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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犹豫了一会，说道：“兰西。我的姐姐可能要暂时离开美国一段时间，她需要暂时隐藏好自己。我想……你明白的。”
“我明白！”欧阳婧一脸期待地看着杨凡，等着后面要说的话。
“我想，先让姐姐回到香江市。暂时就住在我的那栋房子里。”
“当然没有问题啊！房子的一切都布置好，艳姐随时可以入住。”欧阳婧眼里满是欢喜之色。
“我知道！”
杨凡抬头看向欧阳婧，继续说道：“兰西，我和姐姐之前都没有去过香江市。所以，我想……你能不能陪她一段时间？不用很长，或许一两个月就可以了，又或许——”
“好，我愿意！”欧阳婧一脸兴奋地看着杨凡。
杨凡轻轻点了点头，微笑道：“好，那谢谢你了。”
欧阳婧摆手道：“不用谢，我很乐意。哦，对了。你上次给我的2000万美元，还剩下大概352万美元呢。那笔钱……”
“哦，那些钱就先放在你那，我姐姐回到香江市生活也需要花钱。”
杨凡想了想，又说道：“这样吧，我还有件事要麻烦你。姐姐上学的时候就喜欢mini的汽车，你帮我买两辆车吧。一辆miniJCW，还有一辆BMWM3，统一就要高配就好了。”
“好，这没问题。可是，为什么要买两辆呢？香江市不限行的。”
“哦，我姐喜欢mini，那辆mimi是给她的。另外一辆车是买给你的。我知道你现在有车。可是……
我是这么想的，你是重案组的人，我担心你跟姐姐住在一起会不方便。所以……你还是不要开平时的那辆车了。”
欧阳婧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知道了。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会喜欢M3？”
“我不知道。如果你不喜欢，那你可以自行选择的。”
欧阳婧“哈哈”一笑，说道：“我喜欢！我很喜欢BMW品牌，M3是这个品牌最有代表性的车。”
“那就好。”
杨凡看到欧阳婧又恢复了之前那个乐观中带着一点腼腆的样子，自己的心情也舒展了一些。
两人吃过了晚饭，杨凡开车返回了自己的别墅。两人从车库出来，来到了一楼的客厅。
欧阳婧四处参观了一下，说道：“杨凡。你这里太美了，还有有自己的游泳池，别墅前面就是海边。这种环境，如果是在香江市，只能在浅水湾和西贡才有可能。湾仔区的别墅没有这么好的环境，只不过是生活和工作更方便一些。”
杨凡倒了一杯水给欧阳婧，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外面的景色，说道：“没关系的。一个家，最重要的不是风景……香江市虽然不是我的家乡，但至少是我的祖国。
这里虽好，我却始终是个外人。以前，我曾经想过留在这里生活！可现在，这里没有那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欧阳婧看着杨凡，心里莫名的心疼。她挽住杨凡的胳膊，指了指院子里的泳池说道：“杨凡，我们去那坐坐吧。”
“好。”杨凡看了看欧阳婧，没想到她和安娜一样，都喜欢那个泳池。
两人坐在泳池边上，一如之前杨凡和安娜一样。杨凡看着泳池中的水，月光打在泳池中，微风吹动下的波纹映射车无数的亮光，犹如天上的繁星一般。
欧阳婧坐在自己的身边，杨凡心里依旧想着他与安娜在这里互相依偎聊天的场景，内心的孤独感却减轻了许多。
坐了许久，欧阳婧将头靠在了杨凡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杨凡。你知道吗，当埃文打电话给我，说让我来这里陪你。这……这是我这辈子最愿意做的一件事。”
杨凡紧握手里的水杯，面对欧阳婧，他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自己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雇佣兵界真正的BUG，但欧阳婧确实他生命中的BUG，只要欧阳婧出现，杨凡的冷静和睿智就全被瓦解。
安娜就像是杨凡生命中的注定，她的存在让杨凡的世界变得完美和充实。而欧阳婧像是他生命中的意外，她的出现让杨凡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欧阳婧将水杯放到地上，双手挽住了杨凡的胳膊，头也挨得更近了一些，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轻声说道：“杨凡，我喜欢你。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跟你说这些，也许会增加你的负担。可我不在乎，就算你会觉得我烦，那也没关系。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你是一个很不一样的人。虽然你是一名雇佣兵，但你极重感情，意志坚定，待人真诚，为了找到你的姐姐可以不顾一切。我喜欢与众不同的人。
后来，在休斯顿，你救过我的命，也很多次救过联合专案组的人。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一个讲义气的好人，一个善良的好人。
虽然，你杀了李士朋和毛蕴菲。但我也知道，你不是为了仇恨，更不是被他们激怒而失去控制。你是不想他们继续去害人，你只是做了一个很多人想做但又做不到的事。
我能体会到你内心的压抑、委屈、不甘和愤懑。不过那都不重要，我不在乎你做过什么，也不在乎你还要去做什么。我只是认定你这个人，我喜欢你，我说过我会在香江等你回来。”
欧阳婧的话确实让杨凡感到惊讶，他知道欧阳婧对自己的感情，不过他没有想到欧阳婧会在这个时候，以这么直白的方式说出来。
因为安娜，或许杨凡内心还无法接受另外一个人，但欧阳婧的话却像是一股暖流、一道阳光，正在慢慢地驱散着他内心的苦楚。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绝望的人忽然又有了希望，一个孤独的人又找到了依靠，一个心死的人又感受到了爱。
欧阳婧的脸上泛起一片绯红，依靠在杨凡的肩膀，沉默了几秒钟，继续说道：“杨凡，你不用答复我。我只是跟你说了我对你的感情，让你知道这个时候你并不孤独，因为一直有一个人在等着你。
如果……我刚刚的画会让你感觉到不自在，你让我平静一分钟，然后就当我没有说过这些。
我希望……你能把你和安娜的过去告诉我。我想听一听我喜欢的人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可以吗？”
“好。”杨凡微微点了点头，他端起水杯，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他好像也能看到自己内心的倒影，他想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受欧阳婧。
安娜就在他的心里，依旧占据着他整个心，可他却阻挡不住欧阳婧也闯进那个小的几乎容不下任何人的地方。
过了大概一分钟，欧阳婧松开了杨凡。此刻的她就像两人第一次见面一样，完全不会因为刚刚说了那些话而感到任何的尴尬和不快。
欧阳婧的乐观打动了杨凡，又或者仅仅因为欧阳婧是杨凡生命中的BUG，他无法拒绝而已。
杨凡将他第一次与安娜见面、在叙利亚第一次执行任务、第一次在基地外见面、第一次一起过圣诞节、一起回到乌克兰、一起去泰国、一起去情人山等等所有一切全部告诉了欧阳婧。
而欧阳婧就像一个他们俩的小粉丝一样，津津有味地听着杨凡诉说着他和安安的一切，还不时询问一些细节。杨凡细心地为欧阳婧解释着，他觉得这一次回忆没有以前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反而让他感觉到轻松。
两人聊到了凌晨三点多，还都没有丝毫地睡意，直到天边已经微亮，两人才各找了一间卧室睡去。
接下来的四天，杨凡作为半个东道主，带着欧阳婧游遍了圣迭戈所有的景点，老城圣迭戈州历史公园、卡布里洛国家纪念碑、科罗纳多海滩、海事博物馆、圣迭戈动物园、巴尔博亚公园，很多地方杨凡也都没有去过。
他们唯独没有去圣露西亚山，那是杨凡和安娜去过的地方。而且，在那里，他们留下了唯一的一张照片，那张被杨凡一直带在身上的“心意”。
欧阳婧知道了杨凡和安娜发生过的一切，自然也不会提起那里。
四天的时间，杨凡过得很轻松，或者说这是安娜离开后他过得最开心的四天。
跟安娜在一起，他的心里永远只想着安娜，再也装不下任何其他人和事。因为她会担心安娜无法放下过去，更无法面对未来，他始终害怕安娜哪一天就会离开。
而跟欧阳婧在一起，杨凡能够尽情地欣赏眼前的一切。他有时甚至感觉不到欧阳婧的存在，也不用去担心她会在某一刻离开，他知道欧阳婧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因为，那是她的承诺。
元旦前一天，杨凡联系了韩龙和赵二虎，约定了元旦一起回到香江市处理SK分公司的事情。他又与杨艳通过电话商量了让她暂时回到香江的事。
韩龙、赵二虎和杨艳三人会从旧金山出发前往香江市，杨凡和欧阳婧从圣迭戈出发，大家将在香江市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