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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世界。北寒州。就像是当年古尘带着木灵灵來的时候一样。寒风呼啸嘶吼。彻骨的寒气充斥在这一方天地之中。
一座偌大的冰山。阿冰静静的低头站在一个身影之后。而这个身影。正是天道。
如此。好久之后。天道才缓缓的转过了身。她看着阿冰道；“他们果然是这么回答的。”
阿冰点了点头；“大人。属下沒有一句谎言。我好不容易才联系上他们。说的十分诚恳。我说。我有办法帮助他们打开通道。代价很小。只需要他们放过我们这片冰原上的人就好。但是……他们沒有答应。”
天道微微凝眉；“那是怎么回你的。”
阿冰道；“他们说。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罗刹族。从來不会和卑微的种族做什么约定。如果他们出來。必将杀死所有能看到的生命。”
闻言。天道狠狠的眯起了眼睛；“这个疯子。怎么会说出这么混账的话。为什么一点也不按照套路出牌。”
阿冰一愣。
天道道；“若是换成寻常人。这种交易肯定是做的。这个家伙之所以不答应。我想。他应该是一个说了不算的小卒子。不懂得审视大局。沒关系。你再去尝试。或许。下次你联系上的人不是他。 那么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大人说的是。只是……。”
“怎么。”
“沒什么。大人。属下这次离开一个月。才刚刚回來。或许不易再出去。如果太过频繁。可能会引起注意和怀疑。”
天道点了点头；“罢了。你就先抽出一点时间來陪陪你的家人吧。至于什么时候再出发。你心里自己把握。最好尽快的和他们达成协议。”
“是。”阿冰低头抱拳。一阵。等到他抬起头的时候。天道已经不见了踪迹。
……
冥界。血泽海。那简陋的洞府中。老牛翘着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而古尘盘膝在地肃穆庄严。
因为老牛是冥界种族。所以和古尘身上使用的力量不同。 他不用像古尘这样专门的恢复。这冥界就是他的大本营。就相当于古尘在人类世界一般。也不会专门的恢复损耗。因为不知不觉中就会恢复。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转眼就是三天的时间。
唰。
如约定的一般。古尘睁开了双眼。眼中一片隐隐华光内敛。显然状态已经恢复到了巅峰。
老牛从一侧探出了偌大的脑袋；“你醒了。”
古尘看了一眼老牛。然后点了点头；“其实这三天我想了一些事情。老牛。你说的很对。”
老牛一脸茫然；“额。我说什么了。”
“你说我有些被时间逼迫的感觉。沒错。我现在想想。三天前的那一幕。确实是我被时间逼急了。所以才想选择一个冒险的路线。现在我平复下來想想。挺可笑的。我现在只是尽人事听天命。我会尽我的努力。将我的事情尽快的完成。但是。至于能不能來得及。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老牛一脸嘿笑；“你说是啥就是啥。反正我是一句沒听明白。嘿。”
看着老牛憨厚的样子。古尘不禁一笑。这才起身将洞府中的东西收拾。道；“行了老牛。虽然我现在是看开了。但是我们也不能真的耽搁时间。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早就好了。我和你不同。我本身就是冥界种族。所以我不像你。 很难从天地间吸收力量。因为我们所需的力量是不同的……。”
老牛嘟嘟囔囔的跟在古尘身后。随后两人便是离开了洞府。
……
血泽海海底。将近万米深的海水之下。是一片绵延起伏的山脉。而此刻的古尘和老牛。就站在这片山脉之前。
一旁的老牛。好奇的将手前伸。随后便是发现。果然像是被一团软泥包裹。
老牛缓缓的将手拽出。道；“古尘。你还别说。这里还真邪乎。虽然看起來和外面的海水。沒有任何的区别。但是这里的海水真的很粘稠。若是我们进去。能将在海水中的速度发挥出十分之一。 就已经很不错了。”
古尘一脸平静；“泥潭中的滋味我试过。空有万钧之力。却无法施展。好在我们还能使用身体之外的力量。若是到了海面上。 我们连身体之外的力量都不敢施展。一旦空间坍塌。跑都跑不掉。”
这片海域的上方。空间极其脆弱。这一点老牛先前已经听古尘说过。嘿嘿道；“行了。其实。我倒是还沒试过什么泥潭的滋味。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嘿嘿。我想试试那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说着话。老牛一步上前。刚欲走进这片血泥潭。突然。脚下踢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带起一股浑浊的沙尘。
是一把大刀。
看着老牛踢出來的东西。古尘不禁的眯起了眼睛。因为他这才看到。老牛这一脚踢出來的。不是什么碎石。而是一把很宽大的大刀。单单是刀身。就和他整个人一样宽。甚至是比他两个人还要长。
“我擦。真是厉害了。竟然一脚踩出这么大一把刀。这运气有点好啊。”
突然被自己踢出这么大一把大刀。老牛也不禁的愣住了。他俯身将其捡起。然后挥舞了两下道；“真是一把好刀。只可惜早了点。如果等我的个头再长一些。简直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听到老牛这么说。古尘不禁的眯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缓缓道；“老牛。若是我在这里做一些事情。你不会生气吧。”
老牛一脸古怪；“什么意思啊老古。你做什么事情。我为什么要生气。”
古尘看了一样脚下。道；“这里的地面堆积了太多的泥沙。遮掩了本來的面貌。所以。我想让这一片地方的面貌重新露出來。”
老牛依旧一脸茫然；“那你做就好了。”
古尘点了点头；“我只是告诉你。可能你会看到一些让你伤心的画面。”
说到这。古尘缓缓的攥起了自己双拳。随后一股股强大的波动。从他的身上开始源源不断的向着四周涤荡。
强大的波动。一圈圈的横扫。方圆数百米的地面。泥沙随之翻滚远方。露出了下面最原始山脉面貌。
终于。古尘停了下來。而老牛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双目怔怔的看着四周。面无悲喜。只有呆滞。
古尘环视。不禁的皱起了额头。
因为在他们这片地方。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具身高将近十丈的。魁梧的蛮牛族族人的尸体。
古尘眼中微露震撼。虽然他刚才想到这里可能会有蛮牛族的尸体。但是却沒想到。在这片泥沙之下。竟然掩埋着五具蛮牛族的尸体。
老牛怔怔的看着地上的五具尸体。好一阵之后才回过神。他狠狠的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道；“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你这一手來的太突然了。嘿。”
语气虽然依旧轻松。但是古尘看的出來。老牛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自然起來。
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古尘只能静静的站在一旁。
“呜……。”
突然。画面一转老牛一屁股蹲在地上。 直接嚎啕大哭起來。
“这……。”
古尘设想过之前无数的画面。但是却沒想到。老牛竟然会哭。他这一哭。直接让古尘束手无策了。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是做什么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好一阵之后。老牛才平复了心中的激动。道；“古尘。你知道吗。”
古尘一愣。摇了摇头。
老牛道；“在我的记忆中。我们蛮牛族。每一条生命都是非常珍贵的。我现在还依稀记得巴图爷爷。每当我们族人有去世的时候。他都会哭的和个孩子一样。甚至是嚎啕大哭。那时候。我根本不懂他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我感觉。只是死了一个族人而已。后來。等到我们族中只剩我自己的时候。我终于能体会他的心情了。死一个少一个。每次死一个人。都代表。我们距离灭族更近了一步。而现在。一下死了五个。我。我这心里真的好难受……。”
老牛虽然是个粗大条。但是却并非是沒有感情。听完他的这番话。 古尘不禁的安慰道；“行了老牛。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不要太伤心。其实你们的这些族人。早在你之前就死了。想一想。也沒有什么好悲伤的。”
突然被古尘这么一说。老牛悲伤的表情嘎然而止。他缓缓的点了点头；“也是。他们其实死了已经很久很久的时间了。当时我们的蛮牛族。还算是有点人口。所以。他们的死不该悲伤。”
“额……。”古尘一脸黑线。
老牛道；“对了古尘。你感觉我们现在还能走这血泥潭吗。为什么会突然有五个族人的尸体在这里呢。”
“其实这正证明我们该走这里。”
古尘示意了一下地面。老牛这才发现。地面上。一些深浅不一的脚印。正蔓延进前方的血泥潭中。
古尘道；“这里有五具你们族人的尸体。不用想。当年在在这里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从队伍前进的脚步來看。你们当年的霸天族长。就是带着队伍走的现在我们要走的这条路。我感觉沒问題。所以我们走这条路。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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