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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方才听陈氏的话音,他就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但他暂时没有阻止。
并非诚心不愿阻止,而是,他其实也想听一听,苏蓁蓁对于陈氏的挑衅,到底会如何做。
是不理不睬,我行我素,还是直接比她做得更冷更酷更绝情。
若是前者,他会十分开心。
最其码能证明,她心里有他!
可她到底还是选了后者,直接就同意退婚,还主动要求交割文书。
她到底是有多想退婚啊!
可是,她想归她想,他却不会让她如愿!
他这辈子,都不会退她的婚的!
“父亲!”魏寒开口叫,“您怎么看?”
魏晋言叹口气,朝他摆摆手,道:“你母亲一时冲动之言,莫要当真!苏姑娘,你也莫要往心里去,我们魏府,并无退婚之意!”
“谁说没有?”陈氏怒叫,“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你不同意,有什么用?”魏晋言烦躁皱眉,“我才是魏家之主!”
“可我是他的母亲!”陈氏又咬牙跺脚,“我绝不容许,我最最优秀的儿子,娶这么一个女人!简直丢人现眼!”
“母亲,您都说什么胡话呢?”魏安歌慌慌上前,去捂她的嘴,“苏姐姐生得仙女一样,怎么就丢人现眼了?”
“什么仙女啊!”魏泉灵在旁撇嘴,“不过就是一个狐媚子……”
她话没说完,忽觉面前人影一闪,下一瞬,一个重重的耳光,掴在她脸上!
“啊!”她捂着脸,尖叫一声,看向打她的人!
居然是魏寒!
“你打我?”魏泉灵跳脚暴叫,“魏寒,你疯了吗?你居然打我!”
“道歉!”魏寒坐在那里,面色冷冽,目光阴沉。
“道什么歉?”魏泉灵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被掌掴的那半边脸,已如发面馒头一般肿起来。
“我说错了吗?她不就是狐狸精……”
“啪”,又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这一回,魏泉灵不出声了。
她直接被魏寒打倒在地上,唇角一缕鲜血,淋漓而下……
苏蓁蓁眨眨眼,站在那里,都懒怠动一下。
她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正常人的做法,是过去扶起魏泉灵,然后,劝架……
不过,她这一世回来,就没打算做个正常人。
所以,就这么看他们一家人互虐,感觉其实还挺不错的。
毕竟,前世,这个蛮横无理的小姑子,也是没少恶心她。
前世的魏寒,对这个妹子,倒也没什么好脸色。
每逢她和她妹子起冲突,他倒还都站在她这边。
不过,那时虽然向着她,却从来没有对魏泉灵说过狠话,下过狠手。
却没想到这世重来,他是一言不和就动手,啪啪的打起自家妹子,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种转变,还真是……大快人心啊!
也许,是因为他认清了陈氏的真面目,恨乌及乌,也憎恶了这个妹子了吧?
她在一旁袖手看热闹,兴致勃勃的,陈氏那边却立马炸开了。
“魏寒,你是疯了吗?”她哭着跑过去,把魏泉灵扶起来,对着魏寒尖叫,“你怎么能动手打你妹子啊?”
“我看他是找揍!”魏宗光见妹子被打,立时冲过来,对着魏寒扬起了拳头。
“你敢动二哥试试!”魏安歌挺起胸脯,挡在他面前。
“喂,魏安歌,你怎么胳膊肘子往外拐呢?”魏宗光瞪眼。
“我帮理不帮人!”魏安歌眼睛瞪得比他还大,“是三姐先出口伤人!她天天口无遮拦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二哥教训她,是为她好!”
“她也该长点教训了!要不然,在外头还这么横,早晚会被人打死的!”
“歌儿,你怎么说你三姐的?”陈氏跳脚,“她是嫡亲的姐姐啊!”
“二哥也是我嫡亲的哥哥!”魏安歌不服气叫,“既然都是嫡亲的,那就论理来!”
“你懂什么理啊!”魏宗光跟他对吵,“你也不瞧瞧你自己,一个小屁孩儿……”
“我比你高!”魏安歌梗着脖子,“比你读的书多!比你功课好!自然也就比你懂理!”
“哎哟,瞧把你能耐的!”魏宗光撸撸袖子,“你当我不敢揍你吗?”
“打就打啊!”魏安歌也把袖口挽起来,“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吗?”
两兄弟这边摩肩擦掌的,竟是要招呼上了。
陈氏又开始哭嚎:“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我当初到底是中了什么邪,要说这门亲啊!”
“这还没进门呢!就搞得兄妹失和,兄弟相残,家宅不宁!这以后可怎么活啊!”
魏晋言一听她哭嚎,脑子里就开始嗡嗡响。
“好了!都别吵吵了!”他怒叫,“跑到别人家里来吵吵,丢不丢人啊!”
“老爷,这能怪我吗?”陈氏委屈哭诉,“遇到这样的事,你叫妾身怎么办啊!”
“这事儿,很容易办!”魏寒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正好今儿一家人都在这里,那么,我便索性把话都说清了吧!”
“苏蓁蓁是我的未婚妻,虽然她心里从来不认可这桩婚事,并且一直有退婚之念,但我都永远当她是我的未婚妻!”
“我这辈子,除了她,谁也不娶!”
“退婚之事,你们谁都别想!”
“谁要让我退婚,我便跟谁脱离关系!”他倏地看向陈氏,唇齿间厮磨着,说出一句话:“你若再敢提一个字,我便当你是毫不相干的陌生!”
“二郎,莫要胡说!”魏晋言吃了一惊,“这种话,怎可随意说出口?”
魏寒这边还未回话,陈氏那边又哭天抢地起来。
“我的天哪!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含辛茹苦捧大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竟要跟我断绝母子关系!”
“二郎,二郎,她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啊!竟将你弄得五迷三道的!”
“你不顾自已的亲妹子,如今,还想不认我这个娘亲吗?”
“娘亲?”魏寒听到这两个字,忽然咧嘴怪笑起来。
他本就生得冷峻,不笑时生人勿近。
可他这么怪笑时,那便不是生人勿近了,简直就是渗人!
陈氏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这个儿子,这两天总是怪怪的。
可是,以前不管怎么怪,他却不曾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冷不丁看到他这样子,陈氏头皮发麻,身上的汗毛都快竖起来!
魏泉灵听到魏寒这古怪的笑声,直接连哭都忘了。
魏宗兴则咽了口唾液,忙不迭的往陈氏身后躲了躲。
他对魏寒的这种怪笑,是自小便有深刻体会的。
小时他就爱欺负这个弟弟,没事也要打他玩儿。
一开始,打得很顺手,后来,便渐渐打不过了,再后来,他敢对他龇个牙,他能把他的牙给生生抠下来!
他拿手指抠他牙时,便是这样阴恻恻的表情,实在是太吓人了!
魏晋言看到这样的魏寒,心头也是突突乱跳!
哪怕这是他从小看大的人,他听着他这笑声,看这他这表情,也是浑身的不自在。
说实话,从很久以前,他就有点看不懂魏寒了。
一开始还只是看不懂,近一两年来,直接就是心生惧意了。
在他面前,他好像不是老子,他才是他的老子!
魏晋言最怕这个儿子冷下脸。
每次看到他那张冷脸,他心头就直冒凉气!
而那恐慌背后,却又是浓浓的酸楚愧疚和不安!
他到底还是没能照顾好他,以致于,他养成如今这样阴沉沉的性子!
这个儿子,自小便多灾多难,不是生病,便是被劫,整日里厄运不断。
他为他担足了心,甚至去求神拜佛。
可是,没有用,那些厄运,照样发生,从不间断。
曾有人说,他是天煞孤星。
魏晋言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拿一个天煞孤星的儿子怎么办!
一家人中,只有魏安歌没被吓到。
二哥一向待他极好,他从来就不觉得他可怕,哪怕他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可怕,可是,他的观感,也跟别人完全不同!
“二哥,你是不是伤口又疼了?”他紧张的抚着魏寒的脊背,“你要是实在疼,你就哭出来吧!二哥,你想哭就哭,千万别憋着!”
那些人,都看到了魏寒的可怕。
只有魏安歌,看到他可怕背后的委屈和难受!
苏蓁蓁站在那里,鼻子微微发酸。
前世,她也看出来了。
他这个人,一向清冷寡淡,喜怒哀乐,不形于色,那脸惯常是面无表情的。
他难得有情绪激动的时候。
当他激动时,那一定是被逼到了极点!
他就像一张弓,被拉到了极致,便显得分外狰狞凌厉。
可是,那个时候,偏偏也是他绷得最紧,最最脆弱的时候。
他可能随时都会绷不住,会突然断裂掉!
魏安歌的话,却似一只温柔的手,轻轻的将那箭拿了下来,让那弓也渐渐舒缓下来。
“安歌,二哥不疼……”他朝魏安歌笑笑,拧头看向魏晋言。
“父亲,孩儿方才的话,您可听明白了?”
魏晋言咽了口唾液,轻轻点头。
“我的事,无须你们管!”魏寒疲倦道,“反正,从小到大,你们也就没怎么管过我,我一直都是自己管自已的……”
他的目光,冷冷的落在陈氏身上,一字一顿道:“且管好你自已吧!莫要再来插手我的事!”
陈氏被他看得一哆嗦,然而心里到底还是不甘心,挣扎着哭叫:“二郎,你这是在跟娘亲我说话吗?”
听到“娘亲”两个字,魏寒好不容易缓和的面色,又倏地变得阴冷暗沉。
“我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他厉声叫。
“你怎么可以这样?”陈氏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撒起泼来。
她坐在那里,呼天抢地,哭诉道:“你是我从小捧到大的孩子啊!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啊!就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这么对你的亲娘啊……”
她这边准备来个长篇大哭的,然而,还没哭几句,就听耳边呼呼风响,“啪”地一声,一只茶杯,撞在她身后的墙上,发出一声炸响。
那雪白尖利的碎片,划过她的脸,立时鲜血汩汩。
陈氏摸着流血的脸,立时止住了哭声,愣在了那里。
“父亲,你们走吧!”魏寒转向魏晋言,“我觉得,你们不是来看我的,是来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