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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星汉低笑一声，对这话保持怀疑：“仅仅是为了见一面？”
袁致江淡淡道：“不错，我想看看父亲心心念念的嫡子是什么样子。”
“你应该见过了吧。”方星汉想起那日雇马，南炫夜差点被抓住，应该就是被他发现了，他手底下的人那些城中卫兵可没有那个本事。
袁致江不可置否，话锋一转：“那你来这里作甚？还和他走得这么近。”
方星汉淡淡一笑：“当然是为了进京，至于和他们走在一起纯粹就是巧合，我以为你要害我，自然要寻找同盟。”
“我什么时候说要害你？”袁致江其实不太相信这话，他虽然性子直接，做事喜欢直来直往，但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方星汉摊了摊手：“都说了是我以为，都是误会。”
两人对视，一个充满笑意，显得有几分吊儿郎当，另一个则深邃沉静，眸中不起半分波澜，犹如一潭死水。
半晌过后，方星汉率先移开目光，啧了一声：“你还是这么无趣。”
“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留连，你可知道……”袁致江缓缓说道，忽然顿了顿，似是有些犹豫，语气慢慢沉下去：“北原可能出事了。”
方星汉当即大惊失色，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袁致江微微皱眉：“你竟然真的丝毫也不知情？你留在这里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还不是你一直追着我们。”方星汉有些汗颜，他也没有功夫去想旁的事，更别说北原的事，当然，他没有料到北原会出事也是原因之一。
“我追着你们也是有时要和你们说。”袁致江有些无奈：“谁知道你们跑的比兔子还要快。”
方星汉有些着急地问：“北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袁致江叹了口气：“我出来的时候，父王的身体就不大好，似乎是有点不舒服。”
“那你为什么不留下陪着他？”方星汉一脸不赞同，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位兄弟傻成这样，这一走，其他几位兄弟不就可以趁虚而入了吗？
“我以为只是小风寒。”袁致江压根就没想那么多，父王身子一向康健，他怎没想到刚离开不久，北原就传来消息说病重了。
方星汉皱眉：“我怎么没收到消息？”
袁致江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你的手下没传过来，或者他们因为某种原因耽搁了。”
方星汉心存疑虑，却也顾忌不了那么多，反而转念开始琢磨自己争夺北原的机会。
如今他不在北原，也不知道想要争夺北原还有几分机会，说不准等他回去之后，其他几位兄弟已经吧北原给瓜分了。
想到这儿，他就有些不甘心。
袁致江看出他心中所想，问道：“你想回去？”
方星汉苦笑一声：“我倒是想，不过现在单枪匹马，要是回去也落不着好果子吃。”
“你还是这么聪明。”
方星汉怎么都觉得从这话里听出讽刺意味，不由问道：“你不聪明吗？”
北原出事，他倒是跑得快。
袁致江一噎，随即说道：“我并非是害怕才走，要是知道父王会病的那么重，我说什么也不会离开，前日手下从北原送回消息，说如今父王卧床不起，其他几个兄弟都在浑水摸鱼，互相争斗，唯有老三现在掌权，管着北原。”
“袁济和一向是兄弟里面最聪明的一个，也是最的父王看重的。”方星汉不明意味地冷笑一声：“他向来能在混乱之中看准局势。”
也难怪能够在一群兄弟中立住。
袁致江又道：“不止如此，他已经掌握了部分兵权。”
“你说什么？”方星汉这才开始慌了，一旦拥有兵权想要谋夺定北王之为轻而易举。
袁致江笑了一声，道：“你慌什么，莫非，你还想着要回去继承父王的位置？”
方星汉一愣，上下打量他：“怎么，你不想？”
“我不想。”
让方星汉感到意外的是，袁致江竟然真的说不想，不过这话真假就有待确认了，毕竟定北王可是人人都想要坐上的位置。
“你真的不想？”
袁致江撩起衣摆坐在旁边的栏杆上，姿态十分洒脱：“我有必要骗你吗？”
方星汉摸不准他的心思，不过想一想平日里他行事的风格，也的确不像是想要继承王位的样子。
“那你想要什么？”
袁致江有些好笑，就真的笑起来：“一定要要点什么？我就做我的逍遥世子不行吗？”
方星汉信了七分，这人向来不屑撒谎，而且行事风格亦是直率，按理来说没有理由会撒谎：“那你倒是逍遥自在。”
“我是觉得自己没有能耐做定北王。”袁致江直言不讳。
方星汉眼中微闪，似是随口问道：“听你这话，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人选？”
“你不必试探了。”袁致江扫了他一眼，轻飘飘道：“不是你。”
方星汉一滞，这也太过直白，没好气道：“我也没觉得是我，我们向来合不来，你也不会觉得是我。”
“不是这个原因。”袁致江微微皱眉：“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心中属意是谁？”
袁致江沉默片刻，淡淡道：“谁都不是，咱们那几个兄弟从小一块儿长大，我知道他们什么德行，全都是心狠手辣的主。”
真让他们当上定北王，无论是哪一个，北原都得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那你的意思是？”方星汉有些听不懂他这话了，北原就那几个人，谁都不行，难不成定北王之位就空着？
“这就是我来找你们的目的。”袁致江转头，神色郑重：“我要知道南炫夜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他的才能够，我倒是觉得他比我们都适合。”
最起码他不会当上定北王之后赶尽杀绝，相比于定北王的位置，他更希望北原能够平静。
方星汉没想到这人居然想要南炫夜上位，心中不服，面上却不动声色：“你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