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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就要到老爷的书房了。您进去以后可莫要多说什么烦心的话。”
走到了门口，惜菊仍旧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
“我省得。”
季锦点了点头。大步走了进去。
惜菊守在门口。看着季锦施施然得背影。有些惆怅。
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会对季家产生怎样得影响。
一进门。映入眼帘得便是魏氏温柔得背影。站在季宏昌的桌子前面，素手芊芊，似乎是在为季宏昌研磨。
整个人身上带着的是季锦不曾看见过的书香气息。
大约是魏氏整日的都在为了季府的超米油盐奔波。倒是叫季锦都忘记了魏氏原本也是江南的第一才女的。
此事看着魏氏的身影。季锦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即便是显赫一时的大家闺秀，最后的结果也是柴米油盐，为了家族的兴衰而斤斤计较。
从某种程度上说，前世能够入宫，也成就了季锦。
“娘亲，爹爹。”
季锦不忍心打断这样的美好。可是却也不得不开口说道。
“锦儿来了。”
季宏昌将袖子绑好。抬起头看着进来的季锦。
“怎么满身的风雪。外面下雪了么？”
魏氏转身看着季锦鞋上沾着的泥雪，有些责怪的说道。
只见季锦应白色绣着金线小小巧巧的棉鞋上面沾着几颗泥点儿。
明明不是很大的泥点儿。可是配在季锦的身上。加上季锦可爱的脸，总是叫人感觉这样的泥点污染了季锦一般。
“外面飘起了小雪。倒也不算太冷。不碍事的。”
季锦笑着说道。
“这都三月了。怎么还下雪。好生奇怪。”
魏氏看着外面灰暗的天色，呢喃道。
一边说着一边将季锦身上的大氅给取了下来。放在了炉火边上。
“大约是有什么不详的预兆吧。”
季锦随意的说道。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咱们大周都是国泰民安的。哪里就不详了。”
季宏昌笑着说道。
“古时候就有六月飞雪的传说。如今虽然不及六月，可也是到了春天了。竟是还下着雪。可不就是有冤情嘛。”
季锦扶额。叫别人相信自己怎么就这么难呀。
“按照海外传过来的《海国图志》上面所言。着都是和去年的雨水有关系。瞧瞧你，明明都是能够上朝的人了，想的还是这般天真。”
季宏昌看着季锦有些孩子气的举动，无奈的笑着。
“爹爹什么时候回到朝堂之上啊。”
季锦随意的问着。
“这也不是爹爹想回便能够回地去的。若是陛下不同意爹爹也不敢擅作主张。”
季宏昌如同没事人儿一般摸着季锦的小脑袋瓜儿。
魏氏看了季锦一眼。示意季锦莫要再说这件事情。
“娘亲还当我是小孩子不成？朝堂之上的情形我也是能够看明白的。慕帝不像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而。尤其是在处理咱们季家的事情上，慕帝更是能忍则忍了。今日怎么就生气了？”
季锦似乎是在问魏氏。
可是眼神却一直都看着季宏昌。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季宏昌自然听出来了季锦的话外之意。
脸上有着几分无奈的笑容。
“不过是政见不合罢了。”
“我倒是觉得不止是政见不合吧。怕是爹爹你故意的吧。”
季锦笑得像是一个小狐狸一般。
和小团子得逞的时候一模一样。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爹爹为何要冒险。为何不等着咱们准备的万无一失....”
季锦有些不解。
前世即便是事发地时候，也是在它入宫之后地第二年。还是慕帝先发难。怎么今生这么快季宏昌就主动的开始了....
“有些事情咱们能够等得起，可是别人等不起了。若是将咱们季府给卷进了夺嫡的事情中，可就不只是被陛下猜忌这么简单了。”
季宏昌倒也不避嫌。对着季锦就说出了实话。
也不管魏氏不停的对着自己使着颜色。
果不其然，季宏昌说完以后魏氏直接就狠狠的瞪了季宏昌一眼。不满的情绪一眼便知。
“锦儿早就不是之前那个需要咱们保护着的丫头了。他们也该成长起来了。要不然将来咱们都不在了他们怎么办。”
季宏昌主动拉着魏氏的手，讨好的说道。
季锦看着两个人交叠着的双手。
“可是府上都在穿着说是爹爹一直都很是烦躁。将自己给关在了书房。现在看来该是爹爹故意放出去的风声吧。”
季锦了然的说道。
“若是叫陛下知道我都被这般的责罚了，还能够谈笑风生，这件事情哪里还能结束？总还是要做出一些态度来的。”
“爹爹。二叔.....你要提防一些。”
季锦原本想要直接说的。可是想着之前季宏昌对于季宏天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到底还是有所保留。
“你以为爹爹这么做只是是为了什么？”
季宏天哈哈大笑。停下反问道。
“难道不是为了避免自己功高盖主.....”
突然，季锦像是想到了什么.
“难道？....”
“莫非爹爹是为了诱使二叔提出分家？”
倒是自己狭隘了。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因着前世就是因为季家的权势，这才有了后来和慕帝的对峙。
d倒是想当然的将季宏昌的目的当成是为了降低慕帝的防备了。
可是放在现在，到更像是在为了甩开二房这个包袱。
季宏昌笑而不语。
“平时看着鬼灵精的。怎么这回确实傻乎乎的。”
“二弟对于锦儿一向都是惯着的。锦儿自然不愿意去相信的。你瞧瞧你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魏氏狠狠的剜了季宏昌一眼。
季宏昌笑眯眯的看着季锦。只是眼里却是别有深意。
仿佛能够看穿季锦的心思一般。季锦被震得后退一步。
这种感觉是重生回来以后不曾有过的。
好像是自己被看穿了一般。
“爹爹今日在朝堂之上似乎还被陛下给打了板子....可找了御医来看过了？”
季锦转移话题。不敢直视季宏昌的眼睛。
“哪里还敢找御医。不过府上的府医来瞧过了。你爹爹皮糙肉厚的。没有什么大碍。连皮都没伤到。”
魏氏白了季宏昌一眼说道。
“拿打板子的人是我曾经的部下。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真的打我不是？”
季宏昌笑着挠了挠头。好像是一个憨厚的壮汉一般。
“爹爹后续还有什么打算？”
季锦认真的说道。
魏氏想要开口说什么。
不过被季宏昌给挡了回去。
“你想要做什么。不妨说说看。”
这是完全将季锦给当成是一个幕僚来对待了。
完全不像是在对待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我还没想好。不过....今日我瞧着二叔似乎是有了别的心思。还想要我在爹爹这里做个手脚。”
“他早就有了别的心思。咱们还是要在下一剂猛药才好。”
季宏昌说道。
“爹爹，我想着明日去上朝。”
季锦认真的看着季宏昌的眼睛。想要看看季宏昌的意见。
在对待朝堂之事上面，季锦还是很在乎季宏昌的意见。
即便是季宏昌在后期季锦垂帘听政的时候，为了避嫌很少上朝。朝堂之上也几乎是季锦一个人决策的。
可是季宏昌能够在这般大的权力之下还能够长盛不衰，肯定是有能力的。
季锦会的，更多的是识人。可是季宏昌会的，却是在夹缝中生存。能够叫人容得下。
“你爹爹不上朝，若是听见别人的冷言冷语....”
魏氏有些担心的劝阻着。
“想去就去吧。从前我不也是不在朝堂之上。着丫头不也凭着自己稳住了阵脚。总是要后浪推前浪的。若是总站在咱们背后....”
“我知道。”
魏氏不耐烦的打断了季宏昌。
季宏昌看着温柔的魏氏脸上带着与她不符的气急败坏。笑得更欢了。还对着季锦眨了眨眼睛。
“若是你去上朝的话，记得将你哥哥给叫上。虽说朝堂之上还有着王太师，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些阴险小人最是喜欢耍一些阴损手段。”
阴损手段？
一双阴损的好像是毒蛇一般的眼睛一下子就浮现在了季锦的眼前。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看着还在兀自生气的样子。季宏昌清了清嗓子说道。
父女俩一对视，季锦一下子就明白了季宏昌的意思。
这是在明晃晃的赶人了。将自己给赶走好哄自己的夫人。
季锦对着魏氏暧昧的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
魏氏被季锦这般看着。对着季宏昌腰间的软 肉就是一掐。
季宏昌脸色一下子就贬了。
“好夫人。我错了。”
赶紧赔礼道歉。
“锦儿猜多大的年纪，又是一个女孩子。你竟然也敢同意叫她明天早上去上朝。那些个老家伙都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锦儿那样脸皮薄的姑娘若是被他们给说的想不开可怎么办。”
魏氏越想越生气。甚至眼角都有些泛红了。
“夫人，这你可就小瞧了咱们家的小丫头了。她可是比上梵儿还适合混迹在朝堂之上。好像天生就是这块料子。你以为她第一次上朝面对的冷言冷语能有多轻微？”
“那不是有着太师和你的那些个兄弟们护着....”
魏氏小声说道。脸上有些怀疑。
“大周从古至今可就没有女子上朝的先例。即便是有着她们护着，最起码还是会有一般的人要反对。可况还有着周成化这样和我不对付的人。那些个史官的嘴可最是得理不饶人。还铁面无情的很。”
“你的意思是....”
“锦儿从来就不是能够被我们护在身后的小姑娘。她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甚至很多时候她想出来的治国经略使我见了都要自愧不如的。就好像使了解大周各行各业的人情一般。”
这一点也是叫季宏昌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即便是他，这些年走南闯北，也不过使只能够将军营的部分了解的清楚。
可是季锦这样一个闺阁少女。却是能够将各行各业的事情都了解得一清二楚，甚至还能够做到融会贯通。
这样得事情说的不好听一些，该是慕帝做出来得事情。
可是现在慕帝却是没有一点儿得建树。
反而是季锦，总是能够提出叫人恍然大悟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