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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命中带煞 上册 一百二十六、面首翠眉

作者:花枝绕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0-06-20 14:22:26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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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澜这才注意到她身上显然有些不大合身的衣袍,有不少地方都洇湿了大片的水花之痕,就像是盛放中的彼岸无根之花。

    不知为何,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那朵娇小牡丹在身下万千妖娆绽放的绝美之景,离得近了似乎还能嗅到对方身上独有的淡淡甜腻花香,动情时更胜。宛如盛筵海天下的熟烂甜腻花香。

    特别是对上现如今面对他时,这张冷漠而冰冷透着疏离惧怕之意的小脸,不禁摸了摸鼻子,冷哼一声,而后离去。

    何当离只觉得这个人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倒是在没有在原地久待的意思,转身离去。她现在极需换一身衣物,湿衣服穿久了终归会害了病,何况还是在一个白雪皑皑的冬季。

    现如今的她,即使是病了可都不会再有人照顾她,靠的只有自己。

    红木雕花檐外雪花飘飘扬扬而落,碧瓦上满是堆积的雪色。一层胜似一层,好似赋予了别样的美感与生命。

    干哑褐色梅枝上,不时因着积雪的过多重压,而不断弯下了拱弯。噗咻噗咻的往下砸落着或深或重,或轻或浅的小雪坑,与之其他白雪不同,额外增添了少许梅花暗香。

    掀开猩红银纹毛毡子,扑面而来的暖意使得崔澜解开了身上披着的乌云豹翠纹氅衣。就连原先无意沾到尾梢处的晶莹雪花也因着温度过高,早已化成了一个个洇湿的小水渍。

    “阿姐的日子倒是过得舒服。”人未近,声先至。

    “在舒服不也都是那样吗,倒是本宫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时候来的这方小地,也不提前令人来告之本宫一声。”安惠大长公主见着来人倒也不显得有几分好奇之色,只是原先斜躺的动作稍稍扶正了些,模样还是一如既往的慵懒。

    手上玩/弄着一枝不过才盛放了几朵的娇媚红梅,边小几上的白玉珐琅掐金丝边盘内的梅花糕只是动了一块,其他的还整整齐齐码在上头,未曾动过分毫,只是上面增了几瓣梅落而香,雅兴之极。

    “我这不就是临时起意的吗,何况阿姐这里又是什么都不缺的,再说阿姐何时同孤这个弟弟如此见外了。”崔澜在离得最近的一把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上坐上,随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雨前龙井,好平复一下躁动的内心。

    倒是对于边上的桂花糕、枣泥酥、绿豆糕,翠玉豆糕四种糕点码在一个白玉盘中造型颇有几分得趣。恍惚间,他倒是记得他为夫子的那段时间里,曾带给过那小可怜虫一次糕点,尤记得她极喜甜腻之物。

    “您这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若非无事,岂会无缘无故而来。总不能哄骗她说,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罢,不过她倒是忘了今日可依旧还是个小雪靡靡的阴天。

    “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可是又瞧上本宫这里的哪样趣物,不然依着陛下的性子怎会有着闲空来寻本宫这丧夫多年之人。”都是打过交道的多年老狐狸,何况还是从一个母亲肚子里爬出来。不止是感情,有时候就连性子上都总会染上那么几分相似之意,更是不难猜出对方的想法。

    “可是陛下方才在院子瞧见了什么相熟之人不曾。”见人不言,随即一声轻嗤至唇边轻溢而出,又像是带着玩味之笑。安惠大长公主自然是能猜到了花奴刚才出去的时候定然是同人碰上了,否则这一前一后的脚步,未免也有些太过于凑巧了几分。

    只是这同她料想中的场景有些大有出入,毕竟时间总是不对的,却又胜在一个巧字。

    “阿姐倒是聪明,孤不过是想问一下,那花奴是何时到了阿姐的府上?”甚至就连颜色都再度艳丽几分,难免瞧得令人心生几分痒意。

    毕竟有些美味,只要吃过那么一口,便是在难以忘怀。更何况还是世间罕见之物,又娇又媚,勾得人心痒难耐。

    “所以今日陛下前来,可是要同本宫要了这位花奴不曾。”不是疑问与质问,反倒是在肯定不过的陈述句。

    美人虽在笑,可是这笑却是不达眼底,反倒透着几分讥讽的薄凉之意。

    “孤自是不会白要阿姐的东西,若是孤那有什么阿姐喜欢之物,但说无防。只是这花奴.....。”话说到一半,忽而顿了顿,继而道:“只是这花奴劳烦还得请阿姐割爱一二。”因为物都是死的,唯独人是活的。

    “是吗?”尾音微微上翘,带着狐疑的冷凝之色。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孤如今是天下之主,一言一句自当是金科玉律。”即使是隔着一道屏风,彼此间却像是达成了某中意识。

    何当离离开后,并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她未来的命运早已被钉死在了棋盘上,终其一生都走不出那个怪圈,直到死。

    她居住的院落是独一栋的单间小院,院中栽种了一株桃花。如今枯萎无色的藤曼许是到了春日便会重新焕发绿意盎然,成为点缀灰黑小院中的一抹翠色。周边无人,甚是空旷,好在环境雅致。

    相对于热闹,她更爱现在的宁静。

    只是她喜爱的平淡悠远的生活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被人所给打破,无论是有意或是无心,都惹得她心生几分不喜之意。可是却连半分拒绝与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因她实在是过于弱小,甚至是身处于公主府中最底层的一类。

    檐下不远处的九曲回廊中,走来一名身披雪絮绛纱披风的高挑男子,满头墨发仅有一根翠玉流云簪高高碗起,鬓间却别具匠心的垂留俩缕。耳别一点内里红絮的翠玉耳饰,脸上细细的覆了一层细腻的珍珠海梨花粉,眉如远山之黛,唇点桃花。

    即使只是远远的瞧上那么一眼,都能惊艳与男子的好颜色,更承论他别出一格的打扮,就像是冬日雪地中盛放的一抹翠色,比之嫣红还要来得惹人眼球。

    何当离眉头微皱,手心无意识的微微收紧。下意识的就要错开脚步而行,有时候你越是不想遇到什么,可人家却偏偏总喜欢往你枪口上撞。

    “花奴,你可回来了。”男子声若遏云绕梁,又似喉清韵雅,只是听过那么一次,便惹得人过耳难忘。

    她的名依旧不曾有过变化,用的自始至终是这个贱名,目的也是为了在不断的提醒她的出身之卑贱与不堪。

    即使现在麻雀一跃跳上了凤凰所站的梧桐树上又如何,麻雀终究还是麻雀。就像咸鱼一样,即使咸鱼翻身,依旧改变不了对方是咸鱼的事实。

    不过花奴二字,在如何也好过当初的彘娘与彘奴二字。

    “嗯,奴拜见公子。”虚福了一礼后,微微颌首,何当离似不再与人多言而转身离去。加上她从入府到至今一直都是少有的寡言少语之人,久了,其他人也都见怪不怪,只是难免会在背地里嘴啐骂上那么几句。

    她倒是无甚所谓,反正不过是被人唾骂几口,又不会少块肉。

    只是往往她想走的时候,总会有人不想那么快放人归去。

    “花奴,你身上怎的都湿了,可否又是被长公主罚了。”嗔怪似怨的喉清韵雅音,此刻既是染上了几分娇媚之色。

    离得近了,才看起来说话的是一个身着藏蓝色袍角暗纹棉袍,面目阴柔得有几分妩媚的男人,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中晕染了黛青色眼线,越发显得勾人妩媚。

    就像是那夜中破庙里,专引诱留宿之人的男版狐狸精。

    何当离自然是识得他的,大长公主府中的数多面首之一。不过也仅仅是见过几面罢了,至于其他倒是一概不知,她更不明白他为何会对自己自来熟的态度如此熟捻,实在是有些来得莫名其妙。

    她不怕其他人对她来恶,她怕的是一开始借着善意来接近你的恶,即使糖皮外果包裹得在香在甜,都掩饰不了他是恶的事实。

    “嗯。”低头应属默然之态,何况想来她被罚的时候早就想雪花吹遍整座府邸,不是什么秘密。

    再说被罚跪得久了,连人都变得足渐麻木,习以为常。她想,这可真不是一个好的习惯。

    “花奴的性子就是太闷了些,不过若是花奴想学的话不若来寻本公子,本公子定会手把手如何教花奴讨得公主欢心,不然我看着花奴大冬日里的三天两头被罚跪在雪地之中,心里也难受得紧。”男人并未注意到她冷淡的疏离与抗拒之意,上前几步,将人的手拉在自己怀中。将着手里的鎏金缠花蔷薇百灵暖手炉递了过去给她暖手。

    只是即使是递了过去,那手依旧还覆上着一只略显冰冷的手,细细抚摸,带着暧昧到了极点的暗示。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挑起,内里呈现的满是毫不掩饰的贪婪之色。

    美人就是美人,即使年岁尚少,也依旧改变不了对方是美人的事实。

    何况有时幼小娇嫩的牡丹被强行折下之后,至于唇边品尝一二,也是别有一番风情滋味。

    有些东西最好是需要趁早好下手,需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公子,奴晓得了。”何当离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被男人紧紧握住不放的手上。眉心微蹙,就像是被什么恶心冰冷之物给黏上缠绕无二。

    “花奴这嘴啊,就是晓得会说些好听的话来哄骗公子我。”借着宽大披风的遮挡,加上四周无人经过。男人才敢大着胆子,贪婪的揩着油,那只冰冷的手就像是滑溜溜的蛇类像要随着对方的手腕处上伸,抚摸。

    “方才我刚从小厨房过来,还拿了不少糕点,正好可以给你垫下肚子,毕竟饿了一整日了,纵然身子是铁打的也吃不消。花奴也真是的,你年纪还这么小,怎的都不懂得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就算你不心疼,其他人也会心疼的。”妩媚的男子名唤翠眉,因着有一把得天独厚宛如黄鹂的好嗓子,特而得了安惠大长公主的喜爱之情。

    就连这讨好伺候人的手段也是数一数二的个中翘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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