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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何吃相，他突然有点饿了。
何管家咽下嘴里包子，端起装素包子的饭盒，往聂老爷子病床边走，“老爷您吃。”
刚递到聂老爷子手边，何管家身体猛地抽搐，朝后倒去，手上饭盒也端不稳，直接掉地上，饭盒里素包子骨碌滚了老远。
“嘭——”何管家直接后倒，身子砸地上，发出沉闷声音。
“老何！”聂老爷子惊叫，赶紧一掀被子下床，扶起何管家头。
触手湿润。
是血！
“来人！快来人！叫医生！”
门外保镖冲进来，医生没一会儿赶到，把何管家抬上病床，往急救室推去。
“老何···”聂老爷子着急要跟上去，被最先赶紧来一个中年医生拦住，“聂老，您注意身体，我们一定会救何叔的。”
“阿伟，你一定要救醒你何叔啊。”聂老爷子拉着中年医生的手，身子轻微颤抖。
“聂老您放心。”被叫阿伟的中年医生不敢耽搁，安抚好聂老爷子，赶紧快步往急救室赶。
聂老爷子失魂落魄坐回沙发，门外保镖也都跟进来，守在里面，生怕又发生刚刚何管家那种事。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聂老爷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门外传来脚步声，聂老爷子才回神般转头，看向门口，入目是一双黑皮鞋，刷的油光锃亮，再往上，是熟悉面容。
聂老爷子就跟看到希望一样，撑着沙发扶手站起，可惜他坐的太久，猛地站起，脑中一黑，直直朝前扑去。
周围保镖大惊失色，赶紧七手八脚扶住聂老爷子，刚走到门口的人也吓了一大跳，快步小跑进来，在保镖把聂老爷子扶坐下后，手搭在他脉搏处，仔细感知。
“阿伟，你何叔怎么样了？”聂老爷子感觉好了点，不那么晕，一把抓住来人手腕，急切问道。
老何直直朝后摔下去，都见血了。
他那么大年纪，见血不是什么好事情。
吴伟摇摇头，拍拍聂老爷子手背，安慰他，“聂老您放心，何叔没什么大碍。”
“检查出老何是什么原因吗？”
老何给自己递包子，突然朝后晕，以前他从来没在老何身上见过这种情况。
鬼使神差的，觉得不对劲。
偏偏他不是医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只能问吴伟。
“就普通的短暂晕厥，聂老您别担心。”吴伟声音温和，笑着安慰聂老爷子。
说完，冲聂老爷子使了个眼神。
聂老爷子眉头微挑，懂吴伟什么意思。
轻咳一声，“你们都先出去吧。”
保镖面面相觑，放心不下聂老爷子。
“没事，有什么是我叫你们。”
保镖们这才恭敬颔首，转身离开，走前顺便把门带上。
门关上后，室内只剩聂老爷子和吴伟。
聂老爷子这才凑到吴伟耳边，压低声音开口：“阿伟，你有什么话跟我说？”
阿伟刚刚那个眼神，分明就是有事要跟自己单独说。
所以他才让保镖都出去。
吴伟目光一转，脸色有些不好，一点没有刚刚安慰聂老爷子时候温和，“聂老，您有得罪什么人吗？”
“得罪什么人？跟得罪什么人有什么关系？”聂老爷子一头雾水。
他年轻时候得罪的人多了。
老何的事跟他得罪什么人有什么关系？
“我刚在何叔食道里检测到咖啡因。”吴伟幽幽说道。
“咖啡因？”聂老爷子更加纳闷。
他听说过咖啡，可没听说过什么咖啡因。
“咖啡因是一种中枢神经兴奋剂，对于正常人来说，可以驱走睡意让人恢复精神，但对于何叔这种上年纪的人，会刺激大脑过度兴奋，造成脑部供血不足，导致晕厥。”吴伟顿了顿，继续开口：“聂老，何叔半个小时内是不是吃了什么食物？”
食物还在食道，而不是被胃消化，显然是半个小时内吃的。
老何吃过什么食物？
聂老爷子目光一转，转到床头柜旁边地下。
那里散落着几个包子。
一个不好预感在脑中成型。
吴伟看到地上包子和饭盒，心里已经大概有主意，就要走过捡包子。
要确定里面是否有咖啡因，还要进一步检测。
走到包子旁边，抬手准备捡，身后传来聂老爷子幽幽声音。
“阿伟···”
捡包子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向聂老爷子。
聂老爷子眉眼低垂，神色萎靡，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聂老您怎么了？”
“为问你个事。”聂老爷子声音幽幽，低沉暗淡。
“您请说。”
他能有今时今日这番成就，都是聂老跟何叔的功劳，现在总算能为聂老跟何叔做点什么，他荣幸备至。
“你说的那个咖啡因，如果是我吃了···会怎么样？”
包子原本是给他的，是他吃了荣小子买的包子和南瓜小米粥，所以没吃，让老何吃。
如果荣小子没给他买早饭，他吃了老何带来的包子和八宝粥，现在进急救室的就是自己！
吴伟深吸一口气，“您的中风和高血压，如果食入带咖啡因的食物，情况不会比何叔好···”
中风和高血压都是突发病，如果食入带咖啡因的食物，受咖啡因刺激，两症并发，情况只能用“凶险”两个字形容。
聂老爷子闻言，心一点一点下沉。
老何带来的东西，原本应该给他吃的···
吴伟见聂老爷子脸色不佳，心里很担忧，“聂老，您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嗯。”聂老爷子点点头。
“我先这些包子去检测，您再等等，何叔马上就能过来。”
“嗯。”聂老爷子仍旧失魂落魄点头，就跟毫无生气的提线木偶一样。
吴伟叹了口气，起身准备往门外走，不经意间，视线掠过茶几上饭盒，目光顿住，指着茶几上饭盒里只剩一底的黑褐色八宝粥，“聂老，这粥···”
“你何叔也喝了，你带走检测。”
“嗯好。”
吴伟用小塑料袋分别装了点粥和包子，塞兜里带走。
不论包子或者粥里有没有咖啡因，这件事都不简单。
聂老这样的老人，饭食里是不会允许加含有咖啡因这类刺激性东西，何叔食道里既然能查出咖啡因，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到底是谁，要对聂老跟何叔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