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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老太太出去看戏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老人年纪大了，一点点磕碰就能造成大问题。
秦苗苗推开房门，凌老太太赶紧将吃的放下，眼疾手快扔到了床下，笑眯眯地看向秦苗苗，“秦苗苗，你来了啊？”
秦苗苗径直走到床边，弯腰捡起鸡腿，挑眉，“这是什么？”
凌老太太默默咽口水，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我就吃一块。”
“一块也不行。”秦苗苗语气坚定，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凌云川温和地笑笑，默默将窗子打开，随后拉过一个凳子让秦苗苗坐下。
凌云川和凌老太太交换了一个眼神，他站起身来，指指自己肚子，秦苗苗叹口气，“我去吩咐后厨做些吃的，你在这里看着他，不准她吃肉！”
他点头，秦苗苗才放心离开。
凌老太太示意凌云川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凌儿，你一直在外，好不容易才回来就不要和你二哥闹了，还有秦苗苗是个好姑娘，等过两年就把她娶回来吧。”
云川不说话，眼里沉黑一片，凌老太太继续说，“你跟着你二哥做点生意，你看你没有东西人姑娘哪能跟你……”
秦苗苗带过来一些粥和清淡的小菜，简单聊了几句就离开了，凌老太太递眼色给凌云川，凌云川会意，跟在秦苗苗后面走出去。
“不用送我了，回去看着老夫人吧。”
凌云川知道她会说什么，反正他全当没有听见，继续跟着秦苗苗，直到到了门口，凌云川才停下步子。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我先走了。”
凌云川点头，再次目送她离开，直到秦苗苗上了马车他才进去。
秦苗苗往霓裳楼走，结果在路上瞅见了南炫夜和纳兰凰拉拉扯扯，她气不打一出来，回去后一屁股坐到软塌上，从柔姐手里夺过酒盏，也不管里面是什么，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再来一杯！”
柔姐见她不对劲，“这是在哪里受了这么大的气？”
“路上撞见狗了。”
南炫夜从外面走进来，刚好听见秦苗苗的话，脸色立马暗了下来，柔姐觉得背脊有些冷下意识往后看，那脸上立马喜笑颜开，走过去，“南大公子，你怎么来了？”
秦苗苗一听是南炫夜来了，立马上了楼，连背影都不肯留给他。
南炫夜指指楼上，“我可以上去吗？”
柔姐久经情场，一眼就看出南炫夜对秦苗苗有意思，立马放行，“当然可以，秦苗苗的房间在左数第二间。”
“嗯。”
秦苗苗一进房间就将门拿凳子抵住，以她对南炫夜的了解，不出半刻他就会追过来，只不过这一次她失策了，外面连脚步声都没有，她拧着眉头，走了？
她刚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南炫夜就从空里钻了进来，连给秦苗苗反应的时间都不留，直接将她按在了门上，眼底带笑看着她。
笑笑笑！笑死你算了！
“让开。”秦苗苗抬眼去看南炫夜，一想到刚刚他和纳兰凰在一起她就烦躁，碰过别人以后再来碰她？
“生气了？”
“没有。”
“那就是吃醋了。”
“呵……”
“去找纳兰凰吧。”秦苗苗没好气地说道。
南炫夜看着心口不一的秦苗苗，还说没有吃醋，小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
秦苗苗一把推开南炫夜，再没好脾气，“我要歇息了，赶紧滚。”
南炫夜拧住眉，除了秦苗苗没有人在他面前说过滚，男子的自尊心受到挑战，摔了门离开。
秦苗苗一脑袋扎进被窝，以前自己怎么就看上他了呢？这么大的脾气，说两句就走？以前他说她的还少？
秦苗苗的回忆戛然而止，心里难受得紧，当时他一句话就让他们之间画上句点，如今又来搅乱她一池春水，算什么英雄好汉。
南炫夜刚走出霓裳楼，就打了好几个喷嚏，一摸口袋，两手空空，这才想起来把银子都放在了府上，扭身回了霓裳楼。
柔姐不知去向，南炫夜磨蹭了一会儿，半晌才重新上楼，敲敲门，里面没回应。
实际上，秦苗苗捂着耳朵，根本没有听到声音。
南炫夜重重敲了好几下，里面还是没动静，难不成又晕了？
想到这儿，也不管秦苗苗有没有同意他进去，直接撞开了门。
秦苗苗听到一声巨响，立马放下手来，只见南炫夜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门板上，气喘吁吁地看她。
“你做什么？”秦苗苗皱眉问道。
南炫夜抿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这个情况，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话，“门我会赔。”
秦苗苗以为他是在故意拿银子羞辱她，直接走到他面前，“南炫夜，你别闹了。”
“闹？”南炫夜忽然笑了一下，“你以为我在跟你闹着玩？秦苗苗，我这些年吃的苦就换来你一句别闹了？”
秦苗苗看着南炫夜一身的珠光宝气，吃苦？到底是谁在吃苦？
“你走吧，我们都不是从前的自己了，有些事我不想说破，能别见就别见了，欠你的银子我会尽快送到你府上的，包括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欠你的药材钱。”
秦苗苗开始害怕。
“好，那就不要再见了。”
南炫夜这一走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秦苗苗的日子照常，但是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秦苗苗眼底酸酸的，一滴泪竟然滑落在地，她抬头看看湛蓝的天，那个说要娶她的人早就不是那个南炫夜了，那个说要陪她一起走遍天涯的人也早就不见了，心里明白一切早就改变，为什么还要死死捏住那个执念不放手呢？
佛曰：“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只可惜，她是凡尘俗世中微小的一粟，情之一字避无可避。
秦苗苗神游回到秦家，她推开门，里面的人忽然开口说道：“你回来了。”
南炫夜靠在梳妆台旁边，眉如柳上梢，笑似白月光，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即便他脚上绑着什么，也丝毫掩盖不了他身上的芝兰之气，有些人，生来夺目，早在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秦苗苗就已经明白什么叫做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