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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之源 第十章:仇焰渐燃起

作者:夜慕昕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0-06-20 00:09:12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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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长云决与云菲儿的云凡,俨然一个大哥哥的样子,两人也屁颠的跟在云凡后面,三人在无人的街巷东奔西跑,直到夜幕完全降临才回去。

    新的院落只有一个正房,一个偏房和一个杂物间。三个小家伙跟怜妃挤在一张床上,虽小,倒也是热闹。

    第二天三个孩子又玩耍了一天,谷滔先生将一些兵书和谷肉花送来,并告诉怜妃煮食之法。凌王妃和长公主直接带人将新院整修一新,长公主还命人把连着的两处院落墙体推到,名义是习武之用。

    傍晚,云决和云菲儿也跟他们母亲回去了,临走时告诉小云凡有空还会来找他玩。皇宫同龄之人几乎没有,年长小云凡的一些皇子公主根本不搭理他,云决和云菲儿无疑是小云凡童年最好也是最珍惜的玩伴。

    新院离御膳房很远,需要专人为怜妃送食物,谁想到御膳房的一个主事竟禀奏太监总管说:怜妃院落偏僻,一日三餐运送太费钱财人力,钱财破费实属劳民伤财,应当节俭。主管提出一次性送够期限食物,让怜妃自己烹煮,这样便能一年剩下十锭银子,那是一户百姓一年的赋税。皇后听后,连连称道,赞扬主事思忧百姓,此事便定下来了。

    御膳房的主管一次性送了一个月的食物,还有一些锅灶,煤炭。

    怜妃没想到所谓宫斗哪有明争暗夺,分明是光明正大的欺负人哪!一个月的食物,不到半月便会腐烂,下半月难道吃腐烂变质的食物吗?即使宫中最差的奴才都不会有这样待遇啊!

    若不是小胖的父亲九胖爷和小胖,还有小顺子在暗中帮助怜妃,非得饿坏了云凡不可。

    皇后就是后宫之主,可谓是一手遮天,又有古圣训所言家国之分,大臣根本没有权利干预后宫之事。皇帝昏庸无能,自然不会理会怜妃母子,老祖母又迟迟没有回宫。

    太傅徐青等人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掌灯使是知道的,可他却像是有些犯犟,故意没有告诉老祖母,什么也不做。

    张校尉与谷滔先生被安排教授小云凡时间不一样,张校尉是每日卯时到巳时,谷滔先生则是每月月初三日必到,其余时间随机。

    原本太傅徐青一人教授小云凡,在功课做完后还有些许时间可以自由支配去玩耍,但有了张校尉教授武功,谷滔先生布下兵法的功课,每日时间被安排的满满的,几乎没有空闲时间。

    皇后明着暗着的找事,太子年长小云凡五岁,经常带着一群人纨绔子弟来找小云凡的麻烦。

    一日下午,小云凡正在桂树下的小石桌钻研谷滔先生留给他的兵法,噼里啪啦的石头袭来,顿时小云凡就被丢的石头砸的满头是包。愤怒的小云凡抄起身边的棍子气汹汹的向门外追去,不追倒好,刚到门口便被被子蒙住了头,太子等人拳打脚踢,若不是事先商量有度,这样小云凡必会被打死。

    出了事情,怜妃才发现自己在宫中是多么无助,根本无从寻求保护。一切都是按规矩来的,皇后以查不到人为由,推脱了此事,即便查出此事,皇后完全掌握后宫家法,也不会真的惩罚于太子。

    晚上,怜妃用张校尉给的膏药为小云凡擦洗伤口,小云凡委屈的哭泣。怜妃只得不停的安慰,怜妃越是安慰,小云凡越是哭泣的厉害。

    一旁的张校尉见此,一把抓起小云凡走到院子,并示意怜妃不要跟来。

    “殿下,今天被人丢石头痛吗?”张校尉严肃的样子或许震慑到小云凡,小云凡停止了哭泣。

    “痛,头上的包痛,我还被提了好几脚,腿也痛,手臂也痛…”小云凡委屈的诉苦,眼泪在眼中打转。

    “那今日被欺负若是你的母亲呢?”张校尉反问道,直勾勾盯着小云凡。

    小云凡听到张校尉的话顿时一愣,陷入深思。

    “今日,若是你的母亲被欺负,你的感受就是你母亲的感受。”

    “你有能力保护你的母亲吗?”

    小云凡看向张校尉的眼睛,无助中闪着泪花的晶莹,张校尉拿出腰间匕首,递向小云凡。小云看着擎在空中的张校尉的手和手中的匕首,仿佛明白了什么。

    泪珠还是掉落了下来,但那双眼睛却多了些什么。小云凡接下了匕首,拿在手中细细端详。

    “自今日起,晚上酉时到戌时我会教授殿下器斗,从匕首开始,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当然,殿下若是不愿意,末将可不勉强的。”张校尉决定提前教授小云凡格斗武术,而不是白天反复练习的健体之术。

    小云凡似乎在犹豫什么,但随机坚定说道:“多谢张校尉,我会多用功,我会坚持的,那这个怎么玩?”

    怜妃看着院子发生的一切,心绪复杂,她并不想小云凡这样早接触刀剑这些兵器,可她知道自己没能力保护他,于是也没再阻止。

    当晚,张校尉教授了小云凡几招近身防御的格斗术,把匕首送给小云凡,并嘱咐道:你现在没有能力去战斗,一定不要轻易拿出匕首去战斗,以免给怜妃娘娘找麻烦。

    皇后找事更是肆无忌惮,因为怜妃觐拜晚了些许时间,这也是因为怜妃新院离皇后寝宫十分远,竟当着众人及小云凡的面打一个妃子的耳光,美其名曰家法。

    自那以后小云凡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动不动就会生气发火,不顾张校尉叮嘱,咆哮着拿着匕首追逐太子等人。

    在一次小云凡对魏薇儿发火,责骂这个朴实的宫女时,怜妃发现,小云凡因为压力渐渐变得情绪焦躁。

    原来董礼知事的小云凡,现在不仅对挑衅他的太子丝毫不惧的开打,还对一些无辜的太监宫女责骂,甚至拳打或者脚踢。

    谷滔先生对小云凡的细小变化看在眼里,但并未说什么。同样,张校尉对小云凡也仅是嘱咐不要惹是生非。他们都明白,凡人帝王必将杀伐果断,心狠手辣,否则怎能镇守一国。

    “小凡,过来,你现在怎么回事?为什么对你魏姐姐无端责骂?”怜妃询问着小云凡,她觉得小云凡脾气越来越大,似乎越来越有暴力倾向。

    “我…”小云凡还是十分尊重怜妃,在怜妃面前始终是个孩子。

    “你不是觉得世界上都是坏人?”怜妃心想,受委屈的小云凡可能对世界产生错误的判断,内心是迷茫的。

    “为什么别人都欺负我?为什么她们要打你?为什么我们要搬来这么小的院子?为什么有时候吃不饱饭?”小云凡一连几个为什么,眼中闪着泪花,怜妃竟不知如何回答。

    “那这些关你魏姐姐什么事?”怜妃只得就事论事。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很生气。对不起,魏姐姐。”小云凡有些委屈,眼睛渐渐湿润,但始终没有掉落下来。以往的小云凡恐怕早就哭了出来。

    魏薇儿连忙安慰,并不责备于云凡,这些年来看这云凡长大,她知道云凡内心是善良的。

    “小凡你不是恨那些欺负你和娘亲的人?”怜妃开始追查事情源头。

    “嗯!他们欺负人!他们打我的娘亲,打我,不给我们饭吃。他们该死!”

    小云凡稚嫩的眼神中竟闪过一丝杀意。

    “胡说,杀人是大罪!是作孽!小凡不可以再想这些,娘亲会保护你的,知道吗?”怜妃下意识抱住了小云凡安慰道。

    “我会保护娘亲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保证会像男子汉一样去战斗。”小云凡心里这样想,却没有说出来。

    修习兵法与武功对小云凡带来的变化,太傅徐青看在眼里,他认为这是成长的表现,激励着小云凡在磨练中成长。

    怜妃与太傅徐青,谷滔先生和张校尉讨论过小云凡的变化,怜妃认为小云凡在渐渐的变得刚毅坚韧,但有些偏执,出现暴躁的情绪。而太傅等人则一致认为小云凡虽有些早熟,但变化实属正常。只是叮嘱怜妃和太傅徐青做好文德的教育便好。

    每日所思乃是兵戈杀伐,破敌制胜,小云凡怎会没有变化。年仅七岁的他,身为皇子,早早接受那些乡野孩童没有的教育,先贤文典,文治武功,兵书阵法。

    怜妃一方面迷茫于小云凡的教育,她本就出身宫女,没有文书教养,不知该如何教育云凡。而太傅徐青等人对小云凡的培养又有些不理解。再三考虑,怜妃知道自己知之很少不会插手太傅徐青等人的培养,但自己也会教小云凡做一个朴实勤劳善良的人。

    怜妃偏执的认为,人之初,性本善,至少先贤典籍也这样说。

    桂树的情况一天天变好,新枝芽已经长出,渐渐恢复生机。

    每夜怜妃和小云凡都会在桂树旁谈话聊天,怜妃跟太傅徐青求教了一些不错的古典故事,夜晚在庭院桂树下讲给小云凡。她不想让云凡成为一个铁血无情的帝王。

    有些信仰是深入骨髓的,即使处境艰难时也不会轻易动摇,而这种态度会影响身边的人,形成一个磁场,隔绝外来事物的影响。

    怜妃和云凡的处境可以说很不好,随时可能被皇后外戚宦官势力加害。

    在这种环境下,一个孩子,还是一张空白的纸,成长就是书画的过程。

    小云凡的性格就在这种环境下形成,母亲的坚守,众人的引导,环境的逼迫,他,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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