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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董复目瞪口呆，惊出了声来，但旋即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收了神态对看向自己的羿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但羿瑶刚刚也是慌了神，误以为董复也是跟自己一样的惊讶，也噗嗤一笑没多在意，殊不知董复心中的惊涛骇浪。
现在的伏羲他见过，那剑他貌似也见过。
那剑眉，那面相，跟那提剑的身姿，以及那狡辩不得的伏羲身份，无不证明着那就是自己在伏羲密藏中见过的人，剑眉伏羲。
准确来说是剑眉伏羲，大帝。
要知道在当年，能拿起天帝剑的一定是天帝本人，不然天帝剑可不买账，帝兵有灵，天帝剑灵性尤甚，要知道刚刚墨无邪只是拿着天帝剑被偷袭就让天帝剑感受到了挑衅，从而暗下杀手斩杀了偷袭的二帝君。
至于那墨无邪，种种迹象表示，他定然是那剑眉伏羲的子孙后人。
看来历史果然跟自己了解的丰满太多太多，自己出身氏族羿家，之前也只知道有剑宗这回事，但却对其传承一无所知，而那仅有的一丁点认知还是出自羿家学堂。
不过教堂家老自然不可能对一群屁孩说太多，这一点可以理解。
董复猛的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一些刚刚就感到不对的地方。
墨无邪是密藏中剑眉伏羲的后人，还能化作伏羲真身。
那也就是说当年族群覆灭时，剑宗还是存留着部分族人的，这一点墨无邪就是最好的证明。
甚至于同样作为伏羲氏附属势力的修道院，当年也一定有伏羲族人尚存，亿万年海烂石枯，但那一脉伏羲代代薪火相传，定然也同样退化为了人族。
这样想来，修道院必定会有着真正属于自己的本土人族势力。
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自己一直没发现那股神秘的本土势力，难道就连自己都能发现的道理，万族想不到吗？
万族不蠢，相反，他们既然能揭竿而起，推翻了让阴界魔崽子叫爸爸的大伏羲，其间肯定是少不了能人异士的。
董复估计，一方面是实力原因，须知修道院不仅有诸天最为顶级的护院大阵，还具有单挑任何一个顶级势力的力量。
虽说修道院来自万族，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桃李满天下，其中不乏众多忠于修道院的人，再者，所有长老任职时都要立下修道院撰写的天道誓言。
逆天者，大道不容，故而修道院长老只能坚定的站在修道院这一方。
另一方面就是人族，虽说人族出于伏羲，但既然已经背叛伏羲，也跟伏羲扯不上关系了，但人族说到底也是由于种种历史原因成了修道院的一个大东家。
有着人族三国的插手，修道院有着超然的地位。
巨大的伏羲再次长叹
了一口气，天帝剑也很应景的长鸣一声，清越似泉流，一如蛰伏了亿万年的猛虎出山，一啸醒山林。
“朱氏部族专修儒道，两仪道法也研究颇深，看来此言非虚。”
朱问渠对墨无邪的话不理不睬，似是不屑于应答，又似乎是想什么出了神。
那提着天帝剑的伏羲顶天立地，置身两仪合抱的风雷滚圆里神情自若，仿佛走在自家后花园，他放眼瞥过地上一众，眼神之间仿佛看一群猪猡。【￥…爱奇文学 …#更好更新更快】
他慢慢游走到了圆的正中央，步步生威，愣是把作为皇子的姬发眼睛看直了，那身姿，那气质就是姬发一直想要而不得的东西。
墨无邪可不知，也不想知道别人想什么，他正专心推演着与朱问渠所想无差的东西，只不过相较起朱问渠更多，更深，他嘴里嘀咕着什么：
“两仪两仪，合而……”
未嘀咕完便双手倒提剑柄，把天帝剑插入站着的地面。
时间似乎静止，天帝剑依旧稳稳立在那一大块圆盘上，墨无邪高大而挺拔身躯伫立，两手搭着剑柄尾端的圆头，似笑非笑。
没有任何声音，圆依旧旋转，但其间已经不见两仪，风雷交互，浑然是一副毁天灭地的模样。
朱问渠呕出一大口淤血，眼中充满了颓废，显然受到反噬颇深，但他收到的伤可不止如此，心中的挫败更是一言难尽。
他原以为祖传至今的‘两仪中用’已经尽学得精髓，但没想到被那墨无邪一剑戳破，不是说剑修追求的是一剑破万法，只剑一身便可闯天下。
什么时候对两仪道法的研究竟然比自己还深。
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
但书生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他刚刚考虑了许多，终于决定了，他朱问渠今天要做一件历任修道院院主都没做的事情，也算是给了修道院上下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个交代。
擦干嘴角血迹，又看向天上的伏羲，相传只有一代大帝才能得到天帝剑的认可，又面容苦涩，一整个纪元都没了天帝了啊。
天帝剑现在竟然还被一个帝君握在手里，难道，天下真的要乱了吗？
那自己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
虽然心中思绪万千，但他朱问渠既然能破万障成就帝君，还能力压同济成了修道院院长，无论是天资，背景，实力亦或是心志，自然一项都不会缺，认定的事情又岂会轻易改变。
“空！”
朱问渠面容坚毅，一如赴死的壮士，当“空”字喊完，他就跟天上的伏羲都消失了身影。
言出法随，仅是一字便可唤得同为巅峰帝君的墨无邪到了自己创建经营已久的一片空间，可见朱问渠刚刚并非尽了全力。
事实上，刚刚墨无邪也无意打斗，所做一切无非是迎
合朱问渠的形式罢了，只不过他应和的漂亮，使应和不像是单纯的演戏。
管中窥豹，他很强。有多强？朱问渠想试试！
两伏羲对立而视，一者手中剑，右边的握着一把金黄的尺子。
“儒家至圣先师的无极尺，你就不怕被我一剑斩断了去。”墨无邪调侃到。
但朱问渠并不搭腔，死死握着戒尺……
老人粗布麻衣草鞋，拄着把没有鞘的红色长剑当做拐杖，一步一步艰难爬着这段山路，走几步便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渍。
话说这山看起来不甚高，但爬起来还真不是那回事。
不似人族境内华山的陡峭，也不是泰山的雄浑高大，唯一值得提及的是这里寸草不生，这一派景象，别说比不上别人峨眉山，怕是连一个普通的小土坡都比不得。
这山还有一个很拽的名字，东皇山。
老人来次是来朝圣，或者说是来祭祖的，就像消失了同样亿万年岁月的佛教，也像人族流传依旧的扫墓，在他漫长的数千年岁月中，每隔个千百年他都会来这里一次，多半是老人独自一人。
记得很久很久之前还有人与老人同行，那时候老人还不是老人，只是个比董复大不了多少的半大少年。
但那人将衣钵尽数交付给自己后便溘然长逝，从此便只有自己一人来此。
已经很多年了，想来自己也还要来个不少次，当自己感觉不行时也要把自己孙儿带过来，人不能忘本，祖坟的位置后人可不能忘记。
又大口喘了几口气，看来身子骨真的是不如从前了，祖地的大阵被破后，作为阵法中枢的东皇山就化作了一片无人操控的禁法之地，任何术法到了这里都是枉然，就连如自己的帝尊修为都不能超脱，所以也只得苦了自己这幅老骨头了。
但帝尊的身躯，即使是比东皇炎更加老迈，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实在是这大阵直逼大道，已经超脱了单纯的两仪五行之流，无论你修为肉身高低，只要未超脱物外，每走一步都必会更加艰难，
这阵法已经超乎了巅峰帝尊，远非老人现在所及，但老人已经很强大了，他虽然才入帝尊没几年，但一身血族传承，学得了血魔大帝几分本领，面对帝尊中期也不会怕了去。
但对着演变成禁断阵法的东皇山还真是没办法，层级所限，其间差距大如天堑，不可度过，但那阵法强大如斯竟还会在当年被破，细细想来极其可怖。
山顶的风光似乎好了不少，虽然还是如同谢了顶般，但一览众山小，这东皇山也不愧是这片地界的最高峰，视野尤其开阔，但老人没有流连，只是稍作休整便又再次踏上征途。
得抓紧了，计划终究还是没有赶上变化，老人他也想不到剑宗
这时候会突然跳出来，还会跟修道院来这一通。
修道院跟剑宗合则生，分则死，唇亡齿寒的道理他朱问渠还想不到吗？看来天下是太平久了，太平到某些人都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老人失笑，曾几何时自己不也是这样吗，时光总是一去不回，转眼已经万载岁月，虽然在帝境里算年轻了，但心终究老了，也习惯这幅看来老朽的身躯。
血剑再次凝血成形，这次他与老人同行。
相比于老人，他的感慨多的不是一星半点，这片天，这座山，这个阵，以及这里曾有的一草一木都是他所建造，但他还没有看多久就不得不离去。
不料那一别恍惚间便是两个纪元，如今归来只觉自己成了远古时的烂柯人，不过自己身躯都没了，只遗留下来的一缕分魂苟活，那烂柯人起码还得了长生。
长生，逍遥，终究虚无缥缈，远古时的大神做不到，自己曾经很接近，但本体既然回放自己出来，那就说明本体没有成功。
连本体都没成功，世上真的有所谓的长生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