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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家娘子怂巴巴 作品正文卷 第十四章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作者:豆丁姑娘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0-05-10 18:50:24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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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晚,寒月露空。

    烟柳巷子传出了红粉轻笑,脂粉香气朝着下风口过来,远远可见绣袄带锦团公子老爷正往里去。

    他们穿的是皮裘,这会儿虽然才九十月,可这有没有蒸汽污染的天气本来就比较冷,这时候晚上穿正合适,这还是富豪官员们用来攀比的物件呢,大多选用动物皮,做得风雅大气或精致美观,都能高人一筹。

    而普通的百姓则多半穿的是楮树皮熬煮打磨缝出来的“纸裘”,这也算是宋时造纸术兴起的一种见证了。这种纸裘便宜、耐用,质地结实,多穿几件衣服多烧几块炭也就能熬过冬天了。

    那棉、絮之类,只有皇室中人或者极有钱的人才常备着,棉花这种东西更是极为少见,按历史记载,只有明朝前后才普及,西晋仿宋,正是那就实在少见了。

    杜三思暗叹,她要是穿在农村保不齐还有可能弄出来,偏偏原身家里只有一个酒馆,土地老屋都买了个干净。

    而且为了给原主母亲落葬入殓,她原乡差点连纸裘都买不起了,幸好如今手里还剩了五十两银子八百文铜钱,后头买作料和必需品算在里头,买套冬衣和纸裘倒是绰绰有余。

    反正让她自己缝缝补补做衣裳,她是没有那个能力的。

    她搓了搓手,将艳羡的目光收了回来,想到家里的酒,又安心了。

    有酒傍身,冻不死她。

    “我到了。”半刻钟后,杜三思带着小白回到了店里。

    天已黑了,家家户户都点起了明灯,段三郎也没打算进去,只提醒道:“明天照常开业,正午我就带人来。”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杜三思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提醒,“那你……一路小心啊。”

    “还用你提醒?”段三郎拢着袖子,头也没回。

    杜三思耸耸肩,她也是一片好心,小反派不领情就算了,反正又没办坏事。

    杜三思进了屋,反手将门关上,然后就钻进了厨房。

    她好饿。

    段三郎在街口看着酒馆灯火亮起,不多时就见烟囱冒烟,轻笑了声,转身绕道走进了烟花巷子里。

    烟花巷子里有的不仅是舞姬歌女和青楼脂粉,还有教坊司、曲馆,迎着昼夜不停歇的叫好声,锣鼓金钵、胡琴拍板不绝。

    打卦算命的假道士旁有几书生摆摊卖酸文曲词,随手还放着点茶工具,因又近着衣市,色彩斑斓的女使妇仆打点布料驾车经过,车上的绢扇香珠引得他们翘首观望,将圣贤书忘了个一干二净。

    段三郎走过品类繁多的中坊食街,直接钻进了一家“张人婆婆足衣店”,拍了五十两银子在柜台上,轻轻挑眉。

    “给我包两套女子冬衣,矮我一个半头的,再拿件新到的狐裘,要最雪白柔软的,再取三五对袖套。”

    段三郎中途又去了趟胭脂铺和边上的酒楼,耽搁一个多时辰同几位纨绔见了面吃了饭,而后才回府衙。时下已近三更,段久都安置了董青休息。

    段仆习以为常,只是看着他身后的大包裹奇怪了一下,“少爷去买东西怎么不叫上小的,小的好给您拿东西不是。”

    “不必,我自己来。”段三郎推开他的手。

    段仆摸摸头,“少爷要添置衣裳?那可巧了,前两天老爷还叫张婆婆给您订了几套新款的衣服,如今怕是才下针,预备您及冠之时穿呢。”

    及冠。

    说起及冠,段三郎就忍不住冷哼。

    “那董青不过就是个学士侄子,爹倒是什么都跟他说,连我何时及冠都告诉他了。”

    段仆对这事知道得并不清楚,“恐是因为董家相公毕竟是京中的人,后面说不定就认识什么龙驹凤雏也不一定,老爷自然要亲近的。”

    亲近,他看着倒是像在忌惮。

    段三郎撇嘴,正好走到自己院子门口,一进去就发现那亭子里做了个对月饮酒的男人。

    “……”

    爬虎垂柳,月泠泠清照琉璃壁;青柏翠湖,光淡淡影摇斑斓枝。

    园子是好园子,清净雅致,那院中四四方方的大亭子最是适合盛夏六月在外消暑,如是光着膀子躺在那刷了桐油的地板上,最爽快不过。

    但那亭子现在被董青占了,不仅如此,这院子里还多了很多侍卫在墙角路边站着。

    段三郎脸色不是很好,扬着下巴一脸高傲地鄙夷两边的侍卫一边往里走,路过那亭子的时候,故意冲董青翻了个白眼。

    “哼!”

    侍卫们:“……”

    董青还挺稀奇,见他一个小少爷却跟下人一样抱着个大包往屋子里走,精致艳丽的脸板着,侧颊削利,眼角红痣点得恰到好处,可以想见再过几年,怕不是天下又要出一个美男子。

    只是段三郎还太年轻。

    董青手里摸着酒杯,手指圆润饱满,骨节分明,眼底倒映着酒中自己的面貌,禁不住摇头失笑。

    “喂,你为什么住这里?”

    段三郎进去没多久就又出来了,一脸不爽,显然是把董青当成了不速之客。

    两边的侍卫不知是不是对董青太放心,还是被董青吩咐过了,竟没有去计较段三郎的无礼,只是用余光去打量少年。

    越看越是心惊。

    董青身上带着醉意,那双眸子倒是越发的深情真挚了,他扬了扬手里的酒杯,“表弟特特让下人备了好酒,为兄家中规矩甚严,难得一品,不舍得放下了。”

    段三郎挑眉,他倒忘了,自己让人准备了好酒好菜,还是从杜三思那里才拿回来的。

    “酒呢?”段三郎按住亭边的栏杆,手臂一撑就翻了进来,抱起那酒坛子晃了晃,气得咬牙,“你喝完了?!”

    可恶,他都还没吃呢!

    “此乃烈酒,饮之不多,其余便让伯父收了起来,”董青笑眯眯地将边上一个阔海大酒盘递过去,“再说你还没及冠,就该少饮,此一海足够你饮了。”

    “要你管。”段三郎眼疾手快地将那阔海大酒盘拿过去,二话不说就咕咚咕咚给倒进肚子里,然后瞪他一眼靠栏杆坐下。

    董青但笑不语,心道我要管,却也管得着。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段三郎皱眉,“府里不是有客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很怀疑,这恐怕不是段久的主意。

    他爹什么性子他还不了解?下午见面他就发现段久态度矜持故作正经,分明是在董青面前做戏。

    而且段久还暗示让自己离他远点,决计不会将人安排到自己身边休息才对。

    果然……

    “在下或将在临安带上一月半月,自该寻个‘临安通’才好,为兄细想,此人或许除了表弟再无别个能担当此重任,”董青理直气壮道,“如此也好叫我们兄弟亲近、亲近。”

    亲近你妹!

    段三郎眼神警惕,“你到临安是来游山玩水的?”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董青笑问,“临安繁华,苏杭一绝,文人墨客争相访之,吾来何妨?”

    说得很好。

    但他不信。

    段三郎微眯了眼,突然灵机一动。他爹明明在忌惮此人,却偏偏要佯装亲善,似乎有些棘手的样子,该不会这个董青……别是京城派过来的密查使吧?

    临安是大城,还是外放的肥差,若是朝廷中有人嫉妒弹劾也非寻常。而且如果真的要找他爹麻烦也不苦难,毕竟身为临安知府衙内的他刚好是个纨绔子弟。

    段三郎不动声色,心下暗暗叫烦。

    虽说只是猜测,但也不无可能,这一个月难不成自己也要跟爹一样装模作样?

    怨念地看了他一眼,段三郎翻出亭外,哼了声,“要找临安通你去寻别人便是,本少爷明天有事,恕不奉陪!”

    “无妨,为兄可以陪你。”董青从善如流。

    段三郎:“……”这个人果然在故意接近他!

    突然,杜三郎想起自己经历过的两次刺杀,心中一紧,看向董青的目光有些阴鸷。

    “你到底想干什么?”

    董青笑而不语,少年郎还太年轻,和朝廷里笑着吃人的饕餮与盘龙座上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相比,少年郎再凶狠,在他眼中,与炸毛的猫儿无异。

    段三郎分外无趣,但想起明天小酒馆开业的事情来,又眯了眯眼睛,抱着手威胁,“你要来便来,只莫要后悔便是。”

    董青莞尔,“某做事从未考虑过后悔二字,但求问心无愧。”

    段三郎又哼一声,调头就走。

    侍卫寒剑从亭外走了进来,“这段衙内脾气倒是比皇宫里那几位还大。”

    另一人也冷道:“他是地头蛇,自然以为可压强龙。”

    然而龙和蛇到底还是一个天一个地,坐井观天无异于自寻死路。

    董青微皱起眉,警告,“三郎不过是孩子脾气,又是段久独子,性格骄纵些也在意料之中,你们年纪比他大上一圈,还与个孩子计较什么?”

    “公子就是脾气太好了,”寒剑无奈,只好转移话题,“那段知府倒是个清明中正的人,公子决意在此停留一月,莫非是想将段大人……提拔入京?”

    “京师混乱,皆是因为顺天府尹与司马岳中饱私囊、尸位素餐,的确该将之换下,”董青敛眸,带出若隐若现的隐晦幽深,“不过,倒不急于一时。”

    若是在拉下顺天府尹之时,能够顺便坑一把司马岳……

    或者,将三郎带回京师,或可分化父皇对司马岳的偏爱,也未可知。

    “派人先去查一查那……”司马青淡淡道,“杜家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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