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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家娘子怂巴巴 作品正文卷 第九章 许你唤我三郎

作者:豆丁姑娘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0-05-07 13:50:35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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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三郎醒来的时候,闻到了一丝香气。

    这气息比刚出锅的糕点甜一点,又比醇厚甘浓的糖浆淡一些,像是清蒸了藕合,或是清晨初细嫩可口的香梨,还没睁开眼,杜三思就忍不住紧了紧鼻子。

    香气萦绕不下,段三郎还想多躺一会儿,却被勾得睡意却无,手臂上又传来阵阵酥麻刺痒的感觉,索性直接翻身坐了起来。

    他起来后,才听到僧侣在外瞧着木鱼报晓经过,声音很远,隐约间还能听见叫早食的挑担呼和,果子行也叫嚷着苹果雪梨捞儿,可见时间还很早,约莫天才亮没多久,怕是知府衙门也才开门。

    “来人……”

    他条件反射地想叫人来伺候,不想话还才出口就察觉不对,目光顿时一冷。

    这里不是段府。

    段三郎怔了一下,点朱的眸子轻轻一扫,便将这恰到好处但着实清贫的地方看完了。

    他低头穿鞋,垂眸时看见了床褥上粗绣的鸢尾,抬头又看到洗得泛白的床帐。

    他心神一动,低头轻嗅,香气更浓。

    这是……

    段三郎有些惊讶。

    屋里东西不多,一桌两椅,堆砌在窗边的石墩盖上块素净的桌布就可以当梳妆台,洗脸盆和洗脸架靠在入门左侧,右侧摆了个瓦岗,放着几尾游鱼,想必取的是“年年有余”的吉祥之兆。

    除此之外,这清净素雅的房间里就只有那窗口上的手剪窗花可值一觑。

    这空荡荡的屋子瞧着也不大,前后左右走上七八步就走到头了,那面墙可称为梳妆台上还摆着断了齿的梳子,和几只他用来斗蛐蛐都看不上的木簪,一点银饰、鎏金都没有,粉黛等物更是一件没有。

    段三郎已经猜到这是谁的屋子了。

    正是因为猜到,他才更觉得惊讶。

    惊讶于自己是怎么上了二楼来的,还惊讶杜三思居然敢将一个外男留在自己的闺房。

    虽说此朝风气开放,男女无大妨,贫苦些的人家更不要说那些礼仪规矩了,但……按照当时的情况,就算是把他丢在地上,那也比带进闺房要好得多。

    段三郎摸着下巴挑眉,那丫头,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知道外头传言已经不可改了,所以她这孤女干脆反其道而行之,故意攀扯他,想在知府里占个位置?

    很有可能,毕竟他长得这么好看。

    想到这里,段三郎就忍不住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来,结果这笑还没完全上脸,紧闭的房门就被一把推开。

    杜三思端着热水睁大眼睛,看着站在房屋正中央摸着下巴、笑容戏谑,仿佛又在装逼的某个人。

    “你……你醒了啊?”

    段三郎飞快收敛表情,木然放下了手,目光犀利地打量起了杜三思。

    长相还行,气质差点,背景简直不用看,当大娘子不够格,做个伺候人的小妾倒还勉强。

    杜三思见他半天不说话,表情越发地忐忑,端着水盆的手都在打哆嗦,想起昨天半夜的惨状就心中叫苦。

    要不是段三郎狮子大开口,她怎么会吓得将酒往他伤口上泼?

    现在一起来就瞪她,完了完了,这家伙肯定是在想怎么收拾自己了。

    早知道,早知道……昨天晚上就干脆毁尸灭迹!

    杜三思都快哭了,忍住想逃跑的冲动,战战兢兢开口,“那个……我昨天不是故意的,我、我还给你包扎了伤口。”

    好歹我也算是帮了你啊!

    为此酒家开门的时间都推迟了!所以拜托拜托,您也发发善心,可千万不要恩将仇报啊。

    段三郎挑眉,继续上下打量她,半晌,突然侧身,“进来吧。”

    说得好像这是他自己家一样。

    杜三思没有听出杀意,觉得这声音还挺平静的,倒比昨夜还要从容些,迈着小步子走进去,恨不得离他八百米元的架势,贴着门框将水盆放在了洗漱架上。

    然后又贴着门从梳妆台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两个盒子,细声道:“这是我赶早买来的……面膏、牙粉和刷牙子,新的,你用吧。”

    不要小瞧古人的智慧,其实现代有的东西,古人也不是不会生活,人家也有的。

    就比如这面膏就相当于现代的洗脸香皂,妥妥的纯天然,而且也正是巴掌大小的,各色样式都有,椭圆的、方正、雕花的、攥美人的……

    真要说起来,那卖相有的比现代的还要好看,都是中草药所做成,效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类似的还有手膏、洗面药、牙粉、洗发剂等等。

    这“刷牙子”跟现代的牙刷几无二致,而且更加精美漂亮。只是做牙粉的香料和青盐等对杜三思来说味道有些古怪,但也可以刷出一股现代风了。

    《梦梁录》甚至有记载:“狮子巷口有凌家刷牙铺,金子巷口有傅官人刷牙铺。”

    今早上杜三思还看见了卖面汤的,就是洗脸水。不过她以为,任何面汤都不如自己家烧的热水——省钱!

    话说回头。

    将东西放下,杜三思就乖乖地想要退出去,丝毫没敢提提将人赶出去的话,并且在段三郎那讳莫如深的目光下还硬着头皮道:“我还备了早食,买了牛肉和乌鸡,你失了血……我不打扰你了!”

    妈呀,这货目光越来越可怕了。

    杜三思头皮发麻,话还没说完就跑了,看得段三郎有些无语。

    他不就是站在这里而已吗?

    段三郎一大早就差点被气笑了,卷起袖子来洗漱,视线扫过那包扎得平平整整的手臂,又想起昨夜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盯着水面的自己便叹了口气。

    “大意了。”

    他原以为找到那几个流氓混混很简单,结果衙门的人都派了出去居然也找了一个月才找到,他们藏得这么深,可见早就做好了准备。

    所以他才等得有些不耐烦,发现人后就直接杀了过去,没曾想那几个混混居然有两下子。

    他们真的是混混吗?

    打听他的行踪,拦路偷袭,撤退后藏得不露一丝痕迹,甚至这次被找到,段三郎也总有种对方是故意引他过去的感觉。

    井井有条,计划周全,分明是早有预谋!

    而他过去了才发现,他们三人居然早就设好了埋伏,所以他才不得不付出些代价。

    而他自问在临安之内虽然行事我行我素,也得罪了不少人,但却没有一个有这么大的死仇,也没人敢这么精心策划地刺杀他。

    而且,还是两次。

    碰巧的是,两次都被杜三思搅和了。

    段三朗微眯了眼,眼底划过骇人的冷意,从王家到那三人,究竟是什么人在针对自己?又为何每次都要找一些冠冕堂皇不着痕迹的理由?

    此事太过复杂,幕后之人做得滴水不露,段三郎总觉现在自己就是那落入陷阱的羔羊,只能等待被宰杀,这样被动的现状让他感到无比烦闷。

    深吸口气,段三郎一头扎进了水里。

    温热的水涌入鼻子、耳中,有些难受,却瞬间洗去了他的杂冗烦恼。

    啧,来多少,他杀多少!

    ……

    一楼中,小白守在楼梯口啃骨头,不时抬头看看前面晃得它眼花的人类。

    杜三思的目光已经在桌面丰盛的饭菜上看了好几眼,越看越心疼。

    牛肉好贵,乌鸡也好贵,这年头的盐也很贵,而且等会怕不是还得开一瓶好酒,嘤,她的酒也很贵!

    这一餐饭钱都可以够她吃上三天了!

    不行不行,还是得想个办法将小反派打发走,绝对不能让人留在这里!她有种预感,跟这小反派接触得越多,她的麻烦就越大!

    这小反派一开口就要十瓶酒,要是让他在这里待久了,那她的酒馆还开不开张了?

    绝对不行!

    深吸口气,杜三思在心里暗暗打好腹稿,就等着段三郎出现后好循循善诱将人赶走,还自己一个清净。

    然而一转身,段三郎那张明媚冶艳的脸就跟神出鬼没似的突然出现在眼前。

    “啊!!”

    杜三思飞快捂嘴,魂都快吓出去了,“是……是衙内啊。”

    段三郎一看她笑得这么假就冷道:“怎么?青天白日你还怕闹鬼?”有这么好看的鬼吗?

    “不!当然不是了,”杜三思转身,手忙脚乱地退到一旁,表情尴尬,“我这不是没想到衙内下来得这么快吗?哈哈哈……”

    她之前还在犹豫要不要把酒撤下去呢。

    段三郎嗤笑,拿脚掇了下啃骨头的小白狗,“我都还没起来,你倒先吃上了。”

    小白狗很委屈,明明是主人叫它吃的汪呜!

    杜三思只当没听到段三郎跟狗相比这一幕,等人坐下后就抱着小白狗坐在楼梯口,想着该怎么赶人才好。

    “你在哪里干什么?”

    段三郎皱眉看着所在楼梯口的人。

    “啊?”杜三思搂着小白讪笑,“衙内是还缺什么吗?小的还可以给您准备些腌卤。”

    衙内?小的?

    段三郎眼皮一跳,放下筷子,“你过来。”

    杜三思嘴里发苦,这小反派怎么吃饭也这么费事?准备了这么多,也许比不上知府,但总算也够他吃的了吧?

    她委屈巴巴地上前,才走到段三郎一步外,身体突然被大力往前一拽,而后猝不及防的……跌入了某个怀抱。

    “嘶!”杜三思倒吸口凉气。

    卧槽,他吃我豆腐?!

    小白将骨头吐了,迈着小短腿来到他身边汪汪大叫,被段三郎一个冷眼过去,又凄凉地退了回去。

    一步还三回头,最终舔着骨头忘乎所以,看得杜三思气结。

    忒!白养你了!

    段三郎轻而易举地扣住了她的肩膀,将杜三思两只手握住,琼勾似的眼尾一挑,手指轻挑一缕碎发,“好生生准备了这么一大桌子菜,只看着我吃,你舍得?”

    那怕是舍不得的。

    杜三思笑得很难看,点头如捣蒜,“舍得舍得!我很舍得!”

    “哦?”段三郎低声轻笑,拿筷子夹了一片牛肉送到她唇边,“我还以为你下毒了呢。”

    下毒?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原来这厮竟然是想用自己试毒?!

    杜三思忿忿不平,脸上却还强颜欢笑,只是咬下牛肉的力道像是要吃人,“没毒,小的哪敢给衙内下毒啊。”

    他当然知道没毒。

    他们第一次见面,杜三思就因为下毒而露馅,也亏得如此,否则他怕是早就死了。

    杜三思见他不语,偷偷摸摸想要起身,结果肩膀上就像绑了跟钢筋一样动弹不得,顿时笑容就垮了。

    “你这酒馆何时开业?”段三郎忽然问。

    杜三思心平气和地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不,八十代!

    段三郎眯了眼,“你在心里骂我?”

    “哪有!”不骂你骂谁!?

    “哼,”段三郎冷笑,“骂我也没用……我问你的话,这酒馆什么时候开业?”

    杜三思抿了抿唇,恹恹地回答,“本来打算今天的。”

    段三郎诧异,左右看看,“就这样?”

    什么准备都没有,没有舞龙舞狮,也没有鞭炮喜字,这就平平淡淡地开业了?

    杜三思也知道他的意思,顿时有些赧然,“那些东西……也不是必要。”

    段三郎无奈看了她一眼,“……后日午时开业,我带人来给你捧场。”

    “啊?”杜三思惊了。

    “不过有个条件,”一缕酒香入鼻,段三郎不着痕迹地靠近她发髻,轻轻一嗅,“……以后不准自称‘小的’,也不准喊我衙内。”

    “那叫你什么?”杜三思惊疑不定,这货不会还想霸占酒馆和酒方吧?!

    “我名三郎,”他垂眸,眼里含笑,“许你唤我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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