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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家娘子怂巴巴 作品正文卷 第二十二章 你杀人了!

作者:豆丁姑娘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0-05-18 21:59:39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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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睡得很不安。

    或许是因段三郎那狠辣幽冷的目光,也或许是因为又入了夜,自家小妹的脸总在梦里出现。

    他的妹妹,那个从小就被他打到大的女人,他明明都已经快忘了她的脸了,可这两天却连着梦到三回。

    一回是她出嫁,自己懒得准备嫁妆,还是他丈夫怕她不好看,自己入山打了几张鹿皮、抬了五谷。

    二回是她怀孕,自己赌博输了,卖了妻儿和房子想过来要点钱,却发现她变了,她是个老板娘,和他丈夫合力将自己打出去。

    三回是她死亡,他看见自己躲在某个破败矮房子里,她那女儿,死丫头片子哭着找他借钱。

    他哪里有钱?他嫉恨这女人当初轰他走,别说借钱了,恨不得上去补两刀!

    所以他躲在屋子里笑,笑着笑着,突然听到一个幽幽的、像是从黄泉深渊传出来的声音,带着不甘、怨恨和诅咒。

    “为什么要来骚扰我的女儿?”

    张大身体陡僵,脸色铁青地回头,一张颧骨凸出、两颊深凹、脸色惨白的脸几乎跟他面贴面!

    那双空洞流血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怨毒地想要将他撕裂!

    “为什么要来sao扰我的女儿!!”

    一声尖啸,张大的耳朵仿佛被震破了,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从床上蹦起来,然后闻到了一阵怪味。

    他……他居然尿床了!

    恐惧和羞恼像是两个惨烈的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张大忍受不了这小房子里的气味,跑了出去。

    这酒馆四处都好,茅房还铺着琉璃点着香,好像哪里都很干净,只有他很脏。

    他感到无地自容,又恨杜三思看不起他,一个卖、身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那个jian货!要不是被知府看中,原本自己还打算把她卖到窑子里呢。

    他从老家过来,就是因为欠了一屁、股债没地儿去了,又想着杜三思是个孤女柔弱可欺,没想到她居然攀上临安最大的靠山!

    张大越发地羞愤,他喘息着,月光将木格子窗照亮,昏暗无声的酒馆一楼里桌椅摆放都很整齐,安安静静的,无风无浪,张大想松口气。

    可还没等他站直身体,身后突然传来哐啷一声!

    他惊惧地瞪大了眼睛,脖子僵硬地往后转,慢慢的,看见了被摔在地上的酒坛。

    酒坛四分五裂,酒水溢出清香,可那颜色却血一样的鲜红。

    “啊……”张大捂住了嘴巴,手心的汗都不再让他感到恶心。

    他两腿打颤往后退,可没退两步,一边的矮椅又像是被什么牵引着翻倒。可那矮椅上放得坐垫却牢牢实实地黏在上面,还露出一个坑,简直……简直就像是,有什么人正坐在上面!!

    张大歇斯底里地往后退,那座椅却突然又被什么东西拉着站了起来!

    他没有看到座椅手脚上帮着的细绳。

    这么黑,他什么都看不见。

    可他又觉得自己好像能够看到了一个人,颧骨凸出、两颊深凹的女子,死气沉沉、怨毒阴冷……

    “啊!有鬼啊!!”

    张大惊恐的声音几乎震破房梁,整个人发了疯似的往外跑,到了门槛的时候却往前一摔,直接摔了个鼻血横流。

    这本是他自己摔的,他却觉得是被什么人推的,越发慌不择路。

    邻居们都吃惊地跑出来,显然都听到了方才那句话,不觉心里发寒。

    杜三思也走了出来。

    她冲着邻居们轻笑,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不是闹鬼不是闹鬼,叔叔婶娘们别怕,是他自己喝多了,把我当成阿娘了。”

    范大叔露着胳膊大笑,“这就是做贼心虚!呸,没安好心的东西,走了正好!今后你也清净了。”

    “就是啊,这等恶亲戚,今后可千万别来了。”

    说实话,他们也松了口气。

    毕竟这得流氓闲汉肮脏不堪还品性不端,留在这里万一将来做出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怎么办?他走了,这条街的人也不怕被找麻烦,阿弥陀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杜三思吃准了这些人不会怪罪,但还是温声道了歉,而后才关上门,同三个孩子对视一眼。

    笑了。

    “大功告成!”杜三思双手一合,“今晚你们先住阁楼,明天咱们酒楼放假,出去好好搓一顿庆祝庆祝!然后姐姐带你们去找木匠,将住的地方重新装修一番,好不好呀?”

    亓官等人顿时笑开了花。

    “好!!”

    他们有了住的地方,吃饭也不怕被人打,也不因为背不下菜单叫人骂,而且老板娘还说了要教他们习字。

    习字啊!

    他们以前背菜单都是生背的,要是可以识字,今后也不必叫人看不起了!

    终于赶走了懒汉,杜三思觉得神清气爽。

    而此刻张大就悲催了。

    还没跑出去多久,他就被人一布袋罩住拳打脚踢,而且招招都往死穴踹,下手简直刁钻。

    段三郎给了他三脚,一脚踹头,一脚踢腹,还有一脚直接踩折了他的膝盖。

    “啊!!”

    张大凄厉惨嚎令人心惊,段三郎却无情冷笑,“继续打!我没叫停不准停!”

    他带来的人可不止段仆一个家丁,还有府衙的衙役。这四个人都是看守牢房、典狱行刑的,下手最知道痛处,也没有多余的同情心,打得张大哀嚎连连、求饶不停。

    “饶命、哎哟!哪位好汉……嗷!钱!要讨债……啊!我、我没钱、我真没钱了……”

    “哎哟喂,求求好汉、爷爷们轻点……哎哟,我儿子老婆都买给你们……嗷!还要怎么样……”

    “我还有个侄女、哎哟!她有钱……还好看……卖窑子里……能值不少钱呢……嗷!给各位英雄……尝鲜……”

    每一句话说完,段三郎身上的寒气便更重一分、目光更冷三分。

    寒剑眼皮抽了抽,看向段三郎,目露担忧。

    月光下,段三郎的神色几乎称得上平静,可那双眼睛却像是在看着死人,“让开。”

    他淡淡开口,两边的衙役对视一眼,显然领会到了什么,都不约而同地停了手。寒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边的段仆就突然抱住了他的腰。

    随即,段三郎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抬起脚,那双厚皮靴子仿佛跟陨石一样,雷霆般砸向张大心脏!

    张大、发出一声低沉而急促的悲鸣,手脚微微抽搐,像弓起身的虾米一样颤了颤,下一秒就没了动静。

    寒剑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杀人了!”

    他不是没见过杀人,但他是没想到少年竟然真的敢当着他的面杀人,而更没想到的是,无论是衙役还是段仆,都是一副“理应如此”、不以为怪的样子。

    仿佛在他们眼中,这还未成年的少年动辄杀人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寒剑瞪着段三郎,神情恍惚。

    少年容貌惊艳,眼角的朱砂鲜红欲、滴,冰冷的双眸淡淡一瞥,无情而凶悍。

    这才是段三郎,这才是段衙内。

    而之前在董青面前张牙舞爪的少年,给了他似乎不足为惧的少年……

    只是因为未曾触及他的底线吗?

    这杀伐果决、凶狠毒辣而不择手段的地头蛇,才是他的真面目?

    寒剑突然有些毛骨悚然。

    他想到了董青,背心冒汗。

    殿下……真的能够驯服他吗?

    “《西晋律》,略人、卖良为奴婢者,流放三千里;逐高利而断民生者,轻断双掌、重判死刑。”段三郎无情地说道,“既然都是死,我送他一程,有何不可?”

    “草莽之流!!”寒剑大怒,声若洪钟,将段仆吓得双手一松。

    寒剑气道:“纵然此人该死,也该报官查案,逐级查办,确凿罪证方能判死刑!你如此举动与动用私刑何异?此乃混乱朝纲!”

    段三郎嗤笑,少年美眸一挑,寒意森森,略带嘲讽,“不过杀几个恶人,此人又无权无势,也谈得上混乱朝纲?”

    他眯了下眼睛,艳丽的脸上仿佛覆盖着一层看不见的冷霜。

    “这临安道貌岸然的人多了,有的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与其搜寻证据浪费时间让他们跑了,倒不如我亲自动手,以杀止杀!”

    他不屑嗤鼻,而后直接转身。段仆等人也静静跟了上去,寒剑冷眉倒竖,“以杀止杀,说得轻松,分明就是在泄私愤!难道你就不怕给知府大人惹上麻烦?”

    “放心,本少爷做事一向不给人借题发挥的余地。”段三郎连个眼神也没回。

    寒剑气笑了,大声又道:“那你就没想过,你这般回去,公子会否震怒?!”

    “他怒他的,干我何事?”

    段三郎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当年段久在知道自己干的事后,也不是没有打骂过他。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段久觉得他不入仕、途反而更好。

    段三郎出了口恶气,神清气爽,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痛快”二字。

    “何况,他动了我的底线,就该死。”

    不循礼法,不尊世规,刚愎自用,年少轻狂,滥施yin威,残暴恣睢,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寒剑怒不可遏,目光掠过地上已无动静的男人,良久,沉沉一叹,“太子殿下,你可最好不要养虎为患啊。”

    他们也杀人。

    可他们从来不觉得,杀人是这么轻易的事。

    董青虽为太子,便是要腰斩恶人,也要查清事实,若非必要,从不轻易动杀。

    寒剑几乎可以猜到,回去之后,公子将会爆发多大的怒气。

    他走了。

    角落中,青衣女子带着一群打手也走了出来。

    他们面面相觑,目光忐忑地看向青衣女子,一人悻悻道:“红袖姑娘,这、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红袖头冒冷汗,尽力保持镇定,目光却忍不住看向长街,“……先回去,今天的事情,你们最好自己忘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刚才那句话,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

    应该是……太子殿下吧?

    太子。

    东宫。

    皇室!

    红袖手指一颤,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这件事必须赶快告诉小姐,那个人,或许是东宫太子!若是能够攀上东宫,她们、她们还怕逃不出洛家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这时,地面还笼头罩着布袋的人忽然手指一抽,惊恐地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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