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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见罪妇,就要先来打点她。
这些流程,大家都是谙熟于心的。
所以他一站到慧真面前,慧真也就心理神会,带着他走向石林中。
石林挡住了那些窥视的眼睛,正好办事情。
年轻男子见到她,也不曾拿下风帽和围巾,只用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含笑掠了她一眼。
慧真微微一惊。
这个人,生得好生漂亮!
只这一双眼睛,便叫人看得移不开目光!
“见过师太!”年轻男子朝她微微躬腰,那声音温软好听。
慧真“嗯”了一声,问:“你想见谁?”
“见师太!”男子回。
“嗯?”慧真拧眉。
“在下专为师太而来!”男子笑道,“来这里,是想求师太帮我做一件事的!”
“叫我帮你?”慧真呵呵笑,“我很贵的!”
“师太请开价!”男子温和道。
“你要我做什么事?”慧真十分警惕。
她们这些管事的尼姑,在下山取水时做这种类似拉皮的买卖,其实都是瞒着静心慈心的。
若是被发现了,也是要受罚的。
“我要师太做的事,再简单不过了!”男子淡淡道,“请您帮我盯着柳氏!若发现她有异常,及时通知我!”
“盯着柳氏……”慧真犹疑着重复着他的话,“你干嘛要盯着她?”
“想知道,她在这种境况下,到底会做什么!”男子坦然回,“以她的性子,我觉得应该不会坐以待毙的!一定会想招儿逃离这里!”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知道她的事?”慧真问。
“是不希望她再回到苏明谨身边的人!”男子飞快回,“她在苏府这么多年,倍受宠爱,有人很嫉妒,却无可奈何!”
“好不容易熬到,她惹苏大人动怒,将她送来这里,那苏家主母的位子,也空了出来,有人不希望她再回去了!希望她一直在这里活到老死才好!”
“你是……苏夫人的人?”慧真看着她。
男子“噗”地轻笑,却并不回答。
慧真被他这一笑,醒过神来。
苏夫人许氏,本身就是苏府的当家主母,便算柳氏不死,这位子依然是她的,无所谓空不空出来。
而且,许氏和一双儿女,已同苏明谨分家,她才不介意柳氏会不会回去。
会在意的,应该是苏明谨的小妾吧?
只有小妾,才会说这样的话。
慧真想明白了这人的身份,也就不再担心了。
监视柳氏,本就是她的份内之责,便算没有这人要求,她也要天天看管着她的。
如今尽了自已的本职工作,还有外快可拿,她自是喜不自胜。
“二十两银子!”慧真开价,“不能再少了!”
她打算趁着这机会,好好的挖上一笔,等她攒足了银子,便离开这鬼地方。
年轻男子没有还价,她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轻飘飘的放在慧真手上。
慧真看到那上面的数额,面色微变,呼吸也陡然变得急促!
那上面,居然是一百两!
这个人,他居然,没跟她讨价还价不说,还多给了八十两!
一百两啊!
她离开这鬼地方,需要一百两!
这个人,就给了她一百两!
慧真顿时觉得,面前这个年轻男子,他是仙人下凡,普渡众生来的!
“这……这太多了……”慧真居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师太,值得!”年轻人一字一顿回。
“多谢!”慧真收起银票,抹了抹因激动而涌出的泪水,深吸一口气,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关于柳氏的事,事无巨细,皆报知于我!”年轻男子道,“每日午后取水时间,我自会派人来取密信!”
“另外,在师太能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使劲的逼迫她!”
“若她动了什么心思,却要请师太允她,或者说,助她达成……”
“要我逼她,又要我助她……”慧真看着他,“年轻人,你这赶狼入圈的法子,不错啊!”
“师太过奖了!”年轻人笑回,“我再聪明也没有用,一切也得系在师太身上!这狼入不入圈,全看师太的了!”
“明白了!”慧真点头,又看了那年轻人一眼,转身离开。
年轻人注视着她的背影,唇角微扬。
她伸手扯下了头顶的风帽,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脸。
苏蓁蓁举目远眺那高处的玉泉山。
天色晦暗,铅云低垂,寒风掠过石林,发出尖锐刺耳的回音。
光秃秃的玉泉山,此时就像是一只浑身生满利齿的巨兽,要将这里的人,全都撕碎嚼烂。
这个地方,苏蓁蓁其实并不陌生。
前世,拜陈氏所赐,她曾在这里“谋过生”。
自去掉脸上黑斑,恢复容貌之后,苏蓁蓁方才知道,原来,自己在世人眼里,是天姿国色,绝色倾城。
她以前被韩氏和苏明谨柳氏打击诋毁着,一直以为自己生得丑陋。
也因着被限制不能时常出门,也并不曾有人夸过她的长相。
当然了,许氏和尹初月是经常夸的,可是,在她看来,自家亲人的夸赞,本就算不得数,不过是为了安慰她罢了。
后来她嫁给魏寒,流放乡野,为生计所迫,不得不抛头露面做生意。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在世人眼里,竟是个美人儿。
从乡间搬回棠京后,她不用再操心费力谋生,生意也做得顺风顺水。
有那些脂粉补品养着,她自然就更好看了一些,本来就有傲人的本钱,皮肤白嫩,身段窈窕,如今有了银钱妆扮,容貌日盛。
但凡见到她的人,不论男女,皆为她的美色倾倒。
原本被人称为棠京第一美的苏念锦,也被她艳压。
就像现在这样,人人都说,苏念锦那点儿姿色,给她提鞋都不够。
她彼时跟魏寒关系并不算好,而那时的苏念锦,也早已跟沈世安和离,应陈氏所邀,常到魏府做客。
跟魏寒之间,想必也早就是眉来眼去的。
苏蓁蓁心中忿然,面上却装作不在乎,因着她戳了自己的心,便愈想着要压她一头!
她每日里精心妆扮,去赴各种宴会,结识各方人等,也算是长袖善舞,出尽了风头。
自然,也就因此招惹了一些痴汉,为她倾倒沉迷,写写诗醉个酒什么的。
魏寒知道了,十分生气,便将她禁足,不许她再出门。
陈氏见机行动,居然诬陷她跟家中家丁有染,还买通了那个家丁,将她身上的某些特质,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然后就藉着这名字,将她送上了这玉泉庵生受。
她在玉泉庵过了小半个月,因此结识了慧真,对这人的脾气禀性,也是了如指掌。
这人贪财,心狠,善妒。
她就是因为夫君偏爱小妾,久不去她房中,她生了气,便将那小妾直接给大卸八块喂了狗。
因其行为实在太过惊悚,所以才会被送到这玉泉庵来。
而柳氏这样的狐媚子小妾,简直就是她天然仇视的敌人。
便算她不给她银钱,在她手里,柳氏也是落不到好的!
将柳氏交给慧真,苏蓁蓁再放心不过了!
这一次,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柳氏翻身的!
苏蓁蓁仰头看了半晌,看得眼都酸了,方沿着来时的路,慢慢走回去。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初时雪还很小,到后来,却越下越大,大如鹅毛,簌簌而落。
竟是跟前世她离开玉泉庵一样。
前世,是魏寒将她背出了玉泉庵。
因为陈氏的“特殊”交待,慈心和静心两人,是想方设法的磋磨她。
当然,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那时她跟魏寒去过战场,杀过人,经过血与火的淬练,自然也不可能再是苏府那个窝囊废苏蓁蓁。
她为了对付掌事尼姑,暗中怂恿纠集这庵中的罪妇,跟庵中尼姑对峙混战,结果,还胜了。
她拿着一把石头磨成的剑,直接把慈心给宰了,把静心逼得跳了崖。
庵中其他的尼姑,但凡欺负过她的,也都她派人扔到了崖下。
等到魏寒接到消息,从边关急驰而回,赶来救她时,她已经在这玉泉庵里,称王称霸。
一个心如死灰的人,其实真的没什么好怕的。
反正她活不好,谁也别想活好,便算下地狱,她也得拉她们一道。
在魏寒来之前,她正跟新上任的掌事尼姑慧真“狼狈为奸”,商量着,怎么去讹陈氏,从她身上再抠出些银钱来。
因为魏寒回来了,她的复仇大计,也就只能就此搁浅。
若是当时的他,没有赶回来,她的前世,会是怎样的收稍?
她肯定会不管不顾的干掉陈氏和苏念锦,然后,被他送进牢房,成为死囚,又或者,被流放千里,最终像魏寒的小姨一样,死于流放途中。
不过,那样的收稍,也没什么不好。
总好过后来那么多年,天天跟这些人耗着,耗得油尽灯枯,万念俱灰。
不过,当初她看到魏寒突然出现在玉泉庵,她的内心,还是充满了甜蜜和欢喜。
得知她的事,他自数千里之外,奔驰而归,披星戴月,昼夜不息,不知跑坏了几匹马,自己也差点跑坏了,跑得人都瘦得走开了形,脸上满是未来得及剪修的胡茬,那眼睛更是布满了红血丝。
他知道她在这里生受,所以争分夺秒的回来救她。
她是真真没想到,他会来的。
就连被送上玉泉庵的事,她都认为是他捣的鬼,只不过是要藉陈氏之手,将她这患难发妻除了去,好给苏念锦腾出位子来,风风光光的娶她进门,与她双宿双飞。
也是因为抱着这样憋屈的想法,她在这玉泉庵中,才会不管不顾,大开杀戒。
然而他却来了,风雪千里路,他顶风冒雪而来,见到她身上的伤痕,一句话未说,眼睛先红了,那个终日阴冷暴躁的男人,因着她被伤到露骨的脚,黯然落泪。
那时两人关系真的一点也不好。
确切的说,自从他与她肌肤相亲,口中唤着的,却是苏念锦的名字时,她就已经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爱着他顺着他,事事以他为重了。
所以,当他提苏念锦时,她便拿出沈世安来当挡箭牌。
你不爱我,无所谓,反正,我也不爱你,大家同床异梦,抱着一个人,想着另一个人,也算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