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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飞花落舞</br> 他似是有些沮丧的叹了叹息，然后脸上一股倔强油然而生，他板着脸对这刁翔有像是对着自己诉道：“我觉得吧，人生便就要这样活着，总要有些追求不是么，不然每天那样吃着，喝着，然后拉完了睡觉，那样不是和畜生没什么两样了，以我来说，不管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我也会去查清楚我想要明白的东西，这是我的执着，也是我的剑道，不到头，绝不回头。”
耳中被这个其实轰然的一段话震了一惊，雕像垂眼呢喃道：“不到头，绝不回头？”细细的品味这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结合心中的苦闷，他不由的问到自己：“什么是自己的追求？原来自己以为守护就是自己的剑道，可是自从嫣儿离开了以后，他便什么都不想要了，心死了，梦破了，只剩下一副行尸走肉，难道这样没有希望没有追求的活下去么？”像是脑子想的有些累，他晃了晃有些昏沉的头，满头白发晃动下，更添一丝落寞，他拿起了酒壶便仰头灌了起来。
“哎，何必呢，心里面有苦你就说出来，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自己硬是和自己过不去，别再这样喝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到时候不省人事了还得伤心流泪。”胡浪将他手中酒壶抢了下来，拍了拍他的后背，看着这个趴在桌子上慢慢颤抖的人，他不免心里也有了一点难过，是什么能将这么一样俊朗的少年压的这样伤春悲秋，又是怎么样的痛苦让他一直沉浸在回忆里不愿自拔，本是大好的年华里，却心死大于哀，那一头沧桑的白发，不正是诉说着他经历过了人间至痛，联系了他怀里的孩子，胡浪不不忍的问道：“好老弟，能告诉老哥发生了什么么，你抱着的孩字的娘亲去哪了？”
刁翔抬起了头，磕在桌子上久了，额间不免被压得有些红了，他茫然的看着那个面目沧桑的胡浪，这个第一次开口问道自己故事的人，该告诉他么，放生的一切，告诉她自己一天之间，便失去了全部么？还是算了罢，有些事藏在心里，随它去了便好，他艰难的扯出一丝笑容，不过这笑看起来不哭还难看便是了，他无奈的回道：“我只想问胡大哥一个问题，老天为什么那么薄凉，为什么好人就偏偏要受到最残酷的对待呢，而坏人却能无所欲为？”这个答案他心中有，不过那是他的答案，他只想要证实一下，自己到底对不对。
“心中的到道义么？你这可难倒为兄了，我这一生游荡江湖，去过大江南北，眼里面看到了很多不公平，有的我能够帮忙，有的却无能为力，你说老天无眼，这个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有一句话叫做“宁为太平狗，误为乱世人”，战争是残酷的，那个时代里没有对错，只有胜败，所以人命是不值钱的，现在太平了，人们过着平凡的日子，但是那些心里面流淌着战争血液的人却受不了这种平淡的煎熬，所以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只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无聊，对与错不过一念之间，你比他强，你便可以杀了他替天行道，但是反之，你制止不了他，也只能像条狗一样低着头，摇摇尾巴祈求他的好心放过你，但是，我辈习武之人，崇尚心中真道，眼见不平，便可拔刀相助，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所以，死的最多的，反而成了我们这群扬言要惩奸除恶的人，你可知道纵然我们死绝了，死透了，这个世间依旧有着很多不平等的事，很多做着坏事的人，这个王权至上的年代，必然会有鹰犬，所以啊。”摸了摸刁翔柔顺的白发，他低下头笑了笑道：“以后只要遇到不公平的事，你依旧可以出手，只要是自己遇到的，便不能袖手旁观，因为你选择了剑，便有了自己的命运，老哥我曾经在外面听过一个前辈在临死之时，别人极力劝说他投降，只需要他低头认错，他便不会死，他那时身边还带着几名后辈，都哭着求他认输，嘿嘿，我本也以为他会认输，可是他说一句话说后便仰天大笑的死去，你可知道他说了什么？”
刁翔摇了摇头不语，胡浪再喝了一口酒，神色悲然接着说道：“他当时见几名后辈哭得跟泪人似的，嘴上张了张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他在江湖上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剑客，人称快剑“宋辉”，道上都知道他是一个脾气很暴躁的人，通常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口快心直，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之所以祸从口出，这次便遇上了无法对付的强敌，为此丢了性命，他当时宁死不屈，神色间又是悲愤又是迷茫，只见他低下了头，我们都以为他将要认错，没想到他当时须发皆张，脸上大笑的朝着老天吼道：“人与禽兽何异？气节而已！”说完他便咽气了，留下了哭晕了的后辈任人宰割，不过后来被人救下那是后话，由此可见，有些人活着已经像死人一样的没有意义，但是有些人死了，他所说过的话，所尊尚的意志却永远留在别人的心里，所以他还活着，你可懂了我的意思？”
这一席话像是针一样的狠狠扎进刁翔已经麻木的心中，刺激着他沉睡的灵魂，道义，道义，自己所崇尚的剑道，原来一切都是那样的简单，活着只是为了来证明一件事的对错，纵然死了，只要没有忘记初心，便不算是白活，但是即使活着，却忘记了自己所存在的意义，那么便活也白活了。
他似懂非懂的站起了身子，理了理衣袍郑重的朝着胡浪拱手肃道：“听君一席话，胜得十年书，小弟一直沉浸在旧日的哀伤里不能自拔，如今像是一个活死人一样挣扎在世间，一切都没有了意义，现我像是明白了我该去做的事情，心里也清醒了不少，承蒙大哥点化，大恩不言谢，请受我一拜。”说完便朝下跪了下去，胡浪本然手里还捧着酒杯，慌忙之下就洒了一身，他看也不看的急忙将正要伏地的刁翔掺了起了，他摇头哭笑不得的骂道：“好你个小子，动不动便是下跪磕头什么的，我也不是你老子祖宗，你这样拜我岂不是让我白白减了十年阳寿去？你若真感激哥哥，便多陪我喝上几杯，让我尽兴便是，咱兄弟二人，不整那一套。”他将刁翔重新扶上了位子，自己眼中也似是有些泪水影动。
就在两人重新把酒言欢之时，楼下却来了一个七八岁的小乞丐，只见他小小的身子背了一个麻袋，慢慢的走到桌前，拍了拍叫道：“草！姑娘呢，姑娘呢，没看到小爷我来了么？都瞎了眼看不见了是么？还不快快给我上几坛好酒找几个人过来陪陪你们的财神爷？”众人本来打闹的身影被这个小鬼这么一打搅，突然安静了下来，全部盯着他不说话，场面有些诡异了起来。
他瞪了瞪周围无数个目光，不满的骂道：“草，看什么看，没见到小爷是个男的啊？要看你们朝你们怀里的姑娘看去，别他妈来惹老子。”说完四周又恢复了原样，该闹的闹，该喝的喝，似是在这个地方，众人都见怪不怪了，就连一旁的刁翔也是看的莞尔一笑，果然是世道无常，连这么一个小孩子都来嫖娼了，当真是匪夷所思。
随着那个少年小闹了之后，一个像是老鸨的中年女子踏着小碎步，带着几名像是打手了的黑衣人朝着他走去，正准备开骂打人之时，一颗金亮亮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突然，她脸色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堆起了小脸，弯着腰细声道：“小少爷，小人不知道是您来了，打扰之下还请你不要计较，您就好好待着，我叫些好姑娘们来好好伺候您。”然后对后面几个使了使眼色朝后无声退去。
那个小乞丐神气凌然的把玩着手里的金元宝，翘着腿吹着口哨，看来只要是钱，便就能在这里呼风唤雨，因为她们不认人只认钱，一会儿功夫，便来了几个颇有姿色的女子笑嘻嘻的环绕在了他的身边对他又哄又笑，小乞丐左摸摸，右瞥瞥浑然一派色中老鬼的模样，他站在板凳上捏着一个绿衣姑娘的下巴，扯着稚嫩的嗓音强装老成的问道：“你们这里有一个叫做如玉的姑娘呢，让来来陪陪本小爷，就说小爷有赏。”众多姑娘见他如此熟悉这里的姑娘芳名，都惊奇的张嘴吃惊，那个被他捏着下巴的绿衣女子嗲声撒娇道：“大爷好讨厌，我们这么多美丽的姑娘在这里伺候你还不够，你还非要点名别人来，真是让我们好伤心啊，难道我们姐妹便这么让你不满意么。”说完还不忘做出一副含泪欲滴的模样，一旁几个女子也是低着头轻颤肩膀假装着哭。
那小乞丐何曾见过这等仗势，立马手慌脚乱的哄着他们嘴里嚷嚷道：“好了，好了我不叫别人就是了，你们别哭了好不好嘛。”只是这孩子不曾知道他们这哪是哭，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他们只是不想多找一个分一杯羹罢了，只是这些女子也同样不知道，这个看似青嫩的小乞丐又怎能看不破他们的心事，只是他同样是在演戏罢了，只见他将那一群女子好姐姐好姑娘的哄开心了后，再次坐了下来，双手勉强的端起了杯子倒了一杯酒喝到，不过除了脸色一阵绯红之外，他还摇了摇头，满意的回味了起来，他睁开一只眼睛，再次问道：“如玉可是在陪别人？还是生病了？”本来服侍他的众人在听到这句话话，一个个“哼”的一声后，怒气冲冲了散了开去，他摇了摇小脑袋，似是对一切毫不关心，自斟自饮了起来。
途中有一名喝醉的男子摇摇晃晃的做到了他的对面对他龇着牙笑道：“小娃娃，你娘去哪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啊。”正想伸手拍拍他的脑袋时，竟然被他差点一口咬掉了手指，他慌忙之下摔在了地上，小乞丐冷眼对他吼道：“草，给老子滚，别在我旁边叽叽喳喳的，惹火了老子，我砍了你的手，滚！”场面再次冷静了下来，不过在他掏出一柄匕首插在了桌子上斜视周围时，四周又恢复了热闹，该玩的玩，该喝的喝......
就在刁翔兴趣盎然的看着那个小乞丐汹汹的喝酒时，突然灯光一下暗了下来，周围刹那间不见一丝声响，只能听见“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好似所有人都被定住了一样，刁翔眨了眨不习惯的夜眼提神望去，只见所有人都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凝神的朝着楼台中间望去，而那些陪酒的姑娘们也像训练好了一样无声的退了开去，好像除了他不明白之外，所有人都在迎接着什么神圣的到来，这时突然听见一声很不和谐的“啪啪”吃花生的身影，回头望去，正是那个嚣张的小乞丐一脸无谓的躺在桌子上，翘着腿看着下方，嘴里还咕哝的什么“草”“妈的”一些不绝入耳的脏话，众人只能干瞪着眼敢怒不敢言。
“叮叮”一声声悦耳的风铃声接连响起，纯净的声音扫去了一切杂音，只留下这想在灵魂里的撞音，只见高空慢慢飘起了白色的花瓣，阵阵清香慢慢散了开来，下方楼梯处陷了下去，一个巨大的白色冒着寒气的玄冰舞台带着刺眼的白光升了起来，圆形的寒冰上几颗巨大的花朵层层绽放开来。四周飞舞起了许多五彩缤纷的彩色花蝶，一阵阵的箫声与琴声幽幽响起，几朵巨花布满的舞台中央，一块冰石慢慢下沉，直到露出了一个深洞。
这时，机关声再次响起，一个绝美的身影慢慢从中踏着白玉升了起来，她玉手拿着翡翠玉箫，红嫩的唇贴在上面发出悦耳的声响，花蝶穿插下，她一袭白色裙衣，头顶挽着一道凤尾，发上一弯纯白凤冠将长发束了起来，清幽幽的发丝飘在腰间，她微微抬起头，长长的睫毛，细细的桃花眼，微微挺起的琼鼻，柔嫩的嘴唇，比脚下的寒玉还要冰冷三分的俏脸，眉宇间像是天生带了一丝天生的幽怨，使她看起来风情万种偏偏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好一个人间绝色的仙女。
四周哗啦啦的想起了掌声，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所惊艳到了，楼上赞不绝口的胡浪也正准备笑着朝刁翔说一说话，却看到他一脸痴情的盯着下方沉迷而又激动，却不知此时他的心里掀起了万道狂风，这张脸，这个表情他一辈子忘不了，几天前，自己还曾深深的吻着她的红唇，尝着那一点丹红的细嫩，那双眼睛，无数次与自己或瞪起，或眯起的眨呀眨，每当受了委屈时，它会变得细细的，小小的，当她开心时，它会变的眯成一条缝，只露出黑黑的眼眸，像是月牙一样好看，自己的一头白发不正是为了她而变色，心里那绝望了的心不也是为了她而停止跳动，他想要冲下去抱着她，在也不要放手了，就在他将要忍不住将要动手时，却被一个温暖的大手抓住了，顿时脑海里一个嘶吼的哭声将他再次打回了现实，低下了头，泪水瞬间迷糊了视线，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嫣儿......师兄......好想你......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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