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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欧阳凯点头，君子不立危墙，他自然是懂的。
况且这件事情凶险，却也没有到要拿自己的命去搏的地步。
“前辈封锤了吗？”
想了想，欧阳凯问了这个问题。
欧阳凯的记忆里面，从东方宏手里铸造出来的剑不下千把，大多是上乘的宝剑。
不过那些大都是在他天命之年前打出来的，后来就很少出手铸剑了。
后来就是东方宏云游的消息，江湖再没人见过他。
这样的事情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这位大名鼎鼎的铸剑大师是不是已经不再铸剑了？
欧阳凯自然也不例外，他用的剑就是出自东方宏的手下。
不管是赤焰还是紫玉，还有他下山时候拿的他，甚至是他以前常用的那把匕首，皆出自东方宏的手下。
对于东方宏，欧阳凯是有着一种很强烈的亲近感。
“怎么这么问？”
东方宏显得很惊讶欧阳凯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江湖上都在说前辈不会再出手铸剑了，晚辈手上的武器也全是前辈的手笔，所以才冒昧的问一句。”
欧阳凯也知道不太合适 这么问实在是有些唐突了。
毕竟以前那么些年，东方宏可是江湖上铸剑最勤快的人，这些年却再也没有造过一把剑，这总会让人遐想。
就像一个人之前一直在做一件事情，忽然之间就不做那件事情了，这样肯定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没有，你不用担心，我还没有找到人接我的班，没有放手不干的想法，哈哈，”
东方宏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
自己在打铁铸剑上面的手艺都还没有传承人，他不想自己的手艺失传，所以并没有想要结束自己的铸剑之旅。
“嗯，原来是这样，前辈可有心仪的徒弟人选？”
这些年东方宏都没有铸造出一把剑出来，欧阳凯本来是想问的，可是话都到了喉咙，他又咽了回去，而是问了东方宏这个问题。
这些年东方宏应该把心思都放在了寻找弟子身上，没打铁也是正常的。
“有，就是不知道那人有没有跟我学铸剑的心思。”
东方宏很肯定的回答，他确实是找到了合自己心意的人选。
“前辈有没有找他谈过，前辈在江湖上面大名鼎鼎，应该没有人会拒绝拜前辈为师吧。”
这不是欧阳凯在恭维东方宏，以东方宏在江湖上的名号，一点都不怕找不到弟子，
如果东方宏将自己要招弟子的事情公布出去，肯定会门庭若市的，
但来找东方宏拜师的人的心思如何，是没有办法得到保证的，
东方宏收弟子，肯定是不能收一些有小心思的人，不然把他的手艺学了去，然后又欺师灭祖，这样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欧阳凯相当能理解，江湖上很多人收弟子都是要看人品的，如果收到的弟子品行不过关的话，还不如不收。
欧阳凯自己也是这样，在收弟子这件事情上，宁缺毋滥，
周怡是个例外，当时想用一些招式让周怡知难而退，但是周怡还是经受住了考验，
再说，周怡在练武上面的天赋尽管不高，但是品德绝对是过得去的。
“没有，那人有师父了，未必看得上我着糟老头子，哈哈哈。”
东方宏自嘲道。
欧阳凯说的他当然是清楚的，他一个铸剑大师，想要拜他为师的人数不胜数，可是他能看上的却是没有。
至于他看上的弟子，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这种横刀夺爱的事情，他堂堂铸剑大师还不至于做这样的事情。
“这天下拜两个师父的人有不是没有，前辈还拘泥于陈规烂矩吗？”
东方宏现在没有六十也有七十了，力气也是不可能跟以前比的，如果找不到弟子的话，这铸剑的手艺想要传下去还是很有挑战的。
再说，欧阳凯对这些老前辈的印象都是看破红尘了，不会在乎什么繁文缛节，没想到还欧式抬不过世俗的眼光。
“倒也没有这么严重，人家的师父也是江湖上面鼎鼎大名的人物，可比我风光，比我厉害多了。”
东方宏摇摇头，人家的师父比自己厉害，想要人家看上自己，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比前辈都要厉害？”
这江湖上能让东方宏甘拜下风的人可不多，欧阳凯估摸着一个巴掌应该可以数得过来。
他当然是知道东方宏的意思不是那人在大铁铸剑这方面比他厉害，
能在铸剑这方面比东方宏厉害的人，现在都还没有出世，欧阳凯是这么想的。
尽管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量化的，东方宏这样的表态还是相当的难得。
“小子会说话，但是江湖上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
欧阳凯的反应让东方宏相当的开心，但是他也提醒欧阳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可是能让前辈这么说的人可不多。”
东方宏在江湖上从来不评价别人的高低，也不会拿自己跟被人比，这是欧阳凯对他最大的印象，但是今天却是说别人比他厉害，这可是让欧阳凯相当的惊讶。
“是啊，江湖如同浩瀚的星河，人来人往，如同天上的繁星，每个人都是天上的星光，没有强弱之分，可是那人却是十分的闪耀，我，确实是不如他啊。”
东方宏丝毫不介意欧阳凯的这个话题，颇有感慨的说道。
他确实是看透了许多，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经有了这些感悟了，这些年的经历让他对这方面的感悟更深了而已。
“前辈说的是谁？”
欧阳凯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什么星星什么闪耀的，但是有一个他是听懂了，就是东方宏佩服的那个人确实是江湖上相当厉害的人。
他对此就更加的好奇了，这江湖上厉害的人就那几个，都是老一辈的人了，年轻的都还没有冒出头来。
“不如你猜一猜？”
东方宏看着欧阳凯，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这笑容让欧阳凯感觉到来了一阵没源头的心慌。
“不了，晚辈愚钝，猜不到。”
他赶紧摇头摆手，这样的问题还是不要猜的好，十有**是要猜错的，
一旦猜错，这就是得罪人的事情了。
尽管这里是在野外山村，但是他没有在背后议论人的习惯。
“你这话可是要让很多人无地自容了，你要是愚钝的话，这天下可没有几个人是聪明的了。”
东方宏听到欧阳凯的话，也是乐了，这孩子，竟然是如此说话来躲开自己的问题，
“哈哈哈哈，你可不愚钝，这个年纪能到达这种程度的人，也是震古烁今了，这么多年来，被称为天才的人可是数不胜数，
但是在最后都泯然众人了，没想到你小子竟是‘偷偷的’练到了这种程度，我相当的惊讶啊。”
这些年，东方宏听到的江湖上面的称为天才的年轻人数不胜数，很多人都对这些所谓的天才报以极大的期望。
可是潮起潮落，这些天才也像是花儿一样，花期一过，就跟普通的草木一样了。
让东方宏一想不到的是，从未在江湖上面听说过的欧阳凯却在惊呼上面突然冒头。
欧阳凯现在达到的高度，是那些天才从来都没有达到过的。
而且欧阳凯的年纪还不到二十，十分年轻，东方宏活了几十年，还没有听说过谁能在二十岁之前有这样厉害的武功。
“前辈过奖了，这都是师父教得好。”
欧阳凯没有感觉自己有多厉害，在一些江湖上的高手面前，他也仅仅只是有自保的能力而已，这对他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谦虚，尊师，或许，这就是你与他们的不同吧。”
东方宏点头，他对欧阳凯是越看越顺眼了，他不是没有去见过那些所谓的天才，
说实话，没有人对前辈的态度是跟欧阳凯一样的。
“前辈何出此言？”
欧阳凯接触过的其他宗门的佼佼者不多，或者说，就只有尹子云一个，古祎不算，天师道不是什么大宗门，古祎的天赋也不是特别的出众。
所以他对东方宏所说的天才并没有很深入的了解。
“我去见过很多的天才，他们都已经被名声冲昏了头脑，能保持初心的人，寥寥无几，他们太过在乎自己的声誉了，争强好胜，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地位摆正，在武道上面难以有所作为。”
这些年，东方宏在各地拜访宗门，当然只是顺路的。
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找一个能继承自己铸剑手艺的人，顺路到附近的宗门去看一看。
天下的宗门对东方宏自然是欢迎的，他们门内或多或少的都会有出自东方宏手下的剑。
就算是没有，也没有必要跟一个铸剑大师过不去，还有很多是想让东方宏为他们的宗门制造一柄上得了台面的宝剑。
无一例外的，对于请求给宗门造剑的人，东方宏都委婉的拒绝了。
他留存在外面的宝剑已经是够多的了，足够让天下的宗门去分的。
有一些宗门里面就有曾经让江湖各大门派虎视眈眈的天才，也找到东方宏，希望能求到一柄合手的武器。
东方宏看过他们的能力，很多都到了瓶颈，或许想要在进一步的话，可能真的只是差了一柄称手的武器而已。
东方宏肯定是没有答应的，这些天才真的是在世人的瞩目之中迷失了自我。
武功上确实是精进了，但是在心智上面却没有应该有的样子，言行上面也没有晚辈该有的样子。
让东方宏感觉搞笑的是，甚至还有人威胁他，让他给自己造剑，东方宏自然也是拒绝的。
他也没有跟欧阳凯说起这样的事情，欧阳凯做好自己就好了。
“晚辈受教了！”
欧阳凯站起来，朝东方宏一拜，诚恳的说道。
不管东方宏有心还是无意，欧阳凯是在这些话里面得到了教诲。
“哦？你又学到什么了？”
欧阳凯这一拜，又是让东方宏一愣，自己并不是想要教欧阳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