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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最近投入到公司和那块地皮的事情中了，韩笑把事情都交给了他，自己也算是轻松了，于是开始专心处理王成的事情。
她又约了一次王成见面，这一次，不用像之前一样特地用邮局的借口来骗他了。
“王先生，不知道可不可以见一面？”
她现在用的是叶白的手机。
得到了肯定答复后，她把手机还给叶白。
“我去见一下王成，你跟岳阳继续工作吧。”
叶白点点头，这几日，他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了岳阳与韩笑之间黏糊的感情，整日被秀的不行，不忍直视，今天她终于要走了。
“快去吧。”
韩笑没搭理他的迫不及待。
等到了一家咖啡厅，王成早就已经坐在那里，双手放在桌子上，眼睛四处瞟着，似乎有些窘迫。
就跟没来过这个地方的穷人一样，好像误入了富人的世界，于是窘迫不堪。
她这个想法只是转了一圈就收起来了，哑然失笑。
王成可是王易的弟弟，王易可不缺钱，跟着老李头做事的，王成怎么可能会窘迫那样子呢？
于是走到王成面前，笑着打招呼：“王先生。”
王成见她来了，下意识站起来，似乎松了一口气，说道：“韩总，你来了。”
他也腼腆的笑着打招呼。
韩笑让他坐下，随后她没有直接说明来意，而是叫来服务员。
她也很少来咖啡厅，虽然说她已经算小有资产，但是这种奢侈品类的，她都很少接触。
既然来了这里，当然不能空手而归。
“你想喝什么？”她看了看菜单，问王成。
王成双手在桌上打结，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喜欢，不用帮我点了。”
此话一出，韩笑有些差异。
他说着不喜欢，可是眼底分明写满了渴望，为什么要说不喜欢？
韩笑有些不解。
“没关系的，总不能我喝着，你只看着吧。”
韩笑调侃了一句，见他还想反驳，立刻便抢了话头，“就这个吧，给我们两个一人来一杯。”
对着服务员又补充了了一句，“多加点糖，谢谢。”
她都已经点了，王成也不好说什么了。
听到她最后说的那一句，还笑了笑。
“韩总也是这样的喜欢甜食吗？”
也？韩笑立刻抓住了这个字眼。
王成生身边除了王易以外，应该没别人，王易看起来也不像是喜欢吃甜食的，这会是关键信息吗？
她不动声色的询问，“难道你也喜欢？”
王成笑着摇摇头，“不是的，我的一个朋友喜欢。”
“什么朋友？喜欢吃甜的，想必也是位可爱的小姐吧？”
她状似无意的调侃。
王成眼神有些缥缈，似乎在追忆什么。
“是啊，也是位很可爱的女孩子。”
他似乎陷入了往事之中，韩笑也不好打扰，静静等着他回神。
过了一会，他回神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韩总，我走神了。”
韩笑善解人意的笑笑，“没事。”
这时，咖啡恰好上来了，她顺手拿起咖啡搅拌，这时她的习惯动作。
王成不知道怎么，跟着她也学着搅拌。
这时，王成开口道：“不知道韩总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询问一下。
韩笑心里一顿，这肯定不能直接说她就是来打听他的苦衷的，王成一定不会说出来的。
于是她心里拐了个弯，笑着说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对之前那些收买你的人，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王成搅拌咖啡的动作顿时停住了，眼神有些晦涩。
“没有了。”
他叹一口气。
满眼都是抱歉。
韩笑本来就不是来问这件事的，当然并没有什么失望，于是她体贴的说道：“那便算了，我继续去调查一下。”
后来她和王成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就分开了。
回到公司，韩笑坐在桌子旁边，陷入了沉思。
刚刚聊的那一番话，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除了一个“疑似是王成喜欢的人”的消息。
看来，目前只能先从这里下手。
她派叶白立刻调查一下王成与什么女人有接触，叶白调查了许久，终于调查到了一个叫做“小琳”的女人，那个女人是个戏子。
她有些惊讶，没想到王成喜欢的人居然是个戏子吗？
她也不是瞧不起戏子，只是觉得这两个人完全不是同一个阶层的，有些吃惊罢了。
听说这个戏子是百乐门的人，今下午五点左右还有演出。
她立刻买到了票，准备下午去一探究竟。
到了百乐门，发现这个地方有些萧条，似乎还勉强能看见往日辉煌的光景。
这小琳也算是小有名气，来看的人还蛮多的。
她坐在一群人中间，看着她在台上唱着，没有任何动静。
过了一会，等演出结束要下台的时候，韩笑发现，有个人跟着小琳去了后台。
她立刻跟上，在两个人后方慢慢的跟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那小琳与那个男人来到了后台，后台此时空无一人，韩笑躲在了旁边的衣柜后面。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叠钱，递给她。
“琳小姐，我们老板邀请您晚上去叙叙旧。”
男人声音讨好且恭敬，那小琳只是看了一眼被他拿在手里的钱，什么都没说。
男人似乎默认她答应了，把钱撂在桌子上，说道：“还是老地方，今晚八点，我们老板在百乐门外等您。”
那小琳捋了捋头发，柔媚的声音响起，“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去了？”
男人脸色一变，立刻说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老板看上你，是给你的面子，你要是不去，哪怕绑了你，你也得去！”
那小琳沉默着不说话，却把钱收了起来，似乎是答应了，这下那男人才满意了。
等那个男人走了，小琳怔怔的看着镜子，留下了泪水。
“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要答应？”
韩笑说道，慢慢的从柜子后面走了出来。
那小琳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回头，眼角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拭去。
她姣好的容颜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一滴泪珠挂在眼角，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姿态。
檀口微张，她问道：“你是谁？”
韩笑笑了一下，“我有点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跟你谈一下？”
那小琳眼神看着她，很温和，并没有韩笑突然闯入的不满，似乎是个挺温柔的人。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韩笑心道：是个好女孩，跟王成倒是蛮般配的。
“不知道你可认识王成？”
她直截了当的开口，小琳都愣了一下。
随后似乎被她勾起了什么回忆，带着微微的笑容，说道：“当然认识。”
跟当时提起小琳的王成的表情一模一样。
韩笑微微一笑，“我是王成的前老板，他似乎遇到了困难，我想帮助他，但他却不肯，听说你与他有一段渊源，我便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有什么苦衷？”
说到这，小琳脸色有些苍白了，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当时他也不知怎么了，突然便走了，我完全联系不上，慢慢的也就死心了。”
她的表情也是一滩死水，毫无波澜。
然而偶尔闪烁的黯淡的眼神，却暴露了她的内心想法。
韩笑见她这样，似乎也从她这里得不到什么别的信息了。
于是她便放弃了。
想了想，她说道：“刚刚那个人，是什么人？”
小琳一愣，立刻有些慌乱。
“我，我……”
犹豫了许久，她才说出来：“是一位老板。”
说到这，她叹了口气，“我也不想答应，可是随着时代发展，歌女已经越来越堕落，现如今大家都是关注的那些明星，演员，还有什么人还记得当初的歌女呢？”
她是不理解的，为什么歌女和明星其实职业都差不多，但是地位却相差甚远。
歌女任人践踏，见到都会唾弃一句：“戏子误国。”
而明星却受人追捧，狂热爱戴。
她心里明白，过不了多久，歌女就会消失在时代的洪流当中了。
韩笑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个歌女居然看的那么清楚，如果不是有点文化，估计也不知道这些吧。
这个年代，有文化也是很重要的，既然有文化，为什么做起了歌女？
她不由得把这句心里的话问出了声。
小琳脸色苍白，“是被卖进来的，我父亲听说百乐门要人，一个好几百，他便把我卖进来了。”
也许是韩笑的声音太柔和，太温柔，她情不自禁的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眼泪再一次聚集，韩笑有些心疼。
这个女孩，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却命运如此坎坷。
于是她说道：“百乐门越来越萧条，已经大不如从前，你难道不打算找一下后路吗？”
小琳有些茫然，“后路？”
后来，韩笑与她聊了很久，小琳的眼神也不再那么绝望和悲伤，那里面被一种新的东西充满了，叫做希望。
小琳笑着送走了韩笑，她与韩笑达成了一个协议。
等回去，看到桌子上之前那个男人摆的一叠钱，眼神骤然又无助起来，她伸手，慢慢的捏住那笔钱，似乎下了什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