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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号凌晨零点三十分，纪奇二人才赶到他了目的地附近，一路走来，从高楼林立的市区来到群山环绕的郊区，两相之间的变化是他们亲眼所见的。
“果然还是郊区的空气好啊。”
入眼处是一扇封闭式铁门，外面这片树林不来就很幽森，再看面前这铁门后的建筑，毫无灯光可言。
“这里是鬼屋吧，谁脑子这么抽把精神病院建在这儿。”
纪奇暗自嘟囔，要不是有着某某导航软件估计他现在都还在大山里乱转，你敢想吗？独木桥都给导航出来了，多么强大的app。
“精神病院都很偏僻。”
女巫适时走上前来，冷不丁的揭开短，便在纪奇的尴尬目光下，走到大门右侧，按下通讯设备。
“滋滋……你好，松山精神病院护士站。”
短暂的电流声后便是一道极为好听的女声，洋娃娃的声音。
一般这种通讯是连向安保那边的，不知怎的，接电话的却是护士。
女巫向旁边让了半个身位，等到纪奇走近后才清了清嗓，道：
“你好，我是病人家属，来给病人送点东西。”
过来之前纪奇就已经用变身术换了一副模样，看起来倒确实像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大叔。
“病人家属？”疑惑中，对方似乎还在翻找着什么，没多久才听她回道：“我们这里没有病人家属预约啊，而且今天是愚人节，按照惯例，各组医生都加班带着自己的病人去参加晚会了。”
“晚会？”
纪奇有些奇怪，这真的是精神病院？感觉比养老院还欢乐啊！
不过，很快他就沉下声来。
“我找柳元，还请你们指指路。”
没人注意到纪奇在面对通讯设备上面的针孔摄像机时，右眼瞳色变得猩红。
“好的……我这就帮你问一下。”
电话似乎被女子放到桌上，发生一声闷响，然后便听她像是和旁人交流起来，又像是在对方的声中作出了什么决定。
交流结束，电话被人拿起。
“你好，我查了一下，你说的柳元正好是我们这里的407号病人，刚好是我负责，楚医生已经把人带回来了。你稍等一会儿，我下来接你。”
“啪——”
通讯直接被女孩儿挂断。
“次元空间才存在的写轮眼吗？”
女巫适时低语，成功引起了纪奇注意。
眉头微皱。
“我记得没错，你交给楚天他们的情报里没有写轮眼这一条吧。”
习惯性警觉，让他第一时间察觉出女巫的不对之处，从开始到现在，她似乎都没有对自己会忍术的事情感到诧异。
虽然她的脸安全遮掩在兜帽里，但是一个人的情绪波动对于他们这种有着特别力量的人，想感知到，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早就知道了？”
这是纪奇唯一能想到的答案，不想，女巫根本没打算隐瞒，回应也很干脆。
“嗯，早知道了。”
“那你是故意让楚天他们接触我，然后把情报隐瞒……为的……是借我的手离开古堡？”
见女巫无动于衷，纪奇开始有了一丝怨气。
漠然地接着道：“你就不怕我脱离掌控的时候，第一时间是想把你这样的存在杀掉。”
纪奇的话不无道理，随便换一个人可能都会是这样的想法，谁都不喜欢背后一个对自己很了解却又处于敌方阵营的人。
“我卜到了，你不会。”
女巫的回答让纪奇感到无力。
先知先觉又有头脑，估计说的就是面前这位女巫了，
“如果你再敢这么算计我，我就杀了你。”
等了很久，纪奇才直视着兜帽中的那一片黑暗，似乎通过这样的方式对上了女巫那双浑浊的眼睛。
身上杀意毫不掩饰，牵动着长袍都有些摆动。
女巫同样是用这样的方式直视着纪奇。
那片黑暗，空洞而宁静。
如果把纪奇现在释放出的杀意看作汪洋，女巫隐在暗中的神情就是屹立在汪洋中的山石。
彼此对视了三分钟之久，才见女巫向右转过头去，面朝铁门。
“人来了。”
果然，在纪奇的感知中，十米开外确实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咔啦——
铁门上有一道小窗，被人从里面打开，是一双给人柔和感觉的眼睛。
是刚才那女孩儿。纪奇本能上作出这个推断。
“柳元的家属吗？”
果然，门内传来熟悉的询问声，就见那双眼睛俏皮地眨了一下，正好对上纪奇的视线。
“呀！你在这。”
惊叫一声将铁门打开。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来人是一位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女孩儿，身穿同样的白袍，头戴一顶标准的护士帽。眉目间看不出长期与精神病人打交道才有的燥态，反而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没有，带我过去吧。”
纪奇只是匆匆一瞥便直接与她错身而过，从她习惯性让出来的身位间走进铁门。
女巫紧随其后。
只是，这女孩儿突然拍了一下他肩膀，让他心生疑惑。
“那个……这个时间本来是不让家属探视的，你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代为转交，或者我先帮你预约，明天白天的时候你再过来。”
女孩儿有些扭捏，神色躲闪，似乎在极力组织着自己的话术。
“不用，你带我去找他就好了。”
回头间，再次用那只猩红血眼对上女孩儿的眼睛。
下一刻，才见这位护士双眼变得空洞，会应也跟着单一起来。
“好……好的。”
精神病院很大，入门出是一片平时提供给精神病人们自由活动的区域，像是一处花园，由于夜深的关系，只能从昏暗的路灯照明间看到一些零星长椅。
左侧就是安保亭，但是不见一个人影。
护士走在前面，步伐轻缓，背影看起来有些沉默。
而纪奇则是在她身后一直紧皱着眉头，也没注意到女巫走到他身侧。
“她刚才没有被幻术迷惑，是不是让你感到吃惊？如果我记得没错，楚天那小家伙有提到过这所精神病院，似乎里面关着几位异世界的精神病人。考虑到他们的精神状态才没有移送到爱兰古堡……倒是着实让人有些羡慕啊……”
说着，女巫就自顾感慨起来。
不过，纪奇还是没有一皱，果断从她的话中提取出重要信息。
将之重复着说道：“异世界……精神病人？”
“你可以理解为一些精神病电影电视剧中出现过的角色，他们专注于犯罪或者自身思想，更甚者有着特别的能力。”
“特别能力？”
纪奇反复思考着女巫的话，极力去回忆她说的这种人，可是想了很久都没有符合这种设定的存在。
“嗯……应该是叫皮特，一位精神能力者，准确说应该是有着复制的特殊能力者，可以复制别人的能力。但是因为复制的能力太多，精神有些失控，经常会听到别人的想法。”
“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纪奇想了一下，尽管女巫说出了皮特这个名字，他还是没有与影视中的哪位角色对上号。除了复制能力让他着重对这个人记忆了一番，很快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护士身上。
“当然有关系，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护士应该就是皮特的护理，经常被皮特心理暗示，才有了对幻术的抗性。”
说完，女巫便自顾诡笑起来，画面极富让人发毛的恶趣味。
也许是受到精神病院这种不正常的环境影响，纪奇不由加快了两步与女巫拉开身位。
还暗自嘀咕。
“这老太婆是不是神经也有问题啊，听说神经质会传染，也不知道可不可信。”
此后，一路无言。
他们三人走过开放区便来到了一处精神病的宿舍楼下。来时护士只花了差不多五分钟时间，这一路走来倒是花了十分钟之久。
“我们到了。”
随着护士低声提醒，纪奇微微抬头瞥了一眼这栋建筑，整体五层高，是常见的中式平房建筑。
又通过半开着的铁门向里望去，里面是宿舍的走廊，中间同样有着数扇铁门隔断，每扇门上都有密码锁，这倒凸显出了精神病院的紧张式管理。
护士率先走进宿舍，回头间眼里的暗沉也有了一些清明。
“呀，我为什么把你们带进来了。”
前后好不相搭的话听起来有点神经质，不过还是犹豫着将纪奇让了进来。
不过，当女巫准备跟上去的时候却被她拦了下来。
“这位……是这样的，我们病院不允许两位家属一同探望，本来带你们进来就有点不合规矩了。你们看……谁在外面稍微等一下？”
“我一个人进去吧。”
纪奇直接回道，女巫也似乎早有预料，向后退了一步以示同意。不过在关门的时候，纪奇还是单手捏下印诀，用影分身陪着女巫守在外面。
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之前在精神病院外面被这女巫留下了一点儿心理阴影，天知道放她一个人在宿舍外，会不会又去做点什么，他可不想莫名其妙背上一堆麻烦。
不过，纪奇并没有如愿进到精神病院，而是在护士强烈要求下等在了第一道门后第二道门的接待间。
说是接待间，其实也只是一张长桌和数张木椅罢了，值得一提的是，桌上的茶水倒是让纪奇感到精神一振。
在护士去通知柳元的时候，纪奇没有按耐住好奇，闻着这股异样的清香随意拉开一张木椅，就将茶壶移到了自己面前。
“果然。”
揭开壶盖，纪奇低吟着，视线完全放在了着壶茶上。
不像平时经常接触的茶叶呈绿色，这壶茶整体呈红色，就连茶水都在日光灯照映下显现出一抹淡红。
“这是什么茶，怎么光是闻一下就感觉精神状态大增。”
正当他倒出一杯茶水时，门口传来一道冰冷的男声。
“我劝你最好不要喝这个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