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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别离 第三十章 端倪

作者:浮烟漠漠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0-06-29 17:45:0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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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弦歌正在午睡,隐约听见屋外有人谈话,便昏昏沉沉的醒来,揉揉眼睛,伸个懒腰,从内室走到庭院,就看见采文正跟一个婢女交头接耳的说着话。

    弦歌慢慢走过去,低声叫道:“采文。”

    采文赶忙转过身,向弦歌行礼道:“主子你醒啦。”另一婢女也跟着采文行礼。

    “你们在说什么呢?”弦歌睡眼惺忪的问道。

    采文支支吾吾,看了弦歌又转眼看了看身旁的婢女,弦歌了然,径自走到秋千前,等着采文。

    打发了婢女,采文低着头,扭捏的走到弦歌面前,跪下请罪,“主子恕罪,奴婢不该跟别人嚼舌根。”

    弦歌坐在秋千上,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平淡道:“那是哪宫的婢女。”

    “是负责打扫宫道的清扫婢女。”采文将头埋得越发低。

    “起来吧。”弦歌看向采文,“我也想听听你们刚才说了什么。”看她们刚才的神情,宫中一定发生大事了。

    “谢主子。”采文站起来,悻悻走到秋千旁,“贵妃娘娘中毒了。”

    “哦。”弦歌脸上浮起一丝玩味的笑,顾池的后宫还真是精彩,“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午时,贵妃用完膳后,就口吐鲜血,御医诊断说是中毒而至。”

    “可查出是何人下毒?”弦歌心下暗叹,堂堂贵妃被人下毒,怕是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采文望了望四周,附在弦歌耳边低声道:“皇上派人搜查六宫,在淑妃娘娘的寝殿找到了一瓶药,据太医查看,就是毒害贵妃的药,现下,皇上正在书房审淑妃呢。”

    弦歌脸色微沉,第一次,用了威严的口吻,“管好自己的嘴巴,此事,不可多语。”

    “是。”采文见弦歌神情严肃,也开始后怕起来。

    弦歌起身,缓步绕过藤蔓,随手掐了朵小花,整个人变得静止,脑中开始细细思索。宫中两大高位嫔妃齐齐出事,一定有蹊跷,况且,她们二位互相牵制,有利无弊,一旦其中一人出事,另一方就失去制衡,那么,自己就将成为眼中钉,毕竟,顾池对自己的态度,在旁人看来,着实是向着‘宠妃’去的。思及此,弦歌心底覆满冰霜,一股强大的不安盘旋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书房内,黄淑妃跪在地上,原本梳好的发髻散乱的耷拉在一旁,脸上挂满泪痕,低低抽噎着。

    “你好大的胆子!”顾池坐在上首,将从正合殿搜来的药瓶扔到淑妃脚下。

    淑妃本能躲开,带着哭腔,诉道:“皇上冤枉,定是他人栽赃嫁祸。”

    “哼。”顾池冷笑,“冤枉?此等毒害嫔妃的事,你还做得少了!”

    淑妃极力摇头,“不,不,臣妾没有,你要相信臣妾啊。”说罢,开始放声大哭。

    顾池听得淑妃哭声,顿感心烦,嫌恶的开口道:“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是贱人嫁祸!”淑妃叫道,眼中全是恨意。

    顾池轻蔑一笑,“嫁祸?难道毒害明才人也是嫁祸!陷害王昭仪也是嫁祸!”看到淑妃心虚的样子,顾池不屑的移开眼,“勾结前庭,谋害嫔妃,你可知罪!”

    淑妃一下子瘫倒在地,狡辩之词也扼在喉咙,说不出话。

    “来人!”顾池对着书房外叫道。

    秦公公赶忙进到书房,跪下听候指示。

    “传旨,黄梦容勾结前庭,谋害后宫,罪不可恕,便为庶人,打入冷宫,任何人不得探视。”顾池厉声道,又指了指淑妃,“带下去。”

    “遵旨。”秦公公接了旨,又叫了几个太监,将早已瘫软的淑妃架了出去。

    黄梦容被架出去后,顾池心情才有了好转,又传了刘潭进书房。

    “将这些暗中交到御史手中。”顾池将一叠信件递给刘潭,“告诉他,时机到了。”

    “遵旨。”刘潭接过信件,急忙前往御史府。

    黄梦容被打入冷宫,大皇子就失去了继位的可能,丞相的根基也就毁了一半,如此一来,连根拔起,指日可待。

    想到此处,顾池心情大好,不自觉的哼起小曲儿,这是他继位以来,难得高兴的一天。

    哼完小曲儿,顾池收拾好心情,便前往醉月宫,此次贬庶黄梦容,贵妃功不可没,如此手段,着实配得上一国贵妃的称号,若是一心一意为他所用,将来,也会是最好的皇后人选。

    到了醉月宫,御医说,毒已经解了,睡上几日就会醒来,顾池为了安慰贵妃,也为了奖赏她,便赐了奇珍无数,更为重要的是,封了二皇子为‘定王’,那么多封号,偏偏选了皇城为号,其中意味,明眼人一看就知,一时间,贵妃风头无二。

    翌日,朝中许多重臣纷纷死谏,要将丞相下狱抄家,顾池雷霆大怒,便叫杜广德调集御林军包围了丞相府,僵持了几个时辰,最终将丞相生擒,几个时辰间,丞相府便被贴上封条,至此,顾池的计划全部实现,昔朝最大的威胁被连根拔除。

    不过两日,前朝后宫的变化着实令人心惊,连弦歌这样一直置身事外的人都感到变故之下的暗潮涌动。

    傍晚时分,弦歌准备安歇,却不想顾池叩开了落尘阁的门。

    “皇上?您怎么来了?”弦歌拢了拢肩头的纱衣,有些吃惊,顾池还是头一次这么晚来落尘阁。

    顾池靠近,有些暧昧的说道:“我不能来吗?”

    一股淡淡的酒味传来,弦歌微微侧身,“皇上您喝酒了。”

    “我今天高兴。”顾池笑盈盈的看向弦歌,下一秒,就抱住了她。

    弦歌被顾池的动作吓到,一晃神,试图推开顾池,可顾池抱得紧,她挣不开,“皇上,您可是喝醉了。”

    “别动,让我抱抱。”顾池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弦歌,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弦歌很是无奈,既推不动又不好发火,只能‘委婉’的开口,“皇上,您先松开我吧,我喘不过气。”

    顾池低声叹息,慢慢松开弦歌,眼中含着炽热,“弦歌,你跟我姓吧。”

    弦歌惊得张大了口,赶忙拒绝道:“不妥,此举有损您的威望。”私心里,她早已有了姓氏,就是跟余言姓,早间,她就悄悄想过,此生,不管身在何处,所嫁何人,她都叫余弦歌。

    顾池缓缓退开一步,脸上很是失落,深深看了眼弦歌,苦笑着说:“你准备一下,明天我带你回平西城看看。”

    “多谢。”弦歌眼角有了笑意,过去数月,终于能回去看看余言了。

    “你好生安歇吧,我走了。”顾池往回走,孤寂的背景落在弦歌眼里,让弦歌很是不解,虽然君王是高处不胜寒,可不也是后宫无数吗?

    摇了摇头,弦歌进了内室,褪下纱衣,便躺在床上,想着在平西城的岁月,时间点点流逝,终是入睡,梦中,弦歌再次见到余言,只是这个余言好像有些陌生,像是那日里给自己把脉的医者,他笑着,招招手,“弦歌,快过来。”

    次日,顾池带着弦歌,穿着一身便装,从皇宫侧门,前往平西城。

    夏日水流湍急,几乎一日千里,半日,就行至平西城,大有千帆过江逐日月的趋势。

    踏上‘十里渡口’,弦歌心里一阵酸楚,几月前,自己还跟余言在此处品酒论事,可转眼,就物是人非。

    “走吧。”顾池领着弦歌,上了岸。

    雇了两匹马,顾池带着弦歌先去了钱行的府邸,一到此,钱行就将顾池拉到一旁,禀报着事情,待二人说完话,顾池走到弦歌身边,说:“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明天再带你上山可好?”

    弦歌笑笑,“你忙吧,不必在意我,只是,我想今天就回去看看,我认得路。”

    顾池犹豫几番,终是下了决定,“好,你小心点。”又对钱行说,“派几个人保护着。”

    就这样,弦歌在钱行侍卫的保护下,向山上走着。途径断崖附近时,弦歌停了下来,告诉保护的人在原地等候,自己则独自一人向断崖走去。

    离断崖越近,弦歌的心就越痛,这个地方,夺走了她最重要的人,如今再次踏足,心底的悲伤被全部勾起,眼泪一股脑的就往下流。

    跌坐在断崖边,弦歌将自己的秀发拔出一根,迎着风,将其吹落,喃喃道:“我想你了。”

    “小姑娘,你坐在这里干什么?”一个挑着扁担的老者走近。

    弦歌转过身,抹了抹眼泪,带着哭腔道:“我哥哥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我来看看他。”说着,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老者有些同情的看着弦歌,安慰道:“姑娘节哀顺变啊。”

    弦歌顿了顿,请求道:“老伯,我想下去看看,您能告诉我从哪里下去吗?”弦歌坚信,人死了,灵魂还在。

    老者愣了愣,“姑娘说笑呢,这断崖是死崖,崖底连动物也没有,自然是无路可下。”

    “您说什么?”弦歌身形一顿,满脸的震惊,“没有路下到崖底?”弦歌脑中‘轰’的一声,一时间空白、麻木。

    “是啊,没有路。”老者见弦歌神态,便以为是精神不正常,摇摇头,就走了。

    弦歌双手在颤抖,全身的血液几乎要冲破血管,重重的跪在地上,眼中燃起怒火。

    没有路,顾池是怎么带回来余言的,现在细细想来,也是觉得可疑,当时顾池只是说带回‘公子哥’,没有描述余言的特征,钱行也未见过余言,如何就带回来了,只怪当时自己悲痛欲绝,疏忽了这个问题,现在想来,真是个极大的谎言。

    弦歌擦干眼泪,往回走。细想着顾池的种种,无论是初见求鱼时的儒雅,还是入宫时的处处照顾,都不像是那样的人,可事实摆在眼前,争辩不得,她要赶快回去,将事情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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