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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神色不愈，他生气的甩开商誉的手，恶狠狠的瞪着他：“别碰我！”
商誉也不是好惹的主，本来也是因为李振雄才给他几分薄面，如今他竟然还甩脸子，商誉深色的眼睛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说：“李卓凡，你当真以为没人能奈何的了你是吗？”
李卓凡哼了一声，没说话，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商誉知道李卓凡生性顽劣，也就忍忍他，当年昧着良心帮他打官司。可如今再看，这人丝毫悔改之心都没有。
他脸色沉了下来，再次开口：“我既然有办法能让法官判你无罪，现在我照样能把三年前的事情翻案，所以，李卓凡，你最好对我客气点，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之前也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若是你想自毁前程，我也不介意帮你一把。”
他的声音不高，也没有气急败坏，但就是让人不言而喻的怕。
那张清隽的脸上，架着一副冰冷的金丝眼镜，更让他的气场凌冽了不少。
李卓凡吓得愣在原地，动也没敢动一下。
墓地里，商誉面对着这一老一少，罕见的没了好脾气，他冷声一字一句道：“李卓凡，三年前你做的好事，真以为没人追究？早知道你如此死性不改，我当初是绝对不会帮你！”
他说完，垂下眼眸，眼睛瞥到一旁墓碑上的女人，神色有些奇怪。
那是一种愧疚和惭愧的结合，他不知是在为自己曾经一时心软，做的错事在懊恼，还是毁了一个母亲的希望而愧疚。
三个人一时间都沉默了，墓地里阴沉的空气让他们更加压抑。
李卓凡刚才的猖狂不知何时变成了恐惧。
他本来就怯弱，若不是当初李振雄及时发现他是他的私生子，他今天是绝对不可能站在这里的。
他应该在牢里。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是的，李振雄宝贝他这个唯一的儿子，他有什么办法？
同样的，如果不是李振雄，他这三年就不会这么痛苦的活着。
这么想着，刚才得那点儿愧疚瞬间烟消云散。
许久没说话的李振雄忽然开口：“好了，商誉，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也别跟他这个混小子一般见识，我们去疗养院，这就走。”
说着，李振雄上前去拍了拍商誉，十分的好声好气。
说着，他瞪了李卓凡一眼，拉着他，斥道：“刚回国就不能安分一些，不然我把你再送出国！”
李卓凡不怕李振雄，但却是怕商誉的，他转头，刚好跟商誉冰冷的眼神撞在一起，只好不情不愿的说：“我知道了！去就去！”
商誉冷哼一声，从他身边走过，凉凉的说：“到那之后最好把收敛一些，否则到那里，我可不会保证你的安全。”
李卓凡忍不住激灵了一下，后背一阵寒意升起。
三人到疗养院时，李思琦和陶姚也刚坐下没多久。
李振雄没想到李思琦也在，有些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倒是李卓凡，以前没见过李思琦，被她身上宁静致远的气质所吸引。
主动打招呼道：“嗨，美女。”
“卓凡，不许放肆。”李振雄打了他一下。
李卓凡当即皱起了眉，瞥了他一眼，说：“干嘛！”
旁边的商誉咳嗽了两声，冷眼看了他一眼：“别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
说完，他走进病房，冲李思琦和陶姚温文的笑笑：“思琦，伯母。”
李思琦颔首，又看向李卓凡，问商誉：“那人不是撞了唐潇的肇事司机吗？你和叔叔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她说这话时，声音压得很低，还小心翼翼的冲陶姚那边看着。
商誉摇摇头，没说话。
而床上的陶姚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已经很久了，她看着这个害死她女儿的人，恨不得上去把他撕成碎片。
她咬牙切齿的冲李卓凡说：“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巧了，我也不是很想来。”李卓凡吊儿郎当的说：“既然你不待见我，那我就走了。”
“李卓凡！”商誉冷喝一声：“你敢再走一步试试？”
他说着，转身，一双冰冷的眸就这么盯着李卓凡，像是冰刀一般。
李卓凡吓得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他有些结巴的说：“是……是她，她说不想看见我的。”
商誉瞪了他一眼，而后又面向陶姚，温和的说：“他是来赔礼道歉的，尽管法院判他无罪，但的确他也该承担一部分责任。”
说着，他试了个眼色，示意李卓凡赶紧上前。
李振雄也在李卓凡的身后，小声的催促他：“快去。”
李卓凡被推着来到陶姚的病床前，他看到陶姚那双仇恨的眼睛，有些害怕。
这个苍老的面孔，她的孩子被他害死……
“对不起。”李卓凡真诚的说道。
“哼！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陶姚情绪有些激烈，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对不起就可以换回我女儿的命了？这三年你过得可安心？都不怕有鬼找上门吗？”
“阿姨……”李思琦担心她外血压升高，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阿姨，别生气。”
继而，她转头跟李卓凡说：“好了，既然也见过了，你们就离开吧。”
她照顾着陶姚躺下，认真的把被子帮她掖好。
李卓凡和李振雄一前一后出了门，只剩下商誉和李思琦。
“你也出去！”陶姚侧头瞪了眼商誉：“黑心律师，我不想看见你！”
“……”李思琦无奈的叹口气，对商誉说，“你也先出去吧。”
商誉点点头，转身要走时，又想起什么，对她说：“等会儿你安抚好伯母，出来吧，有话跟你说。”
“嗯。”李思琦点头。
她有一种感觉，这三年来的谜底，今天可能就要解开了。
李思琦陪着陶姚好一会儿，因为刚输过液，陶姚的精神并不好，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轻声将门给陶姚关上。
外面，李卓凡和李振雄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而商誉闭着眼睛，正在靠墙闭目养神。
听到脚步声，他才睁开眼，看到李思琦，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