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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血口喷人！”凌云突然激动起来，赤红着双目吼道，“我怎么对他不好？我天天带着他，什么好东西都分给他一半！你，你才是真正虐待素年的那个人！”
“切，”男子笑出了声，“那素年想要自由，你怎么舍不得给？说白了，还是自私。”
“他本就是我的人！”凌云咬牙切齿，“刘默，你撬人墙角，竟不以为耻，你真叫人恶心！”
“凌云，没有证据，我劝你不要乱说话！”
“呵！”凌云冷笑，“我还要说，素年是你害死的！”
这下，刘默是真不乐意了，直接扑了上来。
两个文弱书生，世家贵子，平日里养尊处优，连打架都没什么杀伤力。
没在地上滚两圈，顾衍就将两人一手一个提了起来。
随后，第一时间，顾衍就拿了帕子擦手，两人的脸色更精彩了几分。
刘默跟凌云两人仍旧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若不是顾衍在这里，定要继续打下去的。
“你先说。”苏琉玉点了点凌云。
“玉夙，你我相识一场，素……素年他也同你见过几次，他是个好孩子，我是真心喜欢他的，我怎么可能对他……”
“得了吧！”刘默出言嘲讽道，“谁不知道你凌家公子善演戏？仗着自己有个都御史爹，没少祸害人吧？”
“刘默，你若是再敢说一个字，我便杀了你。”
凌云显然要动真格的，看着刘默，目眦欲裂，几乎要当场把他生吞活剥。
这般气势一出来，刘默萎了半截。
嘴巴张张合合几次，最终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凌云这才继续讲述。
“为了让素年过得好一点，也怕他被人害，我专程在城郊给他买了房子，日日奔波着去陪他，去看他，得空了，把他带到家里一起，或者，就是来集会。”
说着说着，凌云就快要掉泪，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带他来这里！都怪刘默这个畜生！他竟敢勾引染指我的素年！”
“明明是他勾引我！”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苏琉玉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
“断案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我同你一起。”顾衍上前一步，与她并肩而立。
“你们两个，各说各有理，谁有证据？”不愧是顾衍，一开口就找到两人死穴。
一瞬间，这二人就不再说话了。
但凌云是绝望，刘默却是算计。
没过多久，刘默率先开了口。
“这件事很明显，凌云因为素年的背叛，怀恨在心，因此杀人泄愤。”
这套说辞很完美，连苏琉玉都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但是，她实在不能相信，凌云是这样一个人。
或许话语可以作假，情绪也能作假，但，人眼睛里的情感，是骗不了人的。
“凌云兄，你跟我来。”
由于这会儿审案子的原因，十几个人都站在一起，小亭子还空出一小片地方。
带着凌云，两人尽量站的远了些。
有些事情，私下里说，才会更清楚。
“凌云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真相就是……”
“嘘——”苏琉玉将食指放在嘴唇上，轻轻说道，“小声点，考虑好再说，若是不知道真相，我也没办法帮你。”
“你愿意……替我为素年报仇 ？”凌云的眼睛里迸出了亮光。
“若真是素年喊冤而死，我们相识一场，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这个忙。”
“他就是！素年一定死不瞑目！”凌云依旧情绪激动。
“凌云兄，”苏琉玉严肃起来，“十几个人在场，若是我执意一个一个排查，你觉得，你能瞒住我多少？如今，我们是因为朋友情谊而站在这里，凌兄说话前，还是要三思。”
两人再次沉默了下来，苏琉玉耐心的等待着，等待凌云做好决定。
反正，他总会说出真相。
“其实，是素年有错。”
“此话怎讲？”
“我爱素年不健全，对素年好也是真的，带他来集会还是真的，唯一不对的，是素年爱上了别人。”
“是刘默？”苏琉玉试探着问。
“是刘默，他原本到我身边时，就是为了做我的伴童，我们……该做的不该做了全做了，我这才爱上他，离不开他，我为了他……”
一时之间，凌云有些哽咽，几乎说不下去，苏琉玉递上了一张手帕，凌云才继续说道：“我为了他，已经做好跟世俗对抗的准备，可是……可是他不肯等等我……”
“他什么时候爱上的刘默？”
“半年前……就是了。”
“若是这么说，这次素年前来，是跟着刘默来的吧？”苏琉玉沉吟道。
“是，他现在都开始跟着刘默来了，怕是早就忘了，我也会在这里。”
但很快，苏琉玉又发现一个新的疑点。
“你之前说，素年跟着你的时候，还跟我见过面，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呵呵，不过是心怀不甘，叫他回来陪陪我而已……”
看着凌云落寞的表情，苏琉玉的心里，有了其他猜测。
“你之前一直跟我亲近，莫不是也是为了素年？”
凌云突然笑出来，“玉贤弟一介外人，都能看出我的心思，可是我用尽了心思的人，他看不出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非也，他不过是不愿意看罢了。”
看着这样的凌云，莫名其妙的，苏琉玉想起了顾衍，若是她同顾衍相爱，她也会这般吗？
“其实啊，我约你，无非是想让素年吃醋，可是他不在乎了。”
“回去吧。”
心情突然低落下来，确定凌云没有杀心，苏琉玉转身回去。
顾衍第一时间看了过来，眼神里是疑问，苏琉玉摇摇头，不发一语。
“你们方才说了什么？”顾衍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凌云兄告诉了我所有真相，现在，真相就在眼前了。”
一边说着，苏琉玉的眼睛一边在刘默身上流连。
果然，刘默有了一点慌张，但很快，这人便恢复了平静。
“玉公子便是看我，也是没什么用的，还不如费点心思，早日去找凶手。”
“好，我就再去看一眼，如刘兄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