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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夫人去世了，没有任何征兆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她走的十分安详，离开时甚至还是笑着的。
顾辰曦就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微笑离开时忍不住落下了眼泪。起初还是小声哽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抱着李老夫人失声痛哭。
“外婆！”
她哭的撕心裂肺，就好像失去了亲人一般。李老夫人离开的那一瞬间，她心里空了一大块。没遇到老夫人时，顾辰曦的生命里只有傅砚铭一个人，那时候的她全身心的都投入在了傅砚铭身上，除了复仇，满心满眼的都是傅砚铭。
但当她第一次遇见李老夫人，她就觉得她像是真的遇到了自己的亲人一般。老夫人很喜欢她，她对李老夫人也格外的亲近，那时候她就一直在想，如果李老夫人真的是她外婆就好了。
她哭的太悲伤，整个人摊在地上悲伤到快要背过气去。初春还十分寒冷，就算是医院里还供着暖，地面并不凉，但连日的雨水导致地面潮湿，还是让傅砚铭忍不住担心起顾辰曦来。
他忙走到了顾辰曦身边，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抱进怀里。哭到瘫软的顾辰曦，趴在他怀里，傅砚铭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安慰。
“乖，哭坏了身体，外婆要担心的。”
“阿铭，外婆走了，外婆…不要我了！”
她的哭声太过凄厉，整间病房都被她传染了一般，哭声连成了一片。顾蓉蓉也趴在老夫人床边，不过她不敢触碰老夫人的身体，她总是忍不住想要躲开，总是觉得老夫人会突然坐起来，然后扑到她身上来，掐着她的脖子向她索命。
整间病房里，最悲伤的莫过于顾辰曦，其次就是秦秀芳。她虽然掌握着李家大部分的股份，但股份慢慢也都转移给了自己的儿女。
她儿子的性格像极了李家主，但好在她还有一个上进的女儿，只可惜女儿年纪还小，现在才刚刚大学。
老夫人走了，她的靠山也就额倒了，虽说秦秀芳没有让老夫人给她当一辈子靠山的打算，但老夫人在家里一天，她就安稳一天，老夫人这一走，她的心也就跟着沉了下来。
看着病床上还带着笑的老夫人，秦秀芳擦了擦眼角。不久前他们婆媳还曾商量过，让家里的女儿回家来继承家业。
男人如果不行，那就培养女儿。当时老夫人还说，他们婆媳还能撑一段时间，不急着叫家里的姑娘回来。但谁能想到，距离他们上次说这件事，还不到半个月时间，老夫人突然就没了。
秦秀芳抬手擦着眼泪，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一般，怎么擦就是擦不干净。
她看着老夫人的遗体，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老夫人虽然身体一直不好，但是她从没有生过这么大的病。
就是老夫人生病的前一天，她中午回家看老夫人时，老夫人还说这几天天气不错，想要出去散心。说是过两天就是连雨天了，顾辰曦身体不好，一定要打电话嘱咐她多穿点注意保暖。
她想的格外周到，甚至已经准备好了要出去散心时穿什么，但第二天一早老夫人突然就病了。
越想越觉得不对的秦秀芳，在医护人员要来推老夫人出去时，拦住了众人。
“秀芳，你这是要做什么？医生们还忙，快让他们把妈推出去。”
“我觉得妈生病太突然了，这不对！我要给妈做检查，确定妈的死因！”
“胡闹！死者为大，入土为安的道理，你是不懂吗？妈现在已经走了，她辛苦了一辈子，临了你就不能让她老人家走的体面一点？”
李家主瞪着秦秀芳，但他的眼神却一直不敢与秦秀芳对视。他心里似乎藏着什么事，今天的举动也略显怪异。
扶着顾辰曦的傅砚铭也发现了这个疑点，他皱眉看着秦秀芳和李家主，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安详离开的李老夫人，也发现了老人家离开有点问题。
“舅舅，我觉得舅妈说的没错，外婆离开的太突然了，我们应该给她老人家检查一下。毕竟李家家大业大，万一是家贼…”
“傅砚铭，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可是你舅舅，你竟然敢怀疑我？你觉得我有杀害我母亲的嫌疑吗？那可是生我养我的亲生母亲啊！”
“舅舅我到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家贼，但并没有说是谁对吧？舅舅您要是觉得我说的是您，您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呢？”
傅砚铭盯着李家主，一双眼睛仿佛能够看穿人心一般。李家主支支吾吾，好半晌才摇了摇头，否认了傅砚铭的说法。
他眼神闪躲，一看就是心里藏着事，就算是他不说，傅砚铭也觉得他心里有些事。他静静地看着李家主，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既然舅舅不承认自己是那个家贼，您又在怕什么呢？”
“我怕什么？我，我怎么可能会害怕！我告诉你傅砚铭，我母亲可是一个很传统的人，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受过什么屈辱，你叫人检查她的遗体，说白了不就是解刨吗？解刨是多让她老人家觉得屈辱的事，她老人家未来下了地府，遇见了我父亲要怎么说的出口啊！”
李家主声泪俱下，一副要为老夫人维护尊严的模样，然而站在一旁的秦秀芳却丝毫都不给他面子，抬手招呼了站在一旁的私人律师，从律师厚厚夹子里，找到了那份遗体捐赠书。
她拿出遗体捐赠书，举在李家主面前，冷眼看着李家主：“看到了吗？妈的遗体捐赠书！”
李家主愣住了，他颤抖着手指向遗体捐赠书，正准备要将遗体捐赠书接过来时，秦秀芳猛的后退两步，将遗体捐赠书塞进了傅砚铭手里。
“砚铭，舅妈就信得过你，你外婆也只信得过你，这份遗体捐赠书，和你外婆遗体的检查事宜，舅妈都交给你了，别让你外婆失望。”
“舅妈，我知道。”
傅砚铭点了点头，看着手记那份遗体捐赠书，又看向站在一旁脸色不太对的李家主，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但在这个想法出现在他脑海里时，他就觉得这个想法太荒谬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父母下手。
更何况，李老夫人的存在，并不影响李家主的生活，甚至李老夫人的存在，还叫李家主的生活水平更上一层楼了。
傅砚铭想不明白，但好在李老夫人的遗体在这里，他会尽自己可能的，在维护老人家死后尊严的基础上，给老人家做检查。
医院很快就将老人家的遗体拉到了冷库里，准备联系相关人员过来做检查。他们的动作太快了，李家主脸色不太好，但也并没有特别害怕。
反而是站在角落里的顾蓉蓉，她脸色苍白的好像是个将死之人，双腿发颤甚至连嘴唇都忍不住颤抖。
傅砚铭要给李老夫人做检查，他甚至还猜到了有“家贼”。顾蓉蓉越想越是害怕，跟在众人身后离开医院后，立刻坐车子回了白家。
她慌了神，一想到傅砚铭会查到她身上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走路时都觉得自己双腿发颤。
回到白家后，她慌忙上了楼，想要找白柳哲谈谈这件事，但当她路过一间房间时，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那是白柳哲的喘息声和一个女人的呻吟声。
女人的声音她十分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又好像不久前刚刚听过。脑海里如同走马灯一般，不停地回忆着今天她见到的人和物，房间里传出白柳哲的叹息，他再一次叫了顾辰曦的名字。直到这一刻，顾蓉蓉突然想起来，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像极了顾辰曦的声音。
她身体冰冷，心脏却在疯狂跳动，血液冲向大脑的一瞬间，顾蓉蓉差点跪在了地上。她双腿一软，不小心推开了那扇房门。
风吹起了窗纱，阳光照射进来，刚好打在了顾蓉蓉脸上，她眼前一花，再睁开眼睛时，房间里的景象让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白柳哲正在和一个女仆亲热，那女仆她记得，是这几天突然就神气起来的那个新人。但这都是她猜到的，她并不觉得奇怪和惊讶。
让她觉得惊讶的是这房间的布置，墙壁上贴满了画像，不远处还有画架，画纸上已经画出了一副新的画，只差没有上色了。
顾蓉蓉并非惊讶与白柳哲竟然还会画画，她惊讶的是，白柳哲画上所有的人都长着同一张脸，那张脸是顾辰曦亦或者是…李小曼的。
她长大了嘴巴，惊讶到整个人都愣住了，根本没有发现白柳哲已经从女仆身上起身，穿着睡袍向她走了过来。
“啪！”
直到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回荡，直到她脸颊疼的叫她双眼发花，直到她从疼痛中清醒，她才意识到，白柳哲就在她面前。
“谁叫你进来的，滚出去！”
白柳哲一如既往的冷漠，他的温柔总是很突然，就像他的暴躁也总是很突然一般。顾蓉蓉抬起头看向他，在对上他的眼睛时，突然笑了起来。
“真是好笑啊，你竟然同时爱上了一对母女。一个是你亲嫂，一个是你侄女，你…”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