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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也是中流砥柱 正文 【绞杀战八路歼日寇 闹磨擦国军下黑手

作者:兰蜗 分类:校园 更新时间:2019-01-30 00:28:3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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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住了一个多月,已经有过经验的一枝花知道自己又怀孕了。回到卫县,在小白菜的家里住了几个月,肚子大到掩饰不住。很久没有见着二哥,实在是想念的受不了。一个人骑着毛驴,颠颠的到土狼窝根据地。

    魏二槐惊诧不已,胖了许多的师妹竟然也会有成熟少妇特有的风韵和美丽,而且师妹还有了身孕。两人虽然不做夫妻,却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师兄师妹,那份感情反而因为不再是夫妻更微妙牵挂。

    魏二槐还以为师妹来到土狼窝是要告诉他妹夫是谁?命令通讯员马上去通知蒋太生夫妇杀只鸡安排晚饭。

    一枝花红着脸腼腆的问:二哥在吗?

    魏二槐立刻就反应过来,师妹口里的这个二哥肯定是指李秋实,吓得头发都差点儿竖立起来。一枝花肚子里怀的是李秋实的孩子?这事情要是让那个二凤晓得,还能有一枝花的命在?赶紧的把一枝花先请进自己住的屋里,详细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一枝花开始还显得有点儿害羞,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告诉师兄。再一想这里除了师兄,就没有别人能够帮得上她。于是便对师兄实话实说,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李秋实的。

    事情的源头要追溯到受伤在坟包里过夜的那个夜晚,失血过多的一枝花冷得实在是受不了。李秋实的衬衣撕了一半包扎在一枝花的伤口,仅有的外衣也裹在一枝花的身上。如此单薄的衣服,身体健康的人或许可以应付得了秋夜的寒冷。一枝花的身材轻盈,腿部受伤流了些血,两层单衣根本就不足保暖。李秋实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将浑身发抖的一枝花搂在怀里为她取暖。虽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但是身体上的有些变化却是瞒不过人的。

    一枝花是过来的人,知道男人想要躲开她身体的是啥物件。后来李秋实的呼吸都急促起来,甚至连整个人都在颤抖。所不同的是李秋实的颤抖不像她一枝花那么寒冷,身体像是在发烧。一枝花在那会儿才感觉到看似一本正经的共产党人,也不过是个凡胎肉体而已,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第二天早晨,一枝花发起的低烧更为严重一点儿。李秋实知道这低烧是伤口受到感染的征兆,想冒险到村庄里向老百姓寻求帮助。

    一枝花不相信胆小怕事的村民会提供帮助。倘若求助不成,走漏了风声反而会更加危险。说这村头住的大户严忠厚,就是外号叫严缺德的大汉奸亲爹,俺们何不就拿他这个汉奸爹下手。

    你有手枪,就用它先将严忠厚及他的家属扣下,俺们就押这一注赌生死局。

    李秋实叩开角门,用手枪顶着严忠厚,连同他的家人共六口全部驱赶到没有窗的仓房里面。为了防止他们逃跑出去给鬼子通风报信,捆绑结实,堵严了嘴吊着。砸断腿的板凳面,锤进长钉子封住仓门。

    先将就现成的稀粥和贴饼子吃饱喝足,翻箱倒柜,只寻找着到几贴狗皮膏药。想这狗皮膏药也是具有一定程度的消炎止痛功效,烤软了先贴上伤口。换上干净的衣服,套上严家的马车往县城驰去。李秋实经常要出入日占区,身上带有良民证。发烧的一枝花冒用严忠厚小女儿的良民证打马虎眼,进城还算是顺利。

    只是这个大汉奸的亲爹严忠厚和他的家人倒霉到家了,被捆绑着手脚不能动弹,饿了四天。当汉奸的儿子严缺德听路过据点的邻居说他家的门上锁了多日,觉得莫名其妙?严缺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才回来家里看看。砸开门进去,只见到他一家人都被捆绑在仓房里。解得开麻索,却疏通不了淤滞太久的血脉,每个人都落下不同程度的残疾。严缺德这个恶霸兼维持会长的汉奸爹,解开麻索之时已经断了气。不过这一家人的霸道并未因落下残疾而有所收敛,反而仗着严缺德是皇协军连长更为变态。

    驾车往县城去的路上,李秋实与一枝花闲聊着天。以为受了伤的一枝花不会晓得昨夜他在坟包里的那点窘态。

    谁想这个一枝花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把夜里获得的感觉不吐不快。

    既然瞒不过去,李秋实也就老实承认。说那是男人的身不由己,决无半点轻薄之意。

    男人只要用一句不得已,大慨就像是洋教士说的找着了替罪羊?可以把自己犯下的所有的不是?都赖到那头无辜的羊身上。而俺们女人要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就应该遭人嫌弃吗?一枝花将被歹人奸污之后,遭到不知算不算是她丈夫的魏二槐抛弃,前因后果详细说给李秋实听。

    李秋实听了深表同情,也将那夜的窘态给一枝花作了解释。说他与二凤自打加入共产党组织,每天都在出生入死的忙碌。二凤担心怀孕会影响到革命事业,对他实行禁欲。已经五年多没有沾过媳妇的身体,早已为自己断绝了欲念。昨儿夜里真的是不争气,让你看不起了。

    一枝花从来也不曾想到过,为了天下穷人的解放,共产党人竟然如此苛刻自己。非但不敢起轻慢之心,反而越发尊重李秋实,还有她并不了解的共产主义。

    一枝花对李秋实说:她已经拜过大个李为哥哥,可以攀他认做二哥吗?

    李秋实回答说:共产党人不允许拉山头搞帮派,不过你既然认了俺哥,又不是俺们党内的同志,依照顺序叫二哥当然也是可以的。

    一枝花试着叫了三声二哥,羞愧难当的李秋实才勉强答应了一声。一枝花那顽皮心又起,说她下回要是再冷了,二哥还会像昨晚那样搂着俺吗?

    李秋实的脸立刻又羞得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枝花偏偏不依不饶接着说:二哥不搂俺,那就俺搂二哥,谁让你是俺的哥呢?

    怀孕是那次采购西药发生的事情,两个人假冒阔商,使用金条糊弄单少校。弄清楚了医药库房的具体位置,地方组织的同志积极配合。用挖地道的老办法,一次性搬光国军仓库里不知有用没用的所有西药。

    大家都在搬运药品装船的时候,一枝花潜入单少校的家里。盗回单少校积攒的全部家当二十一根金条,以及数目可观的大洋美钞。

    两个人在船上喝庆功酒,兴奋得过了头。渔船上的地方本来就窄小,俩配合盗药的地下党同志误以为是一对夫妻。船上装载着大量药品,留给他们俩的位置仅够容身。

    这回一枝花的身体可是健康得很,是摇晃的船做媒。至于谁先主动的并不重要,一切都是顺乎天意自然。至于怀孕,那是寄于侥幸心理。李秋实与二凤夫妻生活十几年了,没有禁欲,二凤也从来没有怀过孕。在青岛做买卖期间,二凤上洋人的医院检查过,她的身体没有会影响生育的问题。李秋实在知道了二凤没有问题,由此害怕问题是出在自己的身上丢人。宁肯接受媳妇的禁欲令,也拒绝去洋人的医院做健康检查。

    李秋实向二凤如实坦白,一枝花怀的孩子是他犯的错误,哀求二凤能够饶恕他们。一时冲动,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李秋实以男人对错误承担责任的态度与二凤商量,想要离婚,娶一枝花为妻。

    二凤认为,作为党的高级领导干部,与老百姓乱搞男女关系是严重的道德败坏问题,不是成功弄到药品有功劳可以将功折罪。就像是韭菜一畦,茄子一畦,各有各的茬。道德和功劳不是可以互相交换的物资。

    李秋实是西山地区的最高领导人,他犯的错误必须报告上级组织处理。二凤恼火的很,与一个革命意志薄弱,道德操守又低下的人夫妻生活多年表示遗憾。即使李秋实不主动要求离婚,她也会提出离婚要求。

    李仙洲的国军部队,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之下又再次突然撤退。魏二槐领导着独立团紧随撤退的国军之后,迅速占领政权处于真空地带的区域。

    身为政委的阎玉西多次提醒魏二槐。国民党政府统治过的地区,反动帮派,封建门道会多如牛毛。而绝大多数的反动帮派,封建门道会都不认同共产党的主张。俺们新收编的伪军,原属于国军的四营尚未进行有效的思想教育和整编。因为缺少布匹的缘故,队伍的服装至今没有更换。队伍中有穿着国军的草绿,皇协军的土黄,短装便衣,长衫大褂等等五花八门。新区缺少情报来源,又没有群众基础的情况下应该稳扎稳打。至少也应该与友军取得联系,以为互相策应。

    魏二槐对阎玉西的担心不以为然,认为那些反动帮派,封建门道会的土鳖算个老几?仅有日本人操控的汉奸门道会“一贯道”有点儿妄自尊大。而且还都是一帮念咒喝符水,然后喊着刀枪不入冲锋送死的神棍二百五。这些鸟人还不配当作八路军的对手,不过还是派出几个人往周边侦察敌情,联络友军。

    很快就有侦察兵回来报告:国军负责殿后的部队是陶明谦那个降级为旅的杂牌军队伍。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大小池岭一带突然停止后撤,目前正上构筑防御工事。从汤泉水老营撤退的人马,原来都是属于边麻子的部下,被陶明谦安置在大小池岭的最前沿。看他们那股气势汹汹的架势,像是要与什么人拼命。

    接着又有侦察兵回来报告说:在左侧三十多里的柳营村一带,发现日军小林觉率领其本部约有将近一个大队的兵力,正在向北移动。

    魏二槐根据获得的情报判断,陶明谦之所以会在大小池岭仓促构筑防御工事,应该是意在阻击日军的小林觉大队。再派侦察兵扩大侦察区域,并没有在附近的其它地域发现有日伪军。这个小林觉大队以往与八路军和国军有过多次战斗,损失的兵员并没有得到补充。附近没有别的日军,甚至连一支像样的皇协军部队都没有。那么这支孤军深入国军撤退的区域?目地是什么?

    离开土狼窝根据地的八路军,在国军撤退的区域里里也是孤军深入,与卫县及大禹山根据地都距离得太远。往后方联系友邻部队的侦察兵,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也没有回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魏二槐决定以现有多过日军一倍以上的优势兵力,歼灭掉孤立的小林觉大队。

    阎玉西担心侦察的四十里半径范围太小,还有一层担心就是陶明谦的这支国军,会不会在要紧的关头从背后下刀子。

    魏二槐则不以为然,他认为国军正在大踏步的向后方撤退。陶明谦是作为阻击日军而不得已孤军落后,俺们一旦与日军交上火,陶明谦逃跑得会比兔子还快。

    阎玉西并不认为魏二槐的判断有多少道理,陶明谦这支部队算是杂牌军之中的精锐,超过半数的官兵换了美式武器。对付一个兵员严重不足的日军大队,根本就用不着构筑防御工事。直接迎上去硬碰硬打肉搏战,一样可以轻而易举的消灭掉这伙日本鬼子。目前尚不知道派出去联系尉迟锏,郁冕冠的侦察兵为什么没有一个回来复命?在友邻部队的具体位置尚未明确的情况下不宜轻率行动。要小心提防日军,或是国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扩大范围至五十里半径侦察的情报汇集之后,日军小林觉大队已经向陶明谦的旅方向移动至葛麻镇。

    魏二槐认为眼下八路军的士气正旺,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召开干部扩大会议,打还是不打这一仗,进行民主投票表决。魏二槐在投票表决之前,对消灭小林觉大队做了非常鼓舞士气的演讲。再加上其本人在军队中的威望,投票的结果是仅阎玉西一个人持反对意见。四营有少数几个态度消极的干部弃权。因为得到绝大多数的干部赞成打这一仗,部队连夜往葛麻镇开拔,包围了日军小林觉大队。

    日军方面的大竹将军,深谙国民党军队的战术战法。进攻时向来是杂牌军打头阵,而撤退时又是杂牌军负责断后。由于陶明谦屡次重创日军,使得大竹对陶明谦恨之入骨,必要置陶明谦于死方能消得此恨。派遣小林觉大队尾随撤退的国民党军队,正是大竹料到国民党军队必定是留陶明谦旅这支杂牌军断后。大竹过于相信小林觉大队的战斗力,想要利用国民党军队后撤之际,拖住留下断后的老冤家陶明谦为孤军,继而调集重兵予以歼灭。

    小林觉执行大竹命令的途中,虽然也料到八路军会进入国军撤离之后的政权空白区域,与他争夺国军放弃的一部分地盘。却没有料到八路军会一反常态,仅以一支与他同样是深入国军撤离区域的孤军,就敢包围他的部队。小林觉率领的这支日军与八路军和国军都打过仗,是一支够勇够狠的武士道部队。一面将遭受八路军攻击的情况向大竹报告,一面组织日军在葛麻镇外一处制高点仓促构筑临时性的防御工事。由于临时性的防御工事过于简陋,实在是抵挡不住八路军的炮火打击。工事损毁,兵员伤亡惨重。小林觉明白,他的部队若是死扛着挨炮击,撑不到援军赶来就会覆没。电台在炮击中被炸毁,无法再与大竹将军取得联系。于是放弃原本打算以固守牵制住八路军,等待援军到来再进行反包围的幻想。企图以亡命之徒的武士道精神,与八路军拼个你死我活转败为胜。放弃防御工事,与八路军纠缠在一起打近战肉博。

    大竹联系不上小林觉,等到他派出的特务将战场上的情况传递回来,黄花菜都凉了。原为陶明谦预备下的五路兵马,随着小林觉大队的官兵全军覆灭而流产。整装待发的各路兵马,回归本部占领的区域待命。

    小林觉大队仅凭以三八大盖为主的武器装备,与数量上占绝对优势,并且有将近一半人是美式武器装备的八路军进行近距离的肉搏。美式武器的连发射击,使得八路军占尽上风。这支日军死扛着非要战斗至最后一兵一卒的顽强,也是出乎魏二槐之所料。

    侦察兵报告:国军部队撤出大小池岭的防御工事正在集结。

    魏二槐认为陶明谦在这个时候集结国军,无非是要乘着他与日军作战的机会赶紧逃跑,那么留在南方担任警戒国军的两个连就没有继续闲置的必要。魏二槐急着想要早一点儿歼灭这支死硬的小林觉大队,将担任警戒国军任务的这两个连调回来,加入围歼日军的战斗。

    小林觉大队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之下,坚持顽抗到全军覆没。

    持续打了一整天苦战的棒槌崮独立团正在打扫战场,陶明谦率领一个旅的生力军,悄悄的迂回到八路军刚才取得胜利的战场外围。随同这支杂牌军一同而来的人马还有数目不详的大刀会,一贯道等等各路**门道会突然对棒槌崮独立团进行包围。

    陶明谦这个老杂毛果然应了阎玉西的担心,国军之所以没有主动迎战小林觉大队,刚开始是不知道这支孤军深入究竟有什么阴谋和企图,恐怕日军是将小林觉大队做为钓饵。之后是他部下的军统干部季云南非常能干,不但在暗中策反了被牛车轮带出的叛军中几个主要军官,还通过策反了的这几个叛军军官了解到八路军一直尾随在日军之后,而且已经下定了要歼灭小林觉大队的决心。

    陶明谦浑然不知他之所以逃过日军围歼的劫数,是八路军主动打击小林觉大队。以他要在大小池岭与日军对峙观望,十有八九会被日军围歼。陶明谦本来就是个老资格的**分子,早年与共产党领导的红军作战是屡战屡败。而今他所仇视的共产党又擅立地方政府,反将民国政府委派的地方官员挤兑得征不到粮食。国军之所以要撤退,实乃在地方上征不到粮食的无奈之举。而能够为这一带共产党地方政府撑腰的八路军,就是这个曾经在沙凹河渡口骗取国军装备,作战中抛弃正在与日军酣战的国军官兵临阵脱逃。之后收编叛军四营,借盘蛇岭予造反的边麻子为根据地。陶明谦抗日是真,可是他**也是急先锋,与魏二槐结下的宿仇新恨一时间全都涌上心头。哪里咽得下被他认为是一个土匪头子变身的土八路羞辱,以及这些日子所受到的窝囊气。他要等到八路军与日军厮杀至双方都精疲力竭,来他个一勺烩。或是等到一方被另一方消灭的时候再实施报复。当八路军与日军的小林觉大队处在拼死的战斗之际,陶明谦向战区长官部报告说:收编牛车轮四营叛军的这支八路军队伍,仅以在兵力上占有微弱的优势,就企图吃掉日军的小林觉大队。当下双方厮杀正酣,陶明谦有意将八路军与日军厮杀之后的日军残部,以及收编牛车轮四营叛军的这支土八路之剩余残部一并聚歼。此举既可以歼灭日军的小林觉大队展示国军的声威,又可以使共产党在西山一带擅自成立的地方政府失去八路军作为倚靠。而他率领的这支队伍也不必再后撤,扶植政府官员行使正当的捐税征收职权,象楔子一样为民国政府占据着一方地盘。

    战区长官部虽然对共产党不满,陶明谦要想从这些老奸巨滑的将军们手里得到准予八路军开战的命令,也着实是一道难题。八路军正与日军搏杀得你死我活,谁敢冒破坏抗战之大不韪?战区长官部回一封文字上经过反复斟酌,意思上模棱两可的电文:同意歼灭日军,以及背叛党国的叛军。

    陶明谦手下的军官也不尽是**分子。刘飞虎因为有一个兄弟在共产党的根据地里任职,认为背叛党国的是四营官兵,何以非得与八路军作战?孔廉修说话直截了当,对战区长官部回复的电文,提出责任由谁来负责的疑问?并且明确表态,八路军刚才歼灭小林觉大队,俺们对抗日英雄不敬也就罢了,还要乘人疲惫之机背后下刀子?可谓无耻之极。

    陶明谦颇有些肚量,既然孔廉修不愿意参加与八路军的作战,出战的序列排在最后。

    魏二槐知道陶明谦这个旅的底子是原属于杨升庆的部队,齐装满员的三个团。他认识的孔廉修,刘飞虎,还有当了叛军的边麻子,这三个团长个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原来的长官杨升庆若不是一味避战畏敌,这支部队或许早就名扬天下。现在虽然少了一个失意之后独立山头的边麻子,仍然是颇有战斗力的老冤家。仅仅是受到这么两个旅的包围情况就不妙,而大刀会,一贯道等等各路门道会却不知是为了啥利益也过来凑热闹?部队刚才经过一整天的苦战疲惫不堪,而且还有一百多个轻重伤员。最糟糕的事情是往后方联络友邻部队的侦察兵一个也没有回来。

    原来阵前叛变当过皇协军的四营官兵,因为当了八路军之后没有饷钱态度消极。四营的兵员及建制没有拆分重组,完整的被军统季云南以赦免叛军之罪策反,再一次阵前充当叛徒。叛军中的军官为了向季云南表示回归国军的忠诚,竟然杀害了八路军派入部队的教导员刘夯等六个政工干部,倒戈投回国军的序列。

    消极执行命令的孔廉修,安排一段包围圈交由气势汹汹的封建门道会封锁。

    二斤半侦察到包围圈的薄弱之处,魏二槐当机立断,命令收缩部队向北方向突围。打完了所有的炮弹,炸毁带不走的一切物资。率领营战士冲击被炮火覆盖过的一贯道,大刀会担负的封锁线。

    衔接包围圈的孔廉修眼见一贯道,大刀会扛不住八路军的轰炸,把电话饯掐断,往旅指挥所去请示命令。部下的军官本来就不待见那些疯疯癫癫的神棍,长官不在,只管着本部控制的区域不出纰漏,见死不救。

    西山独立团寻着缝隙,杀出陶明谦设下的十面埋伏。

    老奸巨猾的陶明谦率领着国军尾随纠缠,几次派遣小股部队穿插拦阻,企图将西山独立团包围歼灭。在抗日的战场上,有相当一部分国军在对付八路军方面,比对付日本鬼子还更卖力气。

    酸枣梁子,以旧伤复发为理由的政委阎玉西,与失去行动能力的伤员坚决要求留下来阻击敌人。他们要以自己的牺牲打阻击,掩护独立团尚剩存不多的弟兄突出重围。独立团必须安全撤回土狼窝,或者在卫县根据地,将来才有可能报这深仇大恨。

    谁都明白,队伍已经是疲惫不堪。倘若再携带着大量伤员,那是没有可能摆脱得掉国军的围追堵截。可是要留下在战斗中受伤的弟兄阻击穷凶极恶敌人,魏二槐又实在是于心不忍,情绪悲痛欲绝得几乎崩溃。为自己犯下的指挥错误,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忍不住痛哭流涕。

    阎玉西与魏二槐拥抱告别,他告诉魏二槐和弟兄们,现在可不是掉眼泪的时候,要将仇恨的血水咽下肚里。陶明谦的追兵就在后面,前方还有太多的艰难险阻等着你们去闯关。阎玉西现在最担心的是边麻子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借驻盘蛇岭,有如三国里的刘备借荆州久赖不还。大肆招兵买马,已经成了养虎遗患的祸害。边麻子若是得到俺们被陶明谦打败的消息,土狼窝根据地兵力空虚,多半也难以保得住。现在只有冒险闯入日军占领区,才有可能摆脱掉陶明谦的纠缠。从日军占领区迂回往卫县穿插,向大禹山根据地或许会更有可能突出重围。吩咐魏二槐:再遇到敌情的时侯千万不可冲动,一定要保持头脑冷静,剩下这三四百个弟兄还要靠你这个主官率领他们突出重围。

    断了一条腿的仇老四与闷嘴葫芦,快脚猫等几个把兄弟拉手道别。恳求活着的弟兄要牢牢记住国军暗算俺们的深仇大恨!倘若是有一天逮着陶明谦这个老杂毛,一定要千刀万剐了他,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魏二槐本来就是在往土狼窝根据地撤退,还是闯入日军占领区迂回往卫县根据地突围拿不定主意。听了阎玉西的嘱咐,强忍着悲痛留下伤员,率领部队立即向右转闯入日军的占领区。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陶明谦的前卫营已经穿插到位,将酸枣梁子通往八路军根据地的所有道路都堵死,控制着各处的制高点守株待兔。

    陶明谦没有料到八路军似乎是有先知先觉,没有继续往就近方向的土狼窝根据地的撤退。而是突然转向东南,杀进日军的占领区。陶明谦向战区长官部报告说:八路军被我部驱赶入日军的占领区,请示下一步应该如何行动。

    战区长官部以一封电文“嘉奖你部全歼小林觉大队”。之后还有一行不沾任何忌讳的语词:驱羊饲虎,叛军交由日军消灭,比我们国军自己动手清理门户更好。部队暂时不往江苏撤退,以光复的葛麻镇为中心分布驻扎。

    陶明谦身经百战,战区长官部将小林觉大队被全歼的功劳?并不稀罕冠在他头上。因为早在八路军下手之前,陶明谦也曾经向战区长官部提出过要歼灭小林觉大队。然而战区长官部也是因为弄不清楚日军的意图?含糊其辞的回答说:先在大小池岭构筑工事,与日军对峙,观望其真实意图再做决定。陶明谦行事喜欢大刀阔斧的厮杀,然而长官部的决策者们爱搞小动作。常常是朝令夕改,孤军在葛麻镇一带分布驻扎?既要防备八路军报复,还得提防日本鬼子。而这一带的政府官员逃跑甚多,机关几乎是空壳。没有官员征粮收税,部队的给养如何解决?然而战区长官部的命令又不能不执行,赶紧的构筑工事备战。

    陶明谦的部队将八路军驱赶进日军的控制区域,然而日军却在怀疑国军此举搞的是什么阴谋?八路军的独立团打日军,陶明谦的国军也打日军,日本人反而分析不出国共两军这是想要干什么?赶紧召集皇协军的军官一起研究分析。

    皇协军是最不愿意打仗的武装队伍,他们认为有可能是国共两军合演的一出双簧戏,其目地是企图诱骗皇军上当。

    小林觉大队全军覆灭之前曾发回过电报说:与他们作战的部队是八路军。日本人知道西山独立团的厉害,也多次领教过陶明谦率领的这支国军亡命之徒式的作战风格。可是现在这两支战斗力都非常强悍的部队同时出现在日军的控制区域附近,而且八路军已经在向任何胆敢阻拦他的日军,皇协军发起攻击。势如破竹,零散的小型防御阵地根本就抵挡不住。既然分析不出国共两军的真正企图,为了减少兵员的伤亡,就只能主动放弃那些不易固守的零散小型防御阵地,收缩兵力加强各大据点的防御。

    日军收缩兵力的防御,这使被国军追得连喘口气都没有时间的独立团,在进入日军占领区之后就得以摆脱了国军的纠缠。虽然迂回多走了许多冤枉路,还算顺利的从日占区杀出一条血路撤回卫县。

    西山的边麻子消息灵通,乘着八路军与日军厮杀,国军再与八路军厮杀的时机。再次打起忠义救国军的旗号,招集旧部,纠合西山一带的散兵游勇,零星土匪。占据从汤泉水到黄崖集西南半边,这是忠义救国军未被日军打垮之前与边麻子,刘温这两支部队交界的地盘。

    盘踞的黄崖集东北的“一贯道”,以及那一带的零星土匪,仅仅是为了夺取马匹和枪枝,竟然狗胆包天的杀害八路军侦察兵。致使西山独立团与友邻部队,以及与后方根据地完全失去联系。

    边麻子现在是人多势众翻脸不认,要与八路军清算魏二槐之前陷害过他的旧账。对李秋实说:他是念在借盘蛇岭的交情,不忍心杀害八路军弟兄。可是魏二槐屡次陷害他的陈年旧账也不能不清算。逼着八路军留守部队及伤病员离开土狼窝根据地。

    国军大踏步撤退之时,李秋实对边麻子积极抗日的表现过于乐观,认为土狼窝根据地与边麻子作为友军的盘蛇岭互为犄角。而对面的日占区由于频繁遭受八路军的打击,加之边麻子的队伍挤压丢失了部分据点后撤。眼下日军的兵力不足,还有再放弃部分据点的迹象。李秋实认为扩张根据地更需要兵力,将原本土狼窝根据地要留下一个连守备,擅自决定改为一个排。自从独立团出发之后,土狼窝根据地就被边麻子的武装阻断往卫县的通道,无法与魏二槐率领的大部队取得联系。以现在仅一个排的战士,如果要对付野心恶性膨胀的边麻子,不具备与之抗衡的能力。几个领导在一起讨论之后,一致认为应当先暂时撤回卫县,以后再找这个忘恩负义的边麻子算总账。

    伤病员的撤退队伍要通过黄崖集的时侯被“一贯道”的红枪忠字坛拦阻。这伙几番死去又还魂的反动门道会实力今非昔比,刘温在撤退的时侯留下大量换装美式武器淘汰的旧式步枪,就地武装了“一贯道”。

    既有国军背景,又与日本人有着暧昧猫腻的红枪忠字坛,当街拦阻土狼窝根据的干部战士和伤病员通往卫县的去路。连放了三声号炮,纠集了六七百人之众,买路钱狮子大开口,索要八路军所有的辎重物资。

    干部中只有二凤不把这些神棍无赖放在眼里,她认为有一个排的战士,再加上能够参加战斗的轻伤员和干部,也有将近一个连的战斗人员。何况还拥有两门迫击炮,充足的炮弹。这些“一贯道”纠集的乌合之众,虽然部分神棍手里持有杂牌破烂步枪,看那些神棍拉枪栓的架势似乎非常锈涩,可以肯定他们的枪械都保养得不好。这些神棍可能还不大会使用这些武器,至少是没有经过正经的训练。绝大多数神棍手里的武器仍然是大刀片子和红樱枪,从这些神经错乱的二百五中间杀出一条血路突围,应该没有问题。

    与李秋实一起留守根据地的干部,独立团出发之后就杳无音讯,已经在心理造成恐慌。研究后认为以一个排的战士,即便是加上轻伤员和干部,对阵六七百人之众的“一贯道”?杀出一条血路突围?基本没有成功的可能。而伤员之中部分是需要担架才能行动的重伤员,一旦打起仗来,必然会造成战斗减员。这些重伤员本来就需要战士们抬担架,如果战士牺牲,或者是增添伤亡,那么这些重伤员如何撤得出去。

    二凤依然坚持己见,认为先下手为强,使用迫击炮对一贯道匪徒实施恐吓性的轰炸驱逐。一贯道匪徒识相的话就让开大路,胆敢抵抗,就集中火力将他们击垮击溃。争取多抓一些一贯道的俘虏,用作抬担架的劳动力。倘若辎重物资和迫击炮都当作买路钱给了一贯道,如果他们得到了辎重物资以后再背信弃义,那么俺们岂不是死路一条。

    以迫击炮轰炸,势必会造成受迷信愚弄的老百姓大量死伤?这将会给我党我军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李秋实表示坚决不同意。他认为这些一贯道的道徒都是受蒙蔽的老百姓,再说以武力镇压持不同政见的封建团体,也不符合我党关于宗教自由的主张。

    干部现场进行民主表决,只有二凤一个人坚持认为,只要是拥有武装的团体与八路军为敌,那他们就不再是平民老百姓,而是敌人。举例说:日本士兵在没有穿上军装之前也是平民老百姓。受封建迷信愚弄俺们管不着,只要不与八路军为敌,是可以不将他们当作敌人对待。可是黄崖集这伙一贯道匪徒屡屡与共产党为敌,现在又企图以武力阻止八路军过境,不能将他们当作持不同政见的封建团体对待。

    怎奈何其他的干部都赞同李秋实的意见,重点在保护伤员的安全着想。以举手表决,六比一通过了以辎重物资换取过境的决定。

    一贯道红枪忠字坛在得到物资之后果然心满意足,让开道路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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