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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历月13日。第二星域，德（莱格）自治州，星河天区（陈家）。
“诗瞳？”陈默名颤抖着声音问道。
“嗯，爷爷。”御姐笑着答复道。那笑容虽然已经不在一样，但是陈默名依然能够看到孙女的影子。
陈默名激动的问道，仿佛有些不敢置信，想要亲耳确认一次：“成功了么？”
“嗯。”陈诗瞳收回手，背在身后，“我想应该是成功了。”
陈默名转过了身体，面对着御姐，一时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尽管这就是他所期盼的结果，但是真的经历这一番之后，反而不敢相信。
“那，那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陈诗瞳微微沉默了一会，久久没有说话，背着手臂向前走了两步。这一刻，陈诗瞳仿佛回忆起术式开始之后的情形。
“我......不知道，我好像做了一场大梦，睡了很久很久。再次醒来，就这样了。过了多久？”
陈默名转头看向了实验员，实验员看了一眼故障的仪表显示屏，想了想答复道。
“不到十分钟。”
“十分钟么？恍若隔世。”
陈默名看着孙女脸上的惆怅，着实不像是一个正值豆蔻、风华正茂的少女该有的表情。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许是残留的属于龙玖明的灵体成分，影响了陈诗瞳的意识。
白色药丸里，有镇神成分。几乎所有依凭术式，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保护自己的意识。
也许是龙玖明的意识太过强大，无法完全防护住。
这种基于意识的影响，或者说是“伤害”，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抚平。也可能永远无法抚平。
不过，想一想，她是谁很重要么？
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拿开这个代号，人又是谁呢？关键在于，她自己觉得自己是谁吧？
在那场大梦之中，她可能一度完全迷失，忘记自己，忘记世界，忘记时间。一定耗费了很长时间寻找回自己吧？
不过，除了她自己，别人可能永远无法体会其中痛苦。
“你掌握了水银母心的力量了吗？可以改变体貌形态了吗？”
陈诗瞳点了点头。身体一阵涌动，化作一团液金，几番收缩之后，凝聚成为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脸上依旧可以看得出来陈诗瞳的影子。
“好！”
陈默名兴奋的大叫一声，旋即带着陈诗瞳离开研究所。陈诗瞳跟随在陈默名的身后，嘴角扬起一丝抑制不住的弧度。几分玩味，几分嘲弄，几分不屑，同时眼中抑制不住对周围的好奇。
好像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一般。每每当陈默名回过来和她说话的时候，她的表情又瞬间收敛起来。
是谁？重要么？
接下来陈默名联系了自已一方其他几家人，说明了情况。虽然一开始几家就已经全权委托了自己，但是多少还是要说一声的。
保险起见，几家还是派人线下聚会，线上通讯被监听的风险太大。
来的人都是各家的家主，这种事情，派一个做不了主的白忙活一场，还浪费大家淡的时间。
众家主坐下来之后，陈默名说明了情况。
“陈老哥，你的为人，我们信得过。这个名额也就让给陈老哥了，只求老哥飞黄腾达之后，不要忘记我们就好。但是，我们有个要求。”
所谓信得过为人，就是提要求？
“兄弟你说吧，什么要求？”
“老哥你想，这十几岁的孩子，多还不懂事，调皮着呢。”他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有犯浑和少主发生矛盾的，老哥一定要主导将她扳走，换哥几个的。”
陈默名琢磨了一下，这意思是说，以后要是有空缺，一定要考虑他们几个。而且，这里似乎没有将陈家的排除在外。不过想想陈诗瞳，应当不会做什么傻事。
“几位兄弟，莫说此事，以后若是少主身边有任何空缺，我都一定想着几位。毕竟我们是一条战线的兄弟。”
“那就谢谢老哥了。”
几家人本就走得近一些，平日也常常来往，名额给谁其实差别不大。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窝里斗。
这次主要就是为了讨论名额问题，陈默名本以为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能谈下来。没有想到自己的盟友如此慷慨。
“老哥几个觉得那寒绯到底安的什么心？”
这个问题不止困扰陈默名，同时也是所有德莱格分家想要知道的。起初，陈默名以为寒绯是图谋德莱格的实力。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被“隼派”趁机重创，但是德莱格的势力仍然恐怖。前提是整合的起来，一盘散沙就什么都不用说。
陈默名想了许久，最终放弃，说道：“寒绯这个人，捉摸不透。所有的举动都不像是带有什么目的，城府太深了。”
几人深以为意，点了点头。
陈默名又接着说道：“此番，前期星凰共有六人，代表德莱格分家六方势力。老哥几个，对这件事如何看。”
“我看，表面上是六方，实则不然。说不定这会已经为名额，争得头破血流了。”
陈默名点了点头，这大概也是他的想法。
“哥几个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德莱格明面上是十二个分家，暗面上十二个分家，但是还有一些势力不在这其中。”
陈默名被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别的不说，比如常盘台，就不属于二十四家任意一家。曾经是宗家直属，现在似乎是被联邦把控了。
而这种宗家直属的力量，是不可能全部告诉他们的。
“有办法知道有那些人么？”
“恐怕不好办。如果有不认识的人跳出来，说自己是德莱格的。我们连敌友都难辨，恐怕只有宗家才有办法。”
陈默名点了点头，一方面人心叵测，他们这些人，即便就是为了自保，也要在德莱格新的权力体系形成之前，抢占一席之位。
另一方面，他们还要防备那些连他们都不清楚的势力，横插一脚。
这是分家千年难遇的进入德莱格权力层的机会，如果不好好把握，那么就只能祈祷一觉醒来，自己突然返祖了。
或者，把自己塞回去，回炉重造再出生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