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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存在感极低的小侍女，仿佛只是顾府百十号中的一个，一丝一毫都不起眼，苏琉玉有些无法置信。
这还是从前那个娇儿吗？
是那个见了她会笑会闹，会甜甜的喊“长月公主”的那个娇儿吗？
“见过长月公主，奴婢娇儿，见过殿下。”
所幸娇儿的声音仍旧稚嫩，说话时，苏琉玉隐约还能看到一些过去的身影。
一时之间，苏琉玉有些说不出话来。
但沉吟良久，苏琉玉还是出了门。
庄家人的私事，她实在不好过多参与。
前厅，顾衍早已等在这里，直到苏琉玉过来，才面色不虞的叫了开饭。
见顾衍情绪不佳，苏琉玉极长眼色的先行开口，“我这个公主也不算白当，竟还能让堂堂国师大人等我一起吃饭！”
顾衍凉凉的看过来，目光不善，“顾某只是嫌麻烦，省的夜里的时候，侍卫再次报备公主偷溜出院。”
“咳咳咳……”刚喝了一口粥，苏琉玉就被呛了一下，“国师大人说笑了。”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顾衍会笑她！
气冲冲的放下勺子，苏琉玉恶狠狠咬了一口虾蓉。
入口滑、嫩弹牙，味道鲜美留香，两口下去，苏琉玉早就忘了，方才自己还生过气这一回事儿。
“咔哧咔哧”抱着盘子啃了半盘，苏琉玉才心满意足放下了筷子。
顾衍伸出了罪恶之手。
“这道菜竟好吃到殿下爱不释手吗？”
但他的筷子还未到达，就中途被截了胡。
“国师大人，”苏琉玉一脸严肃，“你如今正在用药，海鲜性寒凉，又属于发物，对伤口不利，万万不可食用。”
顾衍的筷子转了方向，就近想夹一块红烧肉。
“国师大人不可！生冷油腻都是大忌啊！”
默了默，顾衍出声说道：“顾某是替殿下夹一块。”
“这样的话，”苏琉玉松开了男人的手，“我要那块大的！”
替苏琉玉夹了红烧肉，顾衍的筷子流连了半天，最终还是落到了青菜上面。
“噗嗤！”看着顾衍这副可怜样子，苏琉玉赶紧替他去了肥肉，将瘦肉放到了顾衍碗里，“诺，吃吧！”
周围的侍女悄悄交换了眼神，尽量平静下来。
这位国师大人从小旁人近身都难，更别提共食。
长月公主如今是将禁忌占全了。
但顾衍盯了那块肉半晌，不动声色的吃掉了。
苏琉玉认认真真又分了一块肉，抬头就看见顾衍的眼神，完完全全落在她的身上，看的她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
“在庄璃那边，殿下一开始为何不解释？”
“那不是有小娜吗？”苏琉玉一副无畏模样，“再不济还有你啊！难道，国师大人会怀疑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自然是不会的。只是想知道，殿下为何不亲自解释，反而让一个丫鬟上场。”
听到顾衍不会怀疑她，一瞬间，苏琉玉就笑开了花，解释也痛快了许多。
“其实很简单，我又不像有些人能端着装着做个白莲花，但，谁也别想欺负我，给我扣屎盆子。”
“殿下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苏琉玉看向了顾衍。
顾衍的眼眸明亮，盛了些许笑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不不，我这个人不记仇的，”苏琉玉笑得狡黠，“我若是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
“殿下真是个妙人。”
“怎么说？”
虽是莫名其妙受到夸赞，但苏琉玉面上仍旧镇定。
“顾某从未见过见过殿下这般女子，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想了想，苏琉玉认真的说道：“像我这样的人，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只要大人认真看，就算是庄璃，也会有优点的。”
“但是像殿下这般，连阴暗面都坦坦荡荡露出来的，实在少见。”
难得顾衍今天嘴甜话多，苏琉玉被夸的都有点小开心，但毕竟是在外面，她还是自谦了两句，两人之间气氛十分融洽。
“大人过奖了，我与其他人并没有太大差别，不过，大人难不成没有了解过别的女人吗？”
“不需要了解，”顿了顿，顾衍轻飘飘的道，“看上一眼，还不够了解吗？”
“这么厉害？”苏琉玉目瞪口呆，“国师大人的眼睛堪比火眼金睛啊！”
顾衍笑得意味深长，“殿下若是想学，不如就跟着顾某。”
“不了不了！”谈起这个，苏琉玉拒绝的极快，“我生性愚笨，这些杂事，通过大人了解，也是一样的，还请国师大人不要嫌弃才好。”
“一般不会。”
顾衍如实回答，生生又噎了苏琉玉一下。
“大人遇见的女人，大约都是什么样的？”
“同殿下不一样的。”
“怎么个不一样法？”苏琉玉穷追不舍。
这下像是把顾衍难住了，眉毛皱在了一起。
思量了半天，顾衍才缓缓说道：“她们都是大家闺秀。”
“就这？”
“就这。”
接收到顾衍诚恳的目光，苏琉玉凌乱了。
无论怎么说，她前世加上原主的记忆都还在，还有这张脸，怎么说，也是算的上秀外慧中的。
理论上来说，她若是中规中矩，装模作样起来，离大家闺秀应该差不了多远啊！
像是看出来她在想什么，顾衍再次开口：“殿下在顾某面前，从来都是率性而为，大家闺秀这个词，殿下不适合。”
淡定的喝完最后一口粥，苏琉玉才道：“在国师大人面前，我是不需要伪装的，大人觉得呢？”
“于顾某而言，伪装与不伪装，根本没有区别。”
“那庄大小姐呢？在国师眼里，庄大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趁着顾衍谈兴正浓，苏琉玉突然发问。
“吃饭的时候，”顾衍的眼神突然冷冽，连周身气势都强了些，“殿下还是说点合适的，不要提这么糟心的事儿。”
原本，苏琉玉也不过是随口一问，但顾衍这么一说，莫名的，她就开心了几分。
但某人仍旧不怕死的凑上去，继续问道：“庄大小姐如今离开，什么时候会回来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