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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与天违 第二卷:南柯梦一场 第十三章:我见犹怜

作者:小贶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0-05-11 19:57:32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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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瓮城是个小城镇,可能最热闹的就是城门口那边的集市了,像是附近十里八里的村落,大多数都会清晨就来瓮城赶集,直到临近天黑才收摊回去,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天黑路时真不好赶,不然还是能多挨几个时辰的。

    其中有个摊子的男子,看上去约莫也就二十多岁,下巴上长着一片短胡须,只见这天寒地冻的,这男子胡须都结上了冰碴,却还袒露着胸膛,好似不怕冷一般。

    他磕着瓜子,身后还领着两个小弟,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几乎见过他的都能认出来他是谁。

    年轻男子叫做卞渠,他可是这瓮城土生土长的人士,父母当年在南尚北齐的战争中参军战死,便与自己爷爷相依为命,日子也不算太过贫苦,毕竟有着朝廷发下来的抚恤金,虽然微薄,但是也能勉强度日。

    所以这自小没爹疼没娘爱的卞渠缺乏管教,又没读过书,目不识丁九岁的时候就认了混混头子当大哥,从家里偷钱上交给人家,用他的话说,这样才风光。

    于是从那时候开始,卞渠便整日的在外面厮混,偷鸡摸狗,打架斗殴那是无恶不作,不少人都找上门,和卞爷爷理论,赔了可是不少钱。

    卞渠人虽然混蛋,但是对于自己亲爷爷还是挺孝顺的,每次惹祸回家后,都乖乖的跪下让自己爷爷用那根拐杖狠狠地打上一顿。

    卞爷爷年事已高,自然打不痛他,只不过边打边哭,叫唤着卞渠父母的名字,说自己对不住他们,没把孩子教好。

    卞渠每次听着,自己的眼泪也就流了下来,可是之后还是该怎么耍就怎么刷,什么手艺也没学会,还是和那些狐朋狗友们吃吃喝喝不亦乐乎。

    三年前离离来到这瓮城的时候,卞渠在这等小地方就没见过像是离离这样漂亮秀气的女孩子,也就常常的去搭讪离离,其实就是调戏。

    离离对于这种小混混,打心底就厌恶,那是敬而远之,根本不搭理他。

    卞渠自己虽然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但是被离离如此厌恶,他心里也不得劲,于是就开始和那些个“同道中人”一起说着离离坏话,逐渐的变本加厉起来。

    离离虽然不搭理他们,没说什么,可是这些话随风飘到了离离隔壁的老奶奶那,老奶奶就坐不住了,去卞爷爷门上好一顿数落。

    但是,也没抑制的了卞渠,毕竟嘴长在他身上不是?

    现如今他已经二十好几的人了,什么手艺也不会,最近才有点正事,整些什么东西来卖,也就是混日子。

    此时离离走在前往瓮城路上反应过来,多次感谢了洛凉秋的救命之恩,洛凉秋只是一笑置之,到没有拿这件事做什么文章。

    众人从弯儿山上下来,远远地就看到了瓮城这边的集市,也看到了瓮城有着一圈矮城墙,入口处只有两处木栅栏,就算是瓮城的城门了。

    远远地望着那极其简陋的城门,他们已经走到了集市中了,卞渠遥遥的就看见了。

    不少的人都在和离离打招呼,离离竟都认识这些人,叫得上名字,一一回礼。

    在路上的攀谈中,离离也渐渐的能放得开,不再那么腼腆,这也得归功于洛凉秋的油腔滑调,随后九九就问起了正事。

    只听他对离离开门见山的问道:“离离姑娘,既然你是这瓮城人士,最近,大概三个月之内,可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件儿?”

    离离听到这话,沉思一阵,要知道这瓮城也算的上的穷乡僻壤,要山只有弯儿山,要水只有井中水,看洛凉秋等人衣服光亮,谈吐不凡,一看就是身份高贵之人,自然不可能到这种小地方游玩吧?有啥可玩的?

    于是离离此时就仔细想着最近瓮城发生的事件儿,问道:“不知道九公子问的具体是什么呢?”

    于是九九想了一下子,没提干尸,只是说是死了人的命案,随后只见离离摇了摇头,她有些歉意的说道:“真是抱歉,我真没听说过这些事情......要不,我去找人问问?”

    对于自己帮不上恩人的忙,离离似乎有些着急,洛凉秋看着她已经开始用手搓起了衣角。

    于是洛凉秋就笑道:“怎敢劳烦离离姑娘呢,”随后他转过头对九九低声说道,“像是这样的案件,真就在瓮城发生了,多半衙门也会把事情先压下来的,毕竟干尸什么的,确实太过诡异,会引起骚乱的,之前狄捕头说的青桑城,柳城什么的,不也都采取这样的措施了嘛。”

    旁边的沈夜听到他所说的冷哼一声,说道:“你可真是纸上谈兵,你也不看看这瓮城才多大点?若是谁家出了事,一传十十传百,几个时辰功夫不就人尽皆知了?衙门想压都怕是来不及。”

    洛凉秋一挑眉,想着也确实是这个理儿,于是他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既然瓮城没问题,还在这待着干嘛?”

    离离听这话心头一紧,这时九九在旁说道:“可不能那么简单的就盖棺定论,况且狄傲还没来,还是得在这逗留两日,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毕竟这是狄傲在晨牙郡是唯一一个没来过的地方了。”

    洛凉秋点了点头,随后笑着对离离说道:“离离姑娘,这瓮城之中,不知何处有客栈可居?”

    离离听到他们要留下来时松了口气,随后说道:“瓮城实在太小了,平时也没什么外地人过来,自然没人开客栈......”

    洛凉秋倒吸一口凉气,看了看这漫天的大雪,此时天色渐暗,他也是犯愁起来,但是这个时候,离离继续说道:“不过倒是以防万一,前两年的时候城里集资盖了一处客舍,倒是能住人。”

    洛凉秋的脸色由阴转晴,这难道就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大喜着,要说些什么,却又被离离的话给泼了一盆冷水:“但是,就像是之前说的,瓮城真的没什么人来,所以客舍就一直闲置了,天冷了也没人烧柴,现在若是直接入住,估计还不如露宿街头呢......”

    洛凉秋的笑脸就直接僵住了:“离离姑娘说话真是一波三折啊......”

    离离连忙摆手,有些失措,只听洛凉秋就继续说道:“无妨,我们都抗冻,只要有个地方能遮着风就知足了。”

    “可是沈小姐年纪这么小,怕是遭不住吧......”离离说着,看了眼靠在洛凉秋身旁的沈流月,便低下了头,搓着衣角,低声说道:“我的意思是,其实我家里可以住的......总比客舍要暖和些......”

    这是她唯一能报答恩人的方式了。

    洛凉秋听到这话又高兴起来,正要道谢,可是旁边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扰了他的思绪。

    “哟,这不是‘冰清玉洁’的离离姑娘嘛?刚才你说什么?”

    洛凉秋循声看去,只见旁边走过来一个男子,正是卞渠。

    他手里拿着一把瓜子,随意的把瓜子皮吐在地上,身后那两个小弟也跟来了。

    他走到了洛凉秋等人附近,继续说道:“哟,让他们住你家?”

    随后卞渠打量了几眼洛凉秋,对旁边的小弟贼笑道:“怪不得离离姑娘瞧不上咱们,人家眼光可高的很,你看,这不就钓到个凯子了?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叫人家去自己家估计是要同枕而眠,共度春宵~”

    说着这三个人就向后仰身,笑的要多夸张有多夸张,活脱脱的一副地痞无赖模样。

    洛凉秋看到也笑了起来,他被这个地痞突然打断了话语,此时只感觉要说出来的那些字儿都卡在嗓子眼了,让他胸口有些闷。

    换句话说,他有点生气。

    离离看到那地痞说出这等混账话,气的发抖,她搓着衣角的手握紧了拳,有些颤抖,她怒道:“你凭什么污蔑我的清白?”

    “装什么可怜啊?你不就是仗着自己长着有点姿色,想着傍上个有钱人进人家的后院,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说着那家伙伸手捻了捻自己下巴胡须上的冰碴,看了眼沈流月,笑道,“看没看到这位公子哥旁边跟着的这位小姐,还真当人家能看的上你?玩过也就腻了,你还不如到大城镇那里的青楼勾栏去,我保证捧场!”

    那个女子能受得住这样的侮辱?但是离离攥紧的手却慢慢的松开了,她低着头,对洛凉秋说道:“我们走吧,洛公子。”

    离离的声音微微颤着,透露着几分委屈。

    那卞渠还不依不饶,咂咂嘴,继续说道:“啧啧,这么着急和人家上床?得了,那我就不打扰这位洛公子的雅兴,先走一步了。”

    说着,卞渠转身就要走,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我让你走了吗?”

    卞渠回过头,见说话的人是那位白衣少年。

    他看着这个公子哥皱了皱眉,随后笑道:“怎么,你这是要替新认识姘头出头?”

    洛凉秋笑着看着他,并没有接他的话,反而问道:“这嘴巴真是不干不净的啊,也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卞渠闻言停下脚步,走了回来,也不害怕,自报家门道:“我叫卞渠,如何?”

    洛凉秋微微一笑,拂袖负手道:“那你可知我是谁?”

    卞渠挑了挑眉,觉得这人说话真有意思,便笑道:“你就算是皇帝老子,于我来说,又能怎样?”

    洛凉秋笑了笑:“你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什么话也都敢说。”

    “所以呢,我今天得教训教训你这张嘴。”

    “哟呵?”卞渠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子洛凉秋的身板,随后看到了他身侧那个捧着剑的灰衣人,正看着自己,他想着这大概就是那些有钱人请来的镖师,于是说道:“你若是男人,敢不敢咋俩两个单挑?否则我这烂命一条,交代在这,你也不算什么英雄好汉。”

    看他的神色倒也是毫不惧死。

    洛凉秋已经想好了要把这个人的左手扯脱臼,让他痛上一会,再给他接回去,教训教训他,于是他笑着说了一声:“正有此意。”

    “像你这样的我一个能打一百个!”

    说完这等豪情壮志的话语,卞渠已经撸起了袖子,正准备大干一场。

    离离眼看着二人就要打起来了,她可深知卞渠打架可是下的死手,恩人若是因为自己出了什么意外,那时该怎么办?

    于是她准备拦架。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拐杖就奔着卞渠打来,啪的一声落在卞渠身上,疼的卞渠惨叫一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喘着粗气,好像刚才那一击用尽了力气般,但仍然有举起手指着卞渠的气力。

    老人大骂道:“你个臭小子!又来给人家离离姑娘添麻烦!赶紧收摊子给我滚回去!”

    见卞爷爷发火了,卞渠身边的那两个小弟早就已经跑的没影了,留下卞渠一个人耷拉着脑袋点头称是,便灰溜溜的逃走了,殊不知自己逃过一劫。

    卞爷爷看着自己的这孙子远去的背影,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转头对离离说道:“丫头啊,都怪我管教无方,他若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老头子我只能求你别放在心上,我自会收拾他!”

    离离笑着搀扶着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柔声说道:“卞爷爷,您放心吧,我没事的。”

    说着这个刚满二十岁的少女,顿了顿,轻轻说道:“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声音很小,可能那古稀之年的老人听不清,但是洛凉秋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他沉默了一下子,问道:“离离姑娘,平时他们就这么欺负你?真好奇你怎么挨过来的......”

    离离哈出一口白气,想了想自己来这瓮城的三年,勉强的笑了笑,喃喃说道:“都靠邻里帮衬,忍忍也就过去了。”

    洛凉秋看了离离一眼,自己甚至都能感同身受到她的那份心酸委屈,看了眼已经升起的月亮,叹了一声:

    “真是我见犹怜啊。”

    (这里的“我见犹怜”不是那个正常意思啊,我觉得挺有意境的,就用了,这里的“怜”是“怜惜”的“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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