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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刀为王 第九十六章生遇。

作者:剑气长城君不见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0-05-24 12:28:32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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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惠文王二年,魏国死囚牢。

    封闭数年的沉重铁门被打开,扑鼻而出的是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和身体腐烂的臭气。牢头肥胖的身躯抖了一下,胖乎乎的手指连钥匙都拿不稳,口齿不清的说到:“将军,这里不用下去看了。这座死囚地已封门七载,从未打开过。里面的囚犯都已经饿死了。”

    肥胖的牢头身后跟着一位白姓将军,喜欢以刀背轻轻拍颈,眉眼之中给人一股说不出的沉稳。带兵打仗老练的与年纪不符。

    副将黄权柄望向昏暗的死牢,总感觉黑暗的深处有什么东西,说到:“将军,都关了七年的牢门,期间又无食物配给,不用下去看了。”

    为首的将领转身欲走,又不甘心真就这么走了,大半个身子探入恶臭的地牢中,吓的众人急忙屏住呼吸,深怕会有什么意外。

    年轻将军世传白门,可是号称,盛世闭门天不招,乱世提剑平江山,的白门。

    大公子赢虔,和刚刚即位的秦皇嬴驷对于这位出露头角的武将可算是宠到了骨子里。不但一上来就直接给了将军之名,还特意放他百人近卫,任由他自己选拔。

    这个平常好似脑袋坏了的年轻将军,一上战场便换了个人,遣军,布阵,督造。军中大小事物,事无巨细皆在其眼中一一过目。刚刚经历商君变法,急需军功的秦军士卒在他手底下如狼似虎,上来第一仗便率领秦卒打到了魏国大梁。

    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更没人想的明白这般暴露实力有什么好处。

    此时魏国的老魏王就战战兢兢的躲在大梁城中的皇宫之内,白将军却带着所有人反其道而行,去往另一方向的天牢劫狱?

    白将军不顾身后人的提醒,在囚门前站了许久,双眼适应了黑暗。扇着向鼻子里钻的酸臭味,一步步下到死牢底部。

    黄柄权紧跟这白将军的步伐下到牢狱之中,顿时双眼完全被黑暗遮蔽,仿佛目盲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白将军敲了一下黄权柄的头说:“不适应一下便下来,若是真有敌人,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黄权柄揉揉眼睛,在黑暗中屏气凝神,好一会才看清周围的场景。

    七年未开的死囚牢,遍地的骸骨与湿哒哒的雾气。黄权柄划开火折子,微弱昏黄的光线在空旷寂寥的死囚牢中沉浮。黄权柄猛的一下坐在地上,原来是头上挂着一具白骨尸骸。

    白将军在牢中寻摸,还不忘后头嗤笑到:“一具尸体就把你吓的做到了地上。”

    说着说着,忽然怪叫一声,“哎呀,我你大爷的。”

    白将军被身前突然出现的一个身影吓的差点背过气去,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瘦高的孩子,手里攥着一柄骨刀,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黄权柄急忙跑来,说到:“什么嘛,只是个孩子而已。”

    说罢,黄权柄猛然间感觉不对,拔剑出鞘,急促的说到:“将军小心。”

    一座七年未曾打开过的死囚牢,里面怎么会有模样数十岁大小的孩子。

    白将军这才想起身处何地,面对如此异事,伸手按下黄权柄已拔出的秦剑,问到:“小兄弟,你是何人?”

    那小子似乎从未见过火折子微弱的灯火,半掩着双目,不肯说话。

    白将吹灭火折,在黑暗中二人对视。黄权柄说到:“白将,这。”

    白将说到:“无妨。”

    忽然,黄权柄脚边传来了吱吱声,只见那孩子从地下捡起一枚骨片,闭目动耳,稍加听辩后,甩骨而出。

    又是一声凄厉的鼠叫,锋利的骨片穿破老鼠肥硕的身躯,劲力之大将其死死钉在地下。

    白将不由得称赞到:“好敏锐的耳朵,好准的手?小兄弟,你怎么做到的。”

    再向前看去,刚才还呆愣在原地的孩子后退几步,再次隐没在黑暗中,短短几秒,便在黄权柄身侧露出身影,饿虎扑食般飞快的抓过那种老鼠。熟练的撕开鼠皮,满口鲜血,大快朵颐起来。

    黄权柄年岁不大,从军的时间却不短,曾跟随杜挚几次平叛义渠,也算是身经百战,见识过战场之上的生死血腥,此刻仍是捂住嘴,强忍着恶心。

    如此腐烂恶臭的地牢,仿佛是哪位孩子的庇护所,在这里,他便是黑暗中唯一的存在。

    白将走进,看到这一幕,胃里也是不住的翻江倒海,仍然保持善意,问到:“小兄弟,你会说话吗?”

    那孩子放下手中吃了大半的老鼠,以分不清颜色的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到:“会的,他让我每此醒来必须对着他说话。”

    黄权柄听闻还有其他人,拔剑出鞘,寂静的死牢里,锋利的剑声显得格外刺耳。

    孩子脸上流露出恐惧,后退几步,半蹲在地下,随时都会消失在黑暗中。

    白将怒斥到:“黄权柄,把剑给我放下,不要吓到小孩子。”

    黄权柄归剑入窍,仍是单手抚剑,眼神戒备。

    孩子这才安心了几分,蹲下听白将问话。其实这是他自记事起第一次见到人,活人,或者说是正常的人。

    地牢中七年如一次的昏暗生活,将里面数千个死囚逼疯,不成人形。而孩子便是在这数千人中唯一一位脱颖而出的存在。

    白将问到:“这几年,有没有人给你们送吃的。”

    孩子想了想,摇摇头。

    白将又问到:“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就靠这些老鼠吗?”

    孩子指着地上无数的尸骸说到:“有老鼠的时候吃老鼠,没有的时候吃他们。”

    白将被孩子平淡的语气震惊到了,这遍地骸骨,铺满整座死囚牢,难不成都是他一个人吃的。

    孩子蹲在地下接着说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吃的。自我记事起,见过的每一个人眼角都冒着绿光,想要吃我。要不是他保护我,将那些人杀了,挂起来,再慢慢吃,我早就成为这地下骸骨的一部分了。”

    白将随着孩子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密密麻麻数百具白骨被掉挂在半空中,白骨上隐约可见剔肉时的刀痕。

    白将蹲下身来,与孩子视线平齐,一脸严肃的问到:“那,他呢?”

    孩子毫无防备,指着白将身后,说到:“在那呢。”

    白将心惊,猛然转身,身后挂着一副还有血肉的尸骸,只是胸膛被刨的干净,五脏六腑全都不见了。

    黄权柄忍不住就要拔剑杀了这个妖孽,白将一把将他撞开。

    孩子此时倒也不怕了,接着说到:“他将我养大,给我吃食,教我捕猎和袭杀,一击毙命吃人,否则被吃。教我如何如何防止尸体发臭,先吃哪里,后吃哪里。”

    白将问到:“那他为何,会被你吃掉。”

    孩子挠头说到:“他叫我吃他啊,我就吃了。这里的食物太少了,人都吃光了。我天天陪着他饿肚子。后来他给我讲了很多事,就吊在在哪里。我明天醒来,他尸体旁脚下的桶便会渗出水珠。我要喝水,然后对他讲话,再割下一片肉吃。那是这柄骨刀,去狩猎老鼠啊,水蛇啊之类的东西。”

    白将也学着孩子的模样挠头,问到:“你吃他,不会感到伤心吗?诺大的地牢只剩下你一个人的那种伤心。”

    孩子摇摇头,说到:“不会,那种情感我早就没有了。要想在这里活下去,就必须不能拥有情感。”

    白将看着那具尸体,眼瞳,五脏,肠子这些容易腐烂的脏器都已经被挖了出来。但仍能依稀看到男人嘴角那种淡然的微笑。好似生死都没有关系。

    白将指着那个男人问到:“你知道他是谁吗?或者他叫什么名字。”

    孩子歪头说到:“他叫父亲,他说他是我父亲。我也不理解什么是父亲,反正他说他是,就是了。”

    白将呆愣住了,想了一想,哑然笑到:“孩子,我带你出去吧。”

    孩子蹲在原地很久,用手只看扣扣地,想了又想,拿起骨刀,在父亲的尸体前说到:“父亲,你说的真对,真有人会带我出去。我不想出去,但我很听话,我出去了。”

    孩子转身拉住白将的手说到:“我父亲死前说,谁带我出去我这条命就是谁的,我必须听那个人的话。那个人,就是你。”

    白将带着孩子在稍稍透进光亮的牢门口站了很久。孩子时不时探出头,又迅速缩回来,正午的阳光刺在一双七年未见过光明的眼瞳上,格外的醒目。

    白将很耐心,直等到孩子适应了光线,才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踏上出死囚牢的阶梯。

    孩子的人生第一次有了光彩,而在这光彩旁,有位喜穿素衣的女子,笑容温雅,不输日光,同样深刺入孩子心间。

    那女子身后有一杆细白长剑,悬停在空中,说到:“你有些晚了,大梁的军卒围过来了。”

    白将踹了一脚木头桩子般的黄权柄,说到:“愣着干嘛,杀人啊。”

    身前天空上,突兀出现十五道魏武卒,手持长刀,跃劈下来。

    那女子轻笑一声,“不用了,杀完了。”

    细白长剑一剑疾驰,又瞬息之间掠会原地,安静的站在女子身旁,剑刃素白,纤毫不染。

    十五名魏武卒还未落地,便是身首两处,血溅大地。

    孩童后来改名鬼厉,白将名苍起,先称战神,后称杀神,最后号人屠。女子是名仙剑,叫白溪。

    白溪站在孩子身旁,纤纤玉手揪着他的小耳朵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脸红的低下头,“我没有名字。”

    白溪笑容恬静,如春风暖阳,让孩子不由的抬头看去,她柔声说到:“你跟我弟弟很像,很像。就叫申遇吧,记住哦。”

    生遇,生遇,生着定会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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