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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更狠心？
虽然是这样，但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愧疚。
星千月不想再听婆婆的这些话，便一挥手，让平面隐去了。
这时，外面的弥婆突然想出了一个法子。
“千月，你不出来是吧？”说着，弥婆把玖里墨扯了过来，“如果你不出来，我就杀了他！”
玖里墨抿着唇，不说话。
一边的玖红染急了：“老太婆，你要是敢动玖墨一下，我就跟你拼命！”
玖里墨皱了皱眉，宁芒挑了挑眉。
突然，玖红染便动不了了，她瞪着大眼睛，两片嫣红的薄唇紧贴在一起，两腮却鼓了起来。
她滑稽地努着嘴，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宁芒对弥婆摆摆手：“没用的，如果你把他杀了，千月就不会原谅我们了，但只要你不把他杀了，就不会让千月感到威胁。”
“可以不杀他，折磨他。”
弥婆有些阴恻恻地看了玖里墨一眼。
宁芒摇摇头，笑了：“折磨他又能怎么样？”
“让千月心疼？”宁芒笑了，“虽然说只是恢复了记忆而已，但她的心境明显和一年前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弥婆不解。
宁芒摇摇头，不说话。
他淡淡瞥了眼玖里墨：“总之，别动他了。”
弥婆想说什么，还是咽了回去。疲惫地摆摆手，让人把玖里墨和玖红染带下去了。
“那现在怎么办？”弥婆无不忧愁地对宁芒道。
“等。”
“等什么？等千月自己出来吗？”
没等宁芒答话，弥婆又说：“等她自己出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然后开始埋怨：“那怕不是要等到我成骨头了？”
宁芒笑了：“不至于。”
此时，砚台里的星千月有些坐不住了。
好无聊，也不知道宁芒叔叔什么时候能回去天上。
不如四处走走吧。
星千月想着，向远处走了起来。
到最后，星千月也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反正已经走的双腿发软，眼前冒星了。
但这个地方……和一开始的地方并无两样。
肚子咕噜噜地叫着，那叫一个欢。
星千月有些委屈地抚着自己的肚子，好饿啊。
可是……
星千月四下看了看，这里空荡荡的，除了灰色的雾气，什么都没有。
星千月舔了舔干涩的唇，钻进了雾里。
但唇上没有一点湿润的感觉，看来这雾也不是寻常的雾气。
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星千月想着，打开了平面。
一桌子的菜瞬间出现在她的面前。
虽然闻不到味道，但看着那菜的色泽，和菜上袅袅升起的热气，星千月只觉得自己肚子叫的更欢了……
星千月小心翼翼地像饭桌的旁边看去，没有一个人。
星千月知道这桌子饭菜是什么。
是陷阱。
引诱她出去的陷阱。
虽然明知这是陷阱，星千月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看起来……真的好诱人。
反正那里没有人，没事的，出去吧。
你可以不在那里吃呀，可以把那些饭菜拿进来呀。
好主意！
可是……星千月想了一下，又退缩了。
这是很明显的陷阱。
她相信，只要她一出去，绝对会被婆婆和宁芒叔叔抓到个现行。
然后他们就会抓住自己，弄晕自己，再次抹去自己的记忆……
想到这，星千月不禁冷颤一下，然后决绝地关掉了平面。
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自己肚子饿啊。
虽然知道神仙是饿不死的，但此时的星千月觉得神仙的这个技能十分鸡肋。
神仙都住在哪里？住在最辽阔最富饶的天宫里。
还有仙官仙娥伺候，怎么会饿着呢？
唉……好饿啊。
星千月也懒得走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坐着坐着，星千月的头止不住地点头。
星千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星千月睁开眼，并没有看到往常的阳光，只看到眼前翻滚着的灰色的雾气。
她伸手向前伸去，那雾便自动散开了。
咦？
星千月起了兴趣，坐起身来。
这个雾很奇怪，既不湿润，也不干燥，而且……当伸手过去，这雾气会自动向别处散去。
并不是她自己拨过去的，而是那雾气自己跑过去的……
难道这雾……有猫腻？
废话！肯定是有猫腻的啊！
可会有什么样的猫腻呢？
想着，星千月伸手向雾抓去。
可这雾气鬼精鬼精的，早早地躲开了，让她根本就抓不到。
这雾……或者是说不是雾，究竟是什么？
巨大的疑惑让星千月一时忘记了饥饿，她好奇地向雾气看去。
她一靠近，雾气便自觉地散去，和她保持着一个距离，正便于她好好观察。
星千月睁大着眼睛看了良久，直到眼睛酸涩，她还是没从眼前的这片灰色看出些什么。
这片灰色层层叠叠，很有云雾的质感，却没有寻常雾气看去的朦胧的颗粒感。
星千月看着雾，眨了眨眼睛，突然张嘴猛地一吸。
雾气猝不及防地被星千月吸进了嘴巴里。
星千月砸吧砸吧嘴，细细品尝。
嗯……半干不湿，没有水分；成分纯净，没有异物；无味。
星千月恍然大悟，这不就是灰色的空气嘛！
但是，空气不是无色无味的吗？怎么会有颜色呢？
星千月皱着眉，看着眼前层叠的灰色雾气。
绝对有不一样的地方！
星千月目不转睛地看着雾气，誓要看出点异样来。
没办法，她太无聊了，也太饿了，必须要做点什么，来消磨时光和转移注意力。
据玖里墨说的，这里是没有边界的。
而且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别无选择，只能在这里看雾……或者说是气更为恰当？
于是，星千月双手托着脸，专心致志地开始观察着眼前这片气体。
看着看着，星千月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害怕是自己看花了眼。
她发现，这片气体不止是在翻滚，还是在移动的。
乍一看看不出，单看一小片也看不出，只有一直观察一整片地方才能看出这一点。
这气体居然是移动的！
可是，发现这个又能怎么样呢？
星千月摩挲着下巴，看着这气体移动的方向。
是向气体的来处走，还是向气体的去处走呢？
气体运动，有三种情况。
一，有东西释放气体；二，有东西吸引气体；三，有东西推动气体，比如风。
首先排出第三种情况，星千月在这个空间里没有感受到风的吹动。
那么，是有东西释放气体，还是有东西吸引气体，还是两者都有呢？
星千月不知道。
但她实在是闲得慌，必须要随便找个方向去看看。
气体去往的方向正是自己走来的的方向，都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所以就不去了。
那么，释放气体的方向……继续走吧。
星千月深吸了一口气，抚摸了一下凹陷下去的肚子，把饿意压下去，迈开了步子。
不得不说，这个过程真的是枯燥又无聊。
且不说徒步的累，放眼望去，是空荡荡的空间和地面上漂浮着的灰色气体。
要不是腿部传来的酸软感，星千月看着四周，她真的觉得自己是在原地踏步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星千月的错觉，她觉得这里的气体似乎要比原来那里的气体颜色更深一点，移动的速度似乎也了一点。
这个发现给了星千月走下去的动力，星千月坐下歇了一会，继续走了下去。
就这样，星千月走一阵歇一阵，困了就睡觉，饿了渴了……就饿着渴着吧。
到最后，星千月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过了几天。
只知道，她来到了一个貌似是边界的的地方。
这里的气体颜色最浓，已经是灰黑色了。
看着眼前巨大的深渊，灰黑色的气体正源源不断地从深渊中涌现出来。
因为颜色太过浓重，使得星千月无法看清地面，她只好趴下来，摸索着地面向前爬去。
爬着爬着，她摸到了一个光滑的圆角。
怎么会这么光滑呢？
星千月有些疑惑，这时，从她身后吹来了一股邪风，星千月一滑，便滑进了深渊之中。
“啊啊啊啊！”她十分害怕，忍不住闭紧了眼睛大声喊道。
星千月紧闭着眼睛，她感觉到了微妙的变化：她下落的速度好像变慢了。
她把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认真去感受着速度，当真变慢了，而且，停住了。
怎么停住了？
星千月试探性地睁开了眼睛。
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片黑色的气体之中，这气体和那灰色的气体一样，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星千月仔细观察了黑色气体一会，发现这气体也是缓缓移动着的，不过它是向上移动的。
看来灰色气体就是来自这里了。
想到这里，星千月心念一动，胳膊和腿拨动着气体，向上游去。
她本以为越往上黑色气体就会越稀薄，直至变成灰色。
让她没想到的是，黑色气体并不是和灰色气体融为一体，渐渐稀薄，而是分开的。
灰色气体就像是天空，黑色气体就好像是大海，两者泾渭分明，互不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