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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治？”南炫夜问道。
那士兵苦笑一声：“用什么治？冻疮膏吗？”
“冻疮膏的确很管用。”秦苗苗正想说这个：“你们为什么不用呢？”
士兵笑得更苦涩了，摇了摇头：“我们也想用，可是冬天的时候，冻疮膏贵的吓人。”
尤其是那些商家一听说是批量要，瞬间就将价格翻了好几倍，军队里人多，吃喝都要用钱，光是冻疮膏就要好多银子。
归根究底就一句话，买不起。
士兵叹了口气：“就算买到了，我们人这么多，根本不够用，只能省着用，抹了也没啥效果。”
秦苗苗有些无语：“这冻疮膏是要连着用的，你这样抹一次就不用了，能有什么效果。”
士兵唉声叹气：“没法子。”
秦苗苗心中却是活泛起来，如果她能做成冻疮膏这个买卖，那将会是一比巨大的利润，她越想越觉得可行。甚至开始构思，什么样的冻疮膏成本低，效果好。
“娘子？”南炫夜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秦苗苗回过神来，扯了扯他的袖子：“炫夜，你去将南将军找来，我想跟他谈谈冻疮膏的事。”
南炫夜没有动，心中浮现一个猜想：“娘子，你不会是想要制作冻疮膏，供应给军队吧？”
秦苗苗也没否认：“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南炫夜犹豫了一下，选择实话实说：“只是这笔买卖恐怕不好做。”
秦苗苗明白他的意思，刚要说话，就听士兵说了一句：“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他说得对，这笔买卖不好做。”
秦苗苗挑眉：“此话怎讲？”
士兵问道：“你是开药铺的？”
“暂时还不是。”秦苗苗摇摇头，又补充道：“我正有这个打算，只是还没有开。”
士兵意料之中地笑了：“先不说我们买不起，就算我们买得起，我们军队需求量特别大，你也做不出来那么多啊。”
秦苗苗也没法解释的太具体，只是说道：“虽然我不开药铺，那不代表我办不到。”
士兵笑着摇头，摆明不信，：“其实我们不光是手有冻疮，晚上的时候，脚也很冷，我们都睡不着觉，你要不也想想办法？”
他只是开个玩笑，可秦苗苗却当真了，略一沉吟，问道：“你们军队一共有多少人？”
“在此处有五六万人。”
秦苗苗心中一动，道：“谢谢你，我会好好考虑一下。”
等士兵走了之后，她便拉着南炫夜兴致勃勃道：“如果冻疮膏在正常价位，我想他们一定买得起，好几万人，这得赚多少钱啊。”
南炫夜安抚道：“你别激动。”
“怎么可能不激动。”秦苗苗掰着手指算了一下，眼睛都亮了：“而且这是一笔长期买卖，每年冬天他们都需要。”
“可数量的确是个问题。”南炫夜忍不住道：“这么大量的制作，等做出来，恐怕冬天都过去了。”
秦苗苗愣了一下，咬唇想了想道：“第一年可以提供制作好的冻疮膏，便宜一点卖，等第二年再着手制作。”
“也行。”南炫夜点点头，不等她欢喜又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去哪里弄这么多的冻疮膏？这可不是一瓶两瓶。”
秦苗苗撇撇嘴：“你就打击我。”
南炫夜无奈摊手：“没有，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秦苗苗哼了一声，眼珠滴溜溜一转：“不然你去参军吧，这样我们就可以长久合作了。”
“为了做生意，你把我卖了？”南炫夜抬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又无奈又纵容：“你呀，小财迷一样。”
秦苗苗皱了皱鼻子：“那不是有你在军队就可以稳赚不赔呀，而且……”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别告诉我，你不想去参军。”
南炫夜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是谁呀？”秦苗苗双手背在身后，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还不了解你，刚才你心动了吧。”
南炫夜低咳一声：“没有。”
秦苗苗笑了一声：“真的没有？”
他沉默了一下，最终低声道：“的确是有一点，不过跟你比起来，这些都不重要。”
“其实你不用顾虑我。”秦苗苗歪了歪头，认真道：“参军也好，做镖师也好，我都支持你。”
南炫夜握住她的手：“我知道。”
“做你想做的事。”秦苗苗笑着说完，眼中划过一抹狡黠：“所以，你去参军吧，帮我联络生意。”
南炫夜先还感动，瞬间哭笑不得。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呀，越来越调皮了。”
其实他并没有用力，一点都不疼，可秦苗苗捂住额头，一脸控诉：“你还打我？”
南炫夜无奈道：“这不算打吧。”
“不理你了。”秦苗苗冲他吐了吐舌头，转身就跑了，只是背对着他时，脸上却带着一抹灿烂的笑容。
“娘子，等等我！”南炫夜连忙大步追上去，牵住她的手，两人相携往客栈走去。
傍晚，南炫夜铺好了被子，转头就见他媳妇还在专心致志地研究药方：“娘子，过来睡觉了。”
“好，马上来。”她头也不抬地应。
南炫夜无奈摇头，只好过去拨了拨蜡烛，烛火更亮了一些，他才转身钻进被窝，将被子里捂的非常暖和。
又过了一会儿，他道：“娘子，很晚了，你需要休息，不要看了。”
“就好了。”秦苗苗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先睡吧。”随后就低头继续看书去了。
南炫夜叹了口气，起身坐到桌边，一只大手盖住医书：“娘子，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
秦苗苗这才抬起头来，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好不容易有一个大生意，我想好好研究一下。”
“那也不能看到这么晚。”南炫夜将医书合上，放到一旁：“你这样眼睛都不舒服了。”
秦苗苗眨了眨眼：“好吧。”
南炫夜牵着她往床边走，蹲下身子给她脱鞋，察觉到手心的小腿往回抽了抽，他用力抓住：“别动。”
鞋子被脱下来放在一旁，秦苗苗脱了外衫，爬进温暖的被窝里，轻轻地吁了口气：“真舒服。”
南炫夜给她掖了掖被子，温声道：“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讨论。”
秦苗苗却非常精神，一点都不困，侧头看他：“我看你好像不支持我做军队生意。”
南炫夜顿了顿，道：“嗯。”
“为什么？”她有些好奇。
南炫夜拍了拍她的后背：“军队看似简单，实则复杂，要想和军队做生意，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秦苗苗小心翼翼地问：“难道有镖局和南家的关系，也不行吗？阮老板和南大小姐都认识许多皇商。”
多少也能攀上关系。
南炫夜摇摇头：“皇商这个名字念着好听，可事实上还不如普通商家，若是平常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顶多赔钱，皇商若是货物出了意外是要掉脑袋的。”
秦苗苗吓了一跳，可却又心存侥幸：“和军队做生意，不算皇商吧？”
“怎么不算？将军难道不是朝廷的人吗？军队难道不是朝廷的军队吗？”南炫夜悠悠反问。
秦苗苗咬了咬嘴唇：“既然皇商这么难做，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愿意做？”
“为了赚钱。”南炫夜轻笑一声：“只要和皇家沾边，那就会得到无尽的好处，即便冒着可能搭上身家性命的风险。”
秦苗苗有些挫败：“难道要我放弃这个机会吗？”
南炫夜拍着她的后背，温声道：“总之风险很大，如果想做，就一定要考虑清楚。”
“我知道了。”秦苗苗将脸埋到他的怀中，声音有些闷闷的：“我还以为要做大买卖了。”
“睡吧。”南炫夜轻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