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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让他再也骗不了自己了呢？又是什么让他再也顾不得所有的逼迫呢？
或许，是那个刺眼的画面，又或许，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害怕失去。
沈慕飞抱着楚珊离开的时候，看到了站在车子旁边，一脸紧张迫切又尴尬的于洋。
“沈总，”于洋看着他怀里的楚珊，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要回落园吗？”
这会儿这里没人，且周围还隐隐约约的传来压迫感，就知道刚刚没有人进去，是因为于洋派人守着这里了。
不然，就算再阴暗的角落，也不会真的没有人经过。
沈慕飞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陷入昏迷的楚珊，淡淡启唇，“开门。”
声音带着暗哑，低沉性感得过分。
于洋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急忙打开了车门。
沈慕飞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坐了进去，于洋关上车门，然后非常有眼色的上了驾驶座，启动了车子。
于洋看着后座的男人，心想，这会儿，他应该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让她静一静。
这段时间，夫人失忆的事情，沈总总是表现得太过平静，甚至隐隐约约透着欢喜，最起码，在夫人跟他相处的时候，是这样的。
但是，却没想到，一切都只是压抑，压抑到了现在，有了今天的爆发。
于洋想起自己刚刚进去寻找沈慕飞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的一些话，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夫人跟沈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至少他跟了沈慕飞这么久，没见过他们两人有什么纠葛，总觉得，莫名其妙的，沈总爱上了夫人，而夫人，则恨死了沈总。
他想，到底是怎样刻骨铭心的往事，才会让那个从来都是冷清淡漠，矜傲高贵的帝王，有了如今这样求而不得的寂凉寥魄？
至少，他从来都没见过，沈慕飞现在的这个样子。
沈慕飞不知道于洋在想什么，他现在，好似沉静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又好像没有。
沈慕飞静静地凝视着怀中熟睡的小脸，没有了刚才他强迫她时的挣扎纠结，也没有了刚才的破碎绝望，现在的她，是那么的宁静，那么的安详，就好像前世她死后，被他放在冰床上，陪伴了他十年，最后他自作主张，选择死在她的身边一样。
他想，如果她那个时候还活着的话，一定不会允许他死在她的旁边，死在一起。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更是生不同欢，但是，最起码，他能做到死可同穴。
这是沈慕飞的偏执，他对楚珊的偏执，
他的狠，惊动旁人，因为不顾一切摧毁了一个毫无过错的女人的一生，只因那个女人爱了他。
他的爱，震撼世人，因为偏执，偏执得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我爱你，所以即便你死了，你恨我，我也不会放开你，就算是死，你也只能在我身边。
所以，他打造了冰床，让她不能入葬，让她陪伴了他十年，最后他自我了断，跟她躺在了一起。
世人皆说，爱能让人欢，也能让人悲。
可是世人都不知道，有些爱，早已超过了欢悲的范围。
沈慕飞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他很冷静，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可是前世今生所有的一切，却都走马观花的在他的脑海里走了一遍。
直到到最后，剩下的，只有眼前的这张小脸。
“楚珊，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又该拿你怎么办？
沈慕飞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黑眸迷离恍惚，呢喃的声音，如风，如烟，消散在这小小的空间里，。
盯着女人的脸，黑眸愈加的迷离玄幻，如迷雾覆盖，从此不散。
“是！”
于洋点了点头，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沈慕飞没在意这个小插曲，眸光再次落在了我楚珊的身上。
可能是刚刚的动作吵到她了，此刻的她，眉心微微拧着，似乎是不舒服。
是该不舒服的，沈慕飞心里想着。
刚刚她都说了好多次不要，自己都没听。
失控得太严重了。
沈慕飞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她醒来之后，自己该怎么办？
正想得认真，自己这侧的车窗被敲响。
沈慕飞俊脸一冷，目光转向车外，却见到了一张让他厌恶至极的脸，唇角顿时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他想，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沈慕飞没有动作，手机上的号码却拨了出去，“于洋，再给你一分钟时间，我不想无关紧要的人打扰到我！”
车外的于洋一愣，往车后座那边一看，着站在那里敲车窗的柳玉，头皮顿时一紧，“沈总，我知道了。”
于洋向柳玉走了过去，“柳小姐，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违规驾驶的是她们，所以刚刚都已经谈好了，她现在还想干什么。
见到柳玉的第一眼，于洋的心中就不喜，却耐着性子。
“这位小姐，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全权代劳，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柳玉柳手一顿，收回了手，魅惑的丹凤眼闪过一抹阴鸷，稍纵即逝，随后红唇微扬，笑道，“我叫柳玉，是慕飞从小就认识，所以想跟他打个招呼来着，没有其他意思。”
听着她熟稔的语气，于洋微微一愣，这个……是总裁的青梅竹马？
可是不对劲啊，这辆车的车窗，里面可以看得见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总裁刚刚的那个电话，应该就是在这个女人敲窗之后才打的。
想清楚了这点，于洋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柳小姐，对不起，我们总裁很忙，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于洋说完，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上车。
于洋上车之后，刚想问一下，却听见男人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开车！”
对外面的那位，漠视得可以。
于洋默了默，好吧，他就不指望总裁对夫人以外的女人有什么注意力。
什么青梅竹马，刚才幸好他机智，不然现在的“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想到这里，于洋心里松了一口气，打开引擎，将车开了出去。
柳玉看着扬长而去的车，一张美艳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美眸微眯。
这么多年没见了，沈慕飞还真的是一如既往地冷漠。
“玉姐，这谁啊，那么拽！”旁边的助理忍不住道。
柳玉笑了笑，绝美的脸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整个人显得魅惑又妖娆
红唇微启，柳玉意味深长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柳玉说完，直接上了车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助理。
回到酒店，沈慕飞将人放到床上，直起身子，淡淡道，“醒了？”
楚珊睫毛一颤，却没有睁开眼睛。
沈慕飞清冷的俊颜没有丝毫的波动，继续道，“不想看到我？”
依旧没有回答。
沈慕飞非常的有耐心，微微弯下了腰，薄唇靠近她的唇瓣，“确定不睁开眼？”
熟悉的冷香靠近，楚珊蓦地睁开了眼睛，脸一扭，躲开了他的亲昵。
沈慕飞黑眸眯了眯，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她的脸，强迫她跟自己对视。
“讨厌我了？”
楚珊的身子微颤，双拳紧握，咬着唇瓣，就是不吭声。
沈慕飞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让她将牙齿放开，阻止她自己蹂躏自己唇瓣的自残行为。
楚珊青春绝美的小脸紧绷，出声道，“放开！”
声音带着沙哑，应该是之前叫得太过的原因。
沈慕飞的手顿了顿，凤眸凝视着她的眼睛，眸底是一片复杂的暗色。
两相对视，他没有动，她也没有动，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彼此，仿佛两人都是彼此的唯一。
最后，还是楚珊受不了，率先移开了视线。
沈慕飞放开她的脸，人却没有移开，低低道，“对不起。”
就三个字，却让楚珊红了眼眶，莹润的泪珠从水眸中滴落。
沈慕飞叹了一声，坐在了床上，将她搂进怀里，修长白皙的手轻轻地擦拭着她的泪，声音轻柔，“别哭了，是我的错。”
微凉的泪水却如同滚烫的水，烫进了他的心脏，灼烧着他的五脏内腹，让他疼得厉害。
“你混蛋！”
楚珊抽泣着，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双手握成拳，一拳一拳的砸着他。
沈慕飞将她微微推离，细细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吻干她的泪。
是咸的。
沈慕飞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哄道，“嗯，我混蛋，别哭了，嗯？”
“你欺负我！还不让我哭！”楚珊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的控诉，“你怎么那么混蛋！”
说来说去，骂人就会骂那两个字，而且，这撒娇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
沈慕飞蓦地有些哭笑不得，“没有不让你哭，只是你哭得让我心疼，所以，别哭了，好不好？”
“你心疼你还那样欺负我！”楚珊瞪大了眼睛，“你骗人！”
沈慕飞：“……”
“没骗你，你见我什么时骗过你。”沈慕飞好声好气道，“没有是不是？”
楚珊抽了抽鼻子，是没有，可是……
“可是你怎么可以那个样子对我！你个禽兽！混蛋！”
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楚珊就恨不得将面前这张俊脸给撕碎！
沈慕飞本来带笑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楚珊此刻在气头上，所以明知道他不喜欢听什么，却故意说了出来。
房间里的温度顿时降到了冰点，沈慕飞的眸色冷沉，声音如带寒霜，“将这句话给我收回去！”
楚珊的心里闪过害怕，但是最后怒气盖过了害怕，冷冷道，“凭什么！”
沈慕飞清冷的的凤眸闪过一抹阴鸷，凤眸狠狠一眯，危险倾泻而出。
楚珊察觉到了危险，正想逃离，却被男人眼疾手快地将她压在了身下。
“给我收回去！”
楚珊绷着脸，抿唇不语。
沈慕飞的脸色更加难看，“我最后再说一遍，给我收回去！”
他什么都可以纵着她，唯独这些话，她不能说！
楚珊微红的眼眶霎时又浮现出了泪水，却死死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沈慕飞，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楚珊开口，声音带着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