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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似锦年 正文 第廿一章 他谁啊?管我作甚?

作者:淇水湯湯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0-06-12 03:43:35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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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几日,便到了帝京一年一度的落红节。

    璟阑原先是没有这个节日的,前朝有几个诗人在这个日子相约去爬山,一路上看到暮春时节百花落败莫不感怀伤春,便写诗留念,相约来年这个时候再来。作诗的队伍逐渐壮大,久而久之人多的山上已经容不下了,于是人们就在城中伤春。

    商户们看到了商机,纷纷在此时打出促销活动,比如写一首诗就能免一道菜钱,做个对子就能送一瓶好酒,青楼的花魁免费陪一晚等等福利,这大大激发了文人骚客的创作热情,在这一天文思泉涌,金句频出。先帝听闻龙心大悦,觉得这个活动不错,既能显示百姓们知识水平日益提高,又可促进帝京的经济发展,于是大笔一挥将每年立夏的前一天定为落红节,民间也叫辞春节。

    这一天,圣上会在承乾门宴请百官及城中文采比较好的才子,宴会上若是得了金句,便会贴出来,还会给看热闹的百姓们一些赏钱。

    据大嫂说她原本不愿嫁与大哥,后来就是他在承乾门上一连作了五首诗,赢得了满堂彩,也将她的芳心采摘回去了。

    我告诉她我从来不知道大哥会作诗,他以前最讨厌这些文绉绉的玩意儿了。

    大嫂娇羞道:“夫君果然是为了奴家才强迫自己展露才华的。”

    大嫂,你恋爱是靠脑补的吗?

    作为前任状元郎大哥依旧被邀请到承乾门去赴宴,不过我不明白为何爹爹一个大老粗也在邀请之列,可能是因为爹爹声洪如钟,喝起彩来更喜庆。

    傍晚时分,又有人到府上递帖子邀请三哥过府一叙,三哥不情不愿地跟我抱怨:“这些人就是贪图我的美貌。”

    我让他赶紧滚。

    我正准备与浅柔出门,却见大嫂带着她的丫鬟过来,邀我一起上街看杂耍。

    我奇道:“你不是要赴王御史夫人的局吗?”

    大嫂摆摆手道:“那些夫人虚伪得很,与其将时间浪费在那些虚与委蛇上,倒不如去街上淘淘宝贝。”

    我自从我来了帝京,大嫂开窍了许多。

    出了门我见大嫂未戴帷帽,便问她为何。她说这落红节在民间实际上是相亲节,这时候大家都默认不带帽子了,赶紧在夏天来之前为自己为儿子女儿物色对象,我觉得有趣,便也不戴了。

    浅柔担忧道:“小姐,您不怕别人说您……”

    我不在意:“反正小姐我已经臭名昭著了,就让流言来得更猛烈些吧。”

    关于名人效应这个概念,我二哥曾经向我普及过。他认为声名远扬与臭名昭著在生意场上所取得的效应的一样的。

    这就好像我倾国倾城碧落城人人皆知,墨轻染心理变态也是人人皆知,我们两若是一同在街头推广他新设计的广云簪,相同的说辞,最终的效果是差不离的。

    我不信这个邪,便约墨轻染到二哥的铺子里去比赛卖广云簪,墨轻染不愿,我便承诺帮他试毒一个月。

    墨轻染欣然前往。

    二哥非常激动,提前三日便在城中散播消息:

    震惊!侯府小姐与杏林高手将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多年好友为何反目成仇?男子沉默,女子落泪……

    不来会后悔!为了它,侯府小姐走出深闺,鬼医圣手离开山林……

    ……

    最后算下来,我竟以一支之差,落后于墨轻染。

    输了比赛还要上山试毒一个月,我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墨轻染道:“你我都输了,真正的赢家是你二哥。”

    那日二哥的铺子空前火爆,不仅广云簪大卖,就连其他的首饰也是平常走货量的三倍。

    当账房先生喜笑颜开地捧着账本大赞二少爷英明时,我才发现着了二哥的道。

    “四小姐,后来呢?”大嫂的丫鬟秋水递给我一个蜜三刀,好奇地问。

    “后来小姐就被墨大夫带到山上去了,侯爷去抢的时候小姐手上还滴着血呢。”浅柔带着恐惧总结道,“墨大夫是真变态。”

    大嫂几人闻声俱颤抖了一下。

    我将蜜三刀扔进嘴里,白了浅柔一眼:“少见多怪,我喝了一点毒药,那是放血疗法。”

    她们颤抖得更厉害了。

    “这个墨大夫也太可恶了,为何要用活人试毒?”冬雪愤愤道。

    我说:“一开始他是拿自己试的,但是发现自己服毒并不能准确地观察到这个毒药发作时的症状,也无法提笔记录,便就找人试毒了,他自己也有分寸,不会给毒死,能救回来。”

    墨轻染还会付钱给这些试药的人,所以他虽然收入不菲却总是一贫如洗,经常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到侯府来讨饭吃。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恶寒,大嫂转移话题道:“没想到妹妹的生活这样多姿多彩,这样一比,帝京真是乏味极了。”

    我见她神情落寞,忙道:“我那也是苦中作乐,不管是漠北还是南疆,都没有这么好吃的蜜饯。”

    浅柔也附和:“是呀,上回二少爷从京城回去就带了一点,都不给小姐吃,全部高价卖了。”

    “二弟的脑子转得快,”大嫂由忧转喜:“不知二弟设计的广云簪是什么样的,这京城的分店好像没有卖的呀。”

    我道:“就让匠人制了一批,后来爹爹发怒,不让他卖了,那簪子是用的是一批品相不太好的墨玉,墨玉原本是全黑的,但那批玉里杂了一些白色,二哥便命工匠们按照白玉纹理的走向雕刻成云的形状,每一支都不一样,很是特别。”

    “二少爷还命人在每个簪尾缀了个……”

    “缀了个葫芦?”大嫂问。

    “你怎么知道?”

    “四、四小姐……”大嫂与她的三个丫鬟同时后退了两步,指着我的背后道,“那那那……”

    我与浅柔转身,便见一个白布幡子上书四个大字:鬼医圣手。

    我欣喜道:“墨轻染?”

    浅柔惊恐:“墨大夫?”

    但见那幡子后一张清秀的脸绽开笑容:“欢迎光临,客官是看病还是买药?”

    ……

    “这位客官,丑是天生的,在下无能为力,”见我不语,他依旧笑如春风,“不过在下这里有一款药叫焕颜散,可使皮肤光洁白皙,焕发迷人光彩,最适合你这种……”

    我冷笑一声,恨不能两眼射出刀子来,开口道:“那不知大夫这里可有一种药,让人不知不觉容颜尽毁?”

    “哪有这种药啊……”他看着我若有所思,突然合掌大笑,“哈哈哈!原来是游紫陌!你变得好丑!丑得我都没认出来!”

    我该谢谢你吗……

    “你来得这样快?收到我的信了吗?”没道理那么快啊。

    “信?没有信啊?你们走的第三天我便也出发了,我本意让紫阡兄帮我记录你这毒发情况的,但想想不放心,便亲自来了,谁知道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耽搁了好久,这不盘缠也用完了,只好重操旧业了。”

    “那你为何不到游府来找我?”

    “我怕侯爷打我。”他又道。

    额……这个反应很真实了。

    他看着我手中的麻花两眼放光:“你吃的什么,给我吃点,我两天没吃东西了,饿死了。”说着就要来抢。

    就听得大嫂一声娇喝:“大、大胆!不可对妹妹不敬!”

    墨轻染这才注意到我身后的众人,问我:“这是?”

    我将麻花扔给他道:“这是我大嫂。”

    墨轻染忙抓着麻花往嘴里塞,看来真是饿坏了,却不忘作揖道:“原来是梓珞的夫人,失敬失敬,在下墨轻染,是一位江湖郎中。”

    大嫂倒不怕他了,柔声道:“墨大夫好,不知妹妹的脸上的这个毒何时能解啊?”

    墨轻染说:“快了快了,等她体内的蛊虫死了就解了。”

    什么?!

    “你给我下了蛊毒?!”我只觉得五雷轰顶。

    大嫂原来放松的表情全无,看墨轻染如魔鬼一般:“你、你你……竟给妹妹下了蛊毒,好恶毒……”

    “怎么了?”墨轻染却一脸无辜,甚至开始絮絮叨叨大吐苦水,“紫阡兄要见效慢,还要不知不觉无色无味,又不能伤身体……这哪是药啊?分明是补品嘛!我跟他说这种要求的起码得半年,一天下一点毒,一天一点毒,一般的毒药哪有超过三日不发作的,除非是蛊毒。”

    他的眼中露出了我熟悉的狂热:“这个蛊毒真是妙极,就那么一点小虫子,给它喂点药,它就乖乖听话了,如鱼得水般快乐地在人的血管里游来游去……”

    我只觉得胃中翻腾,浑身恶寒,对他道:“打住打住!求求你别说了……”

    大嫂她们已经惊骇得说不出话来了,浅柔的反应还好一些,她用手背擦着眼泪道:“墨大夫,你怎么这样对小姐?”

    墨轻染道:“没事,这个虫子不同于苗疆那些害人的,它就在你体内玩一圈儿,所到之处就会让血管暴起,你看到的这些紫脉只是你自己的血管而已,等蛊虫死了就消下去了,不要害怕啊。”

    闻言我有些放心了,又问:“你确定吗?”

    “我自己养的蛊虫我还不清楚?”墨轻染非常在意别人质疑他的专业性,不悦道,“再说了,阿陌可是我未来夫人,我怎么会坑她呢?”

    你坑我坑的还少吗?未来夫人?!你就是想找个免费的药人而已!

    “放心吧,”见我面色不好,他道,“只要不受刺激它就会像小猫咪一样温顺的。”

    大嫂冲过来,声音微颤:“什么叫受刺激?”

    “像饮酒、服用五石散、动用内力之类……”见我们面色有异,他的神色亦渐渐凝重,“你不会……喝酒了吧……”

    “还用了内力。”我欲哭无泪。

    “阿陌,你不要怕,”墨轻染挤出一丝笑容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墨轻染解不了的毒。”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有些心虚?”我沮丧地蹲在地上,双手抱臂,感觉生活没有了盼头

    “是我疏忽了,你别怕,”他也在我身旁蹲下,搂住我的肩膀,故作轻松道,“明日我就去跟侯爷提亲,我不嫌弃你丑。”

    ……我是要谢谢你全家吗?

    浅柔欲言又止:“那个墨大夫,我们小姐……”

    “定远侯之女,果然是朝三暮四,毫无廉耻之心。”就在这时,头顶上传来凉凉的嘲讽,我抬头看见两个身着华服的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个满脸厌恶,一个神情淡漠。

    我正烦得要死:“你谁啊?凭什么管我?!”

    “对啊,”墨轻染附和道,“你谁啊,凭什么管她?”

    “在下自然没有资格管,”那男子嗤笑一声,指了指旁边的那个男子道,“不过他有。”

    大嫂在旁边用眼神示意我将墨轻染的手拿开,我没有心情理她,反正我现在都这样了,还管什么男女之别,我不耐烦道:“他谁啊?凭什么管我?”

    墨轻染:“对啊,他谁啊?凭什么管她?”

    “安丞炎,”那神情淡漠的男子向我作了一揖,声音温润如涓涓细流,“四小姐可还记得陛下的赐婚?”

    我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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