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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从小就有爹娘的照拂，不知道会有多少欢声笑语。难道你不希望他开心点儿吗？难道你希望他去承受他不该承受的东西吗？”
“你也是第一次做母亲，希望你能多为他去考虑。”
顾倾染觉得他说的对。
她觉得，她是真的将这一切看得太简单了。
她原本只想对孩子圆个谎，譬如告诉他，因为这个世界太大，而你的父亲又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找不着回家的路，在家等着他，早晚会回来的。
但这个方法实在不合情理，等孩子稍微大些，也会明白这是谎言。
月奴见她一脸犹豫，又说：“若是一个离异的男人，养着一个孩子，七子还好过些。但这是一个女人，十个中有九个都会不尽人意，过得非常艰难。”
“你与殿下虽不是夫妻，但若是依着殿下的作法，他也能常来于此，与孩子相伴左右。这孩子左口一个良右口一个爹，别人见了都会羡慕不已。孩子也能感受到父爱，你也能轻松不少。”
它就像是一个过来人似的，说的头头是道。
好一个未雨绸缪，说实话，她已经被月奴的话给打动了。
但要是这样，自己与容恒岂不是算是名义上的夫妻了吗？
日久生情，孩子若是与他见久了，必定会将他当成亲生父亲。
若是哪天二人不欢而散，又该如何是好？
“再者，王妃也曾想对你下毒手，你也晓得。说是她知晓你的住处，知晓你的孩子，难保她不会再次行动。但她若是知晓这孩子是殿下的，她就算是有这个心也不会有这个胆。你觉得呢？”
“从前你可以只顾自己的安危，可如今你有了孩子，你不能弃他于不顾啊！”
顾倾染突然一震，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呢？
“聪明点，那就不要再犹豫了，在这件事情上你不吃亏。”
“你说的对。”
顾倾染紧皱眉头，说：“你说的对，我是应该多为孩子考虑。”
月奴心中惊喜：“所以，你已经同意了吗？”
顾倾染还是有些徘徊不定：“不是啊，我……可以让我再想想吗？”
再想想，她已经动摇了。
由此可见，她也想坐实了这个提议。或许心中还有一些疑虑。就让她想想吧，或许想清楚了就答应了。
他爽快应声：“嗯，毕竟这件事情关乎到孩子的未来。确实要好好想想，这孩子可爱的紧，谁都不想看他受到伤害，不是吗？”
“娘……嗯娘……亲……”一声喊叫打断了二人的思路。
容疏的发音并不标准，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的听出来，他刚刚叫的是一声娘亲。
顾倾染也听出来了。
她沉浸在刚刚那一声叫喊声里边，不可置信的问月奴：“你听见他刚刚说什么了吗？”
月奴觉得很神奇，头一次见着刚出世就能说话的婴儿……
他突然想到了殿下，据说殿下小时候也是很早便学会了说话，聪慧至及，深受她父皇的喜爱。
没想到，这小殿下比容恒竟还要聪慧许多。
月奴的表情很是惊讶，不禁开始细细打量起孩子，可是外形上和其他普通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并无两。
“没想到这孩子天资竟然如此聪慧，你这回可算是有福气了，他居然无人教都可以如此，看来用不了多久便能和我们一样。”
顾倾染没有听错，这孩子的确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和顾倾染打招呼。
别的孩子至少要一岁才能呀呀学语，可是这孩子刚生下来没多久便能开口。
顾倾染现如今更是觉得当初留下这个孩子没有错，他实在是太逗人喜欢了。
她曾经居然还想过用各种方法打掉这个孩子，现如今想想，这个孩子如此聪慧，若是真的不在了，她肯定会自责不已。
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顾倾染拉着孩子的手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
疏儿窝在月奴的怀里，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二人，像是在回应着他们，紧接着小嘴开始咬住月奴的衣服，含在嘴里。
月奴见此不禁脸红了起来，他又不是女人，怎么可能给孩子喂奶，再说喂奶这种事情他也没有任何经验。
于是他急忙将孩子交还给顾倾染：“哎呦我的小殿下，你饿了也总不能找我，该去找顾姑娘才是呀，我又不是女人，快快快去找你娘。”
顾倾染被他的语气弄得一阵恶寒，他一个大男人也真是的，整天围在她和孩子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后，月奴瞧着顾倾染的有几分惨白的脸，还是觉得那些补药的量可能不够：“顾姑娘，已经是已经喝过药了吧？怎么看你的气色还是有些不太好，我刚才去厨房吩咐他们给你炖了些白豆猪脚，据说那东西对刚生产的孕妇很有好处，你快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月奴说完，别人走到桌前将那碗香喷喷的白豆炖猪脚端到顾倾染面前。
可是顾倾染自从生了孩子之后无论是嗅觉听觉都变得十分敏感，她觉得这猪脚有些腥腥的味道，碰一下都觉得恶心。
顾倾染摇了摇头：“我不要，真的不要。”
“你得听话，这样你的身子才会慢慢好起来，而且对孩子也是非常有好处的，你若是不吃的话，就别想再见到孩子了。”月奴的语气十分坚定，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顾倾染因为他的这句话生气了老半天，却也无可奈何。
“你就是这也不肯吃，那也不肯吃，所以身体才会变得这么差，你若想让孩子健康平安的长大，就好好的把身子养好，若是今后孩子也学着你挑食怎么办？”
“行了，别再唠叨了，我吃还不成吗？”终于，月奴的话成功说服了顾倾染。
猪脚的味道很腥，不过顾倾染还是捏着鼻子把肉和汤一起吃完，喝完了。
而且之前觉得肚子空落落的，现在吃了些东西也填饱了，身上也开始暖和起来，关键是精神力十足。
一碗猪脚汤下去就能如此神清气爽，这未免也太神奇了。
“对了，忘记告诉你，我方才让他们炖猪脚汤的时候加了些深山灵芝进去，第一可以滋补你的身体，第二还可以催奶，小殿下以后不用愁没饭吃了。”月奴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原来是加了深山灵芝，她喝了之后整个人和之前都不一样了。
“还有没有哪里不适，趁现在我在这里赶紧说出来，免得到时候你又出问题。”
顾倾染动了动四肢，因为生孩子的缘故小腹还有些隐隐作痛，不过这些都是正常的，有的孕妇刚生完孩子甚至躺了两三个月。
“没有。”
而就在此时，她无意中提及一个至今未解的疑惑：“月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孩子应该是在三月个后才出生吧？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这样了？”
闻言，月奴愣了愣。
然后在心里纠结了片刻之后，他才终于肯说出实情：“其实……你中了尸魂丹的毒，这毒对你和孩子的身体大有损伤，神医说只能提前催生，才有机会保住你们母子。”
此时多半是因为殿下而起，因为没人无缘无故会想去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
除非是因为容恒，那个下毒之人的心肠如此歹毒，他就是想看容恒因为失去孩子而伤心自责的模样。
想想狐族的那些人，狐王妃肯定不会伤害容恒的孩子，毕竟他们之间有血缘亲情。
可是那人到底是谁呢，媚宝？还是赵瑶姬？
闻言，顾倾染愣在原地，这世上根本没几个人了解到她怀孕的消息。
而媚宝和赵瑶姬就更不可能会知道了，而且这孩子又不是墨言川和容恒的，她们也没必要下如此重的狠手。
可是了解到她怀孕的人又屈指可数，她实在是搞不明白究竟是谁会加害他们母子。
“顾姑娘，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然后好好照顾孩子，不要为这些小事费心了，你放心，此事就交由我和殿下来处理。”
顾倾染点了点头，又继续问：“你刚才说的那药是什么？尸魂丹？”
“不错，就是尸魂丹，你刚才走在路上的时候肚子很疼对不对，这药一点味道都没有，若是吸进体内或是吃进肚子里，根本不会有任何察觉。”
顾倾染还是不明白那人的用意：“可是……可是此事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那下毒之人究竟想得到什么？又是怎么了这些的呢？”
月奴垂眸，并没有将孩子的真实身份说漏嘴。
他其实很想告诉顾倾染，可是容恒吩咐过绝对不能这么做。
不过没关系，这孩子和容恒长得极其相似，以后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顾倾染定会发现其中的端倪。
“好了好了，我们不是说不要再聊这个话题了吗？你现如今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养好身体，把孩子照顾好知不知道？”
“我会让婢女好好伺候你，有任何要求，尽管提出来就行。”
顾倾染心事重重的，月奴的话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分。
这孩子的身份始终都是个迷，他生生父亲到底是谁？那个下毒的人究竟有何企图？
但不管怎么样，有了一次便会有第二次，那个人若是知道孩子平安无事，肯定会再次行动。
“疏儿，你放心，娘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月奴离开房间，顾倾染当着孩子发下重誓，就算拼尽性命也会保住孩子。
此时太阳已经渐渐从东边升起，清早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大地上。
“她已经都知道了。”月奴将此事禀报给了容恒。
屋内的烛火已经熄灭，只剩下清晨的阳光，光辉透着窗户洒落在容恒的衣服上，还有地上，形成一道影子。
容恒整夜未曾合眼，他坐在桌前喝着茶，神色淡然。
虽说是喝茶，可是茶杯里的东西却分毫未动。
“所以她是如何想的？把她说的话全部原封不动、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是，殿下。”
月奴顿了顿说：“王妃虽然很想弄清楚这个下毒之人是谁，不过神情还是比较淡定，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激动的情绪，看来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她要再想想。”
看来，她还是在意的。
容恒点头道：“无妨，那就再多给她些时日吧，此事绝对不能操之过急。”
“可是属下就怕她想的太久，要是忽然反悔不答应了怎么办？”
容恒笑了笑，顾倾染心思他最了解，绝对不可能说反悔就反悔的。
“不，你不用这样太过操心，本王心里自有数，她绝对不会忽然反悔。”
可月奴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就怕这其中出什么岔子：“殿下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一切在他运筹帷幄之中，顾倾染就像被他绑在绳子上的蚂蚱，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嗯，本王说她会答应，那就肯定答应。”
“好吧……我看王妃也挺关心孩子，身为一个母亲，没有任何事情比保护自己的孩子更加重要。”
容恒很赞同他的说法，但没有料到的是，顾倾染竟然对孩子如此关心。
“不过这小殿下也确实长得十分可爱，就连属下见了也爱不释手，别说王妃了。”月奴是实话实说。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容恒一脸自豪。
月奴也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小殿下和殿下是无法摆脱掉的血缘关系，只怕到时候这件事情会藏不住。”
“无妨，等真的到了那一天之后再论也不晚，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月奴眉眼中带着笑意说道：“没事的殿下，王妃已经好了许多，刚生完孩子的女子都这样，殿下也不必太过着急了。”
“嗯，至于尸魂丹的事情就交由你去查吧，务必把根源查出来彻底毁掉，她经常待的地方，三生店账房还有睡的屋子，给我搜干净了，一个地方也不许落下。”
“遵命！”
整夜未曾合眼，再加上顾倾染中毒的这件事给他增添了不少烦恼，脑子有些昏昏沉沉，还有些胀胀的，他身心甚感疲惫。
“你先去办吧，本王想休息一会儿。”
月奴离开后，清晨的喜鹊在树枝丫唱着歌，像是在屏报喜讯似的。
深秋时分，屋外到处都是花草的的淡雅幽香，令人身心愉悦。
第199章 你对他还有情
容恒一时晃神，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风流不羁的他，现如今居然有了自己的第一个长子。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而且他从来没想过。
他希望这样的生活能够持续下去，而不是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
而且顾倾染在催生的时候，容恒站在外面想了很多事情，也坚定了内心。
他对顾倾染的远远不止是喜欢，而是爱，爱到刻骨铭心的那种。
要不然也不会在顾倾染催生的时候，表露出那副如此着急的模样。
他很担心顾倾染，也在意顾倾染，生怕因为这次的意外她将永远离自己而去。
当她产下胎儿的那刻，容恒悬在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放下，这段时间以来他从未有过如此异样的情绪。
早在和赵瑶姬分开的那时候，他心就已经死了，他变得冷血无情，对任何人甚至自己都可以狠上加狠。
就这样，他独自一人度过了那么多年，原本觉得再也不会有人走进他的内心。
但偏偏有时候事与愿违，容恒竟然悄无声息的对顾倾染渐生情愫。
所以容恒就将计就计，时时刻刻地围在顾倾染身边，想方设法让顾倾染注意到他。
两人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容恒会将她牢牢攥在手里，因为她只能属于他。
只要无形中回忆起那个孩子的笑容，还有顾倾染哄孩子时候的模样，容恒就觉得心里一阵暖意。
孩子哭哭啼啼的嗓门，成功的让顾倾染没有了任何困意。
她心烦意乱的从睡眠中起身，发现孩子在自己的身旁止不住的掉眼泪。
她入睡从来都不安分，所以更是害怕熟睡的时候会不小心伤到孩子，便命人弄了一个婴儿床，就摆在自己的旁边。
听见这烦人的声响，顾倾染并没有生气，而是随便往身上披了件衣服，走到摇篮的旁边。
无论如何，这是她的孩子，她不管就没人管了，睡觉是其次的，首先理应照顾好疏儿。
而且深山灵芝的功效目前看来还不错，她身体的疼痛已经减缓了不少，相反，她觉得自己比之前更加精神足。
无论顾倾染怎么哄他，疏儿还是在不停地哭，又是伤心又是委屈的模样，让人心疼极了。
顾倾染也是第一次当母亲，而且准备的不是很充分，所以她也不知道疏儿这是怎么一回事，竟然无缘无故哭个不停。
再这么个荒山野岭之中，既没有大夫也没有神医，更没有二十一世纪的图书馆和笔记本电脑，她根本没法找资料探查孩子到底怎么带才是最好。
孩子现如今还不会说话，自然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疏儿一直哭，且怎么也哄不好，顾倾染是又着急又自责。
好像被这啼哭声给吵到了，忽然间顾倾染等房间门被重重打开。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容恒。
他在隔壁听见孩子在哭，也来不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便赶过来了：“你一个人能够应付吗？”
顾倾染的现如今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也来不及多想便抱着孩子送到容恒跟前，迫切的说：“怎么办，疏儿他就一直这样哭个不停，无论我怎么哄他，摇他，他还是在哭。”
闻言，容恒立即吩咐了下去，让人去医馆里去找最好的郎中。
他就知道，孩子哭成这样肯定是遇到了难事，幸好他及时的赶了过来。
小心翼翼的用手臂搂住孩子，顾倾染在不停的逗弄着他，想让他停止哭声。
可是不但一点用没有，反而越闹越厉害。
“孩子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呀？”顾倾染将目光移到容恒的身上，现如今只有容恒才能够帮助他们母子。
郎中在婢女的指引下快速来到后院，还未等顾倾染有所动作，容恒便率先一步将人带进来：“瞧瞧孩子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立刻给我治好他。”
容恒的脸色并不是那么好看，所以郎中急得大汗淋漓。
孩子不足月便降临了，有些问题是很正常的。
活了这么些日子已经算是老天爷格外开恩了，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够救活。
孩子的身子孱弱，想必是患了什么疾病。
“姑娘快别抱着着孩子了，抱着他气息不畅，难免会哭的这么凶。”
顾倾染闻言将孩子重新放回榻上，让郎中专心致志的为孩子医治。
孩子还小，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这样无休无止地哭泣着，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郎中坐在榻边查看了一遍孩子的身体，可是并未出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其实这哭声未免也太大了，好像是真的得了顽疾似的。
他解开捆绑着孩子的襁褓，最后心中已然明了地站了起来，对两人行礼说：“姑娘、殿下，孩子并无大碍，可能只是不小心解决了。”
“不小心解决？解决了什么？”
郎中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俗话说得好，人有三急，孩子也是一样的，若想让孩子停止哭声，换块干净的布吧。”
顾倾染仔细检查一看，发现的确如郎中所说的那样，孩子在襁褓中解决了三急。
所以他为了提醒顾倾染，这才哭得如此伤心，并非是哪里病了痛了。
两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竟然在郎中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
郎中也并没有嘲笑他们的意思，而是提了一个建议：“殿下和姑娘对照顾孩子这种事情，应该感到很陌生吧，我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要不二位请个人回来照顾孩子吧。”
容恒觉得这个提议甚好，因为不想让顾倾染太过劳累了，之前就有想过，不过都没有遇见好的人。
郎中交代了一些要事便离开了，顾倾染按照吩咐给孩子又换了块襁褓，孩子找到了干净的地方也渐渐睡着了。
回想起方才因为着急的黯然失色，二人不约而同的都漏出了笑容。
他们方才的表情和动作现如今回想起来，实在是太滑稽了。
但是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容恒心中也暗下决心，定要寻个可靠而且信赖的人来照顾她们母子。
“倾染，这几日我会令人去寻个人给你打下手，这样你便可以清闲些，也不用再像今日这般遇到些难事就手足无措。”
容恒竟然主动提出要找人帮她，可是那些带孩子的人毕竟没有生娘亲，顾倾染怎么可能放心把孩子交给他们来养。
她想都没想便直接否决了容恒的好意：“还是算了吧，别人照顾孩子我不太放心。”
“别人照顾孩子有问题吗？难道不比你照顾的好？”
顾倾染被他这句话气的不行，于是赌气说：“我才是孩子的亲娘，我有能力而且有这个信心将他抚养成人，不用别人来代劳。”
觉得她语气酸溜溜的，容恒这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和心中所想，于是眼含笑意的问：“你这语气有些不对劲呀，让我猜猜为什么执意不让别人来帮你看孩子，你是担心孩子以后不跟你亲近对不对？”
“不……不是的，你分明就是在胡说，不要妄自揣测我心里的意思好不好？”顾倾染脸红的低下头，此刻就像被人扒了衣服似的，羞愧难当。
不过容恒说的的确不错，她担心让别人来带孩子，孩子以后就不跟她亲近了。
“其实我觉得你不必想太多。”
容恒跟随着她和怀中的孩子一起玩，对她笑了笑说：“你别觉得有心里负担，我只是想不想让你太累了，所以叫个人帮忙照顾你们母子的起居饮食而已，至于带孩子这方面绝对不会让你假手于人，你当然还是孩子独一无二的亲娘，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疏儿窝在他怀里玩着手指，在呀呀学语，时不时还对他挤眉弄眼。
容恒喜欢得紧，一直揽着他在怀中轻轻摇晃着。
他望着疏儿可爱的模样不禁笑了笑，在顾倾染目前看来，他真的就宛如疏儿亲生父亲一般，若这真是他的孩子，他必定会更加心疼和怜爱吧。
月奴曾经向她保证过，容恒定会将这孩子当作亲生，而且容恒刚才的举动已经证明一切，他真的很温柔。
无论是对待她，还是对待孩子，就完全就是她敢都不敢想的。
“月奴说，你给孩子取得名字也叫疏儿，怎么会和我想的一样呢？这么巧合？”
疏，是她从李清照的诗词《如梦令》中选的字，他怎会知晓？
而且这首词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除了那夜和墨言川、红衣在江边游玩，莫非就是那时候被容恒听见了？
他没有隐瞒，而是如实告知：“其实……是你和墨言川那夜在一起的时候，歌声漫漫，我无意中知道的，所以就选了这个字。”
和她猜想的完全没错，否则容恒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知晓。
她的疑问被解决了，可是心中甚是觉得有几分尴尬。
容恒去哪里是他的人身自由，自己根本无权过问，就怕他误会自己是在关心他。
容恒从未像今天这般如实交代，好看的桃花眼露出一抹笑容：“不用想太多，本王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就是专程偷看你。”
“殿……殿下。”顾倾染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今日实在是有些太不对劲了，怎么把什么事情都说出来了？
若是专程去偷看她的，她该怎么回答。
容恒当时觉得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稀奇，他若无其事的来到疏儿的身边，望着孩子熟睡的模样，轻轻拍了拍。
“想知道本王为何要偷看你吗？因为有人告诉本王你在外面养野男人，这才大费周章的跑了去。”
野男人倒是见到了，竟然是墨言川。
本来两人只是在一块儿闲聊来着，结果顾倾染失足掉进湖里，墨言川把她救上来之后两人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当时实在是把容恒气得不行。
顾倾染喜欢墨言川，这也是他知道的，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有块心病。
“现如今，你是不是对墨言川还有情？”
表面上看似毫无波澜，其实容恒的内心有些惊慌失措，他就生怕顾倾染回答一句是。
“他马上又要娶新的侧妃了。”
从容恒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她无比惊讶，虽然之前在狐族已经听说了，可是她没想到会如此之迅速。
而墨言川，竟然也同意再纳侧妃。
不过没关系，对顾倾染来说，她现如今已经不在乎了，因为墨言川是一个孝顺的人，他绝对不会忤逆狐王的话，娶侧妃的事情当然也不在话下。
而且这次侧妃的人选还是龙族的最小的女儿，就拿出身来说，她是远远不能够相比的。
顾倾染一脸淡然，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并未有丝毫影响：“挺好的，他们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挺相配的。”
“的确……”
“据说，三界有三族的女子最惹男人喜爱，一是凤凰二是龙，三是能够颠倒众生的狐狸精。”容恒故意说这些话来刺激她。
当然，顾倾染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因为得知墨言川成亲的事情不由得伤感起来。
容恒最讨厌看见她这副娇滴滴的模样，更讨厌见到她为墨言川伤心流眼泪，本来想发火的，可是她身子实在是太虚经不住这样的折腾，于是便放弃了。
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讥讽，容恒冷笑道：“怎么，听见他要成亲的事情不开心？”
“你看错了吧。”
这人也实在是太奇怪，居然刨根究底的追问她。
她的沉默却只换来容恒继续的冷嘲热讽：“你们女人难道都是这么口是心非吗？喜欢就别装了，装了也没用。”
“还有，你别再自作多情了，墨言川当初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你才娶你，完全是受父王之命。”
顾倾染已经懒得和他吵架：“这件事情不用你提醒我，我自己清楚的很。”
屋内，两人针锋相对着，容恒一直以来是打算和顾倾染好好相处的，照顾他们母子，可是顾倾染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他的底线，对墨言川旧情难忘。
瞧见她这副失落的模样，身体还未痊愈，容恒也心有不忍，可是只要见她还挂念着墨言川，心里这口气是怎么也消不下来：“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你这样的身份是进不了狐族的。”
她这样的身份，她的凡人身份很可耻吗？
那既然如此，他现在和自己在一起不是会贬低他的身份吗？
这就是容恒对她的照顾和倾慕，原来竟然是这般！
“嗯，我知道了，我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凡人，无论是墨言川还是你，我都不应该留有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