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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飞溅,洒了杜陌颜满目。
怪物消失不见,杜陌颜知道那是什么。
怕是有人在帮她恢复记忆,引出了她记忆树中的寄生虫。
杜陌颜从来都能和这小妖平安度日,不要的记忆她会拿来投喂他们,如今被夺食,自然会攻击她这个饲主。
只是——自己当年不想要的记忆,这样一来,不就都会原原本本的还给自己吗?
眼前忽然一花,是崖边。
昔日我为护着骆寒,时常与天界诸神吵架,有好几次怒火引出自身打娘胎里带出的魔性。
初显端倪时,杜陌颜曾在这重重山崖上挥着长鞭将周遭生灵抽的遍体生殇,心中的戾气愈来愈重,然而却无人会上前抚慰她。
因为从一开始站在一旁观察她的骆寒,就是要将我遮掩极好的魔性打将出来。
他要杜陌颜,为他而疯狂,而疯狂到了一定地步,便是他脱出书阁的好时机。
那日的最后一鞭挥在一角素衣上,狠力越过衣衫在他的体内留下一道狰狞的伤口。
她眼中的狂热尽数才退去,直直的看着对她笑的包容的素语,不觉柔柔叫了一声:“哥”。
回忆中止,杜陌颜抬头间面对茫茫的黑暗,忽然就恍如隔世。
再闭眼,又是一段回忆。
她面前走来了一人,执着一盏朴素的凡间花灯,一身素衣,脚步恰到好处地让人舒服,他向着她走来。
是杜陌颜的素语。
会提着她送给他的很丑的灯笼,会穿我缝的简单的素衣,会走着我喜欢的步调。
素语上前摸摸她的头,杜陌颜的眼竟然红了几分,再看他的清俊面容终于抱着他失声痛哭起来。
原来是发现了骆寒对自己算计,又无能为力。
“小幽,你要记得我同你说过的话,无论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都要记住。”
他对她说:“小幽,不要太坚强了,有事的话,女孩子是有权利先哭一哭的。”
是啊,素语,为什么我总是喜欢压抑自己,总是喜欢用伤害别人保护自己,总是在无情无义。
因为我那时,没有想过去真正依赖你。我只有将伤害我的一切踩入泥里。
然而对骆寒,她又如何下的了手?
她只能愚蠢的封存记忆,然后小心翼翼的同他再次周旋。
原来她从那样早的时候起,就喜欢着骆寒。
只是杜陌颜明白这是种禁忌,不能去触碰,于是雪藏。
自己的记忆中,有太多秘密,如今被这样血淋淋的翻出来,真是难为着自己。
她似乎沉浮在一个冗长的梦境中,要再次回到现实中吗?
杜陌颜忽然觉得,就这样一直睡着,也是极好的。
眼前的记忆树茁壮起来,她站在树下,向上看去,竟看到了万千光点。
这是……又自己记忆延伸出来的,点点的,别人的回忆。
她轻轻漂浮而去,伸手接住了一点光源,却碎掉了。
里面一闪而过的场景,是她和骆寒在那屋中看到的幻境。
原来是伪造的吗?
骆寒的伪造的记忆,岁月静好,她被他所救,二人之间并无芥蒂。
甚至还将素语的一部分记忆改编,加持到自己身上。
杜陌颜抿唇轻笑,自己也值得骆寒这般费心啊。
然后是排在这光源后的,一颗闪动着微弱光芒的小小亮点。
在她指尖流转,翩然若蝶。
然后她看见了,多年前的一幕。
重伤的素和仙子被玄帝劫持,月神为了救她,带兵围剿魔界。
而骆寒,被众神围剿后,在药王谷灰飞烟灭。
这一切的恩怨情仇,到了这多年后,还在苦苦的缠绕着他们。
但最大的罪过,到底还是这玄帝的。
骆寒,月神,素和,每一个卷入这场权利漩涡的人,都很是无奈。
也不该被片面的责怪。
再向下细看,却是玄帝撒手人寰,留下一纸遗诏。
杜陌颜眨眨眼,心想这遗诏定然与自己有关,不然,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记忆树的连带里。
她凝神细看,竟然看到,这份遗诏是玄帝算出骆寒日后求娶自己之事,他告诉天帝,不要阻拦。
手中的光源暗去,杜陌颜微微咬唇,她与骆寒的姻缘,眼下看来,并不是段美满姻缘。
玄帝好算计。
可是骆寒又为何会娶她?
忽然有道光源急速的袭来,她伸手震住,回旋间便到了手上,里面露出的容颜,是她那样熟悉的容颜。
她自欺欺人,封存了一切娘亲对她施虐的记忆,那样偏执的相信,母亲很爱自己。
这道光源中的娘亲,还是那样温柔美丽,她取下了自己的腰间的玉佩,握在手心双手合十,祷告了片刻,然后轻轻跪下,双手举上头顶。
是凡间她与娘亲避难的房屋,梨花开的正艳,她高举的玉佩上,落着半片残花。
然后有一双修长的手将它轻轻拨开,拿起玉佩。
杜陌颜呼吸一窒,视线不由自主的随着画面向上移去。
她看到了自己的夫君。
记忆树忽然崩塌,她向下坠去,耳边是母亲熟悉的声音:“望您日后,对小女多加照拂。”
人常言说,缘分是一种望时远,感之近的玄幻东西。
以前杜陌颜不相信的,现在她终于明白,当感觉到缘分存在时,两个人的故事其实已经开始好久了。
再度睁开眼,落入杜陌颜眼中的,是一双熟悉的眸。学府
她微微一笑,牵动唇角,带起一片艳艳之色。
骆寒心底微微一动,附身吻在她额上的花钿上。
她身上的锁魂链层层落下,身体失去重心,落入他的怀抱。
“当年我母亲可知,你会老牛吃嫩草?”她弯弯眉眼,笑的像只小狐狸。
骆寒一愣,随后亦是笑道:“当年的我,是个凡人,很年轻的。”
杜陌颜示意他放自己下来:“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骆寒眼中漫过冷意,半晌后淡淡道:“识破了天帝的诡计而已。”
杜陌颜咬唇:“骆寒,你现在快活吗?”
当年的大仇几乎全部得报,她现在对骆寒的想法很是感兴趣:“若是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们便进行下一个。”
骆寒沉默了一瞬:“那就下一个。”
“你当初到底为什么娶我?”
就为了素和仙子的托付?
非亲非故不说,更是仇人之女,骆寒为何会答应的如此爽快?
“你父亲当年,保了我。”
杜陌颜眨了眨眼,忽然茅塞顿开。
为何当年骆寒以凡人之身回归,天帝没有动手;
为何当年骆寒会交于她手中囚禁;
月神保着骆寒,又不放心别人,便将他交于书阁。
也刚好,完成母亲心愿。
“最后一个问题,月神还有没有可能醒来。”
杜陌颜咬唇,心底半分希望也没有。
果然,骆寒摇了摇头:“他在换命,换素和仙子的命。”
当年素和仙子带着杜陌颜逃亡,一半原因是天界东荒危机四伏,于是与月神联手做了戏,假意闹翻出逃,隐居凡间。
另一半原因,是月神算出骆寒转世,为日后的杜陌颜寻求庇护。
天界与东荒,处处都是钉子,日后月神的后代更不可能与天界和平共处。
因着天界的戒心强盛,再过多少年都会是功高震主的状态。
倒不如,找到骆寒,卖给他一个人情。
月神保着凡人骆寒,日后魔君也要保着月神后人。
唯一算有遗策的,便是素和仙子被追兵发现,带回了天宫囚禁。
她的魔性被刺激出来,时而疯癫时而清醒,最后终于自刎于天宫中。
杜陌颜闭了闭眼,不愿去回忆娘亲疯癫时,对她施暴的场景,还有就是,娘亲在那座行宫中,逝去时的神情。
她眼睁睁的看着鲜血涌出,然后掀了那十八座连宇行宫。
微微靠到骆寒身上,他身上有血腥味,但很微弱。杜陌颜抬头看他:“月神换命之前,说过什么吗?”
骆寒点头:“他说,他现在要偿还他唯一的债了。”
杜陌颜满脸不屑,却是泪水下落:“他总是这副德行,欠着别人的。”
欠骆寒的,用东荒来交;
欠杜陌颜的,用交易来还;
欠素和的,用性命来偿。
他当年没有保护好的素和,如今醒来,都等不来一句迟到万年的抱歉。
“骆寒,我们回去吧。”
身边人微微一笑,轻轻道:“好。”
被离曲殇接应回魔界的布林正急的团团转,就见骆寒和杜陌颜安然无恙的回来,真要上前,却被离曲殇抢先:“君上,天帝被救走。”
骆寒挑挑眉,意料之中。
杜陌颜瞥了眼布林,示意他出来。
走到殿外,杜陌颜淡淡道:“布林,你……这些年到底在南部丛林找什么?”
布林一惊,低下头不语。
“我先前就对你有几分兴趣,但也仅限于你魔族的身份与一帮妖物混在一起而已。”杜陌颜对他这种态度并不生怒,只是换上了更漫不尽心的语调:“当年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不知道可还建在?”
“被你的丛林杀了大半。”布林终于说话,声音到是无悲无喜:“杜陌颜,你为何要建造出来那样一个恐怖的地方。”
死亡复活重生,像是无尽的轮回。
想要真正死去都不能。
最后被生生磨光了魂力,成为行尸走肉。
“听说最后的赢家,会得到还魂草。我想救救程姐。”
杜陌颜微微勾唇,回头对他道:“侵犯我领地者,杀无赦。相较于此,我是不是还很宽容的,给你们活命的机会?”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杜陌颜不是同情心泛滥者,也不是变态的喜虐者,她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来训练东荒的兵力罢了。
每晚经过洗礼后,狩猎者可是越来越强悍了。
“你就是魔鬼!”布林有些失控的吼着,杜陌颜轻声一笑,乱世之中,又有谁不是魔鬼呢?
“我觉得,你体内的另一位,可能会欣赏我吧。”杜陌颜幻出烟杆,点燃烟草又道:“仁慈,善良,优柔寡断,都是葬送你的坟墓。”
布林咬了咬唇,转身消失在仲宫中。
杜陌颜唇中有雾气渺渺萦绕上来,周身气场一变,却是流云自行幻化出来。
觉得有趣,杜陌颜看向她戏谑道:“今日怎么不睡觉了?外边太热闹了扰你清梦了?”
流云皱眉:“主人恢复了记忆?”
杜陌颜点头:“是。”
“全部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