你定是清楚的,她定不会泄露贵教半点。”白魔讥诮道:“你认为这些话能拿住我么?”

    张元宗无奈道:“在下本不奢望白魔兄改变心意,只是想一生有多长,江湖又有多少无奈。我虽不知千雪的过去,但我知她经受了这江湖中的无奈。想必你知晓她的过去,应该知道她的心有多少伤痕。我知白魔兄不是冷血无情之人,看在她的过去,就放千雪走吧。”

    白魔陷入了沉默,一旦想到巫千雪的身世和过往,眸中不由闪过一丝忧伤,他是看着巫千雪长大的,岂能绝情至斯?然而他仍旧决绝道:“千雪,是我教天师,岂能流落江湖,你们若是再加阻拦,别怪我手下无情。”

    张元宗眉头一皱一展道:“我等皆初出茅庐,不配与白魔兄交手,更会堕了阁下的名声,影响贵教的声誉。我明白你带走千雪的决心,不过太一教既然有掌控天下的雄心,就应该有包容天下的王者气度,我等就占白魔兄些许便宜,愿同白魔兄赌一局,若是我败了,千雪之事,我等不再插手,若是我侥幸赢了,希望白魔兄就此袖手此事。”

    白魔冷笑道:“你怎会认为我会同意一赌?”张元宗微笑道:“因为你是白魔,武学境界的追求需要一颗无敌的心,天下无事能让你折了前行的气度。”

    白魔兀自一笑,绝尘夺世,缓缓道:“我倒是想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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