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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苏蓁蓁瞪眼,“魏寒,你有完没完?什么破事儿是我听不得的?我活到这会儿,怕过什么?”
“缓缓,这跟怕不怕的有什么干系?”魏寒哭笑不得,“你还真是个傻姑娘呢!啊,对了,要不,你去问姑姑吧!对,你就去姑姑!姑姑定然能跟你说得明明白白的!”
苏蓁蓁看着他那窘迫之状,并不似作伪。
她又不是傻子,方才只是一时情急,又兼喝了几杯酒,脑子有些拎不清。
这时候便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了。
她瞪了魏寒一眼,转身去找林清言。
林清言如今生活比较悠闲自在,没有韩良清在,连那些监视她的婢女家丁,也不知何时没了影踪。
如今身边只有一个小丫头,是伺候惯她的,很是温顺乖巧。
如今她在家中,无人管控,倒是可以全身心去研习自己喜欢的医技。
苏蓁蓁找她时,她正在守着炭炉,抱着一壶热茶,坐在桌边看一本医典。
见她过来,还以为苏长安又出什么事了,忙站起来。
待苏蓁蓁道明来意,林清言惊得连医书都扔了。
“林姐姐,这个话题,有什么不妥吗?”
林清言哭笑不得。
“按理说,并无不妥……”她笑道,“可是,缓缓,你怎么突然会想起问我这么一个问题的?”
“事关我兄长死活,还请林姐姐将实情告知于我!”苏蓁蓁便又将这事情的起因讲了一遍。
林清言听完,喃喃感叹:“原来如此!怪道你兄长一味寻死,却原来……唉,这的确是叫男人生不如死的一发件事……”
“可是,林姐姐,到底怎么了?”苏蓁蓁呆呆看着她,“留不下子嗣的人,多了去了,抱养一个便是了,怎么就生不如死了?”
“傻姑娘!”林清言看着她,咕咕笑个不停。
“你们还真是一样的……”苏蓁蓁摊手,“我知道我傻,可是林姐姐,你总得告诉我,我傻在哪儿吧!”
“你当真要听?”林清言看着她。
“当然!”苏蓁蓁用力点头,“事关兄长生死,我都要急死了!”
“啊,对了,缓缓,你今年多大了?”林清言又问。
“十六!”苏蓁蓁回。
可实际上,她都快三十岁了。
她这心理,已是一个已婚妇人了啊!
奈何,那段长长的婚姻,却不能解答,为什么男子不育,就会想自杀的谜题!
“十六,也快该嫁人了……”林清言笑,“说与你听听,也无不可!来,你坐下来,听我慢慢儿说!”
苏蓁蓁在她身边坐下来,然后,听她讲阴阳和合之道,听到一半,便打断了她。
“姑姑,我不想听这些!”她虽然也是经过人事的,可听她说这些,还是觉得有点坐不住,那面色红得快要滴血。
“我要听的是不育……”她红着脸道。
“我不正在跟你讲嘛!”林清言看着她那窘迫的样子,笑得弯下了腰,“这万丈高楼,总得平地起!我得叫你先懂了这阴阳之道,你才能明白,为什么男子会不育啊!”
苏蓁蓁没奈何,便又只好坐下听,听到最后,她的眼睛瞪得老大!
前世她是有经验的。
可是,前世的那点经验,全来自于魏寒。
而魏寒那种人,不论何时遇到她,永远是亢奋激动的。
所以,在她看来,世间男子,皆是如此。
她却不知道,原来这世间,还有诸多男子,无法如此。
而像魏寒这种人,原来不光是战场上的骁勇之将,于这床塌之上,也是一名英勇干将。
苏蓁蓁到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那柳氏总要叫自家兄长,废人。
原来,她所指的废,不光是不能延绵子嗣,最主要的,是不能人事!
“林姐姐,这个,对于男子来说……很重要吗?”苏蓁蓁结结巴巴问。
“缓缓,你觉得,一个女子的脸,对她来说,重要吗?”林清言不答反问。
“自然!”苏蓁蓁前世毁过容,自然知晓这一张皮囊,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
“不能人事,对于男子来说,可能就是被毁容了吧!”林清言道,“不,比这更严重!因为,他们因此,便跟太监齐名了!而身为一个男人,成为了太监,又是多屈辱的事,你知道的吧?”
苏蓁蓁默默点头,眼中泪水盈眶。
“林姐姐……那……怎么办?”她眼巴巴问。
“我且试着治一治吧!”林清言道。
“这个,也能……治?”苏蓁蓁惊呆了。
“对于大夫来说,就没有不能治的病!”林清言笑,“便算这会儿不能治,心中也会一直想法子去治!所幸,我父亲昔年在太医院诊过不少类似病例……”
“太医院?”苏蓁蓁倏然一惊。
林清言也觉说漏了嘴,面色微微一僵,但很快,她就岔开话题。
“我虽从未诊过此类病例,但是,既有手稿在,总要试一试……”她道,“但这种病症,病患会羞于求诊,更不用说,我还是个女子!”
“虽然我在年纪上来说,算是姑姑辈了,你兄长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个孩子,但总要他配合才行!”
“讳疾不忌医,但这种事,多的是病人忌讳,不肯就医!”
“我会想法让他接受……”苏蓁蓁结结巴巴道。
“你就算了!”林清言笑着摇头,“你不方便,这事儿,便交给寒办最好!”
和林清言一番商议之后,当天下午,魏寒便去了苏长安的房间。
当然,他们商讨的过程,也让苏蓁蓁回避了。
苏蓁蓁这回酒全醒了,想到之前的蠢状,也觉羞耻的紧,自然也不会主动参与这不适合一个待嫁闺阁女的话题。
因为无法确定林清言和魏寒到底制定了什么计划,在魏寒进入苏长安的房间后,她的心便一直悬着,时不时的,出去瞅一下。
林清言倒是气定神闲。
“缓缓,有寒出马,你完全不必担心!你别瞧他年纪不大,但却极是通透,他的话,你兄长定能听到心里去的!”
这一点,苏长安倒真是相信魏寒。
这人一向口舌了得,且善窥人心,瞧着平日里少言寡语的,可真到要开口的人,他可真正是口若悬河,舌灿莲花,直击人心,黑的能说成白的,错的也能说成对的,绝对是蛊惑人心的一把好手。
与他夫妻十年,她是饱受他这利舌的荼毒,他一言可令她上天,他一语却又可令她入地,就这么天上地下的折腾着。
希望他这个“优点”,今日真能救下他兄长吧!
若他此番能令他兄长消除死念,重新振作起来,那么,前世的种种恩怨,她便再不与他计较了,定将他当作恩人一般看待!
苏蓁蓁素来不信神佛,可到了这个时候,却还是忍不住要双手合十。
一边的尹初月,亦是十分紧张,双拳紧攥,小脸也绷得紧紧的。
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房间里忽然传来苏长安惨痛的哭声!
苏蓁蓁和尹初月同时一惊,霍地站起来!
林清言却是露出欣慰笑容。
“会哭,便说明,这心扉已然打开了!”她笃定道,“缓缓,你兄长有救了!”
苏蓁蓁和尹初月自是喜不自胜,恨不能立时跑过去,瞧个究竟,但到底又忍住了,只屏息静听。
“咦?缓缓,我怎么听着,缓之也似在哭呢?”尹初月嘀咕着。
苏蓁蓁自然也早就听出来了。
“这两人,难不成,是在抱头痛哭吗?”她看向林清言。
林清言叹口气:“人活于世,谁都有哭肿眼的时候!寒想必是真的跟你兄长推心置腹深聊了!说起来,你兄长幼时虽惨,但却真心惨不过寒的!他幼时受的那些罪……唉,罢了,不说了!”
林清言摆摆手,眼中泪水盈然。
苏蓁蓁想起魏寒曾经讲过的,他幼时的情形,也是一阵心酸黯然。
是啊,她和兄长再惨,也的确是惨不过魏寒的。
虽然苏明谨柳氏韩氏他们,一直刻意将他们养废,但惧于许府,到底不敢明目张胆,行事十分克制。
魏寒却是自幼年起,便活在生死威胁之中。
想一想,六岁的孩子,被困于那悬崖之下那么久,心中会是何等的凄惶与无助?
七八岁时,便又被迫杀人活命。
这其间种种恐惧挣扎凄凉,也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明白吧?
房间里,两人的哭声,渐渐弱下去。
但魏寒仍没有出来,想来还是在和苏长安深聊。
又过一个半时辰,那房门终于打开了。
苏蓁蓁捂住狂跳的胸口迎上去。
魏寒唇角微扬,对她露出温暖好看的笑容。
“兄长说他饿了,做点好吃的吧!”
这一句话,令苏蓁蓁和尹初月俱是泪如雨下。
一连数日过去,苏长安就跟个木偶似的,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这会儿,知道饿了,肯吃饭了。
这说明,魏寒成功了!
“我……我这就去做!”尹初月乐颠颠的跑开去,跑了几步,又跑回来,对着魏寒,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魏寒愕然。
“谢谢你!缓之!”尹初月又哭又笑,“真的太谢谢你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魏寒笑,“另外,我也饿了,烦请嫂嫂,连我的饭,也一并做了吧!”
“嗯嗯!”尹初月用力点头,“且等着!今晚上,我一定将你们都喂得饱饱的!”
苏蓁蓁扶着魏寒,回到他的房间,心中感激,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问他:“你坐了这么久,伤口可疼?”
魏寒听到她这话,笑得见眉不见眼。
“笑……笑什么?”苏蓁蓁不解的看着他。
“这个时候,还能先想到我的伤口……”魏寒看着她,眸光温柔,“缓缓,你心里,是有我的!”
“说什么呢?”苏蓁蓁面色微红,“林姐姐还在这儿呢!”
林清言微笑摆手:“无妨,你们只当我是隐形人便好了!”
“缓缓,我无事!”魏寒含笑摇头,“你且回避一下,我与姑姑,有话要说!”
苏蓁蓁自然明白她们要谈什么,面色又是一红,“哦”了一声,就要离开,魏寒却又道:“缓缓,你今日,不要忙着去见兄长,且让他缓一缓,缓上一夜,他便能面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