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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票 正文 第八章 两个女人的战争

作者:刘杰. 分类:异界 更新时间:2020-05-19 15:12:24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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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两个女人的战争

    尚未离婚的前妻和尚未结婚的现妻凑在一起,场面往往会很尴尬,可江明娟和四姐坐在一起的时候,却表现得很亲热,虽然明知道很虚假,偏偏两个人都属于演技派,不知内情的人,很难看透她俩的关系。

    肜小婉满目幽怨地望着面前一脸内疚的翦卫国,怅然地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冷,各个关节如同散了架一样酸疼,头很沉,脑子里就像被灌了一盆糨糊,一阵一阵地犯着迷糊,嗓子干渴得宛如灌进了一把胡椒面,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病了,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没想到,两条腿软塌塌的像面条一样,竟然连自己的身体都撑不住,摇摇晃晃地刚要往前走,眼前一黑,一头就栽倒在翦卫国的怀里。

    翦卫国慌了,急忙连声高呼:“小婉,小婉,你这是怎么了?”同时伸手去摸了一下她的前额,没想到,那只手刚一触到她的脑门儿,就唰的一下子抽了回来,妈呀,她在发高烧呢。

    他也顾不得多想,背起肜小婉就跑到大街上,拦下一辆出租车,焦急地对司机说:“去医院!”随后掏出手机给白班司机三子打了个电话,要他马上过去拉着四姐从家里带着钱赶快到医院来一趟。

    等车到了医院,翦卫国胡乱地塞给了司机一张钞票,抱起肜小婉就往急诊室跑。而身后的出租车司机手里拿着他递过来的一块钱纸币,在后面大喊了好几声他也没听见。翦卫国慌乱地跑进急诊室,直到把人交给医生,才发现自己竟然累得虚脱了,汗水像是扭开了阀门的水龙头,一个劲儿地往外冒。他斜靠在急诊室门口的长条椅子上,张着大口呼哧呼哧地直喘。

    从里面出来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手里拿着几张缴费单子,看到翦卫国累得全身痉挛的样子,眼睛里流露出一丝鄙夷的目光,轻蔑地哼了一声说:“哎哟喂,亏你还是个大男人,就那么一个身体单薄的小姑娘至于把你给累成这个样子吗?快去收款处交钱去吧。”

    翦卫国喘着大气,站起来全身上下摸了一遍,一分钱也没找着,顺嘴就对护士撒了个谎:“护士,不好意思,我是出租车司机,在路上见到这位晕倒的小姐,就把人给送来了。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们先救人,我这就打电话让家里把钱送过来,再给交上,你看行不行?”

    护士表现出满脸的不信任,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眼,拉长了音揶揄道:“哟,闹半天这是学雷锋呐,这年头可真是个新鲜事儿。不过呢,医院可不是慈善机构,要都像你这样,我们都要喝西北风了。我已经把话给你说清楚了,如果因为你交不上钱而耽误了治疗,我们医院可不负责任啊!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翦卫国一听这话,肚子里的火腾的一下子就被点着了,他指着护士的鼻子怒骂道:“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再说一遍试试,我他妈大嘴巴子抽死你。还他妈白衣天使呢,你这是说人话呢还是放的狗屁?你爹妈怎么能生出你这样的混账玩意儿,你的意思是不是都不要去救人,嗯?”

    他这么一吵吵,四周的人呼啦就围了上来,其中有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面无表情地站在人群里,仔细地听着他们吵架的内容。翦卫国还在继续骂:“我他妈今天还真就不信了,这个钱我就是不交,我倒要看看你们医院有没有这个胆量敢不救人!”

    医生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赶紧出来把护士给拉到一边道:“你说你和这种无赖吵吵什么?死不死是他的事,又不是我们的责任,这个钱他爱交不交。”

    在人群中围观的那个女的冷漠地说:“大夫,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什么叫死不死是他的事?难道这就是你们医护人员应该说的话吗?出了事你们就没有责任吗?”

    医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干什么的?这事儿你管得着吗?”

    女人冷笑了两声道:“今天这事儿我还管定了,我是电视台《生活在线》栏目的记者梁岩,现在我就给你们丁院长打电话!”她回头对一个站在椅子上拿着摄像机正在录像的青年说:“小张,都录完了吗?”

    录像的小张放下摄像机,对她竖起三个手指,做了个“OK”的手势。梁岩对翦卫国说:“师傅,麻烦你一下,请问你能不能接受一下我们的采访?”

    刚好在这个时候,三子领着四姐气喘吁吁地跑进医院,四姐一看这种剑拔弩张的场面,就知道事情不好,二话没说,从翦卫国手里拿过那一摞缴费单子,就慌慌张张地直奔收款处,交了钱去取药。

    翦卫国心里为四姐这一冒失的举动叫苦不迭,窘迫得他前额上立时就渗出一层细汗,可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四姐捧着几个吊瓶从药房方向走过来。果然,那帮医生、护士立刻就有了话题,一齐将矛头对准了翦卫国和梁岩,七嘴八舌冷嘲热讽地道:“你是记者也得把事情的原委了解清楚了再说话。”

    梁岩也被四姐的这一举动给雷着了,满脸写着一个大大的“囧”字,两眼紧紧地盯着四姐,半道上杀出这么一个四六不分的程咬金,这不是等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她的丑吗?过了好半天,她才缓过劲似的问四姐:“请问一下,那位病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四姐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脱口就说:“没什么关系呀。”

    梁岩的眼睛忽然一亮,继续问道:“既然没有关系,那你为什么要给她交这个钱?”

    四姐见所有人都在盯着她,心里也有些发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神情有些慌乱地抬头看了看翦卫国。翦卫国给她鼓气道:“你就把这个女孩是怎么来的,给这位记者实话实说呗。”

    四姐毕竟不知道在医院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所以也就没有多少把握,面对梁岩的发问只能避重就轻地说:“是这么回事,我老公是开出租车的,在外面遇到这个姑娘病了,就把她送到医院来了,同时打电话嘱咐我拿钱赶过来。就是这么个经过,怎么了这是?难道说这年头做好事也有错?”

    翦卫国长舒了一口气,得意扬扬地看着那几个医生、护士。

    刚才那个护士从鼻孔里嗤了一声道:“真能演戏。不管你是不是做好事,交钱看病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别说你是个破出租车司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都一样!”

    三子一听这话就火了,呼地从翦卫国身后蹿了过来,梗着头,脖子下蹦出一根根青筋,像一条条蠕动的虫子,瞪圆了俩眼指着那个护士的鼻子吼道:“你刚才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再说一遍试试?”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医院的一位领导慌慌张张地从楼上跑下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对梁岩说:“梁记者,不好意思,院长正在开会,专门安排我下来接待一下您。”

    在医院里打过了两个吊瓶后,肜小婉就被翦卫国和四姐一起接回了家。

    全身出过透汗,肜小婉的烧渐渐退了下来。她慢慢睁开眼,脑袋依旧发昏,迷迷瞪瞪地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四周墙面粉刷得一片洁白,房间里非常安静,一缕阳光从一簇高大的柏树丛中透过窗户射了进来,极像一簇簇剪碎了的金屑,随意地撒在白色的被子上,闪着夺目的晶莹,打在身上暖暖的。在她的意识里,她感觉自己已经死了,进入了传说中的天堂,因为她曾经梦到的天堂似乎就是这个样子,静谧、洁白、神秘,还有不落的太阳。

    朦胧中,她看到一个人坐在自己床边的一把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身体却弯下去,如同一个大虾米,弓着腰正在打瞌睡,从背面看上去长得很像邢志,她心里不由地一阵惊喜,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身体软塌塌的没有一丁点儿力气,晃了两晃险些从床上栽下来。

    她这一摇晃,却把翦卫国给惊醒了。翦卫国打了个激灵,忽地站起来,手里拿着的那本书也随即掉落在地上,揉着惺忪的眼睛低声说了句:“你可算醒过来了!”

    一听这声音,肜小婉顿时失望了,身体又重重地倒下去,紧紧地闭上双眼,似乎又重新恢复了记忆,回想起这两天来所发生的一幕一幕,她终于想起自己是因为在派出所里受到惊吓而导致发烧。她柔弱地问:“翦大哥,翦锋找到了吗?”

    翦卫国点点头,羞愧地说:“已经找到了。小婉,不好意思,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肜小婉轻轻地摇了摇头,忽然觉得鼻子一阵酸楚,眼泪竟唰的一下流了出来,顺着脸颊一直流到嘴角。

    四姐端着一碗鸡汤走进来说:“小婉,你醒了?你可把四姐给吓死了。我们冤枉你了小婉,四姐给你赔个不是。不哭了小婉,咱不哭。你以后要是还认我是四姐的话,就留下来吧,我和你翦大哥一定把你当亲妹妹看待。”

    肜小婉眼里含着泪,苦笑了一声说道:“四姐,谢谢你能收留我。”

    翦卫国也唏嘘地叹了口气道:“这都是命里注定的吧。小婉你想,这个城市每天有上万辆出租车,两三万开出租的司机,你谁都没碰上,偏偏就碰上我,可我呢,早不去火车站晚不去火车站,偏偏就在那个点儿去了火车站,这不是缘分是什么?我得感谢老天爷呐,给我送来了这么好的一个妹妹。”

    “我还以为光有个姐姐呢,没想到还有个妹妹。”江明娟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翦卫国你可真行啊,姐姐妹妹一起伺候你,你那身子骨能扛得住?既然她俩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妹妹,那我算什么?是姐姐呢还是妹妹?”

    翦卫国回头瞅了一眼江明娟,脸色突然就阴沉了下来,冷冷地问:“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又跑来干什么?”

    江明娟乜斜着眼轻佻地看着翦卫国道:“我来干什么?你说我能来干什么?翦卫国,这才几天的工夫你就全忘了?你忘了这里是我的家吗?你忘了我在这里等着你们老翦家落实政策了?你忘了我在这里给你生孩子了?敢情现在你有了姐姐妹妹,就不认我了是不是?莫非我到我自己家里来看儿子,还得向你的姐姐妹妹们请示?”

    翦卫国攮着鼻子咧着嘴,一脸挖苦地骂道:“啧啧啧,江明娟,你真是吊死鬼上街,你都死不要脸了都,你还好意思张开你那张臭嘴说到你自己家,我明白地告诉你,这个家现在与你没一毛钱关系。你赶紧走吧,哪里发财哪里去,快走快走!”

    江明娟又是撅腚又是扭腰,带着一股子没发酵好的醋味,酸溜溜地道:“哟,你说让我走我就走了?我怎么那么爱听你的话?翦卫国,既然你又是姐姐又是妹妹的,也就不差我这一个了,三个女人都来伺候你一个人,翦卫国,你都快成皇帝了,这不正好圆了你们老翦家的皇帝梦了?你说是不是呀四姐?”

    四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江明娟,我可告诉你,趁着我现在脾气还好,就麻溜给我滚得远远的,当心把我给惹急了,拿大嘴巴子扇你个满地找牙。”

    江明娟两手抱在胸前身体倚着门框,嘴里啧啧了两声道:“四姐,你也好意思张口说这话,就是走也该你走,只要我和翦卫国一天不离婚,说破天他也是我老公呐。我老公都没赶我,你赶我算是怎么回事呢?”

    翦卫国咬牙切齿地说:“江明娟,你现在怎么这么无耻呢?我现在就让你滚了,你给我滚得远远的,别再让我看到你。”

    江明娟脸色骤变,气急败坏地说:“翦卫国,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是怎么把我给骗到手的?哦,你现在有了第三者了,就嫌我多余了是不是?我今天就实话告诉你吧,你不让我看到孩子就想和你的姐姐妹妹一起把我给轰出去,没门儿!”她手一指四姐说:“就是要走,也是她走,这个家里有我的一份儿!”

    翦卫国被她给气笑了:“江明娟,我见过无赖,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无赖,敢情你出国这几年,就是在外国的无赖堆里混着呢?”

    江明娟腆着脸说:“不过,你要让我走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个条件,就是让我把翦锋带走,然后我痛快地和你把离婚手续办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个条件不算过分吧?翦卫国,你自己考虑考虑,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给我个信儿。”

    四姐气得浑身直哆嗦,伸手悄悄地抓起身后的一根棍子,冷笑着说:“不用考虑,我这就替翦卫国给你答复。”说着,抡起手里的棍子,照着江明娟的头就砸下去。

    江明娟见事不好,本能地躲了过去,然后立马转过头就往外跑,到了院子中央,跳着脚骂:“你们这两个奸夫**给我等着,你们不想让我过好日子,我也让你们消停不了!”

    四姐气得脸色发白,拖着棍子走到门口,指着江明娟说:“江明娟,你有胆量就给我站在那里别动,我保证不打死你,看我先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你这个死三八!”

    最后那句“死三八”从嘴里一冒出来,连她自己也笑喷了。她气得不知道该怎么骂江明娟才好,顺嘴就冒出了这句港台影视剧中专骂女人的话。

    江明娟被骂走了以后,四姐想了想觉得这事不对头,就对翦卫国说:“你现在就去店里找小孙把我翦锋给接回来,省得夜长梦多再让这个死女人给我闹出什么幺蛾子。反正那家幼儿园咱已经闹得不好意思再去了,明天就给孩子另外找一家,我还就不信了。”

    翦卫国点点头说行,刚准备往外走,四姐又叫住了他:“算了,你在家里照顾小婉吧,还是我自己过去一趟比较保险。”说完,就急三火四地出门走了。

    但是江明娟并没有离开,而是悄悄地躲在了暗处,看到四姐急匆匆地出门,料想一定是去接翦锋了,便远远地跟在她身后。正准备紧随四姐穿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却被对面驶过来的一辆公交车给挡住了视线,等公交车从自己跟前过去,再抬头四下寻找的时候,四姐早已没了踪影。

    她站在十字路口左顾右盼,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猛然回过头一看,却正是四姐那张阴冷的脸。

    江明娟像是大白天里遇到了鬼一样,吓得全身一哆嗦,“嗷”地尖叫了一声,一步就蹿出了老远。

    四姐站在树下,脸上带着揶揄的冷笑说:“江明娟,你行啊,去了外国这几年学会当特务了吧?你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江明娟尴尬地笑道:“四姐,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哪里有跟着你哟,这不是刚好在这里碰到了嘛,这说明咱们姐俩有缘呐。”

    四姐说:“刚好在这里碰到?你可真能瞎掰。你是不是以为我眼瞎呀?实话告诉你江明娟,从我一出院门就看到你了。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着哇?”

    江明娟说:“四姐,这里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你看这样好不好,”她手一指不远处的一间咖啡馆,“我请你喝咖啡吧,好几年没见到四姐了,正好找个地方和你拉拉呱,你看好不好?”

    四姐板着脸道:“江明娟,你少和我来这一套,有什么就在这里说,我还有事呢。”

    江明娟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亲热地挽起四姐的胳膊说:“四姐,我可是诚心请你。既然已经到这里了,四姐你也就别和我客气了,咱俩谁跟谁啊,至于闹得这么生分吗?走吧,走吧!”

    四姐抬头瞄了她一眼,人家话已经说到这个分儿上了,再不去就确实太不近人情了。她刚打算跟着江明娟往前走,一辆出租车在她旁边停下,三子在驾驶室里扭着身子喊道:“嫂子,你这是要去哪儿?上车吧,我把你们捎过去。”

    四姐一见三子,眼珠子一转,立刻来了主意,赶忙说:“呀,三子,你来得可真是时候,有个事儿麻烦你给嫂子帮个忙。”她扭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等她的江明娟说:“你先走着,我和三子有个事儿要说。”

    江明娟只好往边上退了两步。

    三子问:“什么事你就说吧,只要三子能做到的,没问题!”

    四姐给三子递了个眼色,三子一下就反应过来,熄火下车,走到四姐跟前问:“什么事,嫂子?”

    四姐小声地跟他说了一下,要他去把翦锋接回来,然后送到服装店。三子一听,乐呵呵地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没问题!”他扫了一眼江明娟,小声地问四姐:“嫂子,这人是谁呀?”

    四姐嗔道:“不该你打听的事少管,把我交代的事办好就行!”

    “好嘞,嫂子,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三子油嘴滑舌地冲着四姐扮了个鬼脸,然后发动车,在马路上调个头就走了。

    安排好了接翦锋的事,四姐的心也就放下了,跟着江明娟走进了咖啡馆,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来。服务员拿着咖啡单走过来问:“请问二位女士,需要什么咖啡?”

    江明娟刚要开口说“蓝山”,而且那个“蓝”字已经说出了口,只是“山”字还在嘴里含着,四姐就说话了:“现在的人,只要是进咖啡馆点蓝山的,基本上是刚进城的农民。”

    这话正好扎在江明娟的嘴上,她赶紧把含在口里的那个“山”字给咽了下去,尴尬地改口说:“四姐,行家啊,还是你看着来吧。”

    四姐不慌不忙地对服务员说:“给我来一杯曼特宁,给这位女士……”她翻看着咖啡单,迟疑了一下才说:“给这位女士来一杯Esp

    esso,她现在需要苦一点儿的。”

    江明娟很吃惊地看着四姐:“你还会英文?”

    四姐撇了撇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喝着咖啡,一阵无话。

    四姐看着江明娟问:“江明娟,你不是有事要说吗?说吧,我不打你。”

    江明娟迟疑地说:“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和你说,可是坐下后才发现我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四姐横眉立目地说道:“江明娟,你不是在这里忽悠我吧?”

    江明娟赶忙说:“没有没有。我一直在想你那天说的那句话,我头都快想破了,也没想明白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四姐一脸诧异:“我说的话多了,哪句话让你琢磨这么久啊?”

    “你说我是游泳冠军啊,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什么时候拿过游泳冠军?”

    四姐一听,实在绷不住了,不由地爆出一阵大笑,连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江明娟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江明娟仍然露出一脸的疑惑,莫名其妙地看着四姐那张已经笑抽了的脸:“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四姐好不容易才收住了大笑,但是想了想还是觉得好笑,禁不住再次笑出声:“想不明白就慢慢去想,早晚有一天你能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事?”

    “不光是这事。四姐,我说了,你别生气。”江明娟怯怯地说,“我想和你说说孩子的事,你不知道四姐,这些年我在外边几乎天天想孩子,拼死拼活的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孩子嘛。我也听说,这几年你在翦锋身上操了不少心,可是咱们将心比心,你知道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说实话这几年想孩子想得我都快成神经病了。”

    “那你为什么不在国外生一个?你又不是没那套设备。”

    “唉!”江明娟叹了口气,苦笑道,“四姐,说话容易啊,可是……”

    四姐心生一丝怜悯地盯着她问:“江明娟,你给我说句实话,是不是在国外混得不怎么样?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出国,我还以为国外真的有那么多金山呢。依我说江明娟,实在不行干脆回来得了,只要有手有脚,在国内饿不死人。”

    听到四姐说到国外,江明娟就说起了她在国外的经历:“其实我在瑙鲁那边挺好的,国家是小了点,可福利很好啊。全国只有一个医院,总共有三个大夫,什么住房、水电、医疗、教育全部都是**掏钱,一家至少两辆汽车,也没有固定的上班时间,只要你想去,随时都可以。社会治安也很好,你想想全国总共才两个警察,还都是交通警察。这个国家有的是磷酸盐,你知道什么是磷酸盐吗?我估计一般人都猜不出,就是鸟屎,漫山遍野全是这个,那里的人也都依靠这个东西出口赚外汇,所有人都在挖这个玩意儿,很赚钱。现在和我在一起的那个皮特,就是干这个发了大财。”

    四姐吃惊地问:“你这次是和老外一起来的?”

    江明娟却很平静:“一个老外值得那么大惊小怪吗?这有什么?老外也是人嘛。”

    四姐脸上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坏笑,很八卦地问:“听说老外都很坏,是不是真事儿?”

    江明娟笑了笑说:“你那只是听说,可你不知道这老外男人到底有多坏。你知道他们那玩意儿有多大?说出来能吓你一跳!”她放下咖啡,腾出两只手比画了一下。

    四姐惊愕地张大了嘴道:“老天爷,那还是人吗?就这你也能受得了?”

    “一样!”江明娟得意地笑笑,眼睛里闪出一丝骄傲的光芒,“要不说咱们女人伟大嘛!”

    四姐捂着嘴笑道:“江明娟你行啊,不过你天天伺候那么大一玩意儿,受得了吗你?”

    江明娟像是突然才反应过来一样,红着脸说:“呀,四姐你说什么呢?我刚才说的不是他。不过他那玩意儿,也不比老外的小多少。这个皮特是中国人,和我一样,都已经拿了瑙鲁的绿卡。”

    四姐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江明娟眼里流露出求助的神色,犹豫着说:“四姐,你和卫国商量一下,我回来一趟也不容易,这几天就让翦锋跟着我吧。说起来很惭愧,这些年多亏有你,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尽到责任,想趁这个机会补偿一下,加深一下感情。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提要带走他的事。”

    “这个事你还是和翦卫国当面商量吧,让我去当这个传话人好像不太合适。”四姐面无表情地说。

    “四姐,其实如果我能把翦锋带出去的话,一定让他接受国外最好的教育,这样也给你们留一个空间,而且你也年轻漂亮,完全可以再生一个。”

    四姐冷着脸道:“江明娟,你别得寸进尺啊,就你的那个撒泡尿就能涝了的国家,还能有什么最好的教育啊?”

    江明娟有些得意地说道:“四姐,这你就不懂了,瑙鲁虽然很小,可福利很好,所有的孩子从小学一直到大学都是在澳大利亚上,而且自己不需要承担任何费用。”

    “江明娟,”四姐冷冷地说,“你少在这里和我玩这些西湖龙井。我翦锋是中国人,为什么要跟着你去那些鬼地方?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如果你还是想把翦锋带走的话,这事儿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别说翦卫国了,就是我这里你也通不过去。”

    江明娟说:“四姐,我要但凡有一点办法,也就不会过来低三下四地求你们了。看在我是翦锋母亲的分儿上,求求你了!”

    四姐冷笑了一声:“难怪翦卫国说你,还真好意思张开这张嘴说。你是翦锋的母亲没错,这一点没有人不承认,可是这些年来,你在翦锋身上都尽过什么义务?做过哪些事情?你现在回过头来口口声声说你是翦锋的母亲,早干什么去了?”

    “四姐,就算我求你了,我不提翦锋跟我出国的事了。我知道卫国他听你的,以前千不好万不好都是我的不好,现在我只想尽一尽母亲的责任,求你去帮我做做卫国的工作。”

    “江明娟,工作我可以替你做。不过咱们可把丑话说到前头,翦卫国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轴得要命,至于我能不能说服他,这事儿还难说呢。”

    “四姐,这些年让你跟着受苦了。你看我这次正好回来,干脆你们俩正儿八经地结婚成家算了,也算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四姐一瞪眼道:“哎,我说江明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出去吃了几年外国面包就不会说人话了?我和翦卫国结不结婚,了你什么心事?”

    江明娟讪笑着轻轻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道:“看我这个嘴,我的意思是要帮着你们好好操办一下,让你们这对有情人也早成眷属!”

    四姐沉着脸问:“江明娟,你刚才说到了我和翦卫国结婚,那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翦卫国办理离婚手续呐?”

    江明娟想了想说:“看看就这两天吧。实际我也不想再拖了,都已经到了这个分儿上,早离晚离实际上都是一回事。不过,四姐,我说实话你别不愿听,我知道这些年翦锋多亏了你照顾着,可是,不管怎么说,你将来肯定还要和翦卫国生孩子,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就算你再好可毕竟还是后娘呀,免不了有个厚此薄彼。所以我最担心的就在这里。”

    四姐有些愤怒地用两个指头敲击着桌子道:“江明娟,你别跟我在这拽文,什么厚薄的这些名词我听不明白。江明娟,你好歹也是高中毕业,又是出国又是留洋的,肯定比我有文化,可你自己想想,你做的这些事哪一件是文化人干出来的?就拿你和翦卫国离婚这件事来说吧,”她抬起头鬼祟地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就学着刚才江明娟比画的那样,压低了声音道,“你在外国有那么大的一个东西,你还赖着翦卫国干什么?你说说这就是你这号有文化的人做的事?”

    “四姐,我……”

    四姐摆了摆手打断她:“我还没说完呐。我真不明白,你回来这是闹的什么劲儿。刚才还在这说老外如何如何,你这几年在外面怎么就没生个孩子?外国可不讲计划生育,只要你有那个本事,想生几个都没问题。我可听人说,这两合水的孩子个儿顶个儿的都漂亮聪明,你为什么就不生一个呢?”

    江明娟的脸立刻阴郁下来,叹了口气道:“这事不是三句话两句话能说完的,等什么时候有工夫,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尚未离婚的前妻和尚未结婚的现妻凑在一起,场面往往会很尴尬,可江明娟和四姐坐在一起的时候,却表现得很亲热,虽然明知道很虚假,偏偏两个人都属于演技派,不知内情的人,很难看透她俩的关系。

    四姐喝完了杯子里的咖啡,站起来说:“那行,我就不多问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事呢,这又让你给我耽搁一个多钟头。”她往前走了两步,又站住道:“你刚才说的那个事,我回去转告给卫国吧,行不行的你们俩具体商量,这事说白了,我做不了你们的主,也不愿在你们之间蹚这个浑水!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赶紧先去和翦卫国把婚离了。”

    江明娟满脸带着感激,看着四姐有些激动地说:“谢谢你了四姐,我这里可要全拜托你了,你说的事我一定抓紧时间办!”

    江明娟仍旧亲热地挽着四姐的胳膊走下楼梯,似乎这样就能显出她们俩的密切关系。走到快到门口的地方,坐在门口座位上的一对年轻人直愣愣地盯着她俩,看得四姐很不舒服。江明娟的耳朵很尖,侧耳听到那个男的对女的小声说:“这俩熟女肯定是同……”听到这话,江明娟窝在心里的那股火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将那只挽着四姐的手松开,直着身子冲到那个小伙子身边,如河东狮吼一般破口大骂:“你妈才是同性恋呢,你爸也是同性恋,你们全家都是同性恋!”

    这一通突如其来的大骂,把那一男一女给骂得张口结舌面红耳赤,连四姐都觉得莫名其妙,偷偷地四下扫了一眼,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她俩,觉得自己脸上像是起了火一样,火烧火燎的热,就把江明娟一个人扔在里面,自己悄悄地推门走了出去。

    过了不大一会儿,江明娟也跟着出来了,带着一脸的歉意对四姐说:“四姐,你看这事闹的,本来诚心要请你聊聊呢,谁知道半路上出这么个岔子。”四姐看到还有人往她这个方向看,赶紧把脸转到一边说:“江明娟,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犯不上跟着你在这里丢人,你不要脸不要紧,可我还得指着这张脸吃饭呐。”

    说话间,那两个被江明娟骂了一顿的年轻人也走出了咖啡馆的大门,径直走向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路虎SUV,那个女的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说:“邢志啊邢志,再让你小子嘴欠,活该,这回碰到猛女了吧。”

    “邢志?”四姐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这个名字听上去咋这么耳熟呢?猛然想起肜小婉昨天晚上说,来这里是想找她的男友。没错,就是这个名字。就在她一愣神的时候,那辆路虎已经慢慢地拐上了行车道,她只看到尾部的车牌号是W6805。

    四姐目视着路虎缓缓地汇入车流之中,也没多想什么,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翦卫国的电话,要他把手机交给肜小婉,在电话里她把邢志的外表给肜小婉做了个大致的描述。

    肜小婉一听,噌一下就站了起来,再三追问四姐,这个叫邢志的人去了什么地方。四姐想了想,只是说看他开着一辆车走了,却没有告诉她车牌号。

    从服装店里接回了翦锋,四姐就把江明娟的事和翦卫国说了一遍。翦卫国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你要是真信了她的话可就让她给忽悠大了,我太了解她了,这个人反复无常,前脚说的话,后脚就不算数了,我把这话放到这里,如果她的话能有个准儿的话,我翦卫国从今以后就倒着头走路!”

    四姐还在劝他:“你也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坏,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得出,她这几年在国外混得也不咋地。人呐,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她也不容易。”

    “哼!”翦卫国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她如果不给你捣鼓出点幺蛾子,她就不叫江明娟了。你要是不信的话就等着吧!”

    果然,就在江明娟主动约好了要和翦卫国去办离婚手续时,两个人已经走到离婚登记处的门口了,她突然就变了卦,提出孩子要归她抚养,而且口气非常坚决,如果这个条件翦卫国不同意的话,想离婚门儿都没有。

    把翦卫国给气得,二话没说,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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