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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之后，苏琉玉更是觉得，在顾衍面前，她几乎无地自容。
这两日的心旌摇曳，现在看来像个笑话。
慌张的人，始终只有她一个。
定下心来，苏琉玉朝着男人微微一笑：“承蒙大人厚爱。”
“应该的。”
顾衍笑得越发荡漾，连侍女都有些顶不住的模样。
微微叹了一口气，苏琉玉低头，继续跟饭菜做斗争，不用多想她就知道，今日这些事儿，要不了多久，就会再一次传遍顾府。
戳了几下碗中的红烧肉，苏琉玉轻声问道：“大人想做什么？”
“殿下不是说，担心处理顾府事务不合适吗？”
叹了口气，苏琉玉有些无奈。
“没有身份，你做这些都没有用。”
“会有用的。”顾衍笑的高深莫测。
摇摇头，苏琉玉不再多说。
“随你吧。”
见苏琉玉好像情绪不太好的样子，顾衍凑得更近。
“殿下在担心什么？”
“无事。”
不动神色的远离，苏琉玉突然冷淡起来。
两人你追我赶，暗地里较量了半天，顾衍终于失去了耐心。
“殿下真的没兴趣吗？”
沉默片刻，苏琉玉说出了心里话。
“无所谓。”
“呵。”
顾衍轻笑一声，却什么也没再说。
只是重新拿起勺子，为她盛了一碗浓汤。
“多吃点。”
面前的饭仿佛突然变得寡淡无味，苏琉玉也觉得无趣的很，但仍旧是勉强喝了半碗汤。
于是，早饭过后，顾府很快流行起来新的“谣言”。
“庄大小姐怕是回不来了啊……”
“听说长月公主无比受宠，国师爷日日亲自照顾她食宿……”
“毕竟身怀有孕，母凭子贵嘛！”
只是，这些声音都在庄梦茹路过时，戛然而止。
“二小姐……”
淡淡瞟了一眼，庄梦茹什么也没多说，径直离开，往自己的院子中去。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庄梦茹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了那块牌匾。
出云阁。
恍惚间她想起来，这块牌子还是阿姐亲手挂上。
“茹儿，如今你住在这里，若是有什么不满意尽可告诉阿姐。”
“茹儿，只要你开心些，阿姐吃点苦又算什么？”
“阿姐最喜欢你了……”
脑海中的声音回响几遍，一时之间，庄梦茹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分不清……阿姐到底爱不爱她……
“阿姐……”
庄梦茹忍不住喃喃出声，看着牌匾呆了半晌，直到娇儿上千一步，轻声说道：“二小姐，外面热，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娇儿虽然还是带了些稚气，声音却清冷了许多，平白少了许多亲昵。
猛地被惊醒，庄梦茹也只是苦笑了两声，随机便往里走去，步伐还有些蹒跚。
娇儿跟上前去，想要扶她一把，却被一把推开。
“你是看不起我吗？”
“奴婢没有……”
小丫头的声音夹杂了些许委屈，但，也只是那一瞬间而已。
很快，娇儿便恢复了平静，亦步亦趋的跟了过去。
身后的议论声隐隐约约传来，然而，两人依旧平静，仿佛听不见一般。
庄梦茹还能保持冷静，她的阿姐，庄璃却快要疯狂。
“那个贱人！那个贱人！”
“啪！咔啦！”
屋内的谩骂声不止，期间还夹杂着各种器皿摔碎的声音，很快，庄璃的屋子便下不去脚。
但她的怒火依旧旺盛。
“那个贱人她怎么敢！趁着我不在，勾搭阿衍！”
庄嬷嬷上前一步，小心翼翼，试探着开口：“或许，国师爷是另有打算……”
“我呸！就苏琉玉那样的人，她能有什么用！给阿衍提鞋她都不配！”
“可若是消息确实不是真的多，夫人现在，不是正好入了她的圈套？”
庄璃一声冷笑，转头冷冷的望向嬷嬷，“嬷嬷的意思是，我会被那个贱人牵着鼻子走？”
“老奴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庄璃突然疯狂，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们都觉得我不如她！连顾衍，都不顾下人在场，当众对她表白！”
“夫人！您才是顾夫人啊！”
庄嬷嬷苦口婆心，庄璃却丝毫不领情。
“我现在还是顾夫人，谁知道明天后天，我又会如何？苏琉玉她说过！她说过会抢走我的一切！”
“夫人您冷静些啊……”庄嬷嬷依旧不肯放弃，苦苦相劝，“如今您本就在顾府之外，本该趁此机会好好休养啊！”
“休养？然后呢？”庄璃依旧满脸冷漠。
“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是夫人，”庄嬷嬷更严肃了几分，“您决不能让国师爷知道，顾府有我们的人。”
又是一声冷哼，庄璃不屑的说道：“我又不是傻子，怎么让他知道？”
“可若是夫人迫不及待的动手，国师爷一定会查到的。”
想到顾衍冰冷的眼神，周身的杀气，很快，庄璃的冷汗边落了下来，她反手抓住庄嬷嬷，满脸慌张：“嬷嬷！嬷嬷你告诉我怎么办？我不能失去阿衍啊！”
“夫人果真愿意听老奴一句劝？”
庄璃满脸泪痕，到了这个时候，她别无选择，只能点头。
“我愿意！我愿意！”
“唉！”庄嬷嬷一声长叹，“夫人只能安生等待，等待一个时机。”
“什么时机？”
“回顾府的时机，只有回了顾府，我们才能重新开始。”
像是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庄璃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
“回顾府！对啊！我要想办法回顾府！”
绕着屋内团团转了半晌，庄璃死死咬着下唇，思索着对策。
良久，她终于抬头，目光灼灼的望向身边的嬷嬷。
“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
看着庄璃越发疯狂的神色，庄嬷嬷有些心惊胆战。
庄璃转过头，露出诡异的微笑。
“我那丞相父亲，到了这个时候，总该有点用处了吧？嬷嬷说呢？”
“可是……丞相总是忙碌无比，夫人拿这种小事去烦扰……”
“小事？”庄璃的眼睛猛然瞪大，“若是保住了我顾夫人的位置，何须他再苦苦钻营？我不信他会觉得这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